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拜訪
祖大樂看著祖寬忙碌的身影,對祖大壽說道:「大哥,我們還得密切關注楊嗣昌和秦良玉那邊的動靜,不能讓他們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雙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佩劍,彷彿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祖大壽微微點頭,「嗯,大樂,你派人去盯著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回來稟報。我們不能在這大凌河城失去先機。」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如同鷹眼一般掃視著軍帳外,彷彿要穿透那層層營帳,看穿敵人的陰謀詭計。
祖大弼在一旁悶聲說道:「大哥,要是他們敢來招惹我們,咱可不能手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那是久經沙場的戰士面對敵人時才有的眼神。
祖大壽拍了拍祖大弼的肩膀,「放心,兄弟。若他們敢來犯,我們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但現在,我們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的手很有力,這一拍彷彿把力量和信念傳遞給了祖大弼。
祖大弼感受到了祖大壽的鼓勵,他挺直了胸膛,「大哥,我明白了。
我這就去檢查士兵們的裝備,不能讓他們有絲毫懈怠。」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軍帳,那堅定的背影消失在營帳外的陽光中。
巡撫衙門內,茶香裊裊。
楊嗣昌和幕僚相對而坐,案几上的茶水正冒著騰騰熱氣。
楊嗣昌眉頭微皺,手輕輕捏著茶盞,目光有些深邃地看著杯中茶葉沉浮,似在思考著軍務的重重難題。
幕僚則是神色略顯恭敬,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輕抿一口茶。
這時,侍從急匆匆地走進來,腳步在安靜的衙門內顯得格外突兀。
他來到楊嗣昌面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后說道:「大人,祖大壽那邊有情況。他下面的將領對火銃的分配極為不滿,正鬧著呢。」
楊嗣昌聽后,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放下茶盞說道:「哼,以他們的性格,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祖大壽他們盤踞遼東多年。
向來驕橫,如今突然感覺被輕視,自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等鼠目寸光之輩,只知眼前利益。」
幕僚聽聞,微微皺眉,輕聲問道:「大人,那需不需要派人去安撫一下祖大壽部?
畢竟他們在遼東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若是鬧大了,恐對軍務不利。」
楊嗣昌緩緩地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語氣堅定地說:「沒必要。這是朝廷的旨意,他祖大壽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得接受。
此時去安撫,只會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只會適得其反。
倒不如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打壓一下他們的氣焰,讓他們知道,這遼東到底是誰說了算。」
幕僚面露擔憂之色,猶豫了一下又道:「大人,可這樣做,會不會讓大明軍隊內部產生內訌啊?
若是內部亂了,那可如何抵禦后金韃子?」
楊嗣昌冷哼了一聲,眼中寒光一閃,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都晃了晃,茶水濺出些許。
他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步,邊走邊說道:「這是前沿戰線,關乎國家安危。
朝廷的旨意在此,誰敢造次,那便是滿門抄斬之罪。
我想他們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身為遼東巡撫,遼東的一切事物都與我息息相關,我絕不容許有人不聽從指揮。
若是有人敢搞小動作,我定將他們調離此處,絕不能讓他們壞了大事。」
幕僚聽了楊嗣昌的話,微微點頭,但仍有些不安。
他接著說道:「大人,孫承宗雖是遼東督師,但如今似乎被朝廷架空了。朝廷此舉,不知是何用意啊?」
楊嗣昌停下腳步,微微點頭,神色有些複雜地說:「孫承宗年齡也大了,朝廷這麼做,估計也是讓他自行退休。
只是不好開口罷了,如今這遼東局勢複雜,朝廷也是希望能有新的局面。」
幕僚微微鬆了口氣,應和道:「幸好他現如今沒有實權,不然遼東的布局,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利。
就拿分火銃的事來說,若孫承宗還掌權,祖大壽部一定是分大頭,那我們的計劃可就難以實施了。」
楊嗣昌沒有說話,他緩緩走到窗口,雙手背在身後,望著城外。
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局勢的憂慮,又有一絲不甘。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孫承宗的堅壁清野之策,聽起來好聽,用堅城利炮抵禦后金韃子。
可這軍費開支,朝廷根本就承擔不起,久而久之國庫空虛,百姓羸弱困苦。
后金韃子並無堅城利炮,咱們明軍怎麼就打不贏他們?這到底是為何?」
幕僚也走到窗邊,望著城外,一臉憤懣地說:「后金韃子作為建州衛,本也是明軍,咱們正規的明軍居然打不贏朝廷設立的衛所兵。
真是曠古奇談。這其中緣由,實在是讓人費解。」
楊嗣昌握緊了拳頭,眼中燃起一絲鬥志,咬著牙說道:「我就不信打不贏后金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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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若敢來犯,我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我在這裡等著他們,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大明的厲害。」
此時,楊嗣昌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與后金韃子交戰的場景。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心中滿是對勝利的渴望。
幕僚看著楊嗣昌,感受到了他的決心,也受到了感染。
他說道:「大人,我們定要好好謀划。如今火銃分配之事雖有波折,但只要處理得當,也可化為我們的優勢。」
楊嗣昌微微點頭,轉身走回案几旁,重新坐下,拿起一份軍事地圖,仔細端詳起來。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時而皺眉,時而沉思。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關隘說道:「此處乃關鍵之地,我們要加強防守。若后金韃子來襲,這裡將是首當其衝的戰場。」
幕僚湊過來,看著地圖,點頭說道:「大人所言極是。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我們可以在此布置重兵,再配上火銃,定能讓后金韃子鎩羽而歸。」
楊嗣昌微微點頭,又看向地圖上的另一個地方,說道:「還有這裡,是我們的後勤補給要道。
我們要確保這裡的安全,不能讓后金韃子有機可乘,截斷我們的補給。」
幕僚應道:「大人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加強對補給要道的巡邏和防守。」
說著,幕僚準備退下。
楊嗣昌揮揮手,說道:「去吧,此事務必辦好。如今遼東局勢緊張,容不得半點差錯。」
待幕僚離開后,楊嗣昌又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自己肩負的重任,這遼東的戰局,關係到整個大明的安危。
他不能有絲毫懈怠,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到無數人的生死。
過了一會兒,楊嗣昌再次叫來侍從,吩咐道:「去把各營將領都叫來,我要重新部署一下防務。」
侍從領命而去,楊嗣昌則繼續看著地圖,眼神愈發堅定。
他在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守住遼東,擊退後金韃子,為大明的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功。
不一會兒,將領們陸續來到了巡撫衙門。
他們個個神色嚴肅,進入大堂后,向楊嗣昌行禮。
楊嗣昌看著這些將領,緩緩說道:「各位,如今遼東局勢嚴峻,后金韃子虎視眈眈。
祖大壽部對火銃分配不滿之事,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
但這是朝廷的旨意,不容更改。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團結一致,抵禦外敵。」
一位將領抱拳說道:「大人,祖大壽部向來跋扈,若是他們因此而消極作戰,那可如何是好?」
楊嗣昌微微皺眉,說道:「哼,若是他們敢消極作戰,那便是違抗朝廷旨意,我絕不輕饒。
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一方面要防備后金韃子,另一方面也要留意祖大壽部的動向。」
另一位將領說道:「大人,那我們在防務上是否要有所調整?」
楊嗣昌點頭道:「不錯。我們要加強關鍵關隘的防守,尤其是我剛才提到的那處。
同時,要確保後勤補給的安全。
各營要加強訓練,提高作戰能力。這火銃,要好好利用起來,發揮出它的威力。」
將領們齊聲應道:「是,大人!」
楊嗣昌又說道:「此次后金韃子若來,必是一場惡戰。
我們不能有絲毫畏懼,要為大明的尊嚴而戰。若是有人退縮,軍法處置。」
將領們的神色更加凝重,他們深知這場戰爭的重要性。
楊嗣昌接著部署了具體的防務安排,將領們認真聽著,不時提出一些問題和建議。
在安排好防務后,楊嗣昌看著將領們,語重心長地說:「各位,遼東的安危就靠我們了。我們要對得起朝廷的信任,對得起百姓的期望。
大家回去后,立刻行動起來,做好準備。」
將領們紛紛領命而去,楊嗣昌則再次來到窗口,望著城外。
他知道,一場大戰即將來臨,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為大明守住這片土地。
楊嗣昌每天都在關注著局勢的變化,他親自到各營視察防務,督促士兵訓練。
這一天,陽光透過巡撫衙門的雕花窗欞,灑在屋內的地上。
楊嗣昌正在審閱軍事文書,眉頭微皺,沉浸在對遼東局勢的思考中。
突然,侍衛急匆匆地跑來,在門外高聲稟報:「大人,遼東督師孫承宗孫大人來了!」
楊嗣昌聽聞,手中的筆猛地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大聲說道:「快請!」
邊說邊快步向門口走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
孫承宗在侍從的簇擁下緩緩走來,他雖已年邁,但身姿依然挺拔,眼神中透著威嚴。
楊嗣昌見到孫承宗,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下屬禮儀,神色莊重。
彎腰行禮道:「督師大人,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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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宗見狀,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連忙伸手扶起楊嗣昌。
客氣地說道:「楊大人不必拘禮,你如今事務繁忙,我貿然前來,倒是打擾了。」
楊嗣昌趕忙側身,請孫承宗往屋內走,說道:「督師大人言重了,您能來,是下官的榮幸。」
待孫承宗進入屋內,楊嗣昌又急忙吩咐傭人上茶。
他微微欠身,看著孫承宗,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不知督師駕到,有何指示?」
孫承宗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擺了擺手說道:「談不上指示,楊大人如今是朝廷的紅人,深受重用,我已經老朽了,哪裡還有什麼指示。」
楊嗣昌一聽,神色更加恭敬,連忙說道:「督師何必自謙,您是朝廷重臣,德高望重,有何吩咐直說無妨,下官定當遵從。」
孫承宗聽后,又是一笑,端起傭人剛送來的香茗,輕輕揭開茶蓋,茶香裊裊升起。
他淺嘗了一口,似在回味茶香,又似在整理思緒,過了一會兒,才緩緩放下茶盞。
看著楊嗣昌說道:「那我就倚老賣老說幾句吧。」
楊嗣昌趕忙拱手,微微低頭,說道:「督師請講,下官洗耳恭聽。」
孫承宗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楊嗣昌,緩緩說道:「遼東局勢關乎朝廷命脈,這一點,楊大人想必比我更清楚。
如今你鎮守大凌河,這千斤重擔壓在你的身上,責任重大啊。
尤其是軍隊,千萬要團結一致,切不可有二心,這樣才能抵禦后金韃子,守護我大明江山。」
楊嗣昌心中一動,他聽出了孫承宗話中的深意,知道他是為祖大壽之事而來。
但他不動聲色,連忙點頭說道:「督師所言極是,下官一直銘記於心,軍隊的團結至關重要,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孫承宗看著楊嗣昌,微微點頭,繼續說道:「祖大壽這個人,楊大人想必也有所了解。
他雖然有些驕縱,但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
我與他相交多年,深知他的脾性。
他就像一把利刃,若是用得好,能為我大明立下赫赫戰功。」
說到這裡,孫承宗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似乎在回憶與祖大壽共事的過往。
楊嗣昌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孫承宗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楊大人,對祖大壽這樣的將領還需多多愛護。
只要你對他坦誠相待,他一定會為楊大人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