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炮灰妃嬪逆襲當太后13
皇帝坐在御案之後,看著蕭玙緩聲道:「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該成家的時候,昨日你母妃過來找朕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明年三月內務府安排大選,你母妃的意思是,讓朕趁著這次大選,也給你選個王妃。」
蕭玙聞言,瞬間就皺起了眉,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皇帝繼續說:「這件事情也是朕疏忽了,竟然等到你母妃主動提起,今日叫你過來,就是想提前問問你,有沒有心儀的姑娘,朕可以給你賜婚。」
「若是沒有,朕和你母妃也商量過了,大理寺卿的嫡長女、禮部尚書的嫡幼女以及建安侯府的五小姐都不錯,是適合做你正妻的人選。」
「皇叔!」
蕭玙站了起來,他面色緊繃:「侄兒如今還沒有成家的想法,這件事情,不如暫且先擱置吧。」
「怎麼?」皇帝微微挑眉,「你這是有心上人了?若她不在入選的名單里,你可以說出來,就算當不得你的正妻,賜給你做侍妾也未嘗不可。」
「不。」蕭玙否認道,「侄兒沒有什麼心上人,只是還不想太早成家而已。」
「早嗎?你早就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便是你還不想娶正妻,先納兩個側室也可。」
「皇叔,真的不必。」蕭玙語氣堅決,「這件事情皇叔不必替侄兒操心了,侄兒自會去向母妃說清楚的。」
見蕭玙再三拒絕,皇帝看他的眼神漸漸深了起來。
就在這時,吳公公卻突然敲門進來了。
「啟稟陛下,瑤妃娘娘求見。」
吳公公看向皇帝,欲言又止。
是因為玙王殿下在這裡,他不好直說,但吳公公心裡暗自嘀咕著,瑤妃娘娘估計是為了林修儀被賜死的事情而來的。
皇帝看著吳公公的神情,便大概猜到了什麼。
他回頭看向蕭玙,手指摩挲了一下,開口道:「如今距離年後大選還有一段時間,這件事情,你且先和你母妃好好商量吧。」
他這句話說得不緊不慢,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蕭玙知道,皇帝這是要見瑤妃娘娘,所以沒空深究。
他暫且鬆了口氣:「侄兒明白,那侄兒先告退了。」
「去吧。」皇帝揮了揮手。
蕭玙出了大殿,在門口遇見楚意瑤,兩人各懷心事,匆匆見了禮,楚意瑤便進去見皇帝了,而蕭玙則心事重重地離開。
兩件事情縈繞在蕭玙心頭,這一晚,他幾乎一夜未眠。
娶妻這件事情對於蕭玙來說倒是沒什麼好糾結的。
若是之前,他和戚寧還沒什麼交集的時候,娶妻納妾自然都是聽從長輩的安排。
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和戚寧有了那種關係,他的責任心不允許他辜負戚寧。
除了責任心之外,他對戚寧自然還有疼惜和心動。
在這種情況下,蕭玙不可能娶一個王妃回來,這不僅僅是對戚寧的背叛,也是對那個無辜女子的不負責任。
這件事情,關鍵是要考慮如何對老王妃和皇帝交代,還不能引起他們的猜疑。
相較而言,真正讓蕭玙感到頭疼和棘手的是另一件事情。
現下剛剛出了林修儀私通的事情,那個侍衛和林修儀,以及他們的家族都沒能逃脫一死。
而他和戚寧呢?
蕭玙倒不是怕死。
當年他為了護駕身負重傷、性命垂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休養了半年才養好身體。
在他看來,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蕭玙擔心的是戚寧的安危。
若是他們倆的事情被皇帝知曉了,不僅是他們倆逃不過,就連王府、他母妃以及戚家眾人都要受牽連。
這是蕭玙不想看到的。
蕭玙想了許久,覺得送戚寧出宮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戚寧在宮中並不受寵,還被皇帝利用,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在宮中更是危險。
但問題是,戚寧願意出宮嗎?
她心中哀愁、鬱鬱寡歡,究竟是因為覺得當棋子受辱,還是因為對陛下愛而不得?
她那晚和他發生那樣的事情,是對他也有情意,還是醉酒之下一時衝動?
她願意拋下宮中的榮華富貴、地位權勢跟他離開嗎?
蕭玙不知道戚寧的想法,因此,他迫切的想和她見一面。
但理智回籠,這個想法又被他壓制下來。
如今剛剛發生林修儀私通的事情不久,他不能在這個關頭,冒著風險去見她,否則要是被發現了,會給戚寧帶來麻煩。
斟酌考慮一晚上后,蕭玙還是決定先去找他母妃,拖延娶妻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蕭玙就去了老王妃在行宮的住處。
「母妃。」
「玙兒來了,我正想讓人去叫你過來呢。」老王妃一見到蕭玙,就笑呵呵地拉過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她讓其他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一個貼身伺候她的嬤嬤,這才問道:「聽說昨日陛下召你過去了?」
「是,兒子過來就是想和您說這件事情。」
豈料還不等蕭玙繼續往下說,老王妃就搶先開口:「我也有話對你說,那日我去求陛下給你賜婚,陛下提出了三個適合你的正妻人選,分別是大理寺卿的嫡長女、禮部尚書的嫡幼女以及建安侯家的五小姐,這你知曉了吧?」
蕭玙不好打斷老王妃的話,只好嗯了一聲。
老王妃手上盤著佛珠手串,臉上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她緩緩道:「陛下說的這三個人選其實都挺不錯的,但玙兒你也知道,當初陛下之所以對我們母子手下留情,一是因為當年你父王救過幼時的陛下,二是因為我們母子安分守己,對皇位權勢沒有覬覦之心。」
「後來,因著你救駕有功,甚至因為救駕險些沒了性命,陛下才徹底信任你。」
蕭玙不知道老王妃提起這些往事是什麼意思,他耐著性子聽下去。
老王妃嘆了口氣:「如今陛下雖然對我們母子寵信有加,但陛下終究是個疑心深重的帝王,他提出的那三個人選里,大理寺卿有實權,禮部尚書次之,只有建安侯沒什麼實權。」
蕭玙昨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滿心都想的是如何拒絕,倒沒心思去想這裡面深層次的東西。
「您的意思是,陛下對我們有試探的意思?」
老王妃點點頭:「這是我的猜測,但也不無可能。」
「因此我想過了,建安侯府的門第配得上我們王府,又不會引起陛下猜疑,侯府的五小姐秦憶柔是正房嫡出,做你的正妻再合適不過了。」
「更何況,我和建安侯夫人也熟悉,憶柔這姑娘乖巧秀麗、溫柔大方,你也是認識的。」
老王妃看著蕭玙,徵求他的認同:「玙兒,你覺得呢?」
蕭玙沒想到,老王妃分析了這麼一大通,居然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母妃,其實何必那麼麻煩,兒子有個更好的辦法。」
「什麼?」老王妃傾身過來。
「那就是誰都不娶。」
老王妃臉上的笑意僵在嘴角:「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沒說胡話。」
蕭玙鄭重其事地說:「母妃,兒子是認真的,我暫時還沒有成家的想法,這件事情不如先擱置吧。」
「什麼叫還沒有成家的想法,你這個年紀早該成家了,怎麼還能擱置呢?」老王妃語氣激動起來。
「是不是你不滿意秦憶柔?」老王妃妥協道,「若是如此,不管你是想娶大理寺卿的嫡女,還是禮部尚書的嫡次女,就算有可能會引起陛下猜疑,也不是完全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是誰,我都沒有成親的想法。」蕭玙面色嚴肅地說著,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老王妃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更加不理解了,哪有男子會不想成家的?
她轉念一想,問蕭玙:「難道,是你已經有心儀之人了?」
此話一出,蕭玙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
老王妃見狀便知他是默認了。
她竟不知自己的兒子何時有了心上人。
「是哪家的姑娘?」她問道。
蕭玙還是沒有回答。
見他這反應,老王妃便知不是什麼門當戶對的人家。
她沒急著追問,而是語重心長地說:「兒啊,陛下說的那三個人選便是最合適你的正妻人選了,若是你看上了其他人家的姑娘,可以納進王府做個側室,至於正妻人選,絕不能由你胡來!」
「今日我已經請了憶柔過來,待會人家就到了,你們見上一面再說。」
聽到老王妃說待會侯府五小姐要來,蕭玙當即臉色一變,他可不想和那個五小姐碰上。
「母妃,我既不想娶妻,也不想納妾,您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說完他就站起身:「兒子還有事,先告退了。」
「哎,你等等,能有什麼急事,憶柔馬上就到了,好歹見上一面!」老王妃跟著起身阻攔道。
可蕭玙卻不顧老王妃阻攔,轉身就走。
「這孩子!」
老王妃的貼身嬤嬤扶住她:「您別著急。」
老王妃來回踱著步:「我能不著急嗎?不知道這孩子今天犯什麼倔,早知道便讓憶柔早點過來了。」
蕭玙快步出了老王妃的院子。
他知道這件事情老王妃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關鍵他還無法說出真實的原因。
今日老王妃請了侯府五小姐過來,蕭玙不想和對方見面,只好先行離開,改日再來繼續勸說了。
但讓蕭玙沒料到的是,他帶著方平剛出了院子沒多久,迎面就碰上了侯府五小姐秦憶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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