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鍊氣

凡人修行的武道境界分為：氣境，明境，暗境，化境，天境。氣境修鍊的是自身之氣，修鍊大成氣力與常人數十倍，匯氣於身，一拳可在巨石留下印記。鍊氣之人，自身之氣可硬抗養氣境，哪怕是靈力化作的火焰也可以抵擋，此乃自身之氣。

明境淬鍊皮肉，暗境習得真氣，化境則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而那天境，則是靈力自身而誕，修鍊方式也從鍊氣轉化為了練靈。

「修鍊這種功法，得有毅力，踏入天境，其實也不過是聚靈境而已，但是戰力可比宗師。」李天玄說道。

「天境，我還以為可以比擬天人，沒想到才聚靈境。」孤塵雨似懂非懂的回答道。

「天人，那是神魂自金丹而出的大修者了，一千多年壽元呢，凡人能練到天境就已經達到極限了，，況且到了這個境界都已經不能算是凡人了。」李天玄沒好氣說道，修鍊一途哪裡有這麼簡單，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的太簡單了。

「那前輩你的修為？」孤塵雨好奇問道。

「我沒有修為。」李天玄無所謂般說道。

「什麼？」孤塵雨本來就有點懵逼，現在好了，根本看不懂了。

「在人間時，我曾是化境大圓滿，一腳踢死過聚靈境的紈絝子弟。」李天玄毫不在乎的說道，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孤塵雨嘴上說著前輩厲害，晚輩要好好學習，心底卻是忍不住吐槽，這老小子明明是在炫耀。

「那為什麼現在沒了修為呢？」孤塵雨問道。

「因為我尋得了自己的道，於是沒有真氣轉化為靈力了。」

「自己的道？是什麼道？」

「肉身成聖。」李天玄一字一句說道。

「肉身成聖？」

「你可知天底下有學子苦讀聖賢書數百載，一朝悟道，成就文聖，掌握天地法則，也有煉藥師煉藥不知多少年歲，也能成就葯聖。」李天玄說道。

「前輩，這些都有事實依據嗎？或者是古籍中有所記載？」孤塵雨問道，他了解到最強的也不過是天人境，類似於元嬰期修士。

「啊這，怎麼說呢？上古典籍有過記載，但天地間許久未曾誕生過聖者了。」李天玄唏噓道，他見識寬廣，並不只是一個種葯的老頭那麼簡單，曾見識過許多古書典籍，都是他在一處秘境，或者是一方小天地所見。

「可曾聽過上古遺迹？那裡倒是記載過不少十萬年前的東西，咱們靈木宗以前是個玄階宗門，與這些個上古遺迹可脫不了關係。」李天玄給孤塵雨講述了上古遺迹，以及小天地誕生，二人一邊調製靈液，一邊扯犢子，像極了一對爺孫。

所謂上古遺迹就是十萬年前消亡的大宗門留下的遺迹，因為有十萬年起步了，所以稱為上古遺迹。

其中有不少宗門實力強大，留下的道統傳承也比較多，這些宗門大多數都消失的很奇怪，沒有大規模的被破壞，只是藏於地底，或者在虛空中隱藏。

靈木宗便是傳承了一處宗門道場，從其中發掘出不少古籍，包括功法，丹方，還有不少葯爐，火焰。十萬前年的靈火到了現在依舊恐怖，開宗祖師就是得了幾道靈火就可以稱霸星月大陸，哪怕後面都護府的清算也保留了大部分戰力。

至於小天地則是修為強大到了天人境，初步掌握了空間之法，配合天人之上的強者開闢的一方空間，至於規模大小，生物存活狀態都與主開闢者的實力有關。

目前還沒有宗門強者開闢過容納活物的小天地，生存都是問題，更別說修鍊了。還有一種小天地，不知何因誕生，可能是上古強者開闢，也有可能是天地自然生成，又或者是什麼至寶所致，裡面充斥著奇奇怪怪的法則，但機緣龐大，是一片充滿靈藥，靈寶的地方。同樣的，裡面也有妖獸，禁制等危險。

靈木宗存在一處小天地，也是上古遺迹的宗門所留，其中靈藥數不勝數，甚至涉及到了時間法則。小天地一個甲子打開一次，持續時間長達半年，搜刮出來的靈藥極其珍貴，有的藥效高達數千年。

一個黃階宗門守不住這樣的機緣，所以每次打開小天地，都護府都會派人過來收走一部分高階靈藥，同時也提供了保護，只要靈木宗不自己作死，有大武王朝這種龐然大物庇護，根本不會出事。

「老頭，你真的能肉身成聖嗎？」孤塵雨問道。

「不能，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咯。」李天玄搖了搖頭：「肉身成聖，本就不是我等凡胎肉體可成就的，而且我感覺，少了點東西。」

「少了什麼？」

「不知道，不清楚，就感覺少了。」

孤塵雨撓撓頭，這老頭彎彎繞繞，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哪一句真，哪一句是吹牛的。

「這個你不必再問，宗門裡面的古老秘籍我可沒少給你看，總不能一點沒記住吧。」

「裡面的東西太過奇妙，許多東西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就當是故事看了，這些還沒有研究靈藥的書好看。」孤塵雨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些古籍都是來之不易的，孤塵雨並沒有仔細看。

「也是啊，咱倆都沒有靈力，都只是凡人，看這些是我欠考慮了。不過呀，我覺得你應該看，我知你不會當真，可以增長見聞，對你以後有所幫助。」李天玄說道。

孤塵雨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感覺時間不夠用，白天干四個小時活，還得修鍊，要學習。一睜開眼就又來到了靈藥田裡面養殖靈藥，這樣的生活就這麼過了三年，如今又得到了霸蠻訣這種鍊氣功法，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修仙小說裡面一個閉關就幾十年，上百年了，不夠，時間根本不夠。

哼著小曲，這次的靈藥調製完成了，分發下去就不用幹活了，李天玄這個時候一般都是帶著孤塵雨去白煙沙那個老頭那裡手搓丹藥。

這種煉丹是凡間常見的煉丹術，不似他聽聞的那種水銀，汞含量超標的煉丹方式，而是將各種藥性不同的藥材熬制，有的是靈液，有的是膠體，還有粉末，最後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研製出來的手搓丹藥。這些靈藥大部分都是偷偷摸摸摘下來的，但合乎程序，就算被發現了也說不了什麼。

「不是？白老頭，這玩意真的能吃？黑不溜秋的，比你身上擦出來的污垢還黑。」孤塵雨一臉嫌棄，三年來他可沒少吃這老東西給的丹藥，效果咋樣不知道，味道是真的不行，除了那個壯陽補腎的丹藥他沒少吃，其他的都嘗一下就丟了。

「嗯？兔崽子，要不是老李頭求我，我這把老骨頭還不願意動呢！」

白老頭氣的吹鬍子瞪眼，這傢伙還帶人身攻擊，必須想辦法好好整治一番。

「今晚的葯浴我想好了，給你配幾味藥力猛的，我疼死你小子。」

「白老頭，你可真狠。」

孤塵雨躲在李天玄身後，根本不怕白老頭，就喜歡看他吹鬍子瞪眼的樣子，讓他當初對自己態度不咋地。

「行了行了，白老頭，我跟你說的，有把握嗎？」李天玄問道。

「有，有的，就看這小傢伙能不能行了。」白煙沙拍了拍胸脯，結果用力太猛了沒忍住咳嗽：「老了，老了，是真的老了啊。」

「等秘境開了，我為你尋些延長壽命的東西。」李天玄說道。

白煙沙點點頭，一個勁的說好，然後又喝上了白酒。

泡在葯桶里，白煙沙不知道放了多少奇怪的藥材，什麼蠍子，黑血之類的放了不少，甚至還放了兩條黑色的蛇進來，孤塵雨上輩子最怕這玩意了，還好是死的，不然他恐怕已經暈倒了。

瑟瑟發抖的孤塵雨被這些恐怖的藥材給嚇到了，原本碧綠的靈液此刻都是黑色，甚至還有氣泡出來，能夠感受到水溫上升。

孤塵雨都懷疑是不是剛剛把這老頭惹急眼了，所以想變著法子弄死自己，以往自己沒少懟他，每個星期葯浴一次也沒有這種情況。白煙沙放著藥材，嘴裡還在不停念叨，說這些有什麼功效，他恨不得這些毒物都是活的，最好是在孤塵雨身上咬兩口，這樣子熬制的靈藥效果更好。

「放心，才剛開始，來，吃點丹藥。」白煙沙說道，手裡還拿著不少丹藥，直接一股腦的給孤塵雨餵了下去。

旁邊還有幾個桶子裝滿了顏色各異的靈液，還有幾口鍋在熬制不知名靈藥，這個場面不像葯浴啊。

「記得我給你的霸蠻訣嗎？」李天玄問道。

「記得，前面幾篇我現在倒背如流。」孤塵雨自信回答道。

「記性這麼好？」李天玄震驚道，旋即拿著白煙沙的酒給孤塵雨灌了不少，又問道：「現在呢？」

「忘記了。」

「你是誰？」

「不知道。」

看著孤塵雨這個樣子，李天玄滿意的點了點頭，喝多了不就斷片忘記了，多大點事。

「開始吧。」

李天玄說完，白煙沙就點燃了底部加熱的火源，房間的溫度都上升了許多。

孤塵雨頭冒大汗，面露痛苦，彷彿置身火海。

「如何鍊氣知道嗎？」李天玄說道。

「知道。」孤塵雨回答道。

「知道還不開始，想被煮熟嗎？」李天玄翻了個白眼，平日里挺聰明的，喝了點酒都傻了。

「記不起來了。」孤塵雨突然說道。

「那你等死吧。」李天玄沒好氣的說道。

孤塵雨盤坐桶中，藥力被身體瘋狂吸收，不知道有多少靈力被吸收，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有許多雜質被排出。

李天玄看到這一幕才放下心來，他沒有給太多的時間給孤塵雨去修鍊霸蠻訣，本意就是想讓他知道鍊氣原理，這樣子才能走出自己的道。

「感覺如何？」李天玄問道。

孤塵雨雖是盤坐，但身體卻浮了起來，剛好露出腦袋。

「爽，比練靈簡單多了。」

「煉精化氣，鍊氣化神……」孤塵雨喃喃自語，進入了一種無意識的修鍊狀態。

「好小子，還真是個怪胎。」

白煙沙又喝了不少酒，說道：「怎麼？他該不會是你孫子吧，對他這麼好，是收了做徒弟還是怎麼？」

「我想看看那一種可能。」李天玄面色淡然，他彷彿是為了驗證什麼。

「不管你了，先看看這小子怎麼鍊氣吧。」白煙沙說道。

二人看著逐漸開始修鍊正常的孤塵雨，似乎也在期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