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趙王逃脫竟是……
雲凌傲下意識的用手接過手鏈,卻又不著痕迹的換了只手隔著衣袖抓住它:「既然表姐不喜歡,朕也就不強迫表姐戴著了,朕先走了,表姐……好自為之吧。」最後一句話,說的十分意味深長。說完這些,雲凌傲轉身便往圍牆處走去。
——身上這一把火再不滅只怕他真的要被燒死了,憑他的意志也只能剋制到這裡了,而滿月閣那個被他打暈的才人,不寵幸又如何向太皇太后交差呢?
夜晚清嗤笑一聲:「既然手鏈無礙,陛下何必隔著袖子拿著呢。」
雲凌傲只裝作沒聽見,利索的翻牆而去。
夜晚清攤開掌心,看著掌心那顆從手鏈掛墜上取下的紫水晶,神情淡漠,天下之大,奇人之多,總有人知道的。如今寢殿的東西已經全部換做沒有問題的了,至少解決了夢魘這件事,她可以有更多的精力陪雲凌傲母子玩玩兒了。
夜晚清從樹上取下燈籠,目光掃過地面,發現剛才又來行兇那支銀簪竟然不見了。
夜晚清只當銀簪沒入草叢,也不甚在意,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銀簪罷了。於是轉身走出後花園,將手中的紫水晶交給侍立在後花園門口的宮人:「這顆水晶有古怪,貼身佩戴可令人夜夜夢魘,命人去查究竟有何古怪。」
那宮人顯然是葉家的人,接過紫水晶,恭聲道:「是。」
而另一頭,雲凌傲終於泄去身上的邪火,再不看一眼床上被折磨得慘不忍睹甚至仍舊在半昏迷狀態的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滿月閣。
「去查葉淑卿在與葉將禮相認之前的所有事,一件都不許放過,尤其,查查她與邊城夜煬清有何關係——等等,」雲凌傲腳步一頓,眸中閃過一個猜想,荒謬卻……「聽聞夜煬清有一個妹妹,正是幾個月前歿了的天楚太子妃,想辦法弄一副天楚太子妃的畫像來。」
「是。」
場景再度切換,在邊城的一個客棧的客房之中,一個年輕絕色的女子和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相對而坐。
女子眉頭輕蹙,有著說不出的風情:「趙王殿下,我已經將你安全帶到這裡,只需最後一步,便可離開天楚,那麼你答應我的事,是否也該兌現了?」
被稱為趙王的男子,赫然就是前不久從楚城逃離的楚辰昭。
楚辰昭執起茶壺,姿態優雅的為自己斟了一壺茶,語氣不緊不慢:「子衿急什麼,如今才到邊城而已,子衿想殺之人,現在可是在雲都皇宮之中。說起來本王也十分疑惑,子衿既有本事將本王救出來,又何必這般大費周折非要借本王之手去殺她?」
那傾城女子自然就是梅子衿了。
聽到楚辰昭的話,梅子衿抿唇:「這就不是趙王殿下需要知道的事了。說起來,能救出趙王殿下,不過因為我曾是太子手下之人,自然有不少舊識,趙王殿下雖然被困王府,然而一旦擺脫太子的禁錮,趙王的手下自然比我手下這幾號人要威猛的多了——不過,其實我也很好奇,王氏覆巢之下,趙王殿下竟然還能只是被軟禁,甚至依舊好吃好喝的供著,但是太子殿下從不是斬草不除根之人,不知道趙王殿下是如何做到的?甚至圍困趙王府的人,亦是在暗中保護趙王殿下,我可是聽說有不少曾受王氏迫害以致家破人亡的苦主雇傭殺手刺殺殿下呢。」
楚辰昭輕笑:「本王只問了子衿一個問題,子衿卻問了這麼多問題,算來還是本王虧了,那麼,本王就不問了——畢竟這麼簡單的問題,本王猜一猜便也知道了。」
梅子衿不屑的冷笑:「趙王殿下最好多花時間想想怎麼履行承諾吧,那賤人如今竟是搖身一變成了依雲國公主……哼,太子派夜煬清出使依雲國,只怕存了求娶的心思吧……那賤人有什麼好?太子殿下竟能忍下她詐死離宮,甚至還……真恨不得將那賤人大卸八塊……趙王殿下,你最好快些替我殺了她,否則,我既能救你出來,也能送你回去。」
楚辰昭對梅子衿的嘲諷恍若未聞,依舊神情淡然的品著茶:「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子衿不肯自己動手,不過是不想皇兄將來怪罪於你吧?不過,依皇兄的城府,你以為他猜不出來本王能逃走這件事與你無關么?若是夜晚清出了事,你以為他不會算到你頭上?如今比本王還自身難保的,恐怕是子衿你吧?」畢竟只要同生蠱還在,皇兄又能耐他何?只是沒想到,冷心冷情如皇兄,竟然真會對一個女子這般用情至深。不過,那個女子,也確實有讓人心動之處,連他,也險些把持不住呢……
「你閉嘴!」似是被戳到痛處,梅子衿的語氣有些暴躁,但到底是絕色的美人,即便是生氣,亦有動人之色,「你如今不過是一個爹不疼有沒有前途的落魄王爺,憑你也能嘲笑我?」
楚辰昭勾唇淺笑,語氣中沒有一絲不悅:「子衿,你可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梅子衿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就算不能傷到楚辰昭,至少也會讓他不爽,卻沒料到楚辰昭竟是絲毫不在意,甚至還換了話題,語氣不由變得有些吶吶的:「你……我怎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我也……」根本就不關心……然而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梅子衿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軟軟的倒在了桌子上,失去了意識。
楚辰昭彷彿沒看到一般,依舊悠閑地喝著茶:「都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也敢和我合作?唔,也是,談不上合作,不過是你單方面說用我的自由換夜晚清一命罷了,我何曾答應過呢。」語氣里竟是十足的無辜,「來人,將她送到山莊軟禁,她的人,全部處理掉,一個不留。」
一道黑影閃了進來,毫不憐惜的將伏倒在桌子上的傾城女子抗在肩上:「是。若是她醒后鬧起來……」
楚辰昭頭也不抬,語氣冰冷:「死不了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