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嬸和孟卓洲
和父親又隨意聊了聊,問了一些去學習的地方,看著眼前的父親,再想起自己前身的父親,這倆簡直天壤之別,看著他是不是給自己添上點茶水,叨叨著自己即將要去地方注意事項,孟卓然總有點恍惚和不真實感,也不知道對方知道自己兒子芯子換人了,會是什麼反應?
「卓然,你母親那邊還是得好好哄著,我總覺得其實她多多少少知道點什麼,之前你兩個哥哥送過去年歲很小,你媽是很不能接受兩個兒子在年幼就離開父母身邊,只是那時候我和你媽因為家族的事情,也有諸多壓力,因此,他即使心裡諸多不願也只能接受。」
孟卓然點了點頭,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哄這個不熟的媽,但父母愛子之心是可以理解的,但眼神幽幽的看著父親,「我會好好和她說的,只是她即便被我說服,估計對你肯定還是會有怨懟,畢竟是你一再讓我出國。」
孟祥偉咳嗽兩聲,「咳咳,我知道,我自己媳婦我自己會哄,你這裡剛回來,傷也沒有好全,你也不用急著後天就過去,可以在家待上一周,陪陪你媽。」
孟卓然乖乖點頭,心裡卻想著這七天要如何度過,畢竟這個家對自己來說太陌生了,要是在以前的家,在家挺屍七天,也頂多是收穫一堆老媽的叨叨,但自己仍舊可以無壓的繼續挺屍擺爛,可在這個新家,孟卓然心裡多少有點小心謹慎。
離開父親書房,便看見香菱在書房附近長廊等候,孟卓然鬆了口氣,不用擔心迷路,默契的跟著香菱走著,進過一個院落小門時,被梁嫂攔住,「然少爺,夫人在中廳等您。」
孟卓然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帶著香菱跟著梁嫂前往中廳。
走進中廳,便看見姚琴娟正和一年輕女子喝茶,雖然母親看著年紀偏長,但相貌卻比對方貌美不少,甚至還比對方多了一絲成熟溫柔的風韻。
「媽,你找我?」孟卓然倒也沒扭捏,看了陌生女子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二嫂,卓然真的失憶了?」那女子驚訝的看著孟卓然,剛剛孟卓然那陌生的打量,可半天看不出作假。
姚琴娟眸色暗了暗,但隨即又溫柔一笑,開口介紹,「然然,這是你五嬸嬸。」
「五嬸嬸好。」孟卓然轉頭打了聲招呼,便在姚琴娟身邊坐下,再次轉頭看向母親。
姚琴娟溫柔對孟卓然笑了笑,「然然,不記得有不記得的好處,按你以前的性子,冷淡又書獃子,你現在這般,反而有了點人氣兒。」這般說著似是安撫自己兒子,又好似在回五嬸提問。
「那如果是這樣,卓然出國這個名額是不是可以讓給我們卓洲。」五嬸笑的無比燦爛。
孟卓然一臉茫然,「我出國,和這個什麼卓洲有什麼關係?」
「……」雖然知道孟卓然失憶,但聽到他這般用「什麼卓洲」的詞語形容自己兒子,五嬸心裡莫名的不爽氣,臉上剛剛燦爛的笑容都有點發僵。
「是這樣的,卓洲是你五嬸的兒子,剛好比你大幾個月,這次出國篩選,他並沒有通過,然後聽到你這邊失憶,想著是不是可以頂替你的名額過去。」姚琴娟輕蔑的表情都快藏不住。
「還可以這麼操作?那我倒是不知道。」孟卓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五嬸卻再次高興的提出,「那你願不願意讓給你堂哥卓洲呢?!」
「讓?剛剛父親已經和我談過了,我這邊已經答應出國了,怎麼讓?而且既然是通過篩選的,那邊肯定有我的信息,怎麼可能隨便來個人替代了,那篩選有何意義?」孟卓然倒沒有給五嬸繼續做夢的機會。
「你答應了?」這次反而是姚琴娟比五嬸反應大。
「嗯,我也正要跟媽你說,父親和我溝通后,我考慮了一下,我現在反正也失憶了,好像對出國不出國也沒有太多抗拒情緒,反而對我之前的選擇有點茫然,包括我現在回家了,那種陌生感,也讓我有點無所適從,所以我想想,這種距離感的相處,是不是可以更便於我適應起來。」孟卓然一邊觀察著母親的表情,一邊小心措辭來解釋。
姚琴娟眸色再次暗了一下,但卻反過來輕輕拍了拍孟卓然的手背,「好,媽媽理解,但要經常跟媽媽聯繫。」
「不是,二嫂,你就這麼放心他出門了?你看他這次出門就……」
「好了,五弟妹,這是我們家的事,出國的名額,相信以你們能力,也還是能想到辦法送卓洲去的,現在出個國也不是多難的事。」姚琴娟也沒了耐心,甚至有點下逐客令的口氣。
孟卓然自然也感受到母親的情緒,反握著她的手,「媽,給我點時間,今天剛回來,我看著越來越多不認識的人,我心裡也很慌,可這些人,又偏偏可能都跟我熟悉,我甚至還遺忘了很多人,我待在你們身邊,我就感受到這些一直在提醒著我忘記了多少多少!」
「嗯,嗯,媽媽明白,然然不怕!」姚琴娟雙眼含淚,忍不住把小兒子攬入懷裡,「媽媽明白,然然想出國走走或是學習,媽媽都理解,但有時間就跟媽媽聯繫,或者回家陪陪媽媽。」
「嗯嗯,我會的,我又不是一去不……」話沒說完,卻被姚琴娟捂著嘴,「不許說這樣的話。」
被晾一邊的五嬸氣得起身自己離開了,在一邊候著的梁嫂卻跟隨著將對方一路相送,嘴裡還說著抱歉的話,「五夫人,你見諒,然少爺這次受傷,我們夫人是真的很擔心,偏偏還失憶,所以一門心思自然都在兒子身上,至於然少爺,你也知道他已經失憶,對你自然也就不如以前那般……」
隨著他們漸遠的身影,梁嫂解釋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孟卓然和姚琴娟相視一笑,「媽,你不喜歡五嬸?」
「喜歡她什麼,你五嬸也是世家聯姻過來的,不過和你五叔到是有相處感情的,只是我實在受不了她說話高高在上的勁兒,而且她兒子我也不喜歡,從小到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同歲,什麼都喜歡和你較勁,都愛跟你攀比,偏偏沒一次比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