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惡有惡報

婦人身後跟著幾個看熱鬧的，其中一個認出了林氏，驚訝地叫道：「這不是林家妹子嗎？你怎麼在這兒？」

林氏看到來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慌亂地想要躲閃，卻被那兇悍的婆子一把抓住頭髮，扯到了一邊。

「你還想跑？看我不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婆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揚起木棍就要打下去。

「住手！」葉晚晴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林氏身前。

「你是誰？敢管老娘的閑事？」婆子見有人阻攔，頓時怒火中燒，瞪著眼睛問道。

「這位大嫂，我是這魚攤的老闆，這位嫂子是我的客人，有什麼事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有話好好說。」葉晚晴冷靜地說道。

「客人？就她？她偷了我的錢來買魚，還敢說是你的客人？」婦人指著林氏，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還不快把錢還給我！」

林氏被婦人罵得抬不起頭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大嫂，到底怎麼回事？您先消消氣，慢慢說。」葉晚晴一邊安撫著婦人，一邊向周圍看熱鬧的人打聽情況。

「娘子，你是外地來的吧？不認識這兩人？」一個大娘好心提醒道。

「是啊，大娘，我是剛來青石鎮鎮不久，還請您指點一二。」葉晚晴說道。

「唉，這林家妹子也是個苦命的，嫁到林家幾年了，被她那惡婆婆磋磨得不成人形……」大娘嘆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這婦人是林氏的婆婆，名叫濕謹，為人潑辣刻薄，自從林氏嫁過去后，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這林婆子可不是個好東西，她兒子好吃懶做，整天就知道賭錢，欠了一屁股債，就逼著林家妹子去娘家借錢，林家妹子不給，就被她打罵，真是造孽啊！」另一個大娘也跟著說道。

「是啊，我前幾天還看到林家妹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真是可憐啊！」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林婆子的惡行數落了一遍，聽得葉晚晴眉頭緊鎖。

她原本以為林氏只是家裡困難，所以才買最小的魚，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娘子，你還是別管這事了，這林婆子可不是好惹的，小心惹禍上身。」一個大娘好心提醒道。

葉晚晴沉默不語，她看著瑟瑟發抖的林氏，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憤怒。

她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袖手旁觀，林氏回去后肯定會遭到更加殘忍的對待。

可是，如果自己插手此事，又該如何收場呢？

就在葉晚晴猶豫不決的時候，林氏突然跪倒在她面前，哀求道：「娘子，求求您，把那條魚賣給我吧，我求求您了！」

林氏的哀求，讓葉晚晴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一定要幫幫這個可憐的女人。

可是，她該如何做，才能既幫到林氏，又不讓自己陷入困境呢？

林氏的哀求聲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凄厲，她瘦弱的身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彷彿隨時會被風吹倒。她緊緊地抓著葉晚晴的衣角，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哀求道：「娘子，求求您了，行行好，把那條魚賣給我吧！我不能沒有它啊！」

葉晚晴看著林氏絕望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條魚對林氏意味著什麼，那是她用僅剩的一點尊嚴換來的，也許是今晚唯一的食物，也可能是抵擋婆婆毒打的盾牌。

「嫂子，你先起來。」葉晚晴輕輕地扶起林氏，將她帶到一旁。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林婆子見狀，更是囂張跋扈，叉著腰指著葉晚晴的鼻子罵道：「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多管閑事！我告訴你，今天這魚，你賣我就砸了你的攤位！」

葉晚晴冷冷地掃了一眼林婆子，沒有理會她的叫囂，而是低頭看著林氏，問道：「嫂子，你為什麼不反抗呢？你這樣一味地忍讓，只會讓她變本加厲！」

林氏愣住了，她從未想過反抗，在她的意識里，丈夫是天，婆婆是地，忤逆她們如同天塌地陷。她低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哽咽道：「我……我不敢……」

「不敢？」葉晚晴提高了聲音，「你連反抗都不敢，還指望誰來救你？你難道要一輩子活在她陰影之下嗎？」

葉晚晴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林氏耳邊炸響。她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娘子，眼中充滿了震驚和迷茫。

「嫂子，你聽我說，」葉晚晴握住林氏冰涼的雙手，語氣堅定，「你沒有錯，你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出氣筒！你要勇敢地站起來，為自己而活！」

林氏獃獃地看著葉晚晴，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反抗？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周圍的人群也安靜下來，他們都被葉晚晴的話語所震撼。在封建的枷鎖下，他們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從未想過要反抗命運。而這個年輕的娘子，卻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們心中那片早已荒蕪的土地。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林氏的聲音顫抖著，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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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葉晚晴肯定地回答，「你要相信自己，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

林氏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緊緊地握著葉晚晴的手，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就在這時，林婆子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推開葉晚晴，怒吼道：「你個小賤人，給我滾開！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林氏被林婆子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葉晚晴，卻又被林婆子一把推倒，狼狽地跌坐在地，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如同惡鬼般咆哮的婆婆。她下意識地想要爬起來，護住身後那個給了她希望的娘子，可雙手卻無力地撐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你個喪門星！賠錢貨！我打死你個吃裡扒外的賤蹄子！」林婆子怒火中燒，指著林氏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噴了林氏一臉。

葉晚晴被史氏這蠻橫的舉動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擋在林氏面前，怒目圓睜，厲聲喝道：「住手！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

葉晚晴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如同一道驚雷在林婆子耳邊炸響。她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葉晚晴的氣勢震懾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饒：「你個小賤人，少管我們家的閑事！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嫂子遇到困難，我幫她一把，怎麼就叫多管閑事了？」葉晚晴毫不退縮，直視著林婆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身為長輩，不體恤晚輩，反而對她非打即罵，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你……」林婆子被葉晚晴的話懟得啞口無言，氣急敗壞地指著葉晚晴，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群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林婆子的惡行。有人勸道：「林嬸子，你就少說兩句吧，人家娘子也是好心，你這樣也太不講道理了。」

「就是啊，林家媳婦兒都這樣了，你就可憐可憐她吧。」

林婆子被眾人指責，臉上掛不住，卻也無可奈何。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葉晚晴和林氏，丟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人群散去，葉晚晴看著林氏，眼中充滿了擔憂。林氏低著頭，一言不發，臉上滿是淚痕。葉晚晴知道，林婆子的離開並不代表這件事就結束了，等待林氏的，將會是更加猛烈的報復。

葉晚晴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魚遞給林氏，輕聲說道：「嫂子，這條魚你拿著吧。」

林氏卻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我不能要你的魚，我……」

「拿著吧，」葉晚晴將魚塞到林氏手裡，語氣堅定，「這是你應得的。」

林氏看著手中的魚，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她從未想過，在這個冰冷的世上，竟然還會有人對她這般好。

葉晚晴目送著林氏離開，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是對是錯，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不能坐視不管。

回到家中，葉晚晴的心情依然沉重。她開始反思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處境，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她一個弱女子，真的能夠改變什麼嗎？

回到家中，簡陋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柴火氣息。葉晚晴將背簍放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始整理今天的收穫，而是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蕭瑟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林氏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龐和絕望的眼神，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在現代社會，像林婆子這樣的惡婆婆早該被法律制裁，可在這裡，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氏受苦。

「難道在這個時代，女人就只能默默忍受命運的不公嗎？」葉晚晴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嫂嫂，你怎麼了？」顧曉晨見葉晚晴情緒低落，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葉晚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只是在想，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我們就能回去了。」顧曉晨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葉晚晴看著顧曉晨天真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武安王府何時才能沉冤昭雪，但她知道，她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未來，她們要活在當下，努力改變眼前的生活。

「曉晨，你說，我們做點什麼好吃的吧？」葉晚晴深吸一口氣，決定用美食來驅散心中的陰霾。

「好呀！嫂嫂做什麼，我都愛吃！」顧曉晨開心地拍著手，眼中充滿了期待。

葉晚晴看著顧曉晨天真爛漫的笑容，心中也逐漸明朗起來。是啊，生活再艱難，也要好好吃飯，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面對挑戰。

她走進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她打算做一道糖醋排骨，這道菜酸甜可口，開胃下飯，最適合寒冷的冬天食用。

葉晚晴先將排骨焯水，去除血沫，然後加入薑片、蔥段、料酒煸炒，待排骨變色后，加入醬油、冰糖、醋，用小火慢燉。

隨著時間的推移，廚房裡漸漸瀰漫出一股濃郁的香味，酸甜的味道混合著肉香，令人垂涎欲滴。

聞著這誘人的香味，顧曉晨忍不住跑到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地問道：「嫂嫂，好了沒有啊？好香啊！」

葉晚晴笑著搖搖頭：「還沒呢，再等等。」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來啦——」顧曉晨歡快地應了一聲，跑去打開了院門。

「呀，是李家嫂子啊，快進來坐！」顧曉晨熱情地招呼著來人。

來人正是譽哥兒的母親李氏，她手裡還提著一個竹籃，臉上帶著幾分羞澀的笑意：「顧姑娘，我做了些吃食，給你們送些過來嘗嘗。」

顧曉晨接過竹籃，往裡一看，只見裡面放著幾塊白白胖胖的米糕，散發著清甜的香氣。她眼睛一亮，轉頭對廚房裡的葉晚晴喊道：「嫂嫂，李家嫂子做了米糕，可香啦！」

葉晚晴聞聲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笑著對李氏說道：「李家嫂子，這麼冷的天，還勞煩你跑一趟，快進來坐！」

李氏有些拘謹地笑了笑，跟著葉晚晴和顧曉晨進了屋。

屋子裡瀰漫著糖醋排骨的香味，李氏深吸一口氣，忍不住讚歎道：「好香啊！小娘子又在做什麼好吃的了？」

「做了一道糖醋排骨，正準備吃飯呢，李家嫂子也一起吃點吧。」葉晚晴熱情地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家裡還有事呢。」李氏連連擺手，將手中的竹籃遞給葉晚晴，「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小娘子別嫌棄。」

葉晚晴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了竹籃。她打開竹籃，發現除了米糕，下面還放著幾頂毛茸茸的兔皮帽子和幾副手套，顯然是新做的。

「這……」葉晚晴驚訝地看著李氏。

李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前些日子，我家那口子在山上打獵，抓了幾隻兔子，我想著天寒地凍的，就做了幾件禦寒的衣物，娘子和顧公子也別嫌棄。」

「這怎麼好意思呢……」葉晚晴心中感動，她知道李氏家境並不富裕，卻還想著她們，這份情誼，她記下了。

「小娘子，你就收下吧，要不是你教我做吃食，我家譽哥哪能像現在這般啊！」李氏說著，眼眶有些濕潤。

自從學會了做吃食，譽哥就不再像之前那般瘦的乾巴巴了，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葉晚晴見李氏如此堅持，便不再推辭，她真誠地說道：「李家嫂子，謝謝你，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氏見葉晚晴收下了東西，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又和葉晚晴、顧曉晨聊了幾句家常，便起身告辭了。

送走了李氏，葉晚晴回到屋裡，看著桌上那幾頂毛茸茸的兔皮帽子和幾副手套，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嫂嫂，這帽子真好看，我們戴上試試吧！」顧曉晨拿起一頂帽子，遞給葉晚晴，然後自己也興沖沖地戴上了一頂。

葉晚晴笑著接過帽子，柔聲對顧曉晨說道：「好，我們試試。」說罷，將柔軟的兔皮帽子戴在了頭上。帽子大小正合適，毛茸茸的觸感溫柔地包裹著她的耳朵，為她在寒冬中增添了一絲暖意。顧曉晨也戴上了另一頂帽子，興奮地在屋裡轉圈，像只快樂的小兔子。

「真好看！」葉晚晴看著顧曉晨，由衷地讚歎道。顧曉晨本就生得嬌俏可愛，如今戴上這頂毛茸茸的兔皮帽子，更顯得活潑靈動，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顧曉晨跑到鏡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對自己的新造型十分滿意。她轉過身，笑盈盈地看著葉晚晴，問道：「嫂嫂，我戴著好看嗎？」

「好看，我們曉晨戴什麼都好看。」葉晚晴笑著說道，語氣里滿是寵溺。

這時，顧雲霆從門外走了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葉晚晴頭上的兔皮帽子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大哥！」顧曉晨看到顧雲霆，開心地喊道，然後跑到他身邊，獻寶似的展示著自己頭上的新帽子，「你看，這是李家嫂子送的兔皮帽子，好看嗎？」

顧雲霆的目光從葉晚晴身上移開，落在顧曉晨身上，笑著點了點頭：「好看，我們曉晨戴什麼都好看。」

聽到顧雲霆的誇讚，顧曉晨更加開心了，她拉著顧雲霆的手，撒嬌道：「大哥，你也戴一頂吧，我們都有新帽子戴！」

顧雲霆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那頂兔皮帽子，又看了看葉晚晴，眼中帶著幾分詢問之意。

葉晚晴笑著點了點頭：「夫君，你就戴上吧，這帽子暖和。」

顧雲霆這才伸手拿起帽子，戴在了頭上。帽子很襯他的氣質，為他冷峻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柔和。

「真好看！」顧曉晨圍著顧雲霆轉了一圈，開心地說道，「哥哥戴著真好看！」

顧雲霆看著顧曉晨天真爛漫的笑容，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伸手摸了摸顧曉晨的頭，柔聲道：「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一家人圍坐在桌旁，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糖醋排骨，還有香噴噴的粳米飯。孩子們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滿足的讚歎聲。顧鄭氏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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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顧雲霆帶著顧曉晨去院子里堆雪人，葉晚晴則留在廚房裡收拾碗筷。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她陷入了沉思。

「僅僅依靠魚菜和肉夾饃，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葉晚晴喃喃自語道，「得想辦法推出些新花樣才行。」

這段時間，魚菜和肉夾饃的生意雖然紅火，但每日的收入也僅僅夠維持一家人的溫飽。而且，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來往的行人減少，生意也大不如前。

「得做些更能吸引人的吃食才行，最好是那種聞著香味就走不動路的！」葉晚晴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美食的畫面，紅燒肉、糖醋魚、鍋包肉……

「有了！」葉晚晴眼前一亮，「糖醋排骨！酸甜可口，香氣撲鼻，一定能吸引不少顧客！」

說干就干，葉晚晴立刻行動起來。她先去廚房的角落裡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小罐白糖和一罈子陳醋。

「還好，這些東西還剩下一些。」葉晚晴鬆了一口氣，開始著手準備食材。

她將剩下的排骨洗凈剁塊，加入蔥姜蒜、料酒、醬油等調料腌制。隨後，她又起鍋燒油，將腌制好的排骨炸至金黃酥脆。最後，她將炸好的排骨倒入鍋中，加入白糖、陳醋、清水等調料，用小火慢燉。

灶台上的火舌舔舐著鍋底，咕嘟咕嘟的氣泡從紅亮的糖醋汁中冒出，裹挾著肉香、糖香、醋香，在小小的院落里肆意瀰漫。葉晚晴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股香味讓她回憶起家鄉的味道，也讓她對即將推出的新菜品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