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亮瞎眾人的陳默
還有幾天，所有的大四畢業生就要離校了，其實現在陸陸續續已經有人離開了。
道路兩邊很多大四的學長學姐們將一些不願意帶走的東西擺起了攤子，以前陳默還是很願意逛逛的，有時候還能淘到好東西。
不過對重生后的他來說，已經不需要了。
「你不穿的正式點？」
畢業晚會定在晚上六點，所有有節目的人五點就得到大禮堂集合，陳默剛吃了點餅乾就被徐穎拉過來了。
「不用這麼急吧。」
「你看都沒什麼人。」
「不是讓你穿的好點嗎，怎麼還是T恤啊。」徐穎有些嫌棄的看著陳默。
「沒事，我們又不是跳舞的，沒人在乎你穿什麼。」陳默對徐穎的吐槽已經能夠自動忽略。
徐穎現在拿陳默沒有任何辦法，隨他去吧。
快到六點的時候，很多人都來了，陳默還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當然能讓他認真對待的只有葉子安。
今天的葉子安穿了一襲白色的紗衣，加上其高冷的氣質，清麗的容顏，在一群表演者中那也是鶴立雞群，引來了很多驚艷的目光。
「喂。」徐穎也注意到陳默的目光，不高興的推了他一下。
「幹嘛」，
「看什麼呢，再看也不是你的，人家有男朋友的。」
「你怎麼知道。」陳默奇怪的看著徐穎。
「金融學院的人都傳學生會主席劉崇是她男朋友。」
「你不是她同學嗎，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劉崇不是！」陳默不屑的看了看劉崇的方向，這個傢伙還真是個狗皮膏藥，葉子安的性格太過高冷，估計也懶得向別人解釋。
「你這麼肯定？難道你是。」徐穎看著陳默，眼神中充滿了審視，還有一點淡淡的危險。
陳默也感覺到了，趕緊岔開話題。
「這次我們不會又是最後一個吧，來這麼早，晚飯都沒吃。」
果然徐穎不再糾結剛才的話題，從帶的布包里拿出了幾個麵包，還有飲料。
「給，早就準備好了。」
「還是你們女生心細。」陳默沒有客氣，拿起了麵包和飲料就吃了起來。
渾然不知，在不遠的地方，楚琪與姜珊珊正在看著他。
「楚琪，別看了，我都說他有女朋友了。」
「這個渣男。」楚琪看著有說有笑的陳默與徐穎，用力揪著手裡的塑料袋。
姜珊珊現在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發現楚琪似乎陷入了一種看不到希望的執著當中，明明並不喜歡陳默，卻很在乎陳默對她的態度。
其實姜珊珊自己並沒有覺得陳默多優秀，長得還算及格，聽說學業也是一般。
跟他一起的那個女孩子看起來挺不錯的，怎麼也會看上陳默，至於楚琪，如果是古代，她都懷疑被人下降頭了。
「剛才我問過老師了，我們排在倒數第五個出場，不是最後一個。」
徐穎見陳默吃的差不多了，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那感情好，不用等最後了。」
拍了拍手，將碎屑都彈到了地上，陳默直起身子四周看了看。
「看什麼呢。」
「看美女啊，別說，今天美女還真多，那是藝術學院的吧，嘖嘖。」
「出息，沒見過美女啊。」徐穎沒想到陳默居然也是一個色批。
「有人研究過，多看美麗的事物能讓人心情愉悅，有助身體健康，延長壽命，美女當然屬於美麗事物中的一類」。陳默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就吹吧。」徐穎知道陳默又在胡編亂造了，他們在一起排練的那幾天，陳默經常說一些讓她奇奇怪怪的話，問題是有時候想想又挺有道理的。
晚會在六點準時開始，陳默對台上的節目沒什麼興趣，就在那閉目養神，有時跟徐穎吹吹牛，時間過得倒也快。
葉子安登場的時候，倒是爆發了一個小高潮，個人獨舞，還是很有看點的。
當然陳默也不例外，眼睛就沒離開過，節目終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一旁的徐穎則是坐在那裡瞪了陳默不知道多少次，但都被無視了。
終於要到陳默他們登場了。
「準備好了吧。」徐穎補了下妝，有些緊張的看著陳默。
陳默則是遞了一個OK的手勢，神情放鬆，很是隨意。
徐穎看見他這樣，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了，深吸了口氣，跟著陳默一同登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通信二班的陳默，這是我的搭檔網路一班的徐穎。」陳默像之前的表演者一樣介紹起了自己，
「我們為大家獻上一曲《琵琶語》」
「祝各位學長學姐，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調整了下節奏，陳默與徐穎對視一眼，先是陳默輕彈了下琵琶，悠揚的古音飄蕩在大禮堂中，帶給了大家不一樣的感受。
「一曲琵琶語，天涯何處覓知音，」說了這句后，正曲開始。
「這傢伙是不是在裝逼啊，」台下坐著的人有些竊竊私語起來，
「裝一定是裝的，但還挺有意思的，文采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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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語屬於純音樂，沒有流行音樂的快節奏，也沒有舞蹈那樣的視覺效果，但或許是之前的節目太過浮躁。
突然這麼一首反而讓大家靜下心來去欣賞，能夠傳播如此之廣又經久不衰的音樂自然有它特別的地方。
徐穎的吉他，給這一個有點憂傷的曲子加上了積極向上的情緒，台下的人有些聽過，有些沒聽過，知道的人肯定沒有聽過吉他與琵琶的合奏。
一首曲子四分多鐘，一會的功夫就彈完了。
「啪啪啪。」等到結束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接著就是熱烈的掌聲。
「這曲子我聽過，不過沒想到還能這麼演奏，以前都是古箏的多。」其中一位同學跟周圍的人說著自己的看法。
像這種情況很多，琵琶在大學里也是不多見的樂器，算是小眾，這次倒是讓大家見識了下。
陳默與徐穎這一次的合作也是完美無缺，尤其是徐穎還沉浸在剛才的演奏中，直到陳默叫上她才回過神來。
「琵琶再來一曲吧。」
不知道台下誰喊了一句，
陳默一時沒聽清，突然更多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啊，琵琶彈得不錯，再來一曲。」
「來一曲，來一曲。」
接著叫喊聲此起彼伏起來，就是邊上的組織老師也沒辦法壓下去。
「這不行啊，王老師，後面的節目還要上，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這樣的突發事件他是沒有預料到的，但此時群情高漲，他也不好去強行阻止。
「要不就讓他在表演一個，你們看同學的興趣都很高。」劉崇在一旁建議道。
「那後面的肯定會延長時間的。」
「沒關係，就一首幾分鐘，差不了多少。」劉崇嘴角微微冷笑，看你得瑟，之前估計是排練很久了，讓你再表演一個，估計效果肯定差。
站在不遠處的葉子安一直都是盯著陳默的表演，臉上也是驚訝與欣賞並存，劉崇心裡恨死陳默了。
「就再表演一個吧」，王軍想了想一錘定音。
「你上去跟陳默說一下。」
此時陳默已經知道什麼情況了，八成有人帶節奏了，這時候那位張老師也上台來了，跟陳默小聲說了幾句。
徐穎已經走到了台下，有些擔心的看著陳默，她知道陳默的水平不錯，但現場表演還是不一樣的，如果沒有練習或排練過，很難發揮出色，萬一有個失誤，現在有多讚揚陳默，到時候就有多少貶低他。
陳默重新坐回凳子上，笑著面向台下的烏泱泱的人群。
「謝謝各位學長學姐的抬愛，作為學弟的我再為大家獻上一首琵琶獨奏。」
「十面埋伏」。
剛說完，陳默就突然扣起了琴弦，在眾人沒回過神的時候，一片肅殺的氣氛蔓延了開來。
十面埋伏是古曲，流傳了很多版本，陳默彈得是比較簡單的版本，只有六分鐘，但內涵一點都沒少。
琵琶的特有技法如煞弦、絞弦、拼雙弦等被巧妙運用，通過豐富多變的節奏，層次分明地描繪了氣勢磅礴的大戰場面。
台下的眾人彷彿能聽到「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那急切的琵琶聲猶如「雄軍百萬,鐵騎縱橫,呼號震天,如雷如霆。」
不論是坐在台下的人，還是站在一邊的老師，表演者都被這緊張刺激，扣人心弦的琵琶聲給吸引住了。
徐穎本來還在擔心，但在第一個音出來之後，自己就陷進去了，她感受到了古代戰爭的緊張與激烈，以及英雄人物的悲壯與決絕。
陳默早已忘記一切，只是像以前一樣心無旁騖的彈著琵琶，這首曲子他很喜歡，平時也彈得很多，曲譜也好，指法也罷早已經深入他的靈魂記憶。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默嗎。」大飛自言自語的看著陳默。
那一夜，陳默亮瞎了所有人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