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中毒
皇帝的這番辯解在裴憶安眼中,可以說極為諷刺,他也懶得聽,一針見血。
皇帝原本那溫和痛惜的表情一僵,難堪的情緒一閃而過,又很快恢復了痛苦的神色。
「憶安,你怎麼能夠用這樣惡毒的手段來懷疑朕?朕向來是相信裴家忠心無比的……」
皇帝一張嘴叭叭叭個沒完,都是在為自己辯解開脫,裴憶安只感覺那張嘴臉真是惡臭至極,一想到這麼多年,裴家效忠這樣的君主,眼中暴戾之色盡顯,還真想掐住這人脖子叫人閉嘴呢!
皇帝也察覺到了裴憶安那分外陰沉的臉色,還想要繼續辯解的話語就這樣卡殼,他總感覺要是繼續下去,裴憶安似乎真的要動手。
他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人,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心慈手軟,就應該讓裴憶安同他的父親兄長那般,直接弄死。
裴家的人一圈斬首示眾!那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裴憶安暴虐的情緒在身上遊走,他的目光落在心口,能夠感受到懷中的平安符,想到歲娘那張溫婉柔和的臉時,想到了歲娘忙碌時自得的身影,想到了歲娘在數錢時樂呵呵的模樣,又想到出門前對方千叮嚀萬囑咐。
他的情緒就好似被春風拂過,一下就安定了下來。
他現在已經擁有了新的人生,犯不著和這狗皇帝計較什麼,放心他也不會在這位置上坐多久。
「你這副嘴臉還真叫人噁心,不過……好好珍惜你的時光吧!」
他是真的很好奇,當皇帝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知道一切的真相時會有怎麼樣的表情呢!
裴憶安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
皇帝很精明,瞬間從這句話同聽出了其他的意思,他慌忙站起身,想要問個所以然來。
可剛剛起身,就感覺頭腦眩暈,腳步踉蹌,根本連站都要站不住了!
「你……你對朕做了些什麼!」皇帝捂著自己額頭只感覺腦子嗡嗡嗡作響,就連說出這番話也有些困難。
做了什麼?
裴憶安其實也沒做什麼,就只是照貓畫虎罷了,既然他這麼喜歡用毒,也啥時候還在他身上。
這毒藥,是他在蠻夷族找到的,那時候便感覺這毒十分合適這位。
蠻夷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往來,只有打仗上的交情,太醫院的那些個又是較為腐朽的人,基本上很難找什麼。
就算真的配出了假假藥,有六皇子兜底也是不錯的。
反正他要做的,就是讓京城圈子亂起來,儘管現在的京城也不太平,可裴憶安不介意多添幾把火!
可裴憶安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同這人對話,他現在就只想早點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完成,回到祁州縣,回到歲娘的身邊。
正值夏日,從年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年之久,大半年都沒見,他真的越發思念人。
只可惜,收尾恐怕還需要花費上幾個月。
「阿嚏!阿嚏!」紀知歲對於自己在大夏天連打兩個噴嚏表示奇怪,她身體明明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腦海中想過一句話,當年無緣無故打兩個噴嚏,可能是有人在想你……
隨後,她又將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剔除。
她的目光望向遠方,有些發愣,也不知道安哥那邊進展得怎麼樣了,她最近幾個月都沒有收到安哥的回信,應該沒有出什麼事吧!
菩薩保佑!
希望安哥一切順遂,健健康康。
皇帝躺在床上,甚至感覺呼吸困難,可他能做的,就只是不甘的,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身影離開,直至消失不見。
第二天,皇帝的不對勁才被人發覺,有人著急忙慌去請太醫。
太醫院的太醫們在知道皇帝可能出事後,哪裡還敢有半點怠慢,一個個的提上自己的工具就往養心殿趕去。
只是眾太醫在檢查完皇帝的狀態后,一個個都犯了難,皇帝還能夠睜開眼睛,可說話卻是困難的,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面蹦,而且男子都有些不太清楚,說出來的話也不成章法,毫無頭緒。
再看模樣,太醫們都有了診斷,這恐怕是中毒了。
可到底什麼樣的毒是這樣的,便叫人不得而知。
就在太醫們一團亂麻時,已經是太子的六皇子走了進來。
「父皇到底怎麼樣了?」六皇子身體焦急,抽空還將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人身上看去,看得出來,昨天晚上恐怕受到了不少刺激。
他這副模樣,還真叫人發笑呢!
太監見到來人後,知道皇帝現在中毒在床,而這位現在ius他們的新主子,便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
「既然是中毒,那還不快點去查,找出這幕後之人!」六皇子出奇憤怒,顯然對這件事情很上心。
「是。」太子殿下都發話了,便有人領命下去查辦。
隨後,他一臉擔憂看向在場的太醫,「既然是中毒,那還不快點去配藥!」
「這……這……」太醫院院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隨後頭越來越低。
「太子殿下息怒,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觀察,給我們點時間。」
雖然皇帝病倒,在朝堂上掀起一陣風波,可好在立了太子,有太子監國,暫時並沒有出現多少問題。
可皇帝依舊是每天病懨懨躺在病床上,解毒的事情沒有半點緊張。
眼看六皇子的太子之位有越來越穩固的姿態,加上皇帝那邊遲遲不見好。
便有人起了小心思,身為太子的六皇子,明明之前還是個沒有任何威脅的人物,沒有母家,本身表現也平平,現在卻能夠監國。
其他幾位皇子各有心思,有人結盟,有人拉幫結派,就是要將六皇子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
朝堂看似穩定的局面,也因為這件事情弄得一團亂麻,京中不少人人自危,動蕩不安。
可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全部都進入了被人提前設置好的圈套。
這些人也很配合的將京城的局勢弄得更加混亂,這越亂的地方就越是容易混水摸魚,也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