第304章 疑竇重重
這次沈棠溪沒有拒絕,也不把這當成控制欲看。
現在她的確是處於危險的境地當中。
半小時后,霍韶霆離開醫院,去了霍家老宅。
霍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似乎早就知道霍韶霆回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徑直上樓去了書房,霍韶霆也跟了上去。
書房門緊閉,父子倆互相對視一眼。
「說吧。」霍老爺子沒有擺譜,開門見山地說:「你回來,應該是有事要問我,趁著我心情好,趕緊問。」
霍韶霆冷冷地說:「當年你們的研究是不是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參加了?」
見他這麼問,霍老爺子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是,但對方的身份我們並不知情。」
霍韶霆眉眼微微沉了沉:「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要告訴我的?」
「那些人走的時候帶走了原料,孟家應該不知道,他們以為是我帶走的。」霍老爺子嘆了口氣,「所以孟景瀾對我的誤會才那麼深。」
「可孟家說過,那些人沒有露面幾次,甚至出現的時候還會全副武裝,根本看不到長相,你又怎麼會知道是他們帶走了原料?」
霍韶霆眉眼灼灼,沒有因為他是父親就百分百相信了。
「而且,當時出事的時候極為混亂,你怎麼能肯定就是他們?」
霍老爺子陰晴不定地說:「不愧是我的兒子,能問出這些問題,肯定是懷疑我了吧?連你老子都懷疑,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種了?」
霍韶霆眯著眼:「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霍老爺子猛地從抽屜里甩出一疊資料和照片,「這是當年拍下來的照片,你自己好好看看。」
霍韶霆懷疑地上前,將資料一掃而過。
霍老爺子解釋說:「我之所以能肯定是他們所為,是因為對方有個很明顯的記號,那就是他們手腕上有隻黑蠍子的紋身。」
「他們去過研究所四次,其中一次在去洗手間時,我碰巧看到對方洗手,那次他們很快就將衣服卷了回去,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最後一次則是研究所分崩離析的那次,當時情況混亂,但我原本是想帶著原料走,但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同樣,我看到了紋身,所以要說不是那批人帶走的原料,我根本不相信。」
霍老爺子靠在椅子上,態度越來越冷漠:「我原本不需要跟你解釋這麼多,但韶霆,你最近辦的事,真的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兩人之間沒有父慈子孝的感覺,反而變得越發冷漠疏離。
霍韶霆神色也是越發冷冽。
他沒有立即回答霍老爺子的話,而是沉思了會,在判定這些話里有多少可信度。
片刻,他問:「對方為什麼要帶著原料給你們研究?」
這次霍老爺子沒有譏誚,反而說得很平靜:「因為他們覺得原料內有些物質可以提煉出來讓人『長生不死』,就算再不濟,也能成為抗癌藥劑,我們也是因為這個利益趨勢才聯合在一起。」
「你們還相信了?」霍韶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古代有帝王追求長生不老,沒想到現代也有人追求這些,甚至這些人里還有自己的父親,未免太過諷刺。
霍老爺子閉了閉眼,然後看著燈光,滿臉的黯然:「不管信不信,我們都已經做了,要不是我們的貪婪,也不至於讓人沾染上這種病毒。」
「連你,都是被我們連累了,我猜測,你身上的病毒原液,是那些人帶走原料之後提煉出來的,不然不會這麼巧合。」
之前霍老爺子明明說過,那任務是他發布下去的。
只是沒想到霍韶霆會接下來,現在,似乎又變了,變得更加複雜。
霍韶霆手指攥緊,緩緩開口:「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會相信那些人的話,憑你們幾家的腦子,應該不至於被對方利用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還有沈棠溪父母參與,就算孟家和霍家被利益迷了眼,沈氏夫婦也不該這麼愚鈍。
「他們給我們看了可以起死回生的實驗鼠。」霍老爺子說的話,和孟太太說的沒有半點差別,「相信孟家那邊應該跟你們說了。」
霍韶霆沉默了會,轉身離開書房。
霍老爺子在後面說:「不留下來吃飯了?你可是難得回來一次。」
「這麼多人,還需要我陪著?」霍韶霆頭也不回,然後掃過一樓客廳,那邊大房的人和霍明珠都在,眼神悄無聲息地朝樓上看。
程水雲陰陽怪氣地開口:「每次一回來就和爸去書房裡,真不知道這爺倆忙什麼,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我們不能聽啊?」
霍玉堂假模假樣地勸著:「爸和韶霆不讓我們聽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指不定是不想我們牽扯進麻煩事里。」
「要真是你說的,我就不用天天惦記這些破事了。」
說著,程水雲又掃了眼霍韶霆,發現這人像是聽不見一樣直接走到大門口,那架勢明顯就是不留下來要走了的意思。
「你看看,連招呼都不打了,真是不知道和誰學的規矩,你和老二也不像這樣啊,果然不是一個媽生的教養也是不一樣。」
程水雲沒有壓抑住自己的脾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霍韶霆看了過來,目光冷淡無比,不容置疑地說:「大嫂要是生氣可以來我面前說,別在背後議論,要是不敢就把嘴閉上,沒人愛聽你挑撥離間。」
「你這什麼意思,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就是沒教養!」
啪!
不等霍韶霆出手,祁藍先一步動手了,直接甩在程水雲的臉上。
程水雲目瞪口呆地看向她。
這麼多年來,祁藍還是第一次對她動手。
「可以安靜了嗎?」祁藍橫眉豎眼地問,婆婆的架勢拿捏得十足,然後瞥向霍玉堂,「要是你管不住自己老婆,就讓她回娘家。」
自己女人被打,霍玉堂心裡也是不痛快:「小媽,何必傷了和氣,水雲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藍冷著臉說:「她心直口快所以胡亂說話,那我作為婆婆,也有資格好好教她。」
「你算什麼婆婆,續弦而已!」程水雲捂著臉,很不服氣,「要是我婆婆還在,哪裡還輪得到你們三房的人騎在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