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縣城的黃土路因為各掃門前雪,連成片,所以這路被清掃的乾乾淨淨。
此時路面凍的非常的結實,這腳上包著獸皮裹著草鞋底子薄,硌腳。
這身上單薄,裹著獸皮,且毛都禿的一塊兒一塊兒的,不太保暖了。
「冷不冷?」沈慧娥黑亮的眸子看著小臉凍的紅撲撲的他們說道。
「不冷!」兩兄妹牙齒打架,縮著脖子,將手互相踹在袖籠里,標準的農民揣。
「明明冷的瑟瑟發抖,你們還是回去吧!我自己去好了。」沈慧娥如珠似玉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不要,不要,我們跟著阿娘。」兩兄妹態度堅決地說道。
「走一會兒就暖和了。」大蟲手肘搗著她的胳膊央求道,「阿娘,讓我們跟著吧!」
「對呀!跑起來就不冷了。」狸奴聞言水靈眸子直勾勾地瞅著她說道,「阿娘。」撒嬌道,聲音軟糯真是叫的人心裡軟軟的。
「好吧!咱們跑起來。」沈慧娥垂眸看著他們水汪汪的狗狗眼開口道。
母子三人小跑起來,冬日裡一大早,街面上也沒什麼人,路兩邊的小店也沒開門。
他們三人一口氣跑到了城門口,就這麼個小縣城還有像模像樣的土城牆,城門。
城門已經大開,他們仨步出了城門,越過了護城河。
護城河上已經結了厚厚的冰。
一路跑來的他們,頭上都熱氣騰騰的,這下子真不冷了。
沈慧娥食指摩挲著下巴看著護城河上厚厚的冰。
這護城河不知道有沒有魚,搜索了一下土著的記憶,在護城河是活水,與城郊的河連著呢!
這就是說有魚耶!
「麻雀,麻雀……」狸奴搖著她的胳膊激動地說道,指著遠處飛來飛去的麻雀說道,「阿娘,麻雀。」
「忘了帶些草殼來了,支個筐,這樣抓麻雀也容易些。」大蟲激靈地說道。
「麻雀都沒有二兩肉,抓它們不划算。」沈慧娥眯著眼睛看著飛起來的小麻雀說道。
「就是!燉起來還不夠費柴火呢!」大蟲點頭附和道。
「阿娘,您剛才盯著護城河幹什麼?」大蟲眨眨水潤的眸子看著她問道。
「我在想這護城河有魚嗎?」沈慧娥吸溜著口水說道,沒出息的她現在也饞了。
「有啊!我見過。」狸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只是這冬天沒法子下水啊!會生病的。」
「走走走!咱去河邊看看。」沈慧娥拉著他們倆說道。
「河邊有蘆葦盪。」大蟲激動地一蹦一跳地說道,「有野鴨子,野雞,說不得還能撿到鳥蛋。」
「呵呵……」沈慧娥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說道,「咱們只能撿鳥蛋,野雞、野鴨子可沒本事打到。」
「啊……」大蟲呆若木雞地看著她,嘴不自覺的張開。
「小傻瓜,它們會飛的。」沈慧娥漂亮的桃花眼盈滿笑意看著傻乎乎的他說道。
「它們肉多,還香。」大蟲吸溜著口水說道。
「呵呵……」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鳥蛋也不好撿,冬天鳥兒也不抱窩,就是有鳥蛋也被別人撿走了。」看著眼神沒有光彩的大蟲道,「想抓住它們得有工具才行,徒手咱還沒拿本事。」
就是我有這本事,解釋不了啊!沈慧娥在心裡腹誹道。
「工具?」大蟲聞言眼前一亮道,「弓箭。」倏地眼神又黯淡了下來,「不行啊!這玩意兒咱們縣裡都沒多少。即便有得有力量才能拉開弓。」黑溜溜的眼眸看著她說道,「天生神力。」
「誰說的,這力量是一步步練出來的。」沈慧娥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天生神力這世上都沒幾個。」
「操練嗎?兵卒操練。」大蟲黑溜溜的眼睛閃閃發光看著她說道。
「對!」沈慧娥深邃黑亮的眼眸看著他說道,「你這眼神發光的樣子想入伍從軍啊!」
「那倒沒有,只是想學點兒本事,有一身的武藝,咱也能去林子里打獵。餓不著。」大蟲黑眸迸發的光芒如此時冬日燦爛的陽光一樣耀眼。
果然在生存面前一切都得靠後。
「咱們縣沒有獵戶嗎?」沈慧娥彎彎的柳眉輕挑道。
「有啊!只不過人家不會輕易教咱的。」大蟲沮喪地說道。
「咱要得是能給咱製作一張弓好了。」沈慧娥邊走邊說道,「至於箭頭,你姨丈不是打鐵的嗎?箭頭讓他給咱做,可以重複使用的。」
「好呀!好呀!」大蟲激動地拍著手說道。
「錢呢?」狸奴黑葡萄明亮的眼睛看著高興的哥哥說道。
「呃……」大蟲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拍著的手,停在當場。
沒錢真是寸步難行。
沈慧娥停下腳步仔細想了想,傳統的買賣,基本都是衣食住行。
想起家裡的織布機,這她真不在行。
繡花女紅讓她拿繡花針,她這扛大炮的主可不行。
行的方面大部分普通人都是腿兒著來,最多一輛獨輪車,有錢的富戶是牛車。
這木匠活她也不會,學也得有人教吧!
拜師學藝,不得給學費啊!現在叫束修。
住的話,她又不是泥瓦匠。
算來算去,她成了廢物了,也只有在食物方面做做文章了。
殺豬?她這殺人的手,幹起來絲毫沒有心裡負擔。
現在食物方面,從土著的記憶中得知,不是瓦罐清水燉,就是清蒸。
煎炒烹炸那是不存在的,都不見鐵鍋。
妹夫是鐵匠出身,這麼近的親戚也好開口。
殺豬也有好處,改善伙食,有豬油可以炒菜了,還能把自己和孩子們喂胖了,有力氣,長高個兒。
「就這麼決定了。」沈慧娥嘀嘀咕咕地說道。
「阿娘決定什麼了。」狸奴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問道。
「我決定了咱這殺豬攤子得再支棱起來。」沈慧娥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啊!」狸奴獃獃地看著她。
「阿娘,誰來殺豬呀!」大蟲提醒她道,分外懷念地說道,「阿爹在的時候,都是爹爹殺豬的。」噘著嘴嘟囔道,「阿爹走了,咱家的日子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