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請人

第31章 請人

長公主府。

裴純看著在門口準備請人的刑部侍郎,鬥志昂揚:「張大人,我跟著娘親去還不行嗎?」

她要親自去收拾裴鍾與裴琳這兩個蠢貨!

畢竟設了這麼久的局,若是她不能親眼看到裴鍾與裴琳父女兩個遭殃,她今晚定然連睡都睡不著!

刑部侍郎瞧瞧左邊身份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又瞧瞧右邊堅持想進宮的信國公之女。

心中暗暗叫苦,不過面上還是掛著十分恭敬的微笑,道:「自然可以。

不過是進宮去在陛下面前,與吏部侍郎大人對峙一番而已。

六小姐即將冊封公主,想去當然可以去。」

裴純滿意的點點頭,自己率先裹緊大氅,登上馬車。

想起剛才刑部侍郎說的,所謂的『長公主府威脅太子,脅迫裴鍾弄出來的茶園。』

心中冷笑一聲,若不是大哥早就在裴鐘的書房裡見到了那東西,若不是娘親早就有了預料,動了手。

怕不是她們長公主府一家,還真的容易狠狠栽個跟頭呢。

就像上輩子一般。

自發生太子宮宴失德一事過後,娘親便手把手的教過她。

皇后與六皇子定會趁機試探長公主府,是否知道太子佛堂事件的情形。

也教過她,太子那邊,在皇帝明顯的意思下,只要長公主府不選擇幫太子。

那他們就是敵人,以太子的性格,其定然不會善輕易罷甘休。

還有被拒絕丟了份兒的裴氏,與太子一黨同流合污。

這『茶園』事件,便是娘親親手教給裴純的方法。

要擱上輩子,沒了娘親的她,腦中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早就提著刀殺上了裴氏府邸。

可,這輩子娘親手把手的,帶著她進行每一步。

布局半月。

今日,便是檢驗成果之時!

這次來的刑部侍郎不是別人,正是皇後娘家表兄,也是六皇子的人。

裴純知道。

這代表此次進宮對峙一事,其中有皇后與六皇子的試探意味。

現在說不定,太子與六皇子早已聯手,只為覬覦裴氏八萬兵卒……

且這次更微妙的,是皇帝的態度。

宮宴上,他既與長公主那般說話,意思分明是絕了長公主府與太子聯手的可能。

皇帝不知道會是這種後果?裴純不相信。

不過……反正她手中還有最關鍵的底牌,就算是茶園真的被扣上了長公主府的名頭,她也不怕!

馬車搖搖晃晃,碾在路上冬日的積雪中,乾冷的空氣中充斥著獨屬於北方的凜冽味道。

垂眸看著手中精巧的手爐,裴純無意識的摩挲著,陡然想起與古淵見面時,他好像一直都沒帶過這種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怕冷,還是已經習慣了冷著。

嗯,一會兒結束了,出宮再給他送一個去。

宮內。

一大清早,皇帝先得到的消息是——

「信國公得勝?人已經班師回朝?哈哈哈,太好了!朕這次定然要好好賞賜裴鼎那小子!」

皇帝捧著密報,心中再次對信國公一家的打仗能力表達了讚譽。

面上忍不住露出幾分讚賞。

西疆經過這一戰,邊關盡失,已經不成氣候,就算再送過來個質子,也攔不住他!

不久后,定是他趙國徹底侵略西疆之時!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剛要吩咐身邊太監好好操辦接風宴。

就見那老太監便低眉順眼的,將一份帶著血手印的文書呈了上來。

下一秒,皇帝便瞧見了裴鍾在牢內交代的話。

他面色一變,皺眉揮手,將正在給他整理衣擺的皇后拂開。

捏著裴鐘的供詞站在原地,惱怒又有些煩躁的看著手中的紙張。

上面寫著『微臣礙於國公爺手中兵權,不得不低頭,聽命嘉善長公主,建造茶園,收集京中官員消息。

收受賄賂、結黨營私……』

皇帝沉下臉。

幾乎是瞬間便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暗暗惱怒給他惹事的裴鍾,還有太子與六皇子。

皇帝心思電轉,幾乎是轉瞬間,便覺得,這、貌似也是一件好事……

正好,藉機打壓打壓信國公剛得勝的氣焰。

免得其人因為打贏了一場勝仗而已,便生了什麼不該生的心思。

等下朝後。

皇帝這才不緊不慢的將太子、六皇子與嘉善長公主,還有裴鍾等人宣到了勤政殿。

等了許久,這才等到了這次事件的所有參與人員。

——

站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門口,瞧著娘親走在前頭,一步步被太監攙扶進殿。

裴純恍惚幾秒。

還是身邊的小太監看出了她的愣神,小聲提醒。

她猛地回神。

不!現在不是上輩子了!這次她沒做錯事!娘親也一定不會被她連累!

且這輩子,是她佔了先機,也和哥哥去裴鐘的家中仔細搜查過。

這次,是長公主府主動出擊!

這一次,她定然會將那裴鍾打的永無翻身之地!

雖然不能一下讓太子與六皇子死無葬身之地。

但裴鍾是太子的爪牙,拔掉他,太子也會有損失。

最主要的是,裴純不能接受裴琳與馮桓那兩個敗類一直逍遙!

今日,那馮桓若是傻乎乎的往坑裡跳,他定然也要受到掛落!

慢慢來……慢慢來……

她這樣勸告自己。

甫一進來,她便發現了已經跪的筆直的大哥裴清,面上表情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一同跪著的,還有太子。

他倒是淚流滿面,滿腹委屈的模樣。

六皇子則是目不斜視的坐在矮桌前,表情淡然,像是沒見到長公主進來。

裴鍾則是被人架著立在殿中,穿著被血浸染的髒兮兮的寢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裴純隨著娘親乖巧的跪下,起身時,視線向上,掃了一眼鬢邊生了白髮的皇帝。

隨即又老實的將眼神低垂,心中想的是什麼無人知曉。

「嘉善,你瞧瞧。」皇帝揮手,看不出多麼嚴肅。

身邊上了年紀的老太監便恭恭敬敬的上前。

將托盤上的紙張呈給公主娘。

公主娘神色不變,斂眉接過紙張。

裴純也跟在娘親身後,隨手將裴鐘的供詞拿起來瞧了瞧。

心中冷笑不斷,笑過之後,心中便又生了一種舒爽的感覺。

公主娘看過後,渾身顫抖起來,看樣子像是氣的狠了。

氣的將手中紙張隨手摔在托盤上,這才低聲惱怒道:「皇兄,這份供詞,恕臣妹不能認。

且不說臣妹與裴鍾毫無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也只可能是老死不相往來!

當年,裴氏可是將臣妹的駙馬與其母從府內趕了出去!

如今人還獨身幽居在慧明庵!

駙馬的母親是裴氏老族長的髮妻啊!裴氏老族長寵妾滅妻,就連嫡子也不顧。

這才讓臣妹的駙馬白白遭了這麼多年的罪,夫君好不容易這幾年過得好些了。

卻沒想到裴氏反倒過來攀咬,曾經瞧不上的嫡子來了!」

長公主抖著嗓音說完,便撲通一聲跪了地。嗓音憋悶的哭泣,時不時傳來一兩聲顫抖的啜泣。

裴純知道他們趕祖母和爹爹的事情,娘親已經用了些手段,才讓裴氏就此沒落下去。

如今娘親舊事重提,分明是要皇帝也知道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有多氣憤,所以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也能從輕發落些……

萬一失敗了,娘親也能有理由推脫。

正戲還沒開始唱呢,娘親便已經給自己留好後路了,這想法,實在是恐怖。

皇帝嗯了一聲,點頭,聲音多了几絲威嚴與安撫:「朕知道,嘉善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也知道信國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

皇帝抬頭,看向在一邊安靜如雞的裴純:「純兒丫頭,你來告訴皇帝舅舅,前幾日裴鍾去長公主府是作甚去了?」

裴純眼珠微轉,將手中供詞放下,低下頭,小聲開口,實話實說:「裴大人不想要爹爹退出裴氏宗祠。

說爹爹退出宗祠便是不孝,還想讓娘親進宮來為裴家求情,別讓皇上責罰裴氏,他也不願意裴三小姐成為太子殿下的侍妾。」

這些話都是娘親之前進宮與太后哭訴時說過的話,她現在拿上來說沒什麼問題。

在她與公主娘說話的整個過程中,渾身血漬的裴鍾一直默默跪在原地。

像是根本不在乎他們母女到底說了什麼一般。

皇帝皺起眉頭,眼神轉向被壓在地上的裴鍾:「你膽子不小!竟敢去長公主府這般放肆?!

讓信國公退出裴氏宗祠是朕的旨意,怎麼,你對朕的旨意不滿?更何況嘉善是長公主,公主府豈容你隨意放肆?!」

皇帝的話隱含不悅。

裴純勾起嘴角。

雖然皇帝不是因為長公主受欺負而生氣,而是裴鍾去長公主府大鬧的行為,等於藐視皇權,這才惹了皇帝的不悅。

長公主再怎麼說也是皇室的人,若是任人欺辱丟的是整個皇家的面子。

但皇帝絕對容忍不了這件事情發生。

所以這話是她故意說的,正觸中皇帝的逆鱗。

「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是、是長公主殿下在瞎說啊,微臣沒有絲毫對您不滿之意,微臣那次去長公主府,只是為了交上賬本!

從未有過任何此種話語啊!皇上明鑒!」

那廂,裴鍾終於有了點反應,面色難看又憋悶,高聲委屈哭訴。

裴鍾暗暗咬牙,在心中憤恨的念叨裴純這死丫頭的名字。

心想這死丫頭,竟然用三言兩語的給他下套,讓他白白挨罵!

他確實做過這件事情,也確實反駁不了。

不過,只要他不說,那就沒人知道長公主府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鍾裝作焦急的左右掃視,半晌才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猛然向前撲了兩步,哭嚎:「長公主殿下手中強權在握。

可微臣只是一個小小侍郎,如何能與長公主殿下爭鋒,殿下一句話就能要了微臣的命。

但是,皇上,長公主殿下與信國公分明是做了錯事的一方,若皇上不相信,不如叫些與長公主殿下親近的人來問問!

有馮家小子可為微臣作證啊皇上!

那馮家小子與信國公關係密切,是信國公從小養大的孩子,他總不能向著微臣!

還請陛下將人叫過來,好對峙一番!

也免得陛下被人蒙在鼓裡……」

裴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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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超雄嫁給蠱王質子后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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