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一次死亡
謝淵一臉無辜的切著水果「我不會吃飽了撐著了沒事幹自己找苦吃，哪家好人無緣無故的會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這很容易引來一些變態的科學家。」
二人見他說的有理有據且又理直氣壯，便默默的拿著玲瓏果吃了起來，鳳羽見狀也拿著一塊玲瓏果吃著。
鳳羽心裡想著：小蛇崽子他那麼的乖，怎麼會咬人呢，而且這麼長的尺度他一直都沒在我的面前變過，也絕不會出現在外人面前。
剛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心裡還念著他剛才那乖巧且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軟了下來，伸手將他抱在懷裡。
謝淵像是得到了某種鼓勵，原本只是單純擁抱的姿勢逐漸變成他用蛇尾巴圈住鳳羽的腰肢，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呼吸噴洒在她的脖頸處，痒痒的「師傅，師尊，乖羽兒，讓我親親。」聲音啞得不像話，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
鳳羽被他這麼一叫，心裡更是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詢問「怎麼了，如果你要說這新聞的內容的話，我覺得做不得真！」
謝淵溫熱的唇瓣貼著她脖頸處的皮膚，慢慢向下移動，帶來一陣酥麻感「師尊……我難受……」聲音有些顫抖「我一向很愛惜自己的原身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變回原形，但我保證我頂多變成一米長的，不會變那麼大！」
鳳羽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謝淵，你老實告訴我，那條蛇是不是你，算了，就算是你的話，我想你也沒那麼大膽子，敢在那一群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他們可是很想嘗一嘗這萬年龍的龍膽！」
謝淵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確實沒有膽子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因為他知道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迎接他的將是無盡的追殺和掠奪。
鳳羽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嘆了一口氣「唉，為師知道了，明天我給你請假，你去把那條蛇吃了吧！」
謝淵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鳳羽「師尊……你不怕我吃了蛇膽后，變成一條真正的龍嗎？」
鳳羽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怕什麼，就算是你變成龍了，那也還是我的徒兒，再說了，變成龍也沒什麼不好，可以飛得很高很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且我已經耽誤了你這麼久的時間，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謝淵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師尊，你可知道，如果我吃了蛇膽，變成了龍，那我們以後就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相處了！」
鳳羽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小子，你在想什麼呢？就算你變成了龍，你依舊是我的徒兒，這點永遠不會變！你要實在不想吃的話我就叫嬴政他過來，他體內的龍氣能夠鎮壓住。」
說著，望向遠方「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跑出來的蛇怪，我記得自建國以後就不允許動物成精，按理來說理應該被天道限制了呀，除了我和天道以認，誰還有那麼大膽子敢去改寫天道規則！」
謝淵聽到嬴政這個名字，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起來，他伸手將鳳羽摟得更緊，聲音有些嘶啞「師尊……不要提他！我不想聽這個名字！」
鳳羽愣住了，這是小蛇崽子第一次這麼凶地跟她說話，她不明白為什麼謝淵會突然變得這麼激動，但她還是輕聲安撫道「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謝淵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埋進鳳羽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里一般，這是自己等了兩萬多年的嬌嬌兒，誰都不能夠搶走，誰也不能夠傷害，要是傷害了就提頭來見！
窗外下起了滂沱的大雨，屋內的幾個人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封凌突然聽見門外似乎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門鈴聲，他化成人形迷迷糊糊的起身去開門，透過貓眼看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他身上披著單薄的外套，渾身都濕透了，往下滴水的黑髮遮住眼睛讓人看不清表情，封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幾個月之前就不知所蹤的祭眠，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人是鬼，但還是想開門，可又害怕是別人使用的禁術。
封凌猶豫片刻還是開了門，他這才看清他眼底翻湧的陰鬱，剛想關上門就被他抓住手腕，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封仙尊快去告訴大人，費羅斯塔爾星決議要和我們決一死戰，我被傷的措手不及！」
封凌愣了愣，費羅斯塔爾星是兩萬七千八百年前被封印在費羅塔鏡湖底下的，據說是因為他的國王屠戮百姓，被他的神明封印在了湖底，可是幾萬年過去，神明已經隕落，封印鬆動，國玉蘇醒，他一蘇醒就想著入侵別的星球。
祭眠此去除了去調查的當年他們被關在鏡湖底下的秘密，以及和他們打好關係共同互幫，互助互利。可眼下祭眠突然回來，給了他一種不好的感覺，那就是他失敗了，鏡湖那邊出了大事！
封凌知道他一向不喜歡解釋，於是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找鳳羽。封凌剛一進去，就看見鳳羽因失血過多導致臉色慘白，嘴唇乾燥，他快步走過去，扶住她，將一碗熬好的粥放在床頭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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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收到祭眠的消息，費羅斯塔爾星和星雲鏡湖那邊打起來了。你是小狐狸的老大，你說該怎麼辦？」
鳳羽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她知道祭眠這次回來一定帶回來非常重要的情報，不然他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找自己。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去主持大局了。
鳳羽緊抿著嘴唇，良久緩緩開口道「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情況，另外祭眠回來了就不用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你們是都是我的配偶，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可能不心痛，理由的話就就說我身體不適，讓他暫時主持大局。」
封凌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他知道鳳羽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祭眠，畢竟費羅斯塔爾星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星球，更何況他們還有傷在身。
鳳羽咳出一口鮮血，心裡盼望著救兵趕緊來到。遠在其他星球的嬴政自然是聽說那隻小狐狸回去的事，他始終不明白一個人的靈魂到底能強大到什麼地步，竟連自己的靈魂力消散也不顧，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心上人有人叛變的消息！
鳳羽的信仰是人民安康，國家安興旺。她很愛自己的星球，也很愛自己的子民。她這一生愛不絕恨不絕，只能用盡肝膽譜寫自己一生的故事。上能文下能武，卻唯獨忘了自己也是會疼的人。
鳳羽眼前已經是越來越模糊，完全撐不住了，手中的佩劍插在地上才能勉強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她輕聲呢喃道「祭眠，你背叛了我。」
祭眠手中捧著了鳳羽最愛的桃花酥，可還沒等他打開門，就聽見了鳳羽虛弱的聲音，他瞳孔驟縮，輕輕的打開門進來，不可置信的看向鳳羽「為什麼要懷疑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你，我也絕對不會背叛你！」
鳳羽強撐著身體讓自己不倒下，眼中淚水無聲的落下，她死死的盯著祭眠「我說過的，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便殺了你！」
祭眠聞言，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他手中的桃花酥滾落在地上，眼眶瞬間泛紅，聲音沙啞「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鳳羽的佩劍從手中滑落，整個人虛弱無力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內心卻十分的痛苦：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傷害你，可是這場戰爭只有我能結束，你們都不能夠死，你們一死就是真的死了，可是我不一樣啊，我是那個人選定出來的天命人，無論怎麼樣都死不了。
他們總說配角永遠都是為主角量身定做的，可不是這樣的，配角有配角的人生，他們不該被主角支配著，對不起，小狐狸，原諒我最後一次任性！
祭眠瞳孔驟縮，連忙跑向鳳羽，想要扶起她，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她的身體，他愣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碰不到她？
鳳羽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地看向祭眠，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卻怎麼也碰不到，她苦笑一聲，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祭眠，你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我現在只是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你們留念。」
祭眠心如刀絞，淚水模糊了視線，他跪坐在地上，緊緊握住鳳羽的手「我不走！你讓我走，我偏不走！你休想甩掉我！」
鳳羽用盡全身力氣將祭眠推開，然後往後退去，拉開自己與祭眠的距離，臉上帶著決絕與堅定「祭眠，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你尊重我的選擇，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離開。」
祭眠看著鳳羽決絕的眼神，心如刀絞，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鳳羽，卻什麼也沒抓住，他癱坐在地上，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費羅斯塔爾星，鳳羽吃著嬴政為她準備好的兔肉乾，看著他忙忙碌碌的為自己挑選作戰服「我說咱們都做了鬼魂了，何必要學好看的呢，反正也沒人看！」
嬴政聽了這話，找衣服的手頓了頓，隨後將一件黑色戰袍遞給鳳羽「這件怎麼樣，雖然是根據我的尺寸定做的，但你放心，這是根據我十四歲時的尺寸定做的，你穿上去應該會合身吧？」
鳳羽看了看那件黑色戰袍，伸手接過，入手微涼，她忍不住感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細膩的一面，果然當了帝王的人就不會這麼大大咧咧了！」
嬴政繼續埋頭批改奏章，聽到這話，頭也不抬地回道「當了帝王，就必須收起自己的性子，否則遲早會害死自己！」
鳳羽坐到一旁，將戰袍放在膝蓋上，用手輕輕撫摸著，戰袍上綉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彷彿隨時都會活過來一般「你們男人都喜歡龍嗎？」
嬴政聞言，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鳳羽「龍，象徵著帝王，只有站在頂端的人，才有資格擁有它！」
鳳羽嗤笑一聲，將戰袍扔在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們男人啊，就是好面子！你看我當帝王時還不是隨心所欲，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壓根沒這麼多規矩，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不想當了，就讓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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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聞言，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有時候，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
鳳羽笑著點頭「你說得對，有時候，確實需要退一步，但是如果連底線都沒有，那就不是退讓而是軟弱！那群老東西竟然拿我的妹妹和我的義弟以及我的同門來威脅我，那我再如他們所願就退位了唄。」
鳳羽說著踢了一塊石頭進池塘，看著那盪起的波紋不由得笑的了起來「與其在那當個什麼受氣包帝王，倒不如自己瀟洒！不用擔心被刺，不用擔心外戚掌權，不用擔心那些大臣們以下犯上，還隨時隨地都能保保住自己的小命。」
嬴政輕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帝王之位，本就是一個囚籠，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鳳羽攤手，表示無所謂「所以啊，我現在不是出來了嗎？雖然成了一隻鬼，但是起碼不用再勾心鬥角，活得自由自在！」
嬴政有些羨慕地看著鳳羽，隨後又低下頭繼續批改奏章，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們何時出發？」
鳳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不著急，我先去睡個午覺，等我睡醒了再出發也不遲，反正我們是鬼可以日行三萬里，再加上鬼節不是新研究出了GB6S7號太陽核飛行器，去那最遙遠的費羅斯塔爾星不是問題，我們有的是時間整理鬼兵！」
嬴政微微頷首，不再說話，繼續低頭批改奏章，他知道，鳳羽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其實心思細膩，尤其是在戰場上，總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鳳羽躺在嬴政給她準備的軟榻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的戰場，她手持長劍，一襲紅衣，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她卻毫無懼色！
「這天底下想讓我亡的東西多的去，不還是沒有要到我的性命，我血淵之主今日在此立下誓言，要是有人以後再來犯我馬爾賽星，就如現在一樣，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我不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和敵人，但我一定是個很好的君王，我對我的子民下不去狠手，但我對於侵略我的子民的人下得去狠手，今日只不過是給你們的一個警告，你們要是想試試我這十方凶獸，我大可讓你們嘗嘗！」
靈堂，靈韻抱著那個年紀和自己相差不大的人的屍體哭的撕心裂肺，鬧著要跳往生仙台。軒墨連忙將屍體還給了祭眠他們「你不要鬧了，再鬧下去屍體都化成水了！」
靈韻見此直接跪在那死活不肯起「軒墨你不要攔著我，你知道我的姐姐浪費了我多少淚水不，沒三十斤也有二十九斤，從小到大都只知道欺負我，她沒心沒肺。」
軒墨一邊扶著她一邊點頭「嗯她沒心沒肺，所以不要再哭了，你看你眼睛又哭腫了你看你今天化的妝都嚴重的脫了，你不是說你姐姐死都要給她留個好印象。那你看看你現在這樣一邊黑一邊白，算是留的好印象？」
靈韻聽聞這話忙拿出鏡子來看，果真如此連忙跑去衛生間拚命的擦洗著自己的妝容，愛一個人的境界有兩個：一是殉情，二是替所愛之人活。而她兩個都已經嘗試過了，所以現在她都不知道鳳羽整這一出是要幹啥。
出了衛生間就去翻鳳羽的筆記，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是為了了解姐姐內心的想法，她豁出去了！打開筆記入目的卻是她的名字：
靈韻是我最親愛的妹妹，但不是我的親妹妹，我也不是我母親的親生孩子，是我的母親誤食了昆吾黃金神葉才生下的我，我這裡有幾封母親的信，如果我的妹妹看了也應該不會怪我吧？
母親從來就不是什麼戀愛腦，她為了我和妹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先前一直恨著父親，恨他為什麼不能夠在我們最需要他的時候前來幫助，恨他忘了原配在藍星有了個自己的家。
可是直到我看了那幾封信我才明白，原來父親母親都是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愛著我們兩個的，只是我們兩個從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