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洞房花燭夜
夜裡,春和宮內,徐妙錦還蓋著蓋頭,小手糾纏在一起,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緊張。
朱雄英搖了搖頭,清醒了幾分,吱嘎一聲推開房門,看著像一隻鵪鶉一樣的徐妙錦,不由失笑出聲。
就是這一聲笑,讓徐妙錦更加緊張不已。
朱雄英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掀開徐妙錦的蓋頭,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龐,徐妙錦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朱雄英溫柔地注視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和憐愛。
他輕聲說道:「妙錦,你不必緊張,我會好好待你的。」
徐妙錦微微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緊張的情緒漸漸消散,突然間,想起自己娘教自己的東西,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夫……夫君,妾……妾身給你寬衣解帶。」
徐妙錦雙手都在顫抖,不過速度倒是極快,一把抓住了朱雄英的衣襟,反手一擰,將朱雄英高高舉起,朝著床上扔了過去,整個人一跳,騎在了朱雄英身上。
朱雄英被這一摔,整個人都懵了,待回過神來的時候,白花花的胸膛已經暴露在空氣之中,嚇得他連忙抓住衣裳,大叫一聲:「妙錦,且慢!」
此時屋外的兩個守門的小宮女對視一眼,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房后,蹲守在這的朱標的朱元璋也對視了一眼。
「咱孫媳這麼猛的么?咱記得當時你和常氏大婚之夜,好像也是一直在怪叫。」
朱標臉色一黑:「爹,行了,咱走吧,看樣子雄英不用咱們教了。」
朱元璋嘿嘿一笑:「那肯定不用咱們教啊,試婚都試過了,雄英沒問題的。」
朱標翻了個白眼,拉著朱元璋就朝著後門走了出去,待二人走遠之後,兩個小宮女這才站在了之前二人所在之地,眼觀鼻鼻觀心。
此時的屋裡,徐妙錦一愣,以為朱雄英還要做啥,連忙停下正在撕扯衣服的手:「夫君,怎麼了?」
朱雄英整理了一番衣衫,在他記憶里,這小妮子柔柔弱弱,見到人會撲上來,怎麼這幾年沒怎麼關注她,突然變得這麼生猛了……
「妙錦,你如今年歲幾何?」朱雄英坐起,輕輕拉起徐妙錦的手,一臉認真。
「十二歲啊。」徐妙錦疑惑的看著朱雄英。
「嗯,你還小。」朱雄英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之前做了個調研,女子生育在十八歲前,對身子影響很大,現在你自己都還沒長大呢,怎麼能行如此之事?」
徐妙錦聽后,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低下頭,聲音細如蚊吶:「那……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朱雄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會等你長大。」
徐妙錦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疑惑:「可是娘說……娘說……」
「放心。」朱雄英伸手攬著徐妙錦的肩膀,語氣放輕了不少,「我不納妾,至少會在你有孩子之前不會納妾,你家裡所擔心的那些事,都不存在。」
說完,朱雄英心底嘆了口氣,作為帝王,不納妾也是一件困難之事,為了文武的平衡,也不可能不納妾,只是自己可以把這個時間點選擇靠後,越後面越好。
「嗯嗯,雄英哥我都聽你的。」徐妙錦又恢復了笑容,本來緊張不已的心態,頓時平和了不少,補充道:「那咱們睡覺吧。」
還沒等朱雄英反應過來,徐妙錦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一把葉子,輕輕一揮,殿內的蠟燭全部熄滅。
「不是,你都學了啥啊?!」朱雄英一臉震驚,任由徐妙錦拉著自己躺了下來,「這是暗器功夫?!」
徐妙錦聲音放低:「這都是太子妃娘娘帶人教我的,說是以後可以防身,女孩子還是要學點東西保護自己。」
「話是沒錯。」朱雄英還穿著婚服,躺在床上有點難受,扭動了一下身子:「可是你這學的有點跑偏了啊。」
「沒有啊,夫君,太子妃娘娘說了,殺人和自保都在一念之間,具體看我怎麼用罷了。」徐妙錦說著,整個人鑽進被子里,沒一會,一套衣服被扔了出來。
朱雄英有模有樣的也鑽進了被子里,不過還留著褻衣褻褲。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因為醉酒,沒多一會,朱雄英便沉沉的睡著了。
徐妙錦躺在朱雄英身邊,聽著他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而深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她輕輕挪動身子,盡量不打擾到他,然後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也進入夢鄉。
「小殿下這麼快就完事了嗎?我咋沒聽到屋裡有動靜。」門外的小宮女悄聲說著。
「不對啊,小殿下試婚那幾天也是我當值,我記得後來都是半個時辰啊。」
「今晚上小殿下是喝多了吧。」
「不知道啊,你看,燈都滅了。」
夜半時分,朱雄英睡的正香呢,突然一腳踹在了腰上,差點給腰閃著。
坐在床邊的朱雄英揉了揉眼睛,一臉懵:「卧槽,啥玩意。」
摸著黑,走到桌前,將油燈點亮,一手扶著腰,回頭一看,徐妙錦整個人橫著睡在床中間,似乎是在做著什麼美夢,哈喇子順著臉往下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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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將徐妙錦挪到床的一邊,又從床頭拿起一塊白布,給徐妙錦擦了擦臉,重新躺下。
看著徐妙錦那一臉邪氣的睡顏,朱雄英搖了搖頭,翻了個身
輕輕拉過被子,為兩人蓋好,然後閉上眼睛,試圖再次入睡。
然而,就在他即將進入夢鄉之際,徐妙錦突然翻了個身,一隻小手無意識地搭在了朱雄英的胸口上。
朱雄英微微一笑,沒有打擾她,只是輕輕地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後自己也沉沉睡去。
夜深了,春和宮內一片寧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靜謐的空氣中交織。
次日一早,按照慣例,朱雄英和徐妙錦在宗人府官員的帶領下,先是去了太子府,給朱標遞了茶,又去了乾清宮,給朱元璋遞茶。
緊接著自坤寧宮起,整個後宮都沸騰了,朱元璋的各種妃子全部都湊了出來,逗弄著徐妙錦。
「這娃娃看著真可愛。」
「你是沒見著,妙錦早就進宮了,一直跟著咱們那些小子一起上學習武。」
「這就是妙錦啊,我家那臭小子說在演武場一打十二的小姑娘,這柔柔弱弱的也看不出來啊。」
李淑妃站在人群中,輕咳了一聲,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
「妙錦,這是咱給你準備的賀禮。」
說著,從口袋裡取了一枚鑲金玉佩出來,遞了上去。
徐妙錦不知該不該拿,怯懦的看了一眼朱雄英。
「拿著吧,淑妃娘娘送的東西,收著就行,記得謝謝娘娘啊。」
徐妙錦雙手呈了上去,接過玉佩,笑道:「謝謝娘娘。」
剛說完話,李淑妃拍了拍手,幾個宮女抬著一幅巨大的畫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
「還有這蘇綉,我也沒啥好東西了,都給你們了。」
朱雄英看了看畫:「送到春和宮去吧。」
看著宮女們走遠,朱雄英笑道:「淑妃娘娘這些時日花銷可不小啊,俸祿夠么?」
李淑妃故作苦澀之意:「沒了,我身下又沒小子,這點家當全給你和允熥了,要不雄英跟你祖母說一聲,給我再加點月錢?」
「祖母那倒是好說,爺爺可能不會批,哈哈哈哈。」
說話間,眾位妃子又都湊上來了。
「妙錦,這是當年我嫁入宮裡時候,陛下賞我的大虎頭金。」
「妙錦,這是我那千年寒玉雕的冰種玉鐲子。」
「妙錦,我……我……這雖然是個銀包玉,但也價值不菲,對了,我那孩子叫朱?,年紀還小,可別和他一般見識。」
朱雄英正和李淑妃說著話呢,突然聽到這名字,好傢夥,這可是和二叔齊名的四大惡人啊。
怕徐妙錦應付不過來,朱雄英連忙走了過去:「諸位娘娘,一會我們還要去陵園,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說著,拉著渾身掛滿了金銀之物的徐妙錦就跑了出去。
「雄……夫君,咱們拿了這麼多東西好嗎?」徐妙錦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剛才人太多了,一直在說謝謝,連謝的誰都不知道。
「給你就收著,你且記住了,日後給你送東西的人定然少不了,你準備個冊子,誰在什麼時候送了啥,咱都記住。」
徐妙錦一愣:「記這些幹啥?以後還要還禮嗎?」
朱雄英搖了搖頭:「誰敢讓我還禮?你要知道,都是誰要親近你,目的是啥,真要是那剛正不阿之人,倒也不會做這些事。」
徐妙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行,我記住了。」
說話間,出了宮,馬車早已備好,兩人就這麼上了車,朝著陵園方向駛去。
馬車緩緩行駛在通往陵園的路上,朱雄英和徐妙錦並肩坐著,車窗外的風景隨著馬蹄聲緩緩後退。
徐妙錦的臉上還掛著一絲興奮,顯然是對剛才宮中的熱鬧場面意猶未盡。朱雄英則顯得有些沉思。
「雄……夫君,你說,我以後真的能做好這一切嗎?娘跟我說要管好後宮亂七八糟的事,那些娘娘什麼的都要讓我管著嗎?」徐妙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憂慮。
朱雄英轉過頭,差點笑出聲:「不必擔心,那些娘娘們,有祖母管著,然後就是等著我爹上位了,那就是我那庶母管著後宮,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開始想著管後宮了?」
徐妙錦被這麼一說,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馬車最終停在了陵園的入口處,朱雄英和徐妙錦下了車,沿著石階緩緩向上走去。
陵園裡莊嚴肅穆,古樹參天,一片寧靜。他們來到一座墓碑前,朱雄英輕輕拂去碑上的塵土,然後坐在了一旁,徐妙錦連忙站在了朱雄英身邊。
「娘,我帶著妙錦來看您了。」朱雄英的聲音低落了不少。
「徐妙錦,徐家閨女,您當年應該還見過她。」
「四叔妻子徐妙雲您還記得吧,就是她妹妹,這關係,也真夠亂的了。」
「如今爹也續弦,說續弦好像也不大對,就是又娶了一個,叫唐賽兒,人我選的,倒是個不錯的人,也不知她來沒來祭拜一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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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為了救爹,如今身中重毒,至今還昏迷不醒,一個多月了,等著她醒了,我帶她來見見您。」
「對了,說道爹,那呂氏您還記得吧,作惡多端,如果您在下面看到她了,給她兩巴掌都不夠解氣的。」
「還有啊,如今允熥也長大了,不知道是不是您庇佑,懂事了不少,就是那性子啊,懶,懶得不行了,啥都不想管。」
「還有祖母,之前祖母身子也有了變故,不過如今已經好多了,可能是年紀大了點吧,記性有些不大好。」
就這麼絮絮叨叨的,想到哪說到哪,不知不覺間,起了一陣風。
此時正值春天,風裡摻雜著花香,引來了一群蝴蝶。
蝴蝶飛舞著,距離坐在墓碑前的二人越來越近,直到飛至二人頭頂,盤旋著就不願離去。
徐妙錦抬起手,幾隻蝴蝶落在她手心裡,朱雄英拍了拍衣襟,站起身來,問道:「來了多久了?」
「應該有一個多時辰了。」徐妙錦輕輕一推手,蝴蝶便飛了出去。
朱雄英看著遠處,輕輕招了招手,一個小太監連忙跑了上來,遞上了香燭。
「娘,我走了,下次沒事了我再來。」
說著,在墓碑前插了一炷香,徐妙錦也連忙學著朱雄英的樣子,插了一炷香。
看到朱雄英要跪下,徐妙錦撲通一聲先一步跪在了遞上。
磕了三個頭后,兩人站起身來,朱雄英牽著徐妙錦的手,兩人並肩走出了陵園。
「夫君……」徐妙錦小手用力攥了攥。
「沒事,就是想絮叨絮叨,沒等煩吧。」朱雄英笑了笑。
「沒有,剛才我看到有蜻蜓,有小鳥,樹上還有松鼠,後面來的那一群蝴蝶好漂亮。」徐妙錦眼底閃著光。
「嗯,那咱們回去吧。」
陵園裡,直到二人走了良久,那群蝴蝶才盤旋著順著風不知飛向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