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多了個新身份
我拉住他的手,心已超脫:「但正是她,讓你和鳳崎認識,讓鳳崎護了你,你和鳳崎才有機會成了朋友,我們才在了一起。」
無論風夭夭當初想如何推進她的主線,但我這裡,確實離不開她的推動。
「但姑姑還沒走出來,還深陷在黑暗裡。」旻接了話,神情開始蒙上一層陰翳,「她因為你帶走了風夭夭而恨北王,勢要與北王勢不兩立。」
「木頭哥哥呢?他怎樣?」我擔心地問。
旻的眸子收縮了一下,竟是又側開目光不看我。
旻真是毫不掩藏他的醋意。
「風昭一直陪在姑姑身邊,也幸好有他陪著,姑姑很少發瘋了……」
發瘋……
旻竟是用這個詞來形容司雪瑤。
看來司雪瑤這四年,情緒很不穩定。
「所以我要把夭夭帶回給她。」我挽住旻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體一怔,也放鬆下來靠在了我的頭上:「真希望能一直這樣……」
「恩……」我們依靠在一起,一直在這雲海漫遊。
直到遠方,漸漸有了靈城的燈光。
一盞盞天燈像是魚兒一樣,游在靈城的上空。
又到了一座靈城,又有魂要收。
我看向他:「你……這是跟我私奔了?」
旻的臉紅了紅,低下頭:「恩,你回來了,我就不想回去了。」
他的黑眸在燈光中閃亮起來,似是有了新的決定,他轉身鄭重看我:「我決定了,在崎打過來之前,我一直跟你一起,我的母后她……閉關修鍊了。」
旻的目光沉重又失落,他的嘴角帶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我們再見,我又要求你……放過我母后……」
他難言又沉重地看著我。
我也難言又沉默地看著他。
然後,我們似乎都默認決定迴避這個話題轉開了臉。
他母后的生死,真不是我能決定的。
見過這個世界的靈祖,又見到了創造這個世界的太古神族留下的「AI」,更見到了這個維度以外的神明。
我們,是何其地渺小。
我既決定不了他母后的生,也決定不了她的死。
但如果她不回頭,她會和司煌天一樣,離滅亡不會太遠。
白骨和燎胥再次出現,他們一人站在飛船樓閣的廊檐上,一人半躺。
「小神女,到了。」燎胥說。
我看向他們沉沉點頭:「按原計劃行事。」
「是~」燎胥的黑骨面具像是對著司御旻。
他和白骨又在空氣中消失。
旻又陰著臉看我:「你會讓他一直在你身邊嗎?」
他問的是燎胥。
我單手叉腰鬱悶看他:「要不要我下去給你買個缸?」
他目露疑惑:「你給我買缸做什麼?」
「裝你的醋啊。」
他的臉騰地紅了,別開臉不甘心地鼓了鼓臉,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來。
我取下了湮滅之盤,旻的笑容也開始僵硬。
無論是他,還是已經陪我收過兩次魂的白骨和燎胥,對湮滅之盤,依然心中帶著畏懼。
在縹緲界享受上千年「長生」的靈族。
終於,還是迎來了他們的,終結。
幾天後,我們的飛船駛入西海靈域西都境內。
西靈都更像是一座雲海浮城,它居然擁有一片巨大的水域,像是大海漂浮在了雲上。
很美,比元泱界的海還要美。
水被神秘的力量懸浮在雲面上,龐大的水龍可以遨遊在內。
我們在水下飛行的時候,一時間分不清上面是水,還是藍天。
「這是我們西海靈域獨有的天水。」白骨靠在扶手邊,看著薄雲上方的那片藍水開始漸漸失神,很多回憶已經淹沒了他的雙眸。
在飛船上,他和燎胥都不再戴面具。
夭夭也整天跑來跑去,和諾一他們這群小狐狸玩鬧。
夭夭和旻,還有容嫣也熟絡起來。
我的新團隊組成部分變得複雜。
曾經的敵人,現在全都成了夥伴。
白骨的瘋,容嫣的癲,倒是讓他們成了這個世界清醒的存在。
一路過來,一個攝魂怪入侵的傳言開始蔓延開來。
我又多了個身份:神魂怪。
或許,這比女魔頭復活,更讓大家好接受一點。
一時間,西海靈域貴族宗門對自家靈塚的守護,也越來越嚴。
而帝君司御旻的「失蹤」,卻是沒有半點消息。
似乎靈后那邊的權貴集團全體緘默,不想讓其他靈族知道,他們的帝君,失蹤了。
巨大的水龍從上方的水域里游過,他的身後,跟著一排比他體型更小一點的水龍。
「那是靈都的第一道防線,水龍巡邏隊。」白骨繼續介紹著,「我們要穿過天水才能正式進入靈都。」
說著,他又直接鑽了地板。
沒多久,整艘飛船忽然靈光閃現,一個巨大的靈泡包裹住了整艘飛船。
「哇——」夭夭好玩地跑到船邊,伸手摸向靈泡。
但是她太矮了,摸不到。
樨木抱起了她,讓她能摸到靈泡。
司御旻站在旁邊一直看著風夭夭,雖然他知道現在的風夭夭只是一個正常而普通的孩子,他還是無法適應。
諾一和羅耳他們也好奇地看著巨大的靈泡。
只有小胖繼續肚皮朝天睡覺。
花臉倒是因為諾一他們的到來,忽然收起了頑皮的天性,一下子沉穩了不少。
燎胥始終斜靠在飛船樓閣的門邊,卻總是看著我身邊的旻。
容嫣飛落他的身邊,看看他,又看看旻,輕笑一聲。
燎胥撇眸看她:「你笑什麼?」
容嫣瞟他一眼,又看向我:「我笑我自己,喜歡一個永遠都觸摸不到的人~」
我和旻都看向容嫣,她說的,應該是侯湘庭。
我忽然有點想看侯湘懿變成怎樣的屁娃子了。
這個風夭夭嘴裡的男主,但長速卻遠遠跟不上我。
侯湘懿現在應該有八歲了吧。
燎胥垂眸,嘴角微微揚起,又撇眸朝旻看來。
旻的神情已經在他的目光中沉下,也陰沉沉開始盯視燎胥,如同護食的狼在緊盯想要投食的豺狗。
我看著互盯的他們兩個,若非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殺氣,倒像是燎胥喜歡旻,因為觸摸不到旻而偷偷遠觀。
「燎胥,缸買了嗎?」我問。
「噗嗤。」一下子,抱著風夭夭的奶爸樨木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讓旻已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