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可不能隨便給你玩
「跟我說說這四年發生了什麼。」我對他下了第一個命令。
白骨蓋上魚皮袋，開始向我彙報。
四年前，我毀滅靈宮，靈族們開始四散逃離。
這是他們最強的兩項本事之一。
一是欺凌弱小，二是逃跑。
當時大家很快發現災難在向整個靈都蔓延，所以靈都的人也開始紛紛逃離靈宮。
那一天，成了縹緲界靈都的末日。
以靈後為首的天權族和其他貴族撤到了縹緲界以西。
以風北齊為首其他靈族，撤到了縹緲界以北。
從此兩股勢力，以靈都為界限，分立而居，各自休養生息。
受到司煌天的影響，他們的靈力在短時內都無法恢復。
直到現在，縹緲界依然流傳著女魔頭毀滅靈都，與司煌天同歸於盡的傳聞。
只是版本略有不同。
在靈后那裡，是司煌天犧牲了自己，阻止了我毀滅縹緲界，以犧牲一整個靈都為代價，封印靈都，阻止了冰封整個縹緲界。
而在風北齊那裡，是我與司煌天同歸於盡，司煌天開啟了恐怖的滅世大陣，直到現在，那個滅世大陣依然沒有關閉。
靈后那裡的人，都是維護天權族和權貴特權的人，他們需要大家繼續崇拜和崇敬司煌天。
而風北齊那裡的人，都是被權貴們欺凌的人，他們知道司煌天的真面目，知道司煌天不可能會犧牲自己，來拯救縹緲界。
這些版本在我這裡，都是，錯的。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白骨指向那根噴吐綠色光芒的恐怖靈杖。
我看著他，開始解答他的疑問：「是靈族的自私與貪婪，帶來了這場浩劫……」
白骨獃滯地看著我，在我的解釋中，他變成了一個雕塑，變得一動不動。
「司雪瑤現在在哪裡？」我問。
白骨還是沒反應，他需要消化很久。
我就不再管他，繼續堆雪人。
直到我們給雪人穿上好看的裙子，白骨才反應過來：「司雪瑤加入靈后了。」
「什麼？」我看向他。
白骨看起來還有點恍惚，無法從我說出的真相中回神。
他原地坐了下來，擼過一堆雪，拍平，然後在當中劃了兩條線：「大家逃離靈都后沒多久，婁娥就帶著西海靈域想要反抗的靈族們來投奔風北齊……」
「與此同時，燎涸，侯海他們的靈域也同樣發生了內亂，一部分靈族趁著燎涸與侯海他們力量虛弱發動了奪權之戰，當時燎涸與侯海他們，也被逼退到了風北齊的北海靈域……」
白骨畫出了各方的勢力。
「還好當時風北齊實力雄厚，雖然他自己的靈力被司煌天吸走，但他手下的人沒有，鳳崎集結了主要幹將和靈族，又打回離他們比較近的，燎涸的南海靈域，總算把南海靈域給搶了回來……」
「然後雙方也是元氣大傷，在兩邊築起了萬米高的雲牆，分割了縹緲界……」
白骨在東西和南北之間，畫出了兩道長長的線。
白線的中央，正是被冰封的靈都。
自此，縹緲界被一分為二。
「司煌天太厲害了，那天來參加升天大會的人，四年都還沒完全恢復靈力，靈后那邊的人把靈都已經設為禁地，沒人敢來這裡，因為害怕這裡的陰力寒冰……」
白骨在兩道白線中間畫了個圈，就是曾經的靈都。
「司雪瑤因為你帶走了風夭夭，對你心中生恨，也就恨風北齊，所以就去了靈后那邊，加入了靈后討伐三大靈王的叛亂。」
白骨說完，看向遠處和樨木他們忙著給雪人裝扮的風夭夭，然後看向我：「你現在是打算把風夭夭送回司雪瑤身邊嗎？」
「恩。」我點頭，「現在就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嗎？」
我指向兩道白線之間，沒人敢來的區域。
「不，還有一個，他負責傳信。」白骨看看天，「他應該快來了，原來靈都完全進不來，寒氣衝天，從上面也進不來，我們甚至都無法靠近，沒想到今天我一睡醒，靈都上空居然寒氣消散了，我才敢進來看看，沒想到……」
白骨又直愣愣地看著我，魚骨面具縫隙的眼睛里，竟是帶著一分恐懼。
我的不斷重生和回歸，讓他竟是感到了一絲畏懼。
白骨似是察覺到什麼，抬起臉：「他來了。」
我也抬起臉，有人掠過了上空，像是在找人，他又折回，忽地，他懸立在高空，徹底獃滯在那星星點點的綠光之中。
我遠遠看著他，高高的他很渺小，是誰？
倏地，他從高空飛速而下，化作一抹彩虹般的流光，落在了我的面前，髮絲飛揚，美眸圓睜。
四年過去，他已經完全是一個成年男子，仙姿玉貌，秋水之眸，嫵媚妖嬈。
他震驚地看著我，眼中在細細辨認。
我也震驚地看著他，他不是說要去元泱界嗎？
「燎胥？」
「小神女！」
我和他一同驚呼出口。
他立刻激動地朝我大步而來。
忽然，癱坐在地上的白骨伸出了他的大長腿。
燎胥直接絆了個趔趄，看白骨：「白骨你又睡糊塗了？」
白骨揚起白骨面具：「小神女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你這騷貨要注意分寸！」
燎胥怔了怔后，嫵媚地笑了，忽然全身靈光閃現，又化作了白狐，朝我屈膝跪地：「燎胥恭迎小神女歸來。」
「哇——狐狐——」風夭夭像是一股風一樣跑過我身邊，撲上了燎胥。
燎胥獃滯在原地。
白骨轉開臉笑：「哼，騷貨，還當小神女是個孩子，會來抱你啊，喏，人家孩子確實來抱你了~~」
燎胥狐眸一白，像是認出了風夭夭，忽然後撤，整個人又站了起來，對風夭夭皮笑肉不笑：「夭夭公主，我可不能隨便給你玩哦~」
他好像還當風夭夭是原來的風夭夭，帶著戒備。
風夭夭眼巴巴看著燎胥，嘴癟了癟。
花臉跑過來了，撲上風夭夭陪她玩。
風夭夭又開心了。
燎胥似是察覺什麼，看著如今的風夭夭變得迷惑。
花臉把風夭夭帶遠，我才說：「她只是個普通孩子了。」
燎胥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