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深入時光混亂之地
好不容易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天妖按照李源的描述，細細推演了一番。
「若是線索無誤，往前飛個幾百里左右的距離，應該能在正身位找到一個時空缺口。」
天妖的聲音帶著些許遲疑，但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當年從無臉怪人那兒得到的信息。
李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著，不時躲避一些穿梭而過的時空細流，也閃過那些急速飛射的不知名碎片。
對於李源來說，這三界之隙里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他可不想惹出什麼無法力敵的老怪物。
就算是那些無序的時空細流，也令李源忌憚不已，不敢沾惹。
按照天妖的描述，李源緩緩前行。
每飛出一點距離，就總有光怪陸離的畫面閃動。
被時空碎片激化，展露過往的痕迹。
前行的路上，見到三千佛國鼎盛，得見道人點化萬靈。
聽見神鳥啼鳴，真龍長吟。
還在某塊劃過的時空碎片中，看見了太上老君坐鎮天宮，拂塵掃三界的過往畫面。
甚至，那個畫面中的老君，還微微移目，似有所感。
只是，時空碎片太過零碎，畫面中的老君，還沒能看到李源，那塊時空碎片便黯淡了下去，瞬息划走。
李源的速度很慢。
因為，在這神秘的三界之隙中，偶爾會有嶄新的時空缺口浮現。
出現的位置和時機，都是完全無法預料的。
某次，李源路過某個漆黑深邃的時空缺口時，其中甚至探出了一隻龐大的龍爪，似要抓握天地，震碎萬物。
連天妖都為之震驚：「這是......」
「被我殺的......那頭老龍的爪子？」
那龍爪染著血，似是在絕望中探出的大神通。
只不過，沒能碰到李源，抓了個空。
而且，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回去。
那漆黑的時空缺口中，傳出似是鯤鵬長嘯、又似真龍咆哮的古怪吼聲。
天妖激動不已：「那是我，是屠滅真龍、處在那個狀態的我！」
「我記得那老龍死前，的確打歪了一招，沒想到，被天地時空銘記，顯化了一個時空缺口！」
李源汗顏：「老哥，屠族這種事情，咱別驕傲啊......」
真龍一族，那也是神威無邊、流傳萬古的古老強橫種族。
「還有，你說的那個狀態......」
李源剛想問，一雙猩紅的眸子就從那時空缺口浮現，帶著滔天殺氣與狂怒，隔著時空，掃視而來。
「吼......！」
帶著暴怒的吼聲響起，一隻鮮血淋漓的巨爪強行穿過了時空裂口，向著李源抓來！
血淋淋的氣息撲面而來，甚至湮滅了無數時空細流。
天妖愣了半瞬，然後大驚：
「老弟快跑！」
「那個狀態的我，活祭了一整個生命秘境，強的可怕，但是殺紅了眼，沒有理智的！」
李源哪用它說，看見那雙紅眸的瞬間，已經撒腿就跑了。
當年的天妖怒吼一聲，彷彿將李源視作了那頭老龍的援手，不管不顧地伸出爪子，穿過了時空，想要將李源一把捏死。
只是瞬間，那散發滔天殺氣的巨爪，就已經來到了李源背後，只差咫尺。
李源拚命奔逃，感覺背後汗毛倒豎，神行術施展到了極致，勉強逃脫一截距離。
當年的天妖雖然暴怒，但無法將整個身子都跨越時空，只好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嘯，將巨爪收了回去。
它是沿著老龍的神通跟來的，再晚一些，也要到了極限，會被時空之力斬斷臂膀。
李源好不容易前行了一段，結果就這麼一下，又往回跑了很遠。
沒法子，只有來時的路勉強算作安全，李源可不敢隨意亂沖。
天妖也是有點尷尬：「咳咳咳，當時殺瘋了，理解一下，咳咳......」
李源故意黑著臉：「老哥，沒被帝者殘血奪舍，也沒被人祖為難，倒是差點被你親手幹掉啊！」
天妖嘿嘿笑了幾聲，也知道『自己』差點親手殺了李源，沒有反駁。
李源默默嘆息一聲，收拾好心情，打起精神，繼續向前。
重新經過那處時空缺口時，格外小心。
不過還好，那漆黑的時空缺口已然陷入了寂靜。顯然，背後聯通的時代，足以干擾時空的強烈波動已然散去。
經歷這些變動，李源更加小心了起來，在這堪稱無邊無際的時空混亂之地穿行。
在這地方，李源的仙力恢復速度變得緩慢了許多。
還好，李源體內，有餐霞秘術化作的五色旋渦，源源不斷地吸收著浮遊的能量，化成純粹的仙力，供李源驅使。
若是一般的大神進入此地，莫說躲過那些突然的異變了，怕是來不及尋到離開的方式，就會耗盡仙力，葬身其中。
估摸了距離，李源緩緩減慢了速度，打量著周圍。
「正身位有一個時空缺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哥你說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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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格外謹慎，不敢隨意靠近任何一個時空缺口。
他算是發現了，只要有生靈的氣息靠近，那些時空缺口就很有可能被打破平衡，發生異變。
「此地，已算是三界之隙的深處，那老麒麟就算手段再通天，估摸著也就干涉到此處了。」
天妖也估量著，有些遲疑。
一路至今，他們都還沒被時空細流撕碎，或是捲入莫名時空，已算是運氣極好。
或許，正是李源身上濃郁的功德化作氣運，在隱隱庇佑。
「老弟，你且靠近些許，念誦以下法訣。」
天妖傳了一段麒麟神通給李源。
雖然被隔斷了本體意識的聯繫，但好在天妖手段高明，鱗片上這一部分意識，也具備著極其完整的記憶。
否則，即使走到此處，怕也無計可施。
李源默默記下那段法訣，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靠近身前那個漆黑的時空缺口。
或許是生靈的靠近影響了某種平衡，這時空缺口竟隱隱地波動起來。
李源保持高度謹慎，緩緩念誦那段麒麟神通之法訣。
同時，一抹抹奇妙的氣息，伴隨著仙力，環繞在了時空缺口的周圍。
一開始，並無什麼奇特的事情。
可當李源反覆念誦那段法訣時，異變瞬間發生。
某種可怕的力量，將李源的身形強行拖向了時空缺口。
李源瞪圓雙眼，趕緊催動全身力量，抵禦那些不斷靠近的時空之力。
天妖也有些凝重:「擋，盡全力擋！」
「如果熬不過去，會被時空力量攪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