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銘記

第45章 銘記

關於這場戰鬥,小馬似乎有很多機會。然而,命運已經註定,他們都知道迎接自己的只有滅亡。當士兵們走向戰場時,他們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即使他們屠殺了成千上萬的惡魔,這裡沒有勝利,他們只是在苟延殘喘著。

然而,惡魔身上發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化,這是傑西無法解釋的。他們不再像幾年前那樣智慧地戰鬥,在有序的進攻下被小馬們消滅——現在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軍隊向前推進,這讓小馬們消滅了很多惡魔。惡魔是如何協同作戰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小馬指揮官們。但這也是敵人的強大之處,這讓小馬很難對惡魔進行反擊。

但現在惡魔的進攻變得混亂起來,這給了傑西希望,而且她現在正在妻子身邊戰鬥,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有一批新的部隊抵達前線,投入戰鬥。小馬們仍然堅持著,他們的空降兵和地面部隊都粉碎了敵人。但是,即使小馬士兵的損失率只有百分之一,這對傑西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

有什麼東西在大海深處發出隆隆聲,河流開始改變方向。遠處出現了一個蒼白的幽暗身影,它披著一件腐爛的斗篷。甚至它自己的士兵也未能逃脫它散發出的死亡氣息。那不是查理布迪斯——那個怪物的出現可能會對戰鬥中的小馬造成極大的威脅。只有天角獸(也許還有水晶小馬)可以和他較量,但是這並不是他,這是一個比較小的惡魔,雖然傑西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像查理布狄斯的其他惡魔一樣,它挪動著自己的兩條腿,在泥濘中向前爬行,彷彿它曾經知道怎麼走路,但又不能控制自己。

突然,艾薩克出現在傑西身邊,穿著他那件古老的盔甲。傑西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它居然還沒有損壞,「那是死亡領主卡馬佐茲,」艾薩克低聲說,「我的魔法表明他指揮著這支軍隊。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他大可以在後面等待著,用人海碾碎我們。」

「他們失去了耐心,」埃茲回答,她的視線越過士兵,一直看到前方的惡魔中,「他有信心贏得這場戰鬥,他認為自己是安全的。惡魔總認為他們是不朽的,直到他們真正被殺死為止。」

「」艾薩克站起身來,「祝你們好運。」他伸出手,摸了摸著埃茲的頭,「好好照顧傑西,」然後他回頭看著傑西,「別讓他逃了,我的生命將為我們帶來勝利。」

「你在說什麼呀?」傑西問他,但艾薩克已經走了。他重新出現在了戰鬥的最前線。當他拔劍時,成千上萬的惡魔被燒成灰燼,隨風而去。艾薩克手中的劍閃閃發光,他向他們的敵人衝去。不知為什麼,雖然他離傑西很遠,她們卻能聽到清楚的打鬥聲,就好像艾薩克在她們身邊一樣。

傑西開始跑步前進,她不能飛過去——敵人的遠程武器會殺了她。路上的惡魔太多了,她無法保持直線前進。但是她跑得很快,「把我們傳送到前線去!」傑西喊道,「把我們三個弄到一起去!他這麼衝上去簡直就是送了。」

埃茲跟在傑西邊上,「我在你邊上!卡瑪佐茲太強大了!我連跑都跑不穩,更別說傳送了。」

傑西用幾種不同的語言咒罵著,躲在了一排沙袋和佔領沙袋的機槍手後面。

在一片嘈雜聲中,她清楚地聽到卡馬佐茨的聲音,「啊,艾薩克,我很高興看到你從米德加德(Midgard)的悲劇中倖存下來,我還擔心我不能親自殺了你。」

艾薩克回答,「你們必不能佔領這片土地,先祖告訴了我們一切——你們的暴行毀壞了她的土地,而她的長子將會為他們帶來勝利。」

卡瑪佐茲生硬的話語中毫無感情,但它那奇怪的聲音中彷彿還有一絲人性,傑西試著讀懂它的感情。不管怎麼說,它身上好像有什麼不可捉摸的東西,「我們將會看到,失去了能量水晶,你就什麼都不是,我親眼看到它破碎了。」

「蓋伯瑞爾·埃斯科巴(GabrielEscobar),我看見了上帝,天堂還有一根蠟燭為你而點亮著呢。把這支軍隊撤回去,也許我們能找到治癒你的方法,查理布狄斯不會再奴役你了。」

卡馬佐茨憤怒地嚎叫著回應了這個提議,它沖艾薩克直衝過去,彷彿要把他撕成碎片。他們相遇了,他們的魔法碰撞在一起,在地上融化出一個大坑。卡馬佐茨的士兵不停地衝鋒著,但是它們一旦靠得太近,就會立即被消滅。這不只是艾薩克的魔法,死亡領主沒有試圖保護自己的士兵不受他的力量的影響。小馬們極力後退著,盡量遠離戰場,也許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撤離時機。

艾薩克撲倒在地,一隻手無力地垂在旁邊,他的胸部傷痕纍纍,身體被十幾種不同的咒語灼傷,這些咒語足以殺死一匹小馬了。傑西快到了,再過20秒,她就能幫上忙了。

「當你在虛空里待的夠久了,我就會知道你對我的主人有什麼看法了。那裡沒有尖叫聲,艾薩克,你的許多親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你了。」

「不!」埃茲尖叫著,她的角閃著光,徒勞地試圖傳送過去,艾薩克腳下的地裂開了,他悄聲無息地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就在那一刻,她們奮力穿過前線,把部隊推進到被艾薩克和卡馬佐茨的魔法殺死的惡魔上。

「該死的惡魔,」埃茲站得很高,她用她的角穿過旋轉的虛空,把它重新召喚了出來。艾薩克也儘力這麼做了,只是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把我不朽的哥哥帶回來!肯定是查理布狄給了你力量,讓你能同時對付我們三個。」

他們三個人加在一起,力量足以和天角獸匹敵,除了永生。但是永生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死在這裡。

「當然。」卡馬佐茨遠遠比他們高,他幾乎和雅典娜一樣高。他是一個神秘莫測的生物,他腐爛的外表之下似乎曾經是個人類,但那部分已經死去了。它長出了太多的四肢,胸前有厚厚的鱗片。他的肉枯萎了,腐爛了,脖子兩邊長滿了鰓。他周圍的地面似乎永遠都濕漉漉的,儘管他們離最近的河流差不多有半英里遠。查理布狄斯需要永遠留在海里——如果他身體允許的話,他的士兵大可以離開了,他會親自出馬的。

「這個星球的主人會把你們三個像海邊的雪一樣沖走。但他會讓你面對他並不意味著我會留你們一條生路,他有這權力,而我不過只是神的僕人。

「艾薩克是對的,」埃茲平靜地說,「你不必再侍奉他了,我們可以治癒你,我也曾進入過虛空。」她說的是實話,儘管其中的含義還有爭議。埃茲和所有的幻型靈一樣,生來就有一個殘缺的靈魂,是愛治癒了那個缺口。卡馬佐茨出生時是完整的,但他向虛空發誓效忠,他心靈上的缺口是自己造成的,而且更深。實際上,可能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剩了下來。

「那麼你也算是我的妹妹了,」卡馬佐茲說著,伸出了它那六根奇怪的四肢,爪子表面閃爍著毒液。爪子的尖端是金屬而不是骨頭,還有許多其他奇怪的東西。傑西說不出這樣的構造在生物學上是如何實現的,「可惜你也是來送死的,我很樂意滿足你的願望。你死後,你的妻子也會加入我主人的行列,她將別無選擇。」

傑西徑直朝他沖了過去,她的魂剪從牙齒里冒了出來。一把來自宇宙之外的匕首,奪去了無數惡魔的性命。它們稱它為「魂剪(Dreamknife)」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是,即使她們兩個一起進攻,也無法抵擋查理布狄交給他僕人的可怕的力量。她們切斷了它的四肢,留下了可怕的傷口,但這還不夠。她們的魔法和力量減弱了,他們註定要在一起,就像艾薩克孤身一人墜入虛空一樣。

卡馬佐茨比她們強得多,他的進攻既多面又難以抗拒。死去的小馬太多了,傑西幾乎已經看不見地面了。惡魔中的大多數似乎都是查理布狄斯的後代,然而在混亂的戰爭中,傑西不可能知道在她周圍有多少小馬士兵死去,但在不久之後,所有小馬都將隕落。

埃茲躺在傑西身邊,她們身上幾乎已經找不到一根沒有斷裂的骨頭了。雕刻著符文的古老盔甲支撐著傑西,她繼續戰鬥著,無視著傷口的疼痛,但她內心感到空虛,一種痛苦的空虛感。死亡很快就會降臨到她們身上,然後,她們將離開這個世界,被這個世界所拋棄。

「你——你……不能,」埃茲在傑西身邊咳嗽著,一邊顫抖著站起身來。傑西不知道她從哪兒來的力量站起來,她不是把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戰鬥上了嗎?

「不能怎麼樣?」卡馬佐茨被她們打得渾身是血——他那模糊的人形身體上缺了幾條變異的四肢,他胸部周圍的一大塊鱗片被一隻水晶小馬幸運地一槍炸掉了。然而,這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傑西甚至連再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再也沒有力氣抵抗空虛的侵蝕,「我相信你會發現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卡瑪佐茲伸出那隻腐爛的觸鬚,朝傑西走去。

傑西掙扎了一下,就像一條魚從水裡被撈出來時一樣,但這毫無幫助,埃茲試圖反抗,但她也沒有力量和他戰鬥。

雙方都沒有士兵在這裡交戰——在近處,任何能夠損壞的東西都被摧毀了。遠處,戰鬥仍在激烈進行著,這裡只有他們三個。

卡馬佐茨腐爛的手碰了碰傑西的翅膀,傑西卻沒有感到疼痛。相反,它帶來了一種舒緩、輕柔的流動,一種冷卻的觸摸,它帶走了疼痛,它承諾帶來治癒,給予她生命,承諾一切以換取她的忠誠。傑西沒有足夠的毅力去抵抗這種誘惑——這誘惑比任何一種酷刑都更有效。

「你不要……迷惑她,」傑西低沉地說,「我們都知道這行不通,你的魔法無法腐蝕已經被救贖的小馬,他們已經……有免疫力了……」傑西說,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說這些是因為她不能再忍受這種誘惑,她要在自己的意志屈服前回到痛苦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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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卡瑪佐茲的聲音在她身邊隆隆作響,「這是對生命的浪費。但無論如何,你都是一個值得銘記的小馬,第一個使用虛空的力量來反抗虛空本身的小馬。查理布狄斯也許會為你準備一個座位,總有一天,你會忘記我讓你對埃茲做了些什麼。」

「不,」埃茲又說了一遍,她拖著身體前進著。她的角又一次閃爍了起來,儘管她沒有在施法。傑西能感覺到——他們三個現在都已經耗盡了體力。艾薩克的犧牲雖然不足以殺死死亡領主卡瑪佐茲,但卻足以使他變得虛弱。*我們輸了,艾薩克為此付出了生命,但我們還是輸了。*這簡直比在這裡勇敢地戰死還要糟糕。

傑西將被迫活下去,被迫同意加入查理布狄斯的暴行。卡馬佐茨的觸手沒有治好她的病,而是將她腐化了——她那不自然的生命,完全依賴於虛空之物的觸摸。

「不!」埃茲的語氣稍微強硬了一點,「這不是她,你不能這麼做。」

「我能,」卡馬佐茨回答,「你阻止不了我,等著死去吧,妹妹。這不會花很久的,你已徘徊在死亡的邊緣。你的士兵戰死了,你的魔法也用完了。小馬們都會記住我的冷酷無情——這就是為什麼查理布迪斯選擇了我。你妻子會為他戰鬥到底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延長你的生命,在最後一座城市燃燒著毀滅的時候,我想看看你的表情。」

離埃茲那麼近,傑西感到如釋重負,她感覺她快淹死了,水就在觸蹄可及的範圍內,「接受這一切吧,」那個聲音說,「這太容易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再也不會感到疼痛了,你將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什麼是恐懼。相反,你會給那些因為輕微的動作而導致這種命運的卑微生物帶來恐懼。如果你再堅定一些,你就能贏得這個世界。」

「不,」埃茲里低沉地說,聲音更有力了,她的聲音大得連傑西都抬頭看了看。她看到埃茲身下的土地上泅滿了血——她的傷很嚴重。但是傑西和埃茲都受到了上界的祝福,每次都能及時從嚴重的傷勢中恢復過來……但如果她們死了,她們不會像天角獸一樣復活,「我還有一個咒語,死亡領主。」

卡瑪佐茲笑了,破碎的骨頭碎片和血滴從他的唇間飛濺而出,「你認為撒謊能拯救你的妻子嗎,妹妹?我能感受到你已經沒有魔法了,你的能量水晶全碎了,你的身體也支離破碎,你什麼都做不了。」

傑西痛苦的齜出了牙齒——卡馬佐茨是對的。埃茲也知道,任何有力量的小馬都能感覺到其他小馬身上的魔法。連傑西都能感覺到,她甚至都沒有長角。

「還沒有……完全……失去能量。」埃茲直起了腰,她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傑西也不知道,「你忘了……有些事,像你這樣的生物,根本無法理解。」她斜眼看著傑西,卡瑪佐茲的眼睛開始睜大了。

埃茲的確有還有一些魔力——她的靈魂本身。

「結束吧,」埃茲平靜的說,她的角對準高大的卡馬佐茨。這不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咒語,考慮到咒語背後的力量,這並不重要。

傑西翅膀上的那隻手消失了,消失在一道火光中,火光躥向空中,彷彿火焰是從天而降的。傑西立刻癱倒在地,感覺自己的皮毛似乎要化為灰燼,而身體的其他部分卻開始燃燒。但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這無關緊要,因為她知道魔法的代價是什麼。

*不!我不會失去你的,埃茲!*火焰很快就熄滅了。傑西一直被火焰遮蔽著雙眼,她的眼睛不再感到疼痛。但她仍然看不見她的妻子,不過,這也是一種福氣,至少她看不見自己被毀壞的身體。

但她至少能聽到一點兒聲音。遠處,敵軍陷入一片混亂,他們是對的,查理布迪斯不在這裡。沒有了死亡領主的控制,惡魔們開始相互攻擊,它們開始互相撕扯起來。

傑西感覺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她意識到自己一定是在埃茲的懷抱里,「求你了……」她說,或者自以為是這麼說的,「別……」當你施展生命中最後的咒語時,沒有討價還價,你無法控制它。它燒毀了埃茲留下的一切,只留下了石頭一樣的白堊,埃茲的身體不自然的傾斜著,好像太用力的擠壓也可能會讓她變成灰燼,隨風而去。

在地球上所有的小馬中,沒有一個像傑西那樣愛埃茲的。傑西狂怒地尖叫著,把戰鬥拋在了腦後。這種絕望給她的大腦帶來了清晰——一種突然的理解,一種超越想象的沉痛。傑西陷入了沉思,失去親人的痛苦折磨著她。

傑西在一個金光閃閃的城市睜開了眼睛,她的痛苦突然消失了。傑西以前來過這個城市,雖然只有一次,她曾見過這些街道,上面刻滿了奇形怪狀的符文。上次她來這裡時,檔案還在復活——那次拜訪本來是為了永生的。現在她莫名其妙出現在了這裡,可她並不在乎。

什麼東西在小山上呼喚著傑西,可她卻沒有理睬它。她凝視著頭頂的星星,在她的記憶中探尋。她只想找到一樣東西,那並不是力量,她要那些天角獸和他們的魔法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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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埃茲在這裡等著她,就像她所熟悉的那樣。她的身體看上去就像只剩下了一半,而且似乎一直在變化——這一刻她還是曾經的那個小不點,下一刻她就是一個被救贖的強大的女王,她們之中唯一的不朽的小馬。傑西不能再靠近她了,埃茲彷彿在一面鏡子里,就像遠處的海市蜃樓一樣,傑西可以看到更多的影子——幾百個被救贖的幻型靈,幽靈般的迴音,就像他們的女王一樣。還有那麼多的幻型靈,他們沒有變得五彩繽紛,卻布滿了一個個小洞。她認出了其中的幾個,但只有一個離得很近,她能看清楚,萊伊——埃茲古老的女王。

「回來吧,」傑西催促著她,徒勞的伸出一隻蹄子。她已經試著飛過去了,但這裡似乎沒有能讓她飛起來的魔法能量,「我帶來了這麼多魔法,這都夠我們倆一起用了。」

埃茲走到懸崖邊,在她蹄下,傑西所站的地面化為了虛空,「不,」埃茲說,「我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她用翅膀向上指了指,傑西順著她的翅膀望去——那是凡間。現在,查理布狄斯的軍隊正在大同進行著屠殺,即使是互相廝殺,惡魔們也會把它壓垮,然後再來對付蒙迪。傑西看到了這些,如果天角獸不能重返戰場,她們的所有努力就白費了。傑西彷彿又看到了神諭(Oracle)的預言在她面前重演。

「你可以用你的力量把我帶回來,或者……你可以用它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她指著一座小山,「我已經戰鬥過了,親愛的,可你的還沒完成你的使命呢。」

傑西伸出蹄想去擁抱她,只希望最後一次感受到她的溫暖——但她的蹄子穿過了埃茲,她消失了。只剩下傑西一馬留在岸上,她什麼也看不見,也許埃茲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傑西打算一頭栽進虛空中的深淵,讓這個塵世聽天由命去吧。然而,不管怎樣,她不認為這是埃茲想要她做的。埃茲是對的,但她還沒有準備好。

她轉過身來,忍住眼淚,走回那座召喚她的小山,馬蹄輕輕踏過破舊的鵝卵石台階。

山頂上是所有失蹤的天角獸。他們被排成了一個緊密的圓圈,背對著一口古井。他們都在這裡,所有失蹤的天角獸本應在世界上戰鬥,*埃茲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你們!*不,好像不是他們。

他們對面站著一個人影,一個人的身影,他似乎腐蝕了他腳下的石頭。和埃茲一樣,他似乎並不存在於這裡,他身體中的不同器官或腐爛的觸鬚偶爾出現一下,又重新變得透明,「去死吧,該死的查理布狄斯!」什麼也沒有發生,他甚至好像沒有看見傑西。

傑西走上前去,察看現場。查理布狄斯還站在那裡,雙手伸向天角獸們。他的力量似乎完全集中在把他們困在這裡——這就是為什麼他沒有參加戰鬥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他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傑西的原因。

傑西對魔法了解的不多,但對付查理布迪斯已經足夠了。傑西找來了一塊石頭,她繞著查理布狄斯慢慢地走著,在地上挖了一個她可以使用的凹槽。當她用符文把查理布迪斯團團圍住時,她把自己的意念集中在魔法上,就像她釋放夢境魔法一樣。*我們只是凡世間的塵埃,洞穴牆壁上蒼白的影子。(Existenceisdust,we』reallpaleshadowsonthewallofthecave.)*「你不屬於這裡,」她自信地說,「滾出去。」

咒語已經觸發了。這時,查理布狄斯似乎看見了她,他的嘴在那一瞬間憤怒而沮喪地張了開來。然後查理布迪斯消失了,消失在一個新創造出的虛空里,傑西感到她所有的力量彷彿一剎那都消失了。

傑西轉過身去,不再理睬漸漸蘇醒的天角獸們,她已經受夠了這個地方。

「傑西,」亞歷克斯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這比她以前聽到的更孩子氣,更害怕,「我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痛苦,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我們需要你。」

「你TM的怎麼會懂?你才是應該保護我們的小馬。你看起來像神一樣,但你甚至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其他的天角獸都走了——回到了大同,回到了戰場,這裡只剩下她們兩個。

「我願意用我唯一的生命來保護你,傑西。但我們並不是神——你應該比任何小馬都清楚這一點,」亞歷克斯說。

「你能怎麼做?」她只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一直在這裡……」

「我不知道,」亞歷克斯回答,「大同的團結把我帶了回來,但是卡律布狄斯把我們的靈魂留在了這裡,這不是我的借口,你應該得到更多回報的。」她拿出一個小杯子,開始施展魔法,有什麼東西在玻璃杯里閃閃發光。(當初亞歷克斯變成天角獸也是喝了*不明液體*)「請把它喝了,我甚至不知道如果你拒絕會發生什麼,喝下精華會將你的本質與你所代表的東西聯繫在一起。如果你拒絕,你就不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你甚至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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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傑西轉身背對著亞歷克斯,這一次是永遠的背對著亞歷克斯,「我不想永遠活下去……沒有她不行。你可以把它倒掉。」傑西離開了。

但傑西還沒完成她的使命,她可以拒絕屬於她的權力,但她絕不會拋棄她的朋友。她的一位人類同伴仍然需要她的幫助——如果她不幫忙,埃茲的鬼魂就會回來纏著她。

傑西用她僅剩的力量,撕開了虛空彩虹色的結界。她穿過洞口,進入了深淵,那裡幾乎沒有什麼生物能活著回來。超凡的冷靜使她的頭腦飛速工作著。她甚至沒有嘗試回去,只是固執地向前飛,直到她找到她的目標為止。

她發現艾薩克獨自一人站在寒風凜冽的平坦岩石上,周圍是無數的死人。海洋是由惡魔的血形成的,它們的身體在艾薩克周圍堆起了一座小山。然而,艾薩克仍在戰鬥,他還顯然沒有筋疲力盡。

「嘿,」傑西叫道,把一隻蹄子伸給他,「原來你在這裡。」

歌曲仍然講述著大同的淪陷——這一失敗為大同的倖存者贏得了逃到最後一座城市的時間,也讓大同的天角獸們恢復了生機。那些歌並沒有講述在夢境之地發生了什麼事,而傑西是唯一一匹出於愛而拒絕成為天角獸的小馬。

但還有其他關於她的故事和歌曲。在一些地方,她引領了大同的撤離,而在另一些地方,她徘徊在萬物之間,仍然在尋找她那失去的愛。

劇透警告:

作者的話:

還有一場戰役,一開始,我想要立刻發布整個戰役,也許在一個星期內,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Patreon上出現了一個新的故事,它們需要這些信息才能成立。如果不貼出這篇作品,就無法講述戰後的故事。這個故事在講完之前不會編入睡前故事裡,但講完之後會貼在那裡。

不得不說這是一次對我喜歡的早期角色的告別。再見,埃茲,你不會孤單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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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寶莉:地球上最後一隻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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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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