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陽往事上

想當年，羅藝降生於天府之國四川省成都府。命運多舛的他，自幼便父母雙亡，在這世間孤苦伶仃。然而，生活的艱辛並未壓垮他的脊樑，年輕時的羅藝憑藉著一股堅韌的毅力，學得了一些武藝，為謀求生計，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闖蕩江湖之路，以打板賣藝為生。

那一年，羅藝一路漂泊，來到了南陽城內一個喚作姜家集的地方。此時的他，身無分文，舉目無親，飢餓與疲憊如影隨形。吃飯需要飯錢，住店需要店錢，而他的口袋卻空空如也。無奈之下，他只好餓著肚子，強打精神在大街之上擺開場子，準備賣藝掙錢。

當他剛把場子鋪開，精彩的表演很快就吸引了眾多路人圍觀。一時間，人潮湧動，足有二三百人之多。羅藝心中暗自欣喜，想著這下子飯錢和店錢都有著落了。他先是精神抖擻地打了一趟拳，拳風呼呼作響，剛猛有力；緊接著又練了一趟槍，槍尖寒光閃爍，氣勢如虹。

可等他練完收勢，滿心期待地看向四周時，卻發現圍觀的人群竟如潮水般散去，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一位老者沒有走。那老者樂呵呵地捋著鬍子，在一旁饒有興緻地觀看。

羅藝滿心的希望瞬間化為泡影，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熊熊燃起。他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忍不住嘟囔起來：「沒想到這兒的人這麼小氣，看完都走了，白看了，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這不是拿我賣藝的窮開心嗎！」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怨氣和無奈。

他在這裡嘟嘟囔囔，沒走的那個老頭兒倒聽樂了。老者微微一笑，說道：「小夥子！你不要埋怨別人看完不給錢，你得先看看你練的這玩藝兒值不值錢。小夥子！實話告你吧！我們這個姜家集可是大槍的老窩兒，男女老少、五行八作，都會扎槍。就連十來歲的小孩子練一趟槍，那也比你練得要好。你說你和誰要錢？看意思你還不信，好，你看我給你扎幾槍。」

說著，老者把袖口挽了挽，從容地拿起羅藝的槍。只見他身形一動，「啪啪啪啪」，槍如游龍，槍影重重，令人眼花繚亂。羅藝瞪大了眼睛，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由得叫了兩聲好！

老者收槍而立，面帶微笑地說：「小夥子！我知道，你是因為肚內飢餓，有了怨氣才那麼說的。這樣吧，請你到我家裡去吧！我家裡有現成飯菜，先吃飽肚子再說。」

羅藝聽聞，心中大喜，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趕忙跟隨老者來到其家中。

一進院門，羅藝便看出這老者家境還算殷實，房子錯落有致，有前後院、內外宅。院里也有一兩個僕人丫環忙碌著。

老者招呼僕人準備飯菜，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飯菜就擺在了羅藝面前。羅藝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也顧不得許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完飯之後，老者命僕人把前院西廂房收拾出來，讓羅藝住下。

晚上閑來無事，老者和羅藝坐在院中，促膝長談。羅藝把自己的身世和如今的處境，毫無保留地向老者傾訴了一遍。老者靜靜地聽著，目光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老者見羅藝五官端正，劍眉星目，身材高大而健壯，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樸實和誠懇，人也還算老實本分，心中便有了主意。他緩緩說道：「小夥子！我們這個姜家集，姓姜的人家佔了多數。老漢我也姓姜，名喚姜百善。家中雖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總還算吃穿不愁。你既然無處安身，如若你願意，就在我家住下。有活兒你就幫著干點，沒活兒你就專心練你的武藝。這總比你在外面跑江湖打把式賣藝、飢一頓飽一頓要強得多。」

羅藝聽了，心中感動不已，連忙起身謝過姜百善，從此就在姜家住下了。

姜百善老夫妻膝下無子，僅有一個女兒，名叫薑桂芝。姜家老兩口都身懷武藝，尤其是祖傳的花槍，更是有著獨到的精妙之處。薑桂芝自幼跟隨父母習練武藝，雖是女兒身，卻有著不讓鬚眉的豪氣，堪稱巾幗英雄。

羅藝住下后，姜百善見他人機靈聰慧，又勤奮好學，便答應傳授他練槍之術。羅藝對姜百善滿懷尊敬，練功時更是刻苦異常，從不懈怠。無論是炎炎烈日，還是寒風刺骨，他都堅持不懈地練習。

每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庭院，羅藝便已早早起身，手持長槍，全神貫注地演練著槍法。他的身影在晨曦中跳躍、舞動，汗水濕透了衣衫，卻渾然不覺。

姜百善在一旁悉心指導，時而示範，時而糾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羅藝用心聆聽，仔細揣摩，不斷改進自己的槍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羅藝的槍法日益精進。他的出槍速度更快，槍勢更猛，招式之間的銜接也愈發流暢自然。

而在這日復一日的相處中，薑桂芝也漸漸被羅藝的刻苦和執著所吸引。她時常在一旁靜靜地觀看羅藝練槍，目光中流露出敬佩和欣賞。

每當羅藝練完槍，薑桂芝總會遞上一塊乾淨的毛巾，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兩人的目光交匯，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在空氣中悄然蔓延。

歲月如梭，羅藝在姜家的庇護下，猶如蓬萊仙草，茁壯成長。他的武藝之精進，如日中天，令人矚目。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羅藝與薑桂芝一同在後院練槍。羅藝身姿矯健，槍若蛟龍出海，氣勢磅礴。薑桂芝則輕盈靈動，槍似靈蛇飛舞，優美而不失凌厲。

練罷，兩人並肩坐在樹下休息。薑桂芝看著羅藝，眼中滿是溫柔與喜悅，輕聲說道：「羅藝，你的槍法如今已如此精湛，真是令人佩服。」

羅藝微微一笑，說道：「這都多虧了姜伯的教導和你的鼓勵。」

微風拂過，吹亂了薑桂芝的髮絲，羅藝情不自禁地伸手為她輕輕捋順。那一刻，兩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甜蜜。

隨著時間的推移，羅藝與薑桂芝的感情日益深厚。他們一起漫步在鄉間小道，欣賞著春日的繁花似錦；一起在夏夜的庭院中仰望星空，傾訴著彼此的心聲；一起在金秋的田野里感受豐收的喜悅；一起在寒冬的爐火旁相互依偎，溫暖彼此的心靈。

姜家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和美好回憶。羅藝不僅在武道上更上一層樓，與姜家的情感亦如美酒，越陳越香。

然而，命運的車輪總是在不經意間轉動。羅藝心中那股對更高成就和更廣闊天地的渴望，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