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心叵測
倆小姑娘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都看著自己的紅指甲,在月光下的顯得那麼恐怖邪魅。
過了大概十分鐘,蚩柔甲感覺過了一小時,這十分鐘太漫長了,長得自己都以為在做夢。
車停在了有一閃一閃警示燈的門口,其中一個叫倆小姑娘下車。
蚩柔甲在想:「為什麼把我和皮皮不直接抓到鎮上的派出所。
而是來到一個遠離小鎮的派出所。這裡面一定有事。」
進來做筆錄,倆小姑娘機械似的走進去,
裡面有個警員問道:那裡人,幹什麼的,為什麼被抓。
蚩柔甲抬頭問:「我還想問呢我倆為什麼被抓?」
和倆小姑娘一起進來的那個協警,凶神惡煞的吼道:
「老實點,塗那麼紅的指甲,一看就不是好人,把非法所得贓物交出來。」
剛說完就一腳朝蚩柔甲踢來。
蚩柔甲本能閃身躲開后返身就是一腳撩陰腿踢在協警下身,疼得他身子一矮。
蚩柔甲好像都聽到蛋響了。
以前看到書上說男的蛋容易碎。
看著都疼,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所有人反應過來都驚呆了。
皮皮嚇得一下子蹬在地上。
蚩柔甲的身手是這一段靈兒給口述傳給蚩柔甲鍛煉身體的秘籍。
晚上睡覺在識海里每天練上一小時練來的。
協警踢來時蚩柔甲自然反應避開了。
蚩柔甲心想:「在沒弄清情況先弄點利息。
把蛋踢碎了都活該。
我才不是軟柿子,任人宰割。」
也許是蚩柔甲的兇悍嚇著屋裡的倆男人。
這時坐在辦公椅上的人說:「把你們的身份信息寫在表上。」
就站起來讓倆小姑娘走到桌邊。
隔著桌子把她倆捆雙手的繩子解開后又說:「不寫不能出去。」
說完用眼神和協警交流一下,兩人就出去把門關了。
蚩柔甲斜眼不小心看到那兩男人走路時夾緊雙腿,落荒而逃?
後來再想,蚩柔甲要是當時不反抗被踢中後面會怎樣?
會不會不一樣的結局。
蚩柔甲和皮皮這一下像泄了氣的皮球。
蚩柔甲知道是自己連累皮皮了。
應該是擺攤賣舊書遭人眼紅了。
看蚩柔甲掙到錢后想一鍋端。
蚩柔甲把手活動一下就開始寫,蚩柔甲寫的名字地址全是假的。
悄悄給皮皮看,示意她也寫上假的。
萬一寫真的這幫人拿去做壞事怎麼,小心點為好。
這個年代身份證要押給廠里人事部,身上是不帶的。
寫好后也不見那兩人進來,門從外面鎖上了,倆小姑娘也出不去。
皮皮靠在蚩柔甲身上睡著了。
蚩柔甲閉上眼睛去識海問靈兒,靈兒說:靈兒也沒辦法,靜觀其變。這是個法制社會,你倆不會在這裡有生命危險,只是要受點苦,」
就這樣東想西想過了兩小時,門外有人在說話,
蚩柔甲悄悄靠近窗戶,看到是那個修理電器的牛哥,
在和被踢撩陰腿的協警在說著什麼,聽不清楚。
這時已經夜裡十二點多了,正在猜想他們在說啥,
他們向這個屋走來,蚩柔甲及時的回到皮皮身邊坐好。把皮皮搖醒!
牛哥進門后滿臉沉重的看著蚩柔甲,
說道,「你們塗著紅指甲在街上逛,協警判斷你倆是做小姐的,
要交罰款才能出去,你們身上有錢沒有?」
眼睛掃了一圈又看著蚩柔甲說:「我聽說后!來保釋你們,身上有錢沒,先把錢交了」。
說完后後退一兩步,
那個人也退到門邊,
門開了,進來一個女警。
也沒說具體交多少罰款?
這時女警員啥話沒說就搜皮皮和蚩柔甲倆人的身,眾目睽睽之下!上下其手!
在皮皮身上搜不到二十。
在蚩柔甲身上搜了一百二十多元,
還把蚩柔甲手挽上才買的新表取下來!說:「就這麼多?」這句話好像是問房間所有人!
又看了皮皮一眼,把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條假水晶吊墜也一併取下。
女警然後把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
那個抓倆小姑娘協警說:「就這點,沒了」?眼睛直視著蚩柔甲。
蚩柔甲什麼也沒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幾人。
包括牛富貴,他在這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心裡不由懷疑他。
蚩柔甲在門口賣書,他有意無意的向蚩柔甲開幾句玩笑,
蚩柔甲當是玩笑而已,對牛富貴一直客客氣氣的。
房租每月該多少一分不少,
牛富貴店裡的舊錄音機和收音機因為蚩柔甲在門口賣書,
銷量還不錯,
蚩柔甲也在牛富貴店裡買了一台舊的收音機學說普通話。
這怎麼看都像牛富貴和人設計蚩柔甲和皮皮倆個小姑娘!
這些念頭不過一瞬間,不想了。
蚩柔甲心道:人生經驗不足,又在外地,
才來沒多久,牛哥來這是已經四五年了。
他們看搜不出啥來后,那個辦公椅上的輕描淡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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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走了。」
說完就去開門,
蚩柔甲和皮皮還有牛哥就慢慢地往小鎮走,
這地方到底是哪裡倆小姑娘也不知道。
誰都沒說話,靜得只聽到腳步踩在沙粒上的聲音。
馬路不是水泥路,是用黃沙鋪了壓平的。
今晚的月亮還很亮很圓,照得仨人影子邪魅得心頭髮慌。
到現在還沒回去,回廠後門關了又怎麼進去,蚩柔甲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從沒想過住在外面,一是錢被搜走了,二是不想花這錢。
晚上的風剛剛好,又不熱也不冷。
皮皮平時沒心沒肺,大大咧咧話嘮一樣的小姑娘。
這會兒像據嘴的葫蘆,一個字都沒有。
安靜得像個布偶,彷彿一下子長大了似的。
牛哥也不知道在想啥,什麼都沒說,蚩柔甲在想。
「估計是沒從我身上搜到他想象中那麼多的錢,
沒有他預計的那樣,心裡在咒罵我吧。」
今晚唯一的好處就是受到驚嚇后蚩柔甲的識海變大一點,
而靈兒也變得有點影子了,現在還看不清是個啥樣子,一團霧。
路總有走到盡頭,再慢也到小鎮上了,
蚩柔甲和皮皮什麼沒說直接拐去電子廠的路。
在廠門口,大爺休息了,倆人在門外心情才平靜下來,
皮皮挨著蚩柔甲哽咽說:「我還喜歡過他,他怎麼是這樣的人,」
蚩柔甲大吃一驚,「啥時候的事?」
皮皮眼淚直流低聲說:
「你每天忙得很,他經常給我送好吃的,
還借輛車帶我出去兜風,也很會說話哄我,
還帶我出去溜冰,坐碰碰車。
我就喜歡他了。今晚是他在害我們。」
蚩柔甲又問,「那你哥知道不?」
皮皮不好意的說,「我哥請假回家了。」
連皮皮都看出來了,
這人為了錢也是脫褲子上吊,臉都不要。
用這麼淺顯的讓人一眼就看穿的計謀。
蚩柔甲覺得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但是還真管用。
不得不說,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倆人反抗不了。還真就範被明目張胆的搶了。
皮皮說完嗚嗚的哭,邊哭邊把手指甲往牆上蹭。
要把那層紅色弄掉,
當時塗上去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厭惡。
蚩柔甲也是,腦子一抽,
跟著弄什麼紅指甲,
也在往牆上蹭指甲,誰都沒提怎麼進大門。
直到天快亮了,倆人的指甲全部都蹭了一遍,
蚩柔甲多年以後看到紅指甲都有心理陰影,再沒塗過。
所有指甲面目全非,
這時應該四點左右,南方的天亮得早。
來杭城這麼久,沒好好欣賞過早上的太陽,
今天終於好好看看!
蚩柔甲也慶幸把多餘的錢存上,把該還的還了,
身上沒帶多少,放在宿舍也不安全。
最可惜的是才買的那塊表,沒戴幾天,
想到就心疼得要命。
存放在那兒的書等今天下班全部處理給其他書攤。
蚩柔甲想到自己的書攤就這樣結束了。心裡有點迷茫。
東方現出魚肚皮,天漸漸地全亮了,
這時大街上環衛阿姨在掃馬路,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賣油條豆漿的,油餅,鹽菜餅,各種粥:南瓜粥,小米粥,黑米粥。燒麥,饅頭,肉包子,
各種香味從街面是開著門的屋裡飄出來。
讓倆人直咽口水。
倆小姑娘的錢被牛富貴等人搜完了,連買塊餅的都沒有。
想到這裡就心塞得緊。
牛富貴缺德冒煙的。
蚩柔甲在心裡罵自己!自己也是哈戳戳的。沒長腦子!讓人算計!
本來從一開始就看出那是個老油子。
後面怎麼就放鬆警惕了,還有自己有點錢后弄什麼紅指甲。
讓人抓到一點點把柄誣陷害倆人。
倆人也沒進廠,怕被人發現她們一夜未歸。到時多種版本的流言滿天飛!估計說得最多是倆人去和那個男人滾床單了!
所以倆人一直狗著!
就等著人多了趁亂進去。
這時上下班的人出來買早餐的多了,倆人也偷偷的跟著進去。
剛好大爺出來看到蚩柔甲,
笑著說,「小姑娘起這麼早哇」,說完還讚賞的看著倆人。
蚩柔甲頓時尷尬的想用腳趾摳個地縫,面上不顯,
朝大爺點點,說:
「大爺,早上好,」拉著皮皮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