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火一般燃燒

「諾亞......你在哪?」

布洛妮婭的聲音充斥著迷茫與不安，她害怕諾亞一去不回，她害怕諾亞會介意她的殺戮。

布洛妮婭不想這樣，否則她又會陷入孤獨。

馬克西姆對布洛尼婭固然很好，但馬可西姆出任務時布洛妮婭對他的擔憂，和長久以往一人獨處一室的寂寞，對於一個不過七歲的小女孩來說還是過於殘酷了一些。

直到諾亞被她撿到之後才有些許好轉。

他雖然不會說話，但總是儘力滿足著布洛尼婭的要求。

在布洛尼婭感到寒冷的時候可以緊緊的抱著他。

在布洛尼亞感到寂寞的時候他又總是默默的陪伴著她。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周，但他已經深深的走入布洛尼婭的內心，成為她心中最為重要的朋友。

布洛妮婭眼角逐漸濕潤，她緊緊的抱著裝填著諾亞羽毛的小盒子，這才讓她感覺到了些許安全感。

忽然，布洛妮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跳下床直奔屋外，最後趴在一個土坑外嘔吐了起來。

許久之後，布洛妮婭鴨子坐在地面上，雙手抱住身體瘋狂的顫抖著，小臉煞白，眼角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到地面上。

...

...

另一邊的諾亞此時也不好受。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開啟完全崩落模式，雖然說這是隱藏在他身體基因中的本能，但初次啟動后無法剋制的獸性和殺欲還是不可避免的纏繞在他腦海之中。

無法消解。

諾亞不在意殺人，這是他一出生就會做的事情，相當於他的本能。

但這不代表諾亞喜歡殺戮，他討厭此時的自己，害怕化為野獸的自己。

當然...他最害怕的是剛才的自己。

當時，將無法熄滅的烈火沾染到敵人身上之時，諾亞湧上了一股無法言語的快感。

以至於整個營地沒有一個活口之後諾亞才意猶未盡的合閉下顎。

它觀賞著一片狼藉的營地，沉醉於那股快感之中。

直到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諾亞才猛地驚醒，他的蛇首浮現出一股近似孩童一般的表情，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諾亞害怕自己沉迷於這那股快感之中，最後傷害他想要保護的那些人。

羽蛇盤踞在灰燼之中，雙翅緊緊的覆蓋著它的全身，直到大雪淹沒羽蛇為止，這才讓他緩緩睜開略微清明的雙瞳。

羽蛇吐了吐蛇信子，那恐怖的蛇首再次出現人性化的表情，他左顧右盼，抖落身上的積雪后振翅而飛。

...

...

「完蛋，變不回去了....」

諾亞在降落在營地的一百米外，想要將身體變回原樣，這才發覺自己的異常。

諾亞展露出恐懼的情緒，羽蛇搖擺著長達兩米的身軀不停的盤旋著。

他甚至想過是不是要咬住自己的尾巴才可以變回人形....然後在上嘴后被震的牙疼，這才選擇放棄。

羽蛇吐了吐蛇信子，他正在感知營地內的環境，馬可西姆他們還沒有回來，諾亞知道他們是偷偷溜去敵人營地復仇了。

剛剛獲得的補給里有不少的爆炸性武器，而且敵人現在盡數喪失戰意，多半還會自相殘殺，正是復仇的好時機。

現在營地內只有一個人，除了布洛妮婭之外還有送她回來的那個大叔。

等等..........一個人?

布洛妮婭呢！

諾亞不顧自己的顏色在雪原之中是多麼的顯眼，張開翅膀飛向天空，這才發現在營地外顫抖的布洛妮婭。

諾亞也不顧及自己此時的形態，直接飛到布洛妮婭的身前。

小丫頭被突然出現的怪獸嚇到了，布洛妮婭一臉驚恐的看著諾亞的蛇首，看的諾亞有點小受傷。

羽蛇緩緩退去，直到布洛妮婭大喊諾亞的名字。

「諾亞！」

羽蛇回頭看向布洛妮婭。

「你是....你是諾亞嗎？」

布洛妮婭鼓起勇氣向面前的怪物問道，她從羽蛇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當然，最後讓布洛妮婭認出他的原因是那羽蛇耳廓旁的羽毛。

這和諾亞的羽毛一模一樣。

羽蛇點點頭，沒有再次退去，但也沒有向前，他害怕嚇到布洛妮婭，所以只是盤旋在原地。

布洛妮婭沒有那麼多心思，她在確定了面前的怪物是諾亞之後，就已經對他失去了所有戒心。

布洛妮婭衝到羽蛇面前，緊緊的抱住了粗壯的蛇軀，她感受著熟悉的溫度，還有剛才缺失的安全感。

羽蛇緩緩挪動身體，輕柔的將布洛尼婭放在中央，沒讓布洛尼婭感受到半點疼痛。

要知道，諾亞的鱗片可是連自己都無法咬開的，那堅固程度一想便知，但就是這樣堅硬的鱗片，甚至沒讓布洛妮婭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相反，布洛妮婭因為諾亞靈巧的舉動破涕而笑。

「諾亞，很癢啊....」

布洛妮婭這麼說著，卻又抱的更緊了一分。

她看著諾亞奇怪的蛇臉，好奇的摸了摸諾亞頭上的犄角，那奇怪的觸感讓諾亞扭動著蛇軀，這鬼畜的場景再次讓布洛尼婭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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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的蛇瞳看向布洛妮婭，威嚴恐怖的雙瞳竟然透出一股.....委屈?

忽然，諾亞展開雙翅，用尾巴捲起布洛尼亞將其放在蛇首上，示意她抱緊自己，隨後高高的飛向天際。

布洛妮婭先是被嚇得尖叫，緊緊的抱住諾亞的脖子，隨後在飛行平穩時，布洛妮婭才敢睜開眼睛。

隨後，布洛尼亞看呆了，眼前的景色十分奇妙，原本以為很高很高的雲朵此時就在眼前。

微微向下看去，整個雪原的景色都盡收眼底。

其實，布洛妮婭很討厭雪原，這裡又冷，又可怕，在這裡吃不飽，穿不暖，時時刻刻都會遭遇危險。

布洛尼婭清楚的記著被大雪埋葬的小鹿幼崽冰涼的屍體，布洛尼亞清楚記得，每次任務歸來時總會消失不見的熟悉身影。

但現在，布洛妮婭對雪原有了稍稍的改觀。

「好漂亮....」布洛妮婭看著雪白的大地，第一次讚揚這片她出生的土地。

隨後她又看向諾亞如火焰一般赤紅的耳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布洛妮婭微微開口，又瞬間閉合，最後后她還是選擇出聲。

「諾亞，你會害怕布洛妮婭嗎...」

諾亞聽到布洛妮婭的話，在天空搖了搖頭。

「可是布洛妮婭今天殺人了.......」

這句話如同耳語，幾乎沒有人能聽到，但諾亞此時過分誇張的聽覺還是讓他聽到了。

諾亞沒有任何錶示，只是翅膀拍打的力度又加強了兩分。

布洛妮婭蜷縮住了身體，緊緊的趴在諾亞的蛇軀上，她的眼淚再次滴下，滲透了諾亞的羽毛和鱗片。

「怎麼會呢，布洛妮婭姐姐。」

少年孩童的聲音，在布洛尼亞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