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虛擬之物終不能真
「你不是叫司雪瑤不要聖母嗎？」我冷冷向前一步。
她見我靠近，有點害怕地開始後退。
「你不是罵風昭聖父嗎？」
我再向前一步。
她又往後一步。
我繼續朝她步步逼近。
「你不是說人應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
「你不是說不會報復的人懦弱如狗嗎！」
「怎麼，你殺我叫大女主復仇。」
「我殺你，就是惡毒女配沒人性？」
「對你不利的，就是惡人作惡。」
「對你有利的，就是好人裁決？」
「你這行為你知道叫什麼嗎！
我頓住了腳步，冷漠地看著她。
她瞪圓了眼睛：「你！你罵我雙標！」
「哇喔~」我面無表情鼓掌，「不愧是無所不知的評論區呢~」
「風瀟瀟！你別陰陽我！」
「這陰陽的本事，也是跟你學的，謝謝，是你教得好。」我冷笑。
她頓時語結在原地，竟是委屈想哭。
誒誒誒，罵不過別人就哭，這可跟你這全能無敵大女主的人設違背啊。
哼，我們老實人，不是不會懟。
是因為，我們就算在網路里，也不會去用言語傷人。
正因如此，而被人嘲笑成了聖母。
好，現在，我就不想做這個聖母了。
我攤手：「所以，我不想做被你嘲諷的聖母，我要說出我最真實的想法，就是，我拒絕讓你留在這個世界！再見！不送！」
「風瀟瀟——」她真的哭喊出來，「你為什麼那麼恨我——我沒有害過你——」
「呵。」我抽了抽嘴角，「你不是開了全家能聽你心聲的金手指嗎！是誰整天在司雪瑤耳邊說我是女魔頭~我未來怎樣怎樣~我要害你們母女~~」
風夭夭朝我哭喊：「那也是司雪瑤要殺你，關我什麼事！」
果然還是跟不負責任的評論區一樣呢。
網曝罵死了人，就說是死者懦弱想自殺，關他們什麼事呢。
無論對錯，評論區永遠都是對。
錯的，永遠是別人。
我朝她又兇狠地揚起手。
她又是下意識抱住頭：「啊！別打我！」
「你的反抗呢？」我淡淡出口。
她僵硬住了身體。
「你不是說不會反抗的女主都懦弱如狗嗎？」
她咬咬牙，但還是有點害怕地瞪向我：「那你也沒反抗啊！你知道司雪瑤要殺你，你怎麼不反抗啊！」
我忽然感覺頭有點痛：「我告訴你我為什麼當時沒反抗，因為那時，我和你一樣，是個寶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嬰兒！沒你那些金手指！你告訴我，我怎麼反抗？！你對著嬰兒車裡的嬰兒說！你居然都不知道反抗！懦弱死了！你沒有那些金手指！你告訴我，你怎麼反抗！」
她一時獃滯在原地，似乎完全無法想象，沒有金手指的情況下，居然不能反抗。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對一個自以為是，自詡為全能無敵的集體意志，有什麼好認真的呢？
我看向風夭夭：「我不選你做神，是因為我作為一個凡人，不想有一個神，仗著她全能來嘲笑我們無知……」
「不想有一個神，在我們面對困難哭泣的時候，在旁邊嘲笑我們無能……」
「不想有一個神，在我們遇到兇險而畏懼的時候，在旁邊嘲笑我們懦弱……」
風夭夭不服地看向我：「那就是你們沒用啊……」
我又揚起手要抽她，她又躲了。
「你躲什麼？」我也嘲諷地看著她。
她惱羞成怒，朝我打來：「風瀟瀟你別囂張——」
我直接一腳踹過去，踹在她肚子上。
她一下子痛呼落地，捂著肚子哭：「啊——痛……痛死了……」
我直直上前，抬起腳。
她卻如同那些被司煌天恐懼支配的人一樣，慌亂爬走：「別再打了，求求你了……」
看，鋼鐵般的意志，是要靠現實千錘百鍊出來的！
而不是一張嘴，鍍出來的。
我看向旁邊巨大的身影，趕緊揮手：「帶走吧帶走吧，她連人都做不了，別說神了。」
才踹了一腳，就求饒了。
風夭夭哭著看向那巨大的身影，又憤怒地指向他：「是你！是你們坑我！為什麼讓我以為自己是在書里——」
「你自己就不能動動腦子嗎！」神，都怒了。
風夭夭獃滯站在那裡。
忽然身形開始縮小，縮小，竟是變成了一個寶寶……
「這是我們給你的考核，神格的考核之一，要能學會辨別現實！你還想自己訂製考核內容啊！啊……不想說了，為什麼我要成為你的考核導師……虛擬之物，始終成不了真。」
那個巨大的光影揮揮手，神光落在了寶寶的身上。
「不要，不要——成神不就是為了爽——為什麼我還要去做人——」
風夭夭在哭喊中，漸漸化作了碎片。
那些細細的碎片里，竟是無數的評論區留言。
那些充斥在我們生活中每個角落的評論。
而留在作者書下的留言，僅僅不過是風夭夭的一片指甲。
言論的自由，不是讓你可以在評論區里放縱自己的惡意。
那樣的言論自由，又有何意義呢？
「其實，她可以一項都不選。」神又開口說話了。
「金手指嗎？」
「是，有一項，以上都不選，但她從未看過。那些選項，其實也是一項考核，就是，貪慾……」
這個光芒的世界隨著神話音的消失而消失。
我緩緩醒來，卻看見我還抱著風夭夭，我們正坐在冥域里。
應該是，交界處。
靈祖背對我們看著遠方，那在祥和光芒中的世界。
而在空中，卻是湮滅之盤的入口，巨大的空洞，連接了兩個世界。
無數的亡靈，從入口湧入，朝那片光芒中飛去。
但有的，卻突然在空中墜落，掉落那黑暗的深淵。
「這個夢很長吧。」靈祖緩緩轉身，又化作他俊美的模樣。
我抱起了風夭夭走向他：「你知道嗎？關於一個新神的考核？」
「知道。」他沒有任何隱瞞，「所以我也開出了我的條件，這個新神可以在我的世界歷世，但我也要從別的世界借調一定數量靈魂來，減緩我們世界的崩壞，希望這些借調來的靈魂中，能有人拯救我的世界。」
他感謝地看著我，抬起手：「這是我的謝禮。」
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根無比巨大閃亮的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