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花有主
吳劍男看見楊巨良呆住了,心想:「蘿莉一定被我的真情實意感染了!」他嘗試著把手搭在她的肩頭,這一次她並沒有拒絕,他心中一陣狂喜,繼續想:「阿米頭佛,這次比上一世風光得多,不但有個便宜老爹,老媽,還有俊俏的媳婦!」想到這裡時,他覺得飄飄然然,他覺得渾身的每一處細胞都充滿了氫氣,他整個人彷彿已經飄到空氣里,像是來去自由的風一樣要飄走了。「管他呢,先享受了這美好人生一刻!」他繼續想,抓住楊巨良肩頭上的手指用了力道,楊巨良誒呀一聲,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甩到一邊,然後站起來,她雙手掐腰,身子挪動了一步,踩踏在湖邊的一塊岩石上,高昂起頭顱,噘起小嘴,滿臉委屈,看著他的眼神透露著幽怨。「你幹嘛總碰我,我說過了男女授受不親,」她說,「你若是再如此,我就把你對我做的事情告訴禥哥哥去!」
吳劍男快速在腦海中想了一遍,這個蘿莉口中的禥哥哥是誰,他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她的禥哥哥是否是當朝太子趙禥呢!還是另有隱情,他的親哥哥叫楊禥呢?於是他試探著問:「妹子,你的禥哥哥是誰?」
「哼。」楊巨良冷哼一聲,然後望著南邊,眼神中充滿了崇敬之情。「我的禥哥哥官職可比你父親賈似道大呢?禥哥哥是當朝的太子,趙禥。」
吳劍男渾身一震,暗叫糟糕,楊巨良若是在太子面前說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太子再告訴當朝皇帝,他這一世的便宜老爹賈似道一定追究他的責任,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緊,隨即眼珠轉了轉,他馬上笑嘻嘻地站起來,面對楊巨良,堆在他臉上的皺紋,橫的,豎的互相交叉,像是平靜水面上泛起的漣漪。「妹子,下次不敢了行不?你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他說,佝僂著腰身,來回挪動著腳步搖晃著身子,像是在搖尾乞憐。
「要我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也行,你可願意答應我一件事情?」楊巨良說,她的目光在吳劍男的眸子上掃視,似乎要搜索到他的靈魂。
到了這時,吳劍男已經明白,小妮子是在釣魚,是有求於他。他轉念再想,那個歷史上有名的宋度宗趙禥可不是什麼好主,他命運坎坷,出生時由於宮斗,她母親被人下了墮胎藥,導致他智力受損,長大後趙禥腦袋不靈光,荒淫好色,膽小怯懦。趙禥不用怕,就是他的老子……誒!罷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他說:「妹子莫說有一件事兒,就是有一萬件事兒,我也答應!」
「你不反悔?」
「不反悔,反悔是狗蛋!」
「我不信,你指天發誓,我才信!」
楊巨良逼問,吳劍男心中頓覺悲哀,在前一世他也曾經看過不少穿越小說,男主牛逼太大,回到古代美女都是男主一個人擁有,現如今他回到大宋,一個女人沒有擁有,只是為了培養感情,碰觸妹子的手,結果卻被妹子要挾了,——還是那種不算成熟的蘿莉。誒!真是世事無常啊!他暗自嘆息。轉念又想:「楊巨良如此年幼,他本不應該摸手,摟肩,不尊重她的意願,如果她長大成年,又看不上我了,那麼就由她去,她愛誰便找誰!」想到這裡,他頓覺剛才的行為幼稚,於是心裡又懷了愧疚之情。
於是他指天發誓:「妹子但說無妨,我吳劍男……」
「你說什麼?……吳劍男!」楊巨良問。
吳劍男頓覺說漏了嘴,他馬上笑嘻嘻說:「我說漏了嘴,我把我自己起的外號說出來了!」
楊巨良轉了轉眼珠,最後盯著吳劍男,「哥哥可是在誆騙我,以為隨便編造個假名字。就可以反悔,違背誓言!」
吳劍男心想:妹子沒有懷疑我的身份,這就是大好事兒。想到這裡,他心中坦然。他說:「我不會那麼做,只是一時口誤說出外號。」
楊巨良疑惑地上下打量吳劍男,有時她的小嘴高高噘起,有時她的眼神會緊盯著吳劍男,像是想在他臉上尋找到破綻似的。片刻她說:「哥哥,我暫且信你,但是你得重新發誓!」
吳劍男舉起右手,嬉皮笑臉,「我賈一平發誓,絕不反悔!」
「哥哥可知我要哥哥發的什麼誓言?」
「我不知。」
「哥哥可聽好了。」楊巨良從岩石上走下來,在吳劍男身邊來回踱步,最後她站在吳劍男的對面,盯著吳劍男,「我以後一定會嫁給禥哥哥,平哥哥以後要聽命於我,和我一同匡扶大宋。」
吳劍男心想:「楊巨良如今才八歲,就自以為會成為大宋未來的國母,她的話怎麼可信。如今他穿越而來,大宋的時空已經發生了變化,蝴蝶效應已經開啟。」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面色神情凝重。
楊巨良皺緊眉頭。盯著吳劍男時,她伸出手指,指著吳劍男的臉,「哥哥可是要反悔?」
「我無心反悔!只是……」
「我看看哥哥就是要反悔了,哥哥,我定會把今天哥哥對我無禮之事,告訴我的母親,告訴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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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劍男手心冒出冷汗,背脊上的冷汗陰濕了衣服,他心想:「潘淑儀,趙禥知道他的所做所為之後,一定會把他的事情告訴給當朝天子,一旦如此,他不是要玩完了嗎?」悲催的人生啊!一穿越就遭遇打擊的穿越者。
「妹妹不可如此!妹妹只管說,我都依你!」他說。連連擺手。
楊巨良指著他,「我諒你也不敢!」她說,「哥哥就此發誓,今天的事兒就此罷了,哥哥若不肯發誓,我定將今天的事兒告訴母親,禥哥哥!」她噘小嘴,以傲人的姿態看著吳劍男。
吳劍男心裡很苦,想他上一世乃是地下拳手,打遍地下拳壇無敵手,現在卻被一個蘿莉給要挾住了,悲催啊!無奈啊!像是這樣的情緒涌到他心頭。
頓了頓,他舉起右手,「我賈一平對天發誓,以後妹妹若是做了太子的妃子,我賈一平一定聽命於妹妹!」他口上雖如此說,心裡卻不爽,他看見楊巨良咯咯嬌笑,他想到既然發誓了,今天的事兒算是過去了,她也應該遵守今天的誓約,他摟住楊巨良,一口親吻在她的小嘴上,繼續想:「今生今世我得不到你,你心裡有了趙禥,我又為你發誓,你總不該不答應我一親芳澤吧!」他這樣想時,心中不免悲涼,這一世總究是錯過了一段姻緣。
楊巨良推開他,掄起小拳頭砸在胸脯上,他轉身就跑,他身後傳來楊巨良的聲音:「男女授受不親,哥哥再不可如此!」他跑到無人處的小樹林,慢了下來。
一隻蒼鷹翱翔在天空,它凄厲的叫聲激蕩在空中,他仰頭透過樹葉縫隙看向天空,在那有限的空間里,蒼鷹像是一抹懸浮在空中的黑影,一會掠過樹葉空隙,一會兒回來了,這種情形留給他極深刻的印象,蒼鷹孤冷高傲,自由自在,他喜歡蒼鷹的冷峻,但是他卻不喜歡蒼鷹的孤冷,他想:「我既然重生在南宋末年,一定要有一番作為,而不應像是蒼鷹一樣獨來獨往。」他不喜歡孤寂的感覺,他更喜歡人群中的角逐。
「平兒,……平兒,你在那裡?」柳青青微弱的聲音傳入他耳朵里,他知道母親在尋找他了,他走出樹林,尋著聲音找去,柳青青,潘淑儀,楊巨良站在草宣堂的門口。柳青青攥緊雙拳,眯著眼睛四處查看,看到賈一平時,她的眼睛眯起來,露出愁苦的神色;潘淑儀看見賈一平,她眼睛笑眯眯;只有楊巨良不同,她噘起小嘴看見賈一平從樹林走出來時,她從兜里掏出手帕,往自己嘴上擦拭。
吳劍男走到柳青青的面前,柳青青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揮手就打他的屁股,「你這孩子怎這地不懂事,」她說,「來時我是怎麼教你的,你竟連一句話也不聽,你讓我如何是好?」
「啪啪」拍打吳劍男屁股,潘淑儀看了,心想:「楊府奢華,優雅,吸引孩子到處逛逛到也沒什麼,只怕事後柳青青哀怨,把事情傳到賈似道那裡,賈似道如今如日中天,在朝廷之中權勢極大,若是賈似道心疼這孩子,叼難起楊家來,等楊鎮回來,我恐怕要受到責難呢?」想到這裡,她滿臉堆笑,一把拽住柳青青的手,「這又是說那裡話了,我們楊家,不就是你們賈家,楊和賈不分家!」她說,把柳青青的手攥在自己手心裡。柳青青連連跺腳,叫罵:「我怎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她說著,甩開潘淑儀的手,像是拎著小雞一樣拎著吳劍男。
「走,小雜種,等你爹回來,我與他說,你壞了賈家的名聲!」她繼續說,已拎著吳劍男向楊府外走。
潘淑儀看著他們背影的眼神里透露出焦慮,她想:「自從賈似道擊退蒙古大軍后,在大宋理宗皇帝面前極受恩寵,如今他人在外地,今日之事如果處理不妥,必定會遭受詬病。」想到這裡,她勾了勾手指。
楊巨良見她喚她,她走到潘淑儀面前,「母親,」她說,稚嫩的童音如銀鈴般響起,「何等事?」
「我的兒,」潘淑儀說。「快去喚婢女,車夫,把柳青青,賈一平送走。」
楊巨良如男兒一般抱拳說:「母親。孩兒這就安排。」
潘淑儀跟上柳青青,「妹妹既來了,何不再多呆些時候,等天色晚了再走。」
柳青青一邊擦眼淚,一邊拎著賈一平,一邊說:「如今我們到楊府叨擾,一平頑劣壞了楊府的規矩,我身為人母,怎還有顏面呆在楊府?」
「是妹妹多慮,妾身何曾如此想過,妾身只以為小孩子頑皮,這等小事算不得什麼。」
柳青青一邊哭,一邊走過長廊,到大門前。「這不是我過錯,又是誰的過錯?」她說,「我的孩兒不守規矩……」
她的話停頓下來,楊巨良帶著楊府一眾婢女,老婆子在大門口兩邊候著,她們有的端著精美食盒,有的拿著玉器,有的守候在裝滿米面糧油的馬車邊上。只是看見柳青青,潘淑儀遠遠走來,她們立刻跪倒在地上,只有楊巨良跑了過來。
「姨母何不多呆些時辰?」她說。
「我有何顏面再呆。」
「姨母此言何意?」
「賈一平楊府亂竄,豈不是我教導無方!」柳青青推開大門,拎著吳劍男就出了門。
潘淑儀回身,瞪著跪倒在地上的婆子,婢女,「你們還不快跟上!」她呵斥,婢女,婆子站起來,低頭,碾著碎步跟上她。潘淑儀走到柳青青身邊一把拉住她,「妹妹莫急,」她說,「稍等片刻,馬車這就過來。」當她話音落下,馬蹄噠噠聲傳來,不一會兒,一匹佩戴鎏金轡,體格健壯的馬拉著一輛黑蓬馬車跑過來,車夫揮舞鞭子,啪啪抽打在馬身上,馬兒原地踩踏兩次,噠噠跑到大門前。車夫呼喊:「吁吁……」馬車停在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