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張大吉

早上又是新的一天，昨天星期六發了工資，

今天剛好禮拜天蚩柔甲早上睡個懶覺起床洗衣收拾衛生。

想到今天去把書攤支上就很興奮。

皮皮悄悄給蚩柔甲說：

「李小蓮之所以老是針對你，

是張廠長對你好，廠里都在傳，你和廠長關係不一般，

不然張廠長別人不關心，就關心你。」

說完還意味深長用手拐蚩柔甲一下走了。

蚩柔甲像被雷劈似的石化了，從山村到城市，

一心掙錢改變命運。

城裡的彎彎繞繞太多，蚩柔甲壓根就沒往這處想過。

張廠長和她老婆李曉燕感情很好，張廠長人很善良。

只是看蚩柔甲一個人遠離家鄉來外地打工不容易，有困難幫助一下而已。

因為廠里很少是單獨一個人出來打工的，

有的一家人都在，有的是表親，總之都有親人，

共同在一個地方打工。

像蚩柔甲一個人出來的少之又少。

想到這兒蚩柔甲就決定以後離張廠長遠一點，引起什麼誤會就不好了！張廠長兩口子都是好人！不能影響他們的感情！

不然流言很可怕。

獨自去廢品回收站把存在那裡的書稱上，

另外再找找有沒有新收上來的。

這時的舊書有一部分雜誌，小人書，還有線裝書。

只有小說都是厚厚的那種。

挑了半天後稱一下，二十五斤。5毛一斤，十二塊五毛，

蚩柔甲爽快的給了錢，

老闆還幫蚩柔甲找了一塊二米長的塑料布給蚩柔甲包書，這塊布剛好可以鋪在地上。

蚩柔甲小心翼翼抱著這捆書去修理店，

修理店老闆牛富貴還像昨天一樣邊聽音樂，邊修理電器，

不過今天音樂換成《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聽得入神。

蚩柔甲到門口敲了一下門，牛富貴抬頭看到蚩柔甲，站起來說，

你來了，今天就開始嗎？

牛哥身高一米七五右，有點黑瘦。

蚩柔甲說，「牛哥，今天禮拜天，先試試，今天街上熱鬧。」

說完開始擺攤，也沒多少，一塊塑料布還沒擺完。

正在整理就有人來看了，

蚩柔甲的舊書訂價，雜誌五毛，小人書四毛，

薄的線裝書一元，稍厚點一元五到兩元，厚的小說三元左右。

牛哥還給蚩柔甲一個小凳子，

蚩柔甲坐一會兒就有手臂上戴著紅袖章的人過來收攤位費。

說只要擺攤一米就得交五毛錢，

蚩柔甲趕緊把錢給了。

蚩柔甲就這樣開始的擺攤生活，

看到有人買了書後邊走邊看，心裡特高興。

蚩柔甲也喜歡看書，理解這種感覺。

下午隨便買個餅吃，一直到晚上七點左右，

現在天還有點冷，白天有太陽會好點，

天黑后風呼呼的颳得臉生疼，就早點收攤，

第一天開張賣了不少。

雜誌小人書買的人多，線裝書和小說買的人少。

就這樣圓滿的擺攤成功。

剩餘的書包好放在牛哥那兒，明晚再來。

牛哥說讓去別的廢品回收站多淘點回來會好點，

今天眼看都要賣完了。

蚩柔甲也愁這事，算了，先回去休息。

到了宿舍把錢全部拿出來盤點了一下。

除去成本凈賺十元，還有沒賣完的。嗯，還行。

還要算書的房租，

聽牛哥說他的房子一年交四百元，一個月33元，蚩柔甲分攤三分之一是十一元。

唉，不能算賬，要是書的供應鏈不上，

還是掙不到錢。

第二天蚩柔甲照舊去廢品收購站轉轉，沒找到幾本，

擺攤時都沒好心情。

正想得出神，一位個子不高的男子在攤位上轉了又轉，

沒買，反而走到蚩柔甲面前說：你要舊書不？

蚩柔甲嚇一跳，心頭狂喜，還有這好事！磕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就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矮胖男生。

矮胖男人看蚩柔甲懷疑他！說：

「是真的，我在市裡批發舊書和盜版書，

我家就住在這裡鎮上，昨天回來看到你的舊書攤，

要不要？但是比你去廢品站的貴點。」

說完給了蚩柔甲一張名片，說想好了去這個地址，

乘公交車到站下車就到，很方便。就走了。

蚩柔甲想了想，決定去看看，今天太晚了，是不能去了。

本來想自己買把剪刀把頭髮剪了，現在看還是花點錢讓專業人士剪一下，不然出去弄得太土氣怕丟人。

也影響形象。

蚩柔甲決定好后就收攤去剪頭髮，讓理髮師打薄一點，這樣清爽，好打理。

把頭髮弄好后感覺整個人都輕了。從頭做起這話沒毛病。

回去皮皮看到蚩柔甲，

很驚訝的說，「柔甲，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給我做嫂子怎麼樣。我哥早就給我說了，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皮皮欲言又止看著蚩柔甲。

蚩柔甲說：「我倆還有啥讓你為難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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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說：除了想要你做我嫂子外，還有問你是苗族的事，怕你介意！

蚩柔甲笑著說，「這有啥不好說的，

我的身份是啥就是啥，也沒啥為難，

我是熟苗族，就是和多民族一起居住走出大山的，沒解放時就和漢族一樣上銳納糧的，也享有公民盡有的權利

也可以和外族通婚的。

既然有熟的就有生的，

生苗族是祖祖輩輩都居住在大山深處，

自給自足，不與外族通婚的叫生苗族。這下知道了吧！

不過，我才十六。沒想過這個問題。真的，不耽誤你哥了。」

蚩柔甲說完趕緊去洗漱，早點睡覺。

明天下班后還要去市裡看看。

這些男女談戀愛的事耽擱自己掙錢的時間。

到宿舍后全都沒睡，有的吃夜宵，有的聊天，

蚩柔甲一進門所有人都挺新奇的看自己的頭，大概是頭髮剪了後人變得不一樣了。

蚩柔甲朝她們點點頭，上床睡覺了。

今天李小蓮破天荒的沒陰陽怪氣，還怪不習慣的。蚩柔甲覺得自己是受虐體質！自我嘲諷！

第二天下班蚩柔甲匆忙的在廠門口上了去市裡的公交車，

這時的公交車人工售票，你到哪個站票就賣到那個站。

蚩柔甲要乘三站，付了兩毛下車到了那箇舊書店，

裡面堆的滿滿的書，一股書香味，原來書香世家是真的，

書多了後有書的味道，也是筆墨的味道，很特別。

昨天那個男的也在，微胖個不高的身體在書山裡顯得走路都吃力，

舊書，盜版書隨處堆放，雜亂無章。

有幾個人正在挑選自己想要的書，

讓整個堆滿書的房子和外界形成落差，

像另一片世界，書的海洋。

蚩柔甲站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書怎麼賣的？

老闆指著那些書說，隨便選，八毛一斤。

蚩柔甲決定先挑幾本書試試重量，看看一斤一共有幾本。

划算不！

挑了幾本故事會和一些雜書，試了還行，

出去賣八毛到一元一本不虧。

這些書比在廢品回收站拿的新多了，

也不缺章斷頁。

蚩柔甲決定先拿三十斤左右試一下。

選好給錢趕緊乘公交車回鎮上。

時間還早，還可以擺會兒。

這個鎮子周圍工廠很多，所以人也多。

蚩柔甲的攤才擺上，之前在蚩柔甲這裡買過書人帶著同事，

朋友馬上圍了過來，很高興的看著這有點新的盜版書。

有的前兩天買去看的又拿回來讓隨便給點錢賣給蚩柔甲。

再重新挑沒看過的。這樣子像租書，只是時間不限制。

有時富貴開玩笑說：「給我做女朋友怎麼樣！」

蚩柔甲這時候不咸不淡回答：「不怎麼樣我才十六歲還沒考慮過這些事！劉哥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就這樣每天都忙忙碌碌，上班，下班，進書，賣書。

蚩柔甲覺得我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蚩柔甲這一段時間除了給房租外還買了一塊手錶看時間。

一百零八元，好心疼，可是沒時間不方便。

蚩矛甲另外把向外婆借的錢給打回老家還了，

打錢時還另給自己母親打了兩百。

讓她對自己好點。寫了一封信給外婆讓她給母親說一下，免得她在家裡擔心。

張廠長給的棉胎被褥，蚩柔甲都用過，也不好還了。

蚩柔甲就給張廠長買了些水果放在門衛，讓大爺給曾曉燕。

表示感謝，因為流言的事，蚩柔甲都不敢見張廠長，怕引起曾曉燕誤會。

這些事處理完的，心情愉悅，每天都很充實。

蚩柔甲其實都沒好好算過掙了多少。

不算工資一千五有了。

掙錢使蚩柔甲有了底氣，也不像才來時放不開，

做什麼都要看看別人臉色做事。

這種性格是家裡環境造成的，

自卑，沒自信，畏手畏腳，膽小。家庭暴力氛圍生活的小孩都這樣，

還有點偏激。

蚩柔甲把多餘的錢存在銀行，

身上隨時只有一百塊左右作周轉支出。

漸漸地鎮上不知從什麼時候也有和蚩柔甲一樣的地攤書賣了。

有了競爭，書的種類也多起來，這些都是悄然發生的。

這天賣書梢梢有點晚了，有點餓，皮皮也來鎮上閑逛，

五月的天有點熱。

蚩柔甲倆人相約去吃夜宵。

吃好了皮皮說看到賣指甲水的，想去買點塗指甲，

小姑娘都愛美，蚩柔甲也是一樣。

去指甲攤位蚩柔甲和皮皮都把雙手塗得紅紅的。

很高興地哼著歌曲往宿舍走去。

蚩柔甲也來鎮上三個月了，這裡到處都很熟悉。

皮皮還在說，快到十點了，快點回去，

廠里十點半準時關大門。

前面來了兩個維持治安的協警，

蚩柔甲和皮皮以為像平時一樣看看他們就過去了。

誰知道今天不一樣。

那兩人協警過來經過她倆身邊時。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人一個就把她倆按在地上，拿出尼龍繩子。

給她倆雙手捆上拉著就走。

動作之快，行雲流水般似像排練過好多次一樣。

蚩柔甲和皮皮倆個小姑娘都嚇得忘了哭。

腦子都蒙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行屍走肉般跟著踉蹌的走。

倆人都在想，又沒犯啥事，怎麼把我倆給抓了。

派出所沒多遠。

可是倆協警並沒把倆小姑娘帶去鎮上這個派出所。

而是邊上停一輛小日子的那種三輪摩托車，

把皮皮和蚩柔甲倆人往上一塞，另一人上去，發動油門開往其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