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游龍當海歸
「怎麼海水越來越燙了。」韓秋在腦海里詢問韓先生。
「『言靈·燭龍』,青銅與火之王的滅世級言靈,序列號114。」韓先生講解道:「滅世級言靈的釋放時間是很長的,領域逐漸擴張。現在還沒有徹底成型,所以你只是感覺到水溫在上升。」
「成型後會怎麼樣?」
「都叫滅世級了,你覺得呢?不過釋放完美無缺的『燭龍』需要一副完美的身軀,也就是,諾頓要吃掉康斯坦丁,並孵化出龍軀,才能做到滅世。現在的狀況來看,滅世談不上,滅國還行。」
「靠,這麼厲害,那是不是哪一天,我也能擁有?」韓秋現在動力十足。
「那是自然。距離差不多了,我已經感覺到了諾頓的氣息,還有……那個傢伙的。」
「誰?」
「魔鬼。先停下吧。」韓先生問。
「OK,對了,那個魔鬼是不是能感知到我們的存在?」
「無法知曉具體身份,不要緊,有我在呢。」韓先生問:「想看看路明非的高光嗎?」
「他交換了?」
「嗯。」
「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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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上的字是什麼意思?」路明非的拉丁文水平還處於學習階段。
但好歹是能認出這是拉丁文來了。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路鳴澤對這單生意很滿意,「把你的血滴入那個凹槽。」
路明非照做,怕疼的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血落下,傷口竟已經癒合了。
「這……恢復力有點恐怖。」
那滴血消失在凹槽內,似是被吸收了一樣。
匣子顫動起來,一時間,刀劍齊鳴。
路明非掀開蓋子,七把形狀各異的刀劍插在其中。
『色慾』,『暴食』(也叫饕鬄或貪食),『貪婪』,『懶惰』,『暴怒』,『嫉妒』,『傲慢』。
「那是自然,哥哥,只要你想,你可以擁有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小魔鬼指著倒數第三把,「那就是『暴怒』,拿上它,衝出這所囚籠。」
路明非握住,緩緩抽出,「這麼大一個!」
『暴怒』的外形類似古代的斬馬刀,長達一米五的長度。
路明非單手能握住,但很不舒服,使用起來極為不便。
「去吧,你的時間不會很多,哥哥。」
路明非雙手握緊刀柄,劍術刀法這些他都沒有學過,此時全靠一種本能,大力出奇迹。
他沖向側方,掄起『暴怒』一刀劈下。
鮮血飛濺,巨大的缺口外,海水不斷朝里湧進來。
覺得缺口還不夠大,路明非又橫著掃了一刀。
呈十字形狀,他這才往外衝去。
「朝著龍首上的本體,直接衝去。」路鳴澤高聲呼喊。
路明非感受著海水的溫度,感覺已經有六十多度了,用來洗澡都有些燙。
諾頓察覺到了異樣,巨大的龍尾朝著路明非掃來。
完全一片漆黑,路明非只感覺海水被什麼東西攪動,下一秒,他被尾巴掃了出去。
「哥哥,你還是不熟練啊。」
路明非有些搞不明白,怎麼在海水裡,路鳴澤還能說話的。
「還是我教你怎麼打吧。」
無聲的海底,路鳴澤擁抱住了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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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秋沒想到待在海水裡還能看電影,韓先生可真是神通廣大。
「他從哪兒弄的斬馬刀?」
斬馬刀?韓秋腦子裡想起自己猛蓄猛出,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喜歡上去就是『過關斬將』。(玩梗啊,不打劫不了解的讀者可是無視)
「『暴怒』,諾頓親自鑄造的煉金刀劍。」韓先生快速給韓秋補習了這方面的知識。
一套送給弟弟的兵器,征服世界,也征服自己。
韓秋只能感慨,諾頓真是個很好的哥哥。
緊接著,他看到路明非被龍尾掃飛,心裡不由一緊。
還沒來得及擔心,路明非就一臉蔑視地游向諾頓,面對再次掃來的龍尾,輕易地避開了。
這傢伙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接管一切了。」韓先生突然嘆了一口氣。
「誰?魔鬼?」
「嗯。」
「我怎麼沒看到,他跟你一樣,不被別人看見?」
「不一樣,兩個概念。這個謎題留給你親自解開。」
「算任務嗎?」韓秋問。
「算。」
「其實算不算任務都無所謂了。」韓秋一副得逞的語氣,在腦海里說道:「我這個人別的都好說,就是好奇,以前看小說,最恨挖坑不填的作者。我對一個東西好奇的話,就會想辦法弄清楚。」
「快結束了,我得過去了。」韓先生朝戰場飄去。
「不是,才剛開始就要結束了?」韓秋疑惑地問。
「諾頓本就受了很重的傷,他出手的話,只是一擊的事情。」
「我去,還是老路的外掛牛逼啊!」韓秋羨慕道。
「等你弄明白路明非的事情,你就不會這麼想了。對了,酒德麻衣到了。」
「我又不能過去打個招呼。」
————
路明非避開龍尾,朝著龍首上的諾頓本體游去。
速度快得不像是人類能擁有的。
諾頓抬起頭,赤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意外和憤怒。
他渾身骨骼挪動了起來,發出詭異的聲響。
龍文,用自身的骨骼吟誦龍文。
近千塊骨骼奏出龍族的樂章。
高溫凝聚的衝擊朝著路明非衝去,附近的海水被瞬間蒸發。
路明非沒有避開,直接沖了過去,身上的作戰服直接碳化,連帶著頭髮一起。
鹹鹹的海水裹著失去皮膚的模糊血肉,出乎意料的疼啊……可這些皮膚和血肉又迅速生長出來。
『暴怒』樸實無華地落下,本該落在諾頓的腦袋上。
但諾頓的目光讓路明非偏移了原本的方向。
他一時分不清,這個模樣看起來比自己還凄慘的傢伙,到底是諾頓還是老唐了。
刀刃斜劈在了諾頓的右肩,堅不可摧的龍骨在『暴怒』面前跟街邊豬肉攤的排骨差不了多少。
血在海水裡瀰漫開來,又漸而沉了下去。
諾頓的左手緊握著刀背,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路明非。
憤怒,悲傷,慢慢地消散,只剩下一種名為「解脫」的情感。
他忽然笑了,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凄厲慘然。
「你是誰!」路鳴澤不知為何,突然慍怒地問。
「你拿走了什麼?」
「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路明非第一次見到路鳴澤這副姿態,像被搶了糖果的小男孩,氣惱又無可奈何。
又像是被奪了領地的皇帝,憤怒又不容勸諫。
他懶得去問路鳴澤怎麼回事,他只看到諾頓鬆開了抓住刀背的手,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
龍軀失去了力量源泉,往海底沉。
「你到底是誰啊?老唐還是諾頓?」路明非也想問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