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無論是談吐、氣質或者是穿著打扮，凌肅身上，始終帶著一種貴公子的優雅。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難發現缺點。
幾句話聊下來，在場的幾個女生，無不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包括已經有了男朋友的程露和鄭彩雲，大部分時間注意力都在凌肅身上。
李華和蕭良，則是默默邊緣化，幾乎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一時間，百味湧上心頭。
程露聊著聊著，忽然用胳膊肘推了推李華。
「對了，華華，我還沒問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跟凌公子有生意往來嗎？」
「我……我家是做建材的，沒往來。」李華心虛的搖了搖頭。
「不對吧？」
江艷秋忽然滿臉狐疑，指了指李華，不確定道：「你不是蕭良手下的那個小保安嗎？上次在醫院我還見過你。」
李華臉色微變，急忙搖頭，「你……你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那天跟蕭良在一起的就是你。」江艷秋一臉篤定。
程露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目光狐疑的望向李華。
「李華，這是怎麼回事？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是什麼保安啊？」
說話間，她注視著蕭良，「你是假的富二代？其實也是保安？」
「富二代？」
江艷秋誇張道：「你們搞錯了吧？蕭良高中三年大學一年，年年拿貧困補助，怎麼可能是富二代，他就是第一人民醫院的保安啊。」
凌肅聽完，在一旁不解道：「良子，保安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你幹嘛要隱瞞起來騙人啊？」
蕭良張了張嘴，目光下意識看了一眼葉子衿。
葉子衿也是輕輕皺著眉頭，不過接觸到他目光，便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那雙眸子里，帶著幾分淡淡的輕蔑。
凌肅語重心長道：「良子，你當初那麼窮，子衿都願意跟你在一起，你也曾是她最喜歡的人，我和她真的都不希望看到你自甘墮落，有什麼困難你就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的。」
「謝謝，我很好，沒什麼困難。」蕭良輕輕搖頭，心中感觸良多。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這是葉子衿當初最喜歡的一首詞，每次聽到她讀起，他都會笑著說出那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惹得她臉紅竊笑。
歲月，真的是一種很殘忍的東西。
「李華，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程露起身質問。
「露露，我錯了……」
李華苦著臉，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富二代，就是個保安隊長，還是前兩天才升的。
不幹老大的事，他是被我拉過來打掩護的，事先完全不知道真相。」
「你！你這個玩弄感情的騙子……」程露指著李華，氣的渾身發抖，「虧我還覺得你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李華神色慌張，連忙道：「露露，我對你是真心的，我雖然現在沒錢，但我願意拿出所有的積蓄讓你開心，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的只騙了你這一件事。」
「別叫我露露，我覺得噁心。」
程露冷冷道：「你就是個人傻錢多的傻子，不對，有錢人沒你這麼傻，你只是單純的沒腦子。」
李華怔在原地，眼中瀰漫著深深的悲傷。
四年，他辛苦付出了四年。
卻沒有一個偽裝的富二代身份管用。
本以為只要付出真心可以打動程露，結果卻是如此悲涼。
而原本對蕭良還有些興趣的張月和劉琳，神情也疏遠了許多。
雖然兩人主業月薪也只有兩千五，但蕭良這樣同階層的人，顯然不是她們的目標。
趁著年輕有本錢，她們還想往更高的階層邁步。
「露露，你給我一次機會行嗎？我保證努力出人頭地，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你別離開我……」
李華魔怔了似的喃喃，姿態卑微如螻蟻。
程露搖搖頭，失望道：「李華，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不想在風華正茂的年紀陪你一起吃苦。
也許你真的有上進心，但我不想等到人老珠黃，去陪你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所以對不起，我們到此為止吧……」
望著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李華，蕭良心口莫名的有些痛楚。
六年前，他也曾這樣哀求過葉子衿，可那時的葉子衿，比現在的程露還要絕情，甚至從頭到尾，都沒給過他一個理由。
「露露……」
李華哭了，二十多歲的人，哭的撕心裂肺。
哭過之後，是無聲的靜默。
一個原本樂觀開朗的男孩，彷彿在這一瞬間活成了男人。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在經歷過某些刻骨銘心的事情后，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過去的李華，死在了這一刻。
包房裡，氣氛有些靜默。
程露陪著笑，對凌肅歉然道；「凌公子，葉小姐，讓你們見笑了。」
凌肅輕輕搖頭，示意沒關係。
葉子衿忽然歪了歪頭，問程露道：「我很好奇，你不想陪他經歷成長的磨難，卻又惦記著他功成名就后的勝利果實。
如果物質就是你所追求的全部，那麼所謂的真心，在程小姐眼裡又算什麼？」
這是葉子衿進包房后，說的唯一一句話。
程露笑容當即僵硬下來，甚至不敢與葉子衿的目光對視。
「葉小姐說的是，我和李華……可能真的不合適。」
葉子衿點了點頭，目光平淡從蕭良和李華身上掃過。
「你不會再遇到一個這樣珍惜你的人了，殺死一段感情很容易，可殉葬在回憶里的人，又該拿什麼去拯救……」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對程露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蕭良垂下頭，輕輕拍了拍李華那彎下的脊樑。
沒說什麼，又好像說了很多。
凌肅出來圓場道：「好了好了，大家也算是相識一場，現在時間也還早，要不幹脆這樣，我請大家去樓下唱會歌怎麼樣？」
「好啊好啊。」
說起唱歌，張月和劉琳幾人兩眼放光。
雖然蕭良和李華浪費了她們不少感情，但能半路結識凌肅這樣真正的公子哥，這一趟出來也算是值了。
她們也不幻想凌肅能放棄葉子衿這樣完美的女孩選擇自己，可但凡能有機會跟凌肅扯上一點關係，那麼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凌家，是寧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雖然夠不到豪門那個層次，但實力絕對可以排進前十。
難得凌肅有興趣帶她們一起玩，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