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見識少
「你……」這樣侮辱人,裴二嫂有些站不住了,胸口上下起伏,明顯氣極了。
她轉頭看向紀知歲,想著應該怎麼安慰她。
紀知歲在裴二嫂的手上拍了拍,語氣淡淡,「表妹見識少,不認識我也正常。」
「你這個賤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裴媛媛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這個賤人,在拐彎抹角說自己見識短淺。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她揚起手,今天非得給這賤人一點教訓,要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表妹,我自小身子骨就弱,要是有個好歹想不開。我肯定會將原因傳出去,再怎麼說我爹也是威遠侯,他最是痛恨別人打侯府的臉面。」
威遠候府的女兒,被一個流放罪人欺負致死,這件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看輕候府。
而侯府臉面,是威遠候最為看中的,不然也做不出換女兒替嫁的事。
裴媛媛上前的動作忽然就停頓住了,她在腦海中開始盤算權衡,嘴上依舊不依不饒道:「呵!別騙我,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那表妹就試試吧!」紀知歲一點也不怕。
她這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倒是讓裴媛媛產生了退意,放在以前她或許不怕,她囂張跋扈慣了,就算出了什麼事情,前面也有鎮國將軍府頂著,可現在,她不敢去賭。
要是被威遠侯盯上,那他們一家人只怕吃不了兜著走。
「呵,你這種人還不值得我親自動手。」裴媛媛不可能承認自己怕了,表情倨傲自己找了台階。
「那饅頭呢?原來表妹是個騙子,是我看錯人了。」紀知歲言語和表情都有些耐人尋味。
裴媛媛最注重形象和名聲,現在被扣上一個騙子的名聲,她哪裡還忍得了,辯駁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可沒騙你!」
「那你前面說的饅頭還作數嗎?」
裴媛媛目光嫌棄又鄙夷,語氣不屑,「當然,我有騙你的必要?」
她這三表嫂真是個沒骨氣的,死皮賴臉的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就算是威遠侯的女兒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伏低做小。
紀知歲通過那毫不掩飾的情緒,大概能夠將她的想法猜出七七八八,在這生存下去都困難的地方,骨氣這玩意有什麼用,能比得上飽餐一頓嗎?
她是孤兒,孤兒院雖然有社會熱心人士的捐贈,可很多時候她還是會餓肚子,以前為了吃飽飯,她上山下海,賣萌討巧無所不用其極,一身好廚藝也是在那個環境下練就的。
「那饅頭呢?表妹應該不會想賴賬吧?」紀知歲才不管,她就要看到白花花的大饅頭。
聽著紀知歲左一句騙子,右一句賴賬的,裴媛媛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三表嫂就是個蠢蛋,只想著吃,不過她戲謔的心思還在,「想要饅頭很簡單,你求我啊!」
一旁的裴二嫂對於這樣的場面習以為常,她知道,這又是二房想看她們笑話的把戲。
上次娘病重時,他們想要找二房借點草藥,對方也是這樣的語氣和姿態,最後她們什麼也沒得到,後面還是三弟去了深山裡找了一些草藥應急。
她輕輕拉扯弟妹的衣袖,想帶著人走,不想同二房的人有糾纏。
「沒有就沒有,浪費我時間。」紀知歲表情變得輕蔑起來。
對付這種人,可不能講道理,要比她臉皮更厚,更會演戲。
裴媛媛爭強好勝,最討厭別人瞧不起她,以前裴家大房的人真心誠意對她好,她卻認為這些人都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這樣的人,用激將法最合適不過。
話落,裴媛媛整個人就好像炸了毛的貓,指著指著紀知歲的臉罵道:「你給我等著。」
放完話后,裴媛媛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白面饅頭,放在紀知歲面前,語氣高傲,「怎麼樣?」
「才一個?原來你就這點實力。」紀知歲語氣輕飄飄的。
可對於裴媛媛來說,就好似一記重鎚,她臉色難看無比,氣不過,又從裡面拿出了四個白面饅頭。
「怎麼樣?」裴媛媛語氣自豪。
紀知歲飛快將五個白面饅頭裝起來,生怕她會反悔,嘴上敷衍道:「厲害,五個饅頭的實力。」
雖然這是好話,可裴媛媛怎麼聽都感覺不舒服,她索性放話道:「現在可沒有什麼鎮國將軍了,你們只會被二房的人永遠踩在底下。」
紀知歲並不接話,她那便宜丈夫以後可是攝政王,是萬人之上的存在。
她歡天喜地帶著二嫂,帶著五個白面饅頭就進入了洞穴中。
裴二嫂看著那五個白花花的饅頭,目光又落在了弟妹身上,不自覺高看了她一眼。
能夠從二房的人手裡要到東西,看來弟妹還是有些本事在的。
裴老夫人對於出去找東西的兩個孫媳婦很是擔心,在看到這兩人平安歸來時,心中懸著的石頭才放下來。
她連忙朝著兩人走去,一走近就看到了五個白花花的大饅頭。
有些不可置信的揉揉眼,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饅頭?
就算到了城鎮里,她們身上也沒多少銀兩了,剩下的那些錢只能夠花在刀刃上。
兒媳的病,到嶺南的住房安置,這些可要花不少錢,買個白面饅頭可划不來。
「這是饅頭?我沒眼花吧?」裴老夫人疑惑不解,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祖母,是饅頭,這是歲娘從二房那邊要來的。」裴二嫂主動解釋。
「二房會這麼好心?」裴老夫人聽聞二房這兩個字就沒有什麼好感,以前伏低做小巴結的人,現在跑到她們面前作威作福就罷了。
可偏偏那一大家子沒少給他們使絆子,一點情分也不念,就算真心實意求到他們面前,也討不到什麼好。
「是歲娘厲害。」裴二嫂誇讚道,她們這些人一路上可沒在二房那邊得到什麼東西,歲娘一出馬就成功了。
裴老夫人看向這個孫媳,只一眼,她就從孫媳婦的身上看出不太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