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你小子出息了!!
從沙原省省軍部出發,一直到邢家宅邸門口,邢惜偉是一步未歇且一路狂奔,路途中無意間踢飛的貓貓狗狗,至少有三十來條,有幾個老頭老太好躺不躺,躺在路中間,也被他順帶給踹了一腳。
到達自家門口,他正好碰到兒子從門裡面走了出來,兩人的目光恰巧撞了個滿懷,他的眼睛瞬間便有點濕潤。
兒子似乎是更加壯實了,臉上也不再有那種憨憨的表情,他張了張口,剛要對兒子說點什麼,卻見兒子先開口搶話道:「老爹,俺回來了!」
僅一句且只有六個字的簡短話語,讓邢惜偉已經到嘴的關心,又給憋了回去,他站定身形,自顧自的撣了撣身上的塵灰,而後故意咳了一下,才大聲發問:「你小子上次離家的時候,說過什麼話,還記得嗎?」
問話一入耳,邢思軍立刻明白,他上次離開家之前,趁老爹開啟修行不能動彈時,對他說的那番話,他分明是全都聽到了,明白了這個,他當然也明白老爹剛才為什麼要問那個問題。
若是以前的他,此刻肯定會選擇裝傻充愣,可受過孫氏教育之後,他深刻謹記,絕不能對至親耍滑頭,他對著老爹跪了下去,誠心誠意的說:「老爹,是俺太自以為是了,做兒子的,應該坦誠的接受父母的關愛,而不是自以為自己很懂事,去替父母承擔本該由父母承擔的那份責任,做這種多餘的事,只會令父母更加自責,更加擔憂!」
邢惜偉原以為兒子會像以前一樣,對自己說一句俺不知道,如此這般,他便也可以像以前一樣,對他說教一番,以此來聯絡聯絡父子感情,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小子他長進了,把自己原來準備用來教育他的話給搶先說了,還一副謹遵自己教誨的死樣子。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後悔讓兒子去拜師的念頭,他是希望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也是願意為兒子鋪大路的,可他沒想到,小軍長不僅會教人修行,還會教人成長,他好好的一個死犟種兒子,硬是被他培養成了品德高尚的好青年,他憋了很久的親子互動,這下子怎麼好意思繼續下去?
真心誠意的向老爹懺悔言行,老爹卻是一副吃了死老鼠一樣的表情,不做任何應答,這在當下的邢思軍看來,擺明了是老爹不打算原諒他,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又重新站了起來,向老爹鞠了一躬,扭頭便要走。
如此不似邢思軍能做出來的舉動,眼下就由邢思軍本人當著他邢惜偉的面做了,這樣的視覺衝擊,怎還能允許他繼續糾結?
「說完就走?就這麼幾句好聽的話,便想讓俺忘記你那天說的話,俺的兒,你那日之言,似無形刀若擊魂箭,可著實傷了俺的心啊!」
此話一出,令邢思軍剛抬起來的腳,又放了下去,轉身又面向老爹,又欲下跪。
邢惜偉緊忙攔住他,輕聲對他說:「俺的兒,你明明能說出剛剛那種話,卻又屢屢自作聰明,難道你是只會說不會做嗎?」
聽老爹說的這麼直白,邢思軍自然是明白了他的真實意思,撓了撓頭訕笑著說:「老爹,俺還以為你真的不肯原諒俺呢!原來是俺自己死搬教條了。」
邢惜偉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直聲說:「你要學當乖乖子,俺為了配合你,可不就得那麼說。」
邢思軍察覺到老爹是在批評他,習慣性的又解釋道:「俺師傅教俺,不準對至親耍滑頭,俺…」
沒等他說完,邢惜偉直接搶話道:「得得得!這拜了名師,就是不一樣啊!不愧是小軍長親自教導出來的,他沒和你一起過來吧?」
被親老爹搶話,邢思軍還能怎麼辦,又聽他問話,他輕聲反問:「老爹不歡迎俺師傅來咱們家嗎?」
「混小子,小軍長要來,俺能不歡迎嗎?只是…俺記得俺以前好像跟你說過的吧!」
「老爹,俺以為你已經不一樣了,沒想到在這個方面,你還是一點沒變啊!」
「行了,咱爺倆也別站門口了,進去說話吧!你小子上次說的那麼煽情,弄的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聽他又提那茬,邢思軍終於想起了自己回來的目的,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對他說:「老爹,其實我這次是帶著任務回來的!」
「俺猜也是,要不然你哪肯回家來!說吧!想要俺怎麼幫你?」
「俺要去一趟農學兵團省,去見一個人!想借軍機用一用。」
「去農學兵團省,見誰啊?」
「當然是俺師傅呀!」
「他既然在那邊,又是什麼人讓你去見他的呢?」
「徒弟見師傅,哪裡還需要別人指使,當然是俺自己想去。」
「是嗎?俺聽說工地那邊,只有小軍長與褚公良是領導,你師傅不在,恐怕都得聽他的吧!」
「俺師傅離開前,任命俺為…」
「為什麼?怎麼不繼續說啊?」
「老爹,你套路俺!」
「你都敢瞞著俺了,俺為什麼不能套路你?你小子現在是出息了,當上天庭建設工地的總承包,竟然也不告訴俺一聲,是不是怕俺讓你照顧家鄉的經濟發展啊?」
「老爹,以權謀私是不對的!」
「有道理,你說的很有道理!你剛剛說打算向俺討要軍機用一用,對吧?」
「是,老爹能答應嗎?」
「不好意思!這次俺不能幫你,畢竟俺的大兒子教導俺,以權謀私是不對的!你這一趟要去那麼遠,得誤多少民眾航班啊?民眾出一趟遠門可不容易呀!」
「老爹,這不像是你能辦出來的事啊!」
「如果是以前,俺肯定能幫你,可現在…沙原省的財政已經不允許俺鋪張浪費了,你得體諒體諒家鄉的民眾啊!」
「俺只是做了個國家工程總承包,不至於讓你都不肯認俺了吧!你可是俺老爹呀!」
「呵呵!兒子的翅膀硬了,能自己飛了,若不是要用到俺的軍機,你估計都不打算回家吧!」
「俺工作繁忙,閑下來的時候,又要按師傅訂的規矩完成修行,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回家呀!」
「行!你小子真行!竟然都學會向親老爹擺譜了!好的很!」
「老爹,有些事情,俺真的做不了主。」
「哦?你不是總承包嗎?分點小事給家鄉做做總是可以的吧!」
「老爹,這得等俺問過俺師傅再說!」
「你師傅要是能同意,俺早就去談了!」
「既然這樣,你幹嘛還要逼俺?俺聽俺師傅的。」
「軍軍,你這次的任務挺著急的吧!」
「能快點自然更好!」
「軍機民眾要用,俺實在是安排不了,倒是有空閑的超級飛行器,你坐不坐?」
「老爹,這種行為不符合規定!俺師傅怕是會不高興的,你不是怕見他嗎?」
「俺沒有違反規定,之所以親自送你過去,是為了給國家重點工程開綠燈,誰會挑這個的毛病?」
「老爹,你就讓俺自己稱軍機去吧!」
「軍軍,俺可是你親爹,你獨自一人出那麼遠的遠門,俺肯定不放心啊!」
「俺懂了,老爹準備什麼時候能出發?」
「吃過午飯就出發!俺先讓基地那邊提前向農學兵團省申報一下,畢竟只是送你過去,接機啥的,完全沒有什麼必要。」
「一切都聽老爹的安排。」
邢惜偉與兒子約定好之後,獨自一人去家裡的書房,聯繫省郊基地安排相關事宜。
邢思軍則是在老爹離開后,一臉無奈的扭頭看向農學兵團省的方向,輕輕的嘀咕了一句:「師傅,俺想你了!」
農家學社專營農場,種·B1·013地塊休息室內,果身孫宇和正在香姨的監督下,認認真真的吃著明顯才領來的飯菜,很突兀的,一個沒忍住,他對著坐在他對面一直看著他的香姨,打了個響亮的大噴嚏,嘴裡正在咀嚼的食物,幾乎全都留在了香姨的臉上。
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接著她便沒好氣的對他說:「俺是說過,恁吃飯的樣子,俺很喜歡看,可俺冇說過,想叫恁喂俺飯吧!恁這噴了俺一臉的,弄啥咧?」
臉上浮現不好意思的笑容,孫宇和放下筷子,撓了撓後腦勺,小聲說了句:「香姨,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聽到孫宇和向她道歉,被稱為香姨的女人一臉捨不得的對他擺了擺手說:「冇事冇事,俺逗恁玩呢!反正下午幹活前,俺也得先洗個臉,早點洗晚點洗,也冇啥區別,恁繼續吃著可別想糊弄俺,俺去外邊洗一下臉就回來。」
說完話,也不待孫宇和回答,她自顧自的站起身,從體息室里往外走,臨出門之前,她還故意的扭過頭來,確認一下孫宇和是否在繼續乖乖吃飯。
孫宇和瞧見她又看向自己,臉上還帶著一些不高興的表情,趕忙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吃飯,見到這個場景,被稱為香姨的女人才慢慢退出了休息室,順帶還把門給關上了。
一直等到外面傳來清晰的用水聲,孫宇和才敢又停下吃飯的動作,他心裡盤算著,剛剛肯定是誰又在念叨他了,此刻,他若是願意使用因果之力,自然是可以輕鬆知道是誰,只是真這樣做的話,實在是不利於他體悟存在大道,因此,他也只好在心裡罵了幾句,而後,又繼續吃飯。
大約在酉正時分,忙完了今日份工作的孫宇和,獨自一人往宿舍走,僅走了還不到一半的路程,他卻急匆匆的,突然消失不見。
專營農場種植區大門前,邢思軍一把推開了正極力阻止他入內的幾名安保工作人員,準備強行闖入農場。
安保工作人員已經使用了,他們能用的所有的合法暴力攔阻手段,卻並沒有對邢思軍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唯一的影響就是,臨出發之前,邢惜偉與邢夫人專門一起去給他挑選購買的新衣服,全都成了破布條子。
走到了那扇孫宇和都得乖乖按規矩進出的大門前,邢思軍掄起大拳頭,對著門扇就是一個蓄力直拳,若不是孫宇和直接擋在了他的拳頭前面,明天的各大傳媒頭條,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思軍吾徒,你小子出息了啊!敢跑這裡來搞破壞,但凡這扇大門一倒,為師以後若再想見你,可就得去鎮獄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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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見師傅親身擋拳,邢思軍趕緊強行令自己停下,略膽怯的說:「師傅,是他們不讓俺進去見你,俺才著急上火的,俺…」
沒等他狡辯完,孫宇和直接瞪了他一眼,輕聲對他說:「你閉嘴吧你!站一邊去,為師去幫你擺平這件事!」
見師傅瞪他,邢思軍趕忙躲到一旁,乖乖站好,本就躲在一旁的邢惜偉,更是盡量的往兒子身後躲藏。
孫宇和走到安保工作人員的身邊,笑嘻嘻的對領頭的那人說:「濤子,給我個面子,放他一馬吧!」
「大孫,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他的行為太惡劣,我這分隊攏共三百個機械兵,他直接給我干廢了二百五十個,我要是答應放過他,我不真成了二百五了嗎?」
「濤子,你蹭了我多少次飯?跟我借錢去足療館贖你老丈人還有你爸,好像也有三四回了吧!你托我弄了一張特惠級維揚全省通用卡的事,你給忘了?」
「大孫,別干不仗義的事!兄弟我是那種人嗎?國家的東西壞了,必須要有人負責,我不能以私頂公!」
「行!你有種,我香姨跟你媽還有你媳婦都是姐們,我這就找她去!」
「別別別,大孫,你也不聽我把話說完,我不能公私不分的關鍵,是我實在墊不起機械兵的維修費用,機械兵壞了,必須要上報,如果真的呈報上去,追責是肯定的,不想追責,只能是自己掏錢修機械兵,然後請維修師傅吃一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吃請、維修費用、其他雜費,我全掏了,拜託你幫我處理一下,行不?」
「那能有什麼行不行的,都是哥們弟兄,只不過,我先醜話說在前頭,就他造成的那種損壞程度,你至少得準備20億普通錢,值得嗎?」
「我是他師傅,親的那種,寶貝疙瘩闖了再大的禍,只要沒有觸碰我的底線,我怎麼可能不救他?拜託你了,濤子,算哥欠你個大人情!」
「大孫,我要早知道他是你徒弟,我早就去叫你出來見他了,你看這事弄的,唉!放心吧!我濤子答應的事,肯定不會有紕漏,你等我的好消息!」話一說完,被孫宇和稱作濤子的人便領著安保小分隊離去。
孫宇和回過頭走到徒弟身旁,猛的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因為忘開防禦的緣故,腳趾頭鑽心的痛,他強忍著疼痛,對著邢思軍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小子可真是太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