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忍心讓他們因你而死嗎?
安格佯裝靠在澤安德大腿上,實則是躲避他那駭人的視線。
果然,他已經知道了,而且他還很生氣。
「我,我沒有啊。」安格害怕地否認。
澤安德將地上的安格一把攬起,讓她跨坐在自己大腿,他的面部肌肉緊繃,是發火的前兆。
「你知道嘴硬的後果是什麼嗎?」
澤安德嘴裡呼出的熱氣就在安格耳邊,嚇得她手腳酸軟。
草坪上一排排站軍姿的傭人、二號瑪麗在玻璃房的慘狀、以及廚師們被刀叉刺中的手心……各種畫面湧入安格眼前,安格嚇得立馬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買避孕藥的。」安格不敢抱澤安德,只能把手靠在他胸前,哭哭啼啼。
「你有必要買嗎?」澤安德聲音低沉,如同黑夜中的冷風,傳來刺骨的寒意。
「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安格哭著臉順著澤安德的話說下去。
經驗告訴安格,只要她態度好,澤安德就能為自己編借口出來。然後她只需要順勢而為就好。
買個避孕藥,澤安德都生氣成這樣,安格說什麼也不能把昨晚的事抖出來了。
可澤安德嘴唇緊抿,一雙藍眸深不見底,甚至連抱著安格的姿態都不帶往日的熱情,安格哭著哭著心裡逐漸沒底。
「我該怎麼懲罰你?」
澤安德的大手輕輕摸著安格的臉,他的指腹粗糙溫熱,每經過一處,都讓安格泛起雞皮疙瘩。
「我錯了,我會給你生孩子,生十個八個都行。」安格哭喪個臉,各種帶血的懲罰在她腦中輪番播放。
「不。」澤安德手指按上了安格的嘴,「我怎麼捨得?」
「嚶——」安格渾身顫抖,看著澤安德冰冷的眸子害怕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帶你看一場好戲。」澤安德單手將安格抱在手臂中,帶著她走出了辦公室。
一路上,安格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往何處,又要承受何種折磨。
澤安德最終停在了某大門前,負責看守大門的保鏢人高馬大,帶著墨鏡,看上去陰森恐怖,安格害怕地往澤安德懷裡縮了縮。
這是一間密室,密室和電影中警察審訊犯人的房間差不多。分為兩間房,中間用單向可視的玻璃隔開。
「這裡是什麼地方。」安格緊張地張望。
「噓,好好看錶演。」
澤安德放低了聲音,隨著澤安德聲音而來的,是另一間房內陪伴安格進入藥房的兩名保鏢。
「他們怎麼在這兒?」安格的手抓緊了澤安德的西服領口,心中不安感升起。
而後,又進來了4名黑衣人,他們個個膀大腰圓,渾身充滿了力量感。
「不能這樣,澤安德,他們不能這樣。」
看著這個情況,安格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畫面了,立即害怕地拉扯著澤安德。
澤安德只是緊緊地將安格抱在懷中,面容倨傲,嘴角勾著一絲冷笑。
「格溫,他們保護不力,讓你亂吃東西,理應受到懲罰。」
澤安德的話太過熟悉,安格記得之前他也說過同樣內容的話。
「避孕藥是我自己吃的,和他們無關!」安格又是一頓解釋。
等解釋完了,安格才回想起來,那會自己也是在努力解釋,可終究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淚水從安格眼中流出,安格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愚蠢地哭出聲來。
四名黑衣人已經開始暴打那兩名保鏢了,保鏢咬牙站立,接受著從四周傳來的拳頭。
而後他們終於是受不了了,被打得跪下,最後又被打得趴下,鮮血直流,奄奄一息。
這邊的收音系統特別好,保鏢的悶哼聲、骨頭的破碎聲、皮肉裂開的刺耳聲紛紛傳入安格的耳中。
安格一陣陣的喘氣,涕泗橫流。
她害怕地閉上了眼,不去看這殘暴的畫面。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仍是回蕩在她耳邊,甚至比直接看對面的畫面還要瘮人。
「求你了,讓他們停下。」安格絕望地靠在澤安德肩頭。
澤安德拿出絲巾,體貼的為安格擦去眼淚和鼻涕。
「不,這是他們應有的懲罰。」澤安德還是拒絕,「他們工作不認真,萬一你被人誘騙,吃了毒藥怎麼辦?」
「我怎麼可能吃毒藥?」安格搖頭,無奈地皺眉。
「格溫,你還是太單純了,這個年代,什麼死法都有。」
澤安德語氣冷淡,卻讓安格害怕地睜眼。
「死法」?
對面的房間里,兩名保鏢已經一動不動,黑衣人也已經停止了暴打,正在等候澤安德的指示。
安格瑟瑟發抖:「他們……他們……」
澤安德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安格耳邊響起:「格溫,看到了嗎?這就是不聽話的代價。」
「我...」安格的聲音在顫抖,似乎是看到了日後自己也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畫面。
「害怕嗎?」
回答澤安德的,只有安格一陣又一陣的喘息聲。
「格溫,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
澤安德伸手將安格的臉對著自己,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猶如嗜血的野獸般,狠狠地盯著她。
「可你要是再不聽話,你身邊的人就又要受傷了,你忍心讓他們因你而死嗎?」
澤安德的語氣帶著遺憾,他將安格的臉蛋又轉到了對面的房間,讓她看著對面的慘狀。
安格顫顫巍巍的聽著澤安德猶如鬼魅一般的冰冷語言,看著對面趴下、渾身是血、猶如破布的兩人,眼神充滿了驚懼。
寒氣直冒,心驚膽戰。
安格先是「嚶嚶」地嗚咽,而後又「啊啊」地放聲吼叫,最後又從嗓子里發出了尖銳的大叫。
叫聲猶如利刃劃破空氣,尖銳又刺耳。
澤安德皺眉偏頭,手臂略微鬆了一下。
安格用力掙脫了澤安德的懷抱,跑了下來。
她臉色如土,雙眼充滿了恐懼:「澤安德你這個瘋子,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是自己要跑的,你沒膽量懲罰我,就知道折磨別人!」
澤安德站起來來,優雅地拍了拍自己因安格的蹂躪而變得有些褶皺的衣領。
「格溫,過來。」澤安德像往常一樣對安格招手,一言一行散發著無形的壓力。
安格擠在牆角,用力地搖頭:「你殺了我吧,你像殺死他們一樣殺了我吧!」
「我怎麼捨得讓你死?你是我的妻子。」澤安德帶著不解。
「我在你身邊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安格崩潰,「你就是個魔鬼!」
「我再說一遍,過來。」澤安德陰沉著臉,身遭的氣壓降低。
看到保鏢的慘狀,安格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委屈求全了。
要是往常,澤安德在第一次說過來的時候,安格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可是現在……安格只是一心求死,澤安德怎麼威脅都沒用了。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安格用手撐著牆,不讓自己倒下。
「我對你不好嗎?我們之前相處的不是很愉快嗎?」澤安德皺眉,臉上是安格不聽自己話的不悅。
「我要是知道你這麼殘忍,我才不會和你一起逛街、吃飯、看星星,你不配。」
用力嘶吼后,安格終於是全身鬆軟,再也支撐不下去了,緩緩地從牆邊滑下。
在她的頭落地之前,澤安德大步上前摟住了安格。
安格整個人暈暈沉沉,全身只有手有力氣推著澤安德,可終究是沒有一點用處。
安格雙眼渾濁,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又一個的白色燈光。
她抬頭看著自己過了一個又一個長廊,進了一個電梯,然後發生了什麼,她一點也記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