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新篇章【征伐世界】
洪武二十二年八月,朱元璋帶著馬秀英已經回鳳陽四個月了。
所有的朝政都是朱標朱雄英父子倆在負責。
「報,這是今日的摺子。」一個小太監抱著一摞摺子走了進來。
朱標坐在龍椅上,朱雄英坐在之前朱標的位置,正揉著太陽穴,雙目失神,沒了靈氣。
「放著吧。」朱標輕聲道,隨即看向朱雄英:「你再不動動,你祖母那又該催了,隔一日叫人來問問妙錦的情況,聽說你大婚那晚上沒見喜,你爺爺差點殺了一批宮女呢。」
「爹,你看看妙錦,才多大,自己都還沒長大呢,就讓她當娘?」朱雄英回過神來,看著朱標道,「如今爺爺身子還健朗,您這都還沒上位呢,我急啥?」
「更何況當時已經跟您說了,女子懷孕太早對身子不好,這都是我叫人去查了的,您也不是不知道。」
朱標從手邊拿起一摞信紙,順著桌子一推:「喏,你祖母的信,你自己回信吧,我可是受不了她這麼催。」
「庶母咋樣了?」朱雄英探著身子接過信紙,隨意拆開了一封,轉移話題問道。
「還沒醒,不過已經有了意識了,這段時間指頭已經能跳動了。」朱標掰了掰指頭,嘎吱作響。
「陳赤腳還是厲害啊,可惜這人無意為官,不然放在太醫院,沒幾個人能有他那醫術。」朱雄英從一旁取了一張白紙,開始給朱元璋和馬秀英寫回信。
「你不說我還忘了,陳赤腳跑了。」朱標說著,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怒道:「這江湖郎中,說賽兒已經有了意識,蘇醒只是時間問題,他在京師耽誤太多時間了,留下了藥方子和一封信就跑了。」
「跑了?!」朱雄英手指一顫,一筆直接寫歪了,捏了捏眉心,將紙揉成一團,又取了一張乾淨的紙,放在面前,淡淡道:「找他陳赤腳還不簡單,如今白蓮教都是爹在管了吧,原來那些隱居的人也都出來了,我讓他們問問?」
「罷了。」朱標頭也沒抬,毛筆蘸墨,在摺子上寫了個閱,歪著頭看著朱雄英,「這種江湖人士,散漫慣了,你庶母要是醒來還好,要是醒不來了,我非得將陳赤腳給抓回來,一天打個五板子,對了,春和宮地牢那幾人還沒死?」
「沒死,抓了不少了,有個嘴松的,說是有同黨,我已經叫周三兒去抓了,不受個千刀萬剮的就這麼讓他們死,太便宜他們了。」朱雄英蘸著墨,太突然發現硯台里沒墨了,取了墨,開始研磨起來。
「對了,爹,姚廣孝呢?那日被你要走了就沒見他,跑哪去了?」
「給你庶母熬藥呢。」朱標看著摺子上寫著又有倭寇侵擾,手指尖輕輕敲打在檯面上,「陳赤腳說了,他那葯有毒,姚廣孝知道用法用量,我就給他叫去當御醫了。」
「一個未來的宰相,您用來當醫。」朱雄英咂吧一下嘴,有些憂愁道,「三寶也去福州了,我那無敵艦隊就快整編完了,現在身邊連個順手的人也沒有。」
「無敵艦隊?」朱標想了想,好像聽兒子說過這事,但是自己給忘了。
「嗯,三寶說他兒時的夢想是當個海王,我想了想,那就叫他去征服星辰大海,順便先看看其他地方有什麼高產農作物,拉回來種植一番試一試。」朱雄英想著,又繼續說道。
「順便叫他沿著海岸線走一遭,看看若是能打下來的地方,做個標記,等著我這水師訓練出來了,給咱們大明開疆拓土。」
朱標心裡有了打算,不經意問道:「那你水師現在成什麼規模了?戰鬥力如何?」
「水師現在就千餘人,周大他們去弄的,現在咱大明全境都沒了水匪,要麼是被我收編了,要麼就是被我收編的路上寧死不從,給砍了。」
朱標聞言,語氣有些酸溜溜道:「真羨慕你啊,你說要死士,你舅姥爺全部家當都給你掏出來了,現成的二百人,各個都是精兵。」
朱雄英笑道:「說是舅姥爺的家底,我問周大了,這些人全是當時姥爺親衛營的後代,不過當時爺爺大手一揮,全給舅姥爺了。」朱雄英笑了笑,「爹,您別酸了,爺爺回鳳陽之前,可是連玄甲衛都給您了,這可是一把刀啊。」
「那有啥用,錦衣衛還不是給你了。」朱標幽怨道,「老頭子可是說了,錦衣衛優先聽你指揮。」
抱怨完,朱標輕咳了一聲,一臉諂媚的笑:「雄英,我給你想了個好地方,可以給你水師訓練一番。」
「爹,您說的好地方是哪?」朱雄英好奇地問道,放下手中的筆,目光轉向朱標。
朱標放下手中的摺子,微微一笑:「是福建的泉州港,那裡水深港闊,適合大型船隻停泊,而且離倭寇的活動區域不遠,正好可以用來練兵。」
朱雄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泉州港,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啊,您最好說明白了,是給我連忙還是給咱們大明剿匪?」
「這不是一樣的嗎?」朱標搓了搓手:「給你練兵的時候順便去剿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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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搖搖頭,豎起手指:「一,若是剿匪,那爹你要從戶部出銀子的,現在我那水師都是沈萬三單獨給我上的一筆稅養著的。」
「二,若是練兵,那出了這些倭寇,打到哪可就是我說了算的,不用聽咱們兵部調遣。」
「三,若是剿匪,那一切所得都要充國庫,若是我練兵,那一切所得可是要進我口袋的。」
「這段時間的摺子都是咱倆在處理,加上三寶人在福州,最近倭寇鬧得厲害,我也知曉,爹您這算盤打得,真好啊。」
「哈哈哈哈哈……」朱標一陣尬笑,連忙揮了揮手,「雄英,你坐下,咱們好好商量一番。」
說著,朱標想了想,那些倭寇可都是窮的不行,若是富足,也不至於每年都侵擾沿海百姓,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朱雄英坐在朱標身邊,心裡也在算計著,如今大船造出來了兩艘,打倭寇肯定是夠用了,不過若是只打倭寇,倒是浪費了這麼一個好時機,禁海令還在呢,光明正大出海的機會可不多。
朱標合計了一番,開口道:「這樣,雄英,這次就當是你練兵了,為父從私帑里給你抽個兩千兩銀子,若是所得多,為父只要兩成,若是所得少,那這錢,就當為父支持你練兵了。」
「一成,多了免談,禁海令還在呢,若是爺爺怪罪下來,我還得給您承擔一半挨罵的風險。」朱雄英奸笑著,「怎麼樣,爹,都是為了支持我工作,這一成和兩成都差不多了。」
「摳死你得了,一成就一成,就當給你的零用錢了。」朱標說著,取了一張銀票出來,朱雄英連忙搖頭:「大明寶鈔我不收,這玩意兩千兩還吃不上一頓飯呢。」
「看好了,這是鳳陽寶鈔,你弄出來的玩意,自己還不收了?!」朱標沒好氣道,「收了就快叫人去剿匪,年年都侵擾我大明疆土,給他們臉了。」
朱雄英嘻嘻一笑,收了錢就開始給三寶寫信。
「爹,我跟你說啊,三寶可是個當海王的人才,等著您上位了,把那禁海令給解了,這海上亂不亂啊,三寶說了算!」
遠在福州的三寶正在審視剛下水的龐然大物,突然打了兩個噴嚏:「阿秋……阿秋……誰想我呢。」
「一定是小主子想我了,我不在他身邊,都沒人照顧他了……」
剛將信件送出,朱雄英想著未來自己私帑里源源不斷的銀子,不禁笑出了聲。
「你笑啥?」朱標剛出了銀子,沒好氣道。
「爹,等著三四日,我這海軍出征了我再跟您說。」朱雄英努了努嘴,老老實實的搬了一半摺子,開始認真看了起來。
朱標看著兒子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暗自搖頭,但臉上卻帶著幾分寵溺的微笑。
「雄英,你這海軍若真能成事,那可是我大明的福氣。」朱標說著,又伸手拿起了摺子,「對了,你那死士現在有多少人了?」
「一兩千吧。」朱雄英漫不經心道,「之前是我岳丈一直在處理這事,問過我要多少人,我就說了個多多益善,一口氣他從全國各地給我弄來了一千多人,裡面好像還有爺爺的人。」
「你的死士裡面還有你爺爺的人?!」朱標感覺這個世界他有點看不懂了。
「那有啥的,裡面的頭頭都是姥爺的人呢。」朱雄英無所謂道,「之前統計名單的時候,有一張紙上的字跡和我岳丈的不一樣,但是看著眼熟。」
「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那字跡是蔣瓛的,我大致數了數,應該有個二百人上下,後來問他,他也不承認,不過我心裡已經有數了。」
朱標聽后,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后說道:「這事兒得小心處理,別到最後你的勢力,誰都能摻一腳,那還是不是你的人了?」
朱雄英點頭稱是,沒說的是如今在鳳陽的深山裡,有五百個孩子,正沒日沒夜的訓練著,這些人,才是自己最可靠的心腹。
於此同時,朱允熥正站在應天府的東城門城牆之上一臉期待的看著遠方,守城將士們時不時的好奇看過來,又不敢靠近。
「你在等誰呢?」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朱允熥回頭一看,只見是徐妙機。
「沒等誰,你咋來了?」朱允熥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這多久沒見你了,跑哪去了?」
「鳳陽。」徐妙機搬了個小板凳坐了過來,「這不是剛進城,就看著您在這坐著,好奇之下,上來看看。」
「我大哥大婚也沒見你回來,鳳陽那邊好像沒那麼多事吧。」朱允熥淡淡說著。
「事倒是不多,不過鳳陽但凡有頭有臉的全都回應天府來祝賀殿下大婚了,沒個管事的怎麼能行?」徐妙機順著朱允熥的方向看了過去,「這城外啥也沒有,殿下你在這看啥呢?要不要一起去白食居,我請客。」
「不去了,前段時間沈萬三回來,天天都在白食居吃,最近也沒啥新菜式,你要去就去,我在這看會風景。」朱允熥說著,雙手托腮,目光又看向了遠方,大哥說人今天到,等了這一早上了,怎麼還不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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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去了。」徐妙機好奇心上來了,打定主意,就跟著朱允熥,看看他到底要幹啥,「對了,太孫殿下大婚那日是不是特別熱鬧?」
「嗯。」朱允熥點了點頭,「那日所有州府商會的頭頭全部來了,我爹拿了千萬枚大錢出來與民同樂,皇爺爺一喜之下,大赦天下,我從未見過京師如此盛大的場面,就連我爹大婚那日都比不上。」
徐妙機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這情緒很快就收了回去:「那肯定熱鬧啊,畢竟是太孫殿下的大婚,誰敢怠慢了不是。」
朱允熥的思緒飄遠,他回憶起那日的盛況,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自豪感,轉頭對徐妙機說:「是啊,那天的場面確實宏大,連我都有點被震撼了。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皇爺爺喝多了的那番話。」
徐妙機好奇地問:「陛下說了什麼?」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答道:「皇爺爺說,希望我們這一代人能夠繼承和發揚大明的基業,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他還說,大明的未來,就寄托在我們這些年輕人身上了。」
「對了,你回來幹啥?」朱允熥突然轉頭問道。
「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了么?」徐妙機翻了個白眼,「如今鳳陽那些管事的都回去了,我也沒那麼多事了,聽說我二哥要跟著去福州,我回來看看他,不然下次再見就說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說話間,遠處揚起一片塵埃,朱允熥狀若不經意般的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遠處。
「您等的人來了嗎?」徐妙機也跟著站了起來,雙手扶牆,眺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