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大家族

剛剛建立的帝國，百廢待新，舊的制度已經不適合在當今發展。春回大地，綠油油的一眼看不到邊，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生機勃勃。群眾的力量永遠都是無窮的，在辛勤耕耘下，一片又一片的農田種上了莊稼，相信只要不是天災，收穫的糧食肯定能夠讓所有人吃上兩年了。

為了讓人們記住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在原來飛龍帝國的首都火龍城，也就是現在天心的帝都歸元城中心廣場上，建立起了一座英雄紀念碑。

紀念碑連同底座高四十九點一六米，也就是戰爭剛開始那年的數字，漢白玉砌成的碑體正面，雕刻著由帝國第一任皇帝李文龍書寫的『天地同在日月齊輝』八個鎦金大字，筆力剛勁直透蒼穹，另外的三面則是波濤洶湧的水面上空飛舞漫天的火焰，暗瞧上掙扎的人群顯的是那樣的渺小和無力。再往上的頂端，鑲嵌著黃金石雕成的雄鷹，張開的雙翼化做展翅騰飛狀，表達了蒸蒸日上，一飛衝天的大好局面。

長寬都是20米的底座上，雕刻著16幅戰爭的畫面正面左邊的第一幅浮雕上，是炎雄帶著士兵是飛雲關上苦戰，他那堅強的身體上插滿了箭羽，圓睜的雙眼死死的望著遠方；第二幅圖上刻著是一座死城，城牆下矗立的冰雕和滿是白骨的街道，更有幾隻爭食的禿鷲在啄著一個小小的頭骨。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面，沒有人不為之震驚，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心不滿，枯骨成山。二十年的戰亂，留下了16個地獄般的城鎮，葬送了數百萬的脆弱生命。站在這紀念碑前，所思所想，言語不足已形容萬一。

生活是美好的，所有人都應該以此謹記，銘刻心間。今天，是這座豐碑落成典禮的日子，原本高興而來的百姓，看到這些真實的刻畫，沉甸甸的心情讓這些剛剛脫離苦難的人們，臉上也變的莊嚴肅穆，更多的人和士兵一樣在左臂上纏上了白布。

白雲悠悠，蒼駒過隙，帝國經過了50多年的發展，到處都是欣欣向榮，安居樂業的繁華景緻。帝國現在到了第三代掌權階段，當年馳騁沙場的鐵杆兄弟，多數已經走過了生命的盡頭，剩下不多的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借著炎少龍九十大壽的日子，這些僅剩的老人聚集在了一起，談論著各自這一生當中可以談論的所有事迹。放下了手中權利的這輩人，雖然做不到無牽無掛，卻也只能夠爭分奪秒的享受著這日漸西斜的餘光。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步老爺到」，步伐依舊矯健的炎少龍三步並做兩步走，雙手迎上了拄著拐杖的步問天，「步兄弟親自到來，老朽感激不盡，未能遠迎實在過意不去啊，還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哎，炎兄弟，看你說的什麼話，當年的老弟兄如今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趁著今兒這日子見上一面，指不定能再見就那說嘍」，步問天一把抓住了炎老的肩膀，重重的碰了碰胸膛，激動的訴說著。

「趙家主趙大人到」，管家站在門口高聲的喧道。「炎叔叔，侄兒來晚了，晚輩祝您老人家身體硬朗，精神百倍，越過越年輕！」說完拱著身子做了個揖。「賢侄勿須多理，你能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心裡就很高興嘍，快快裡邊請，小兒正在大堂，你們年輕人有話多聊會兒，不要和我這老頭子客氣，裡邊請，請」。

「莫家主莫大人到」。

「侄兒這廂有理了，願炎叔叔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莫大人客氣了，請了，裡邊請，管家，看茶」。陸陸續續的客人來的都差不多了，遠遠的傳來一個公鴨般的聲音，「太子殿下到，跪接」。

炎府坐落在京城的西郊，雖不是什麼寸金寸土，可也是繁華熱鬧之地，周圍酒樓林立，客棧就有好幾家。

「三哥，你看這炎家，都退出朝堂40多年了，影響還是這麼大呀，居然連莫大將軍和太子殿下也來了」，坐在酒樓門口的漢子看著對面的炎府，捅了捅明顯年紀要大一點的同桌，感嘆的說道。

「可不是嘛，人家畢竟是名門望族，哎，當年要不是有炎家，哪輪到他李家做天下啊，炎氏一族都是好兒郎啊，近三千人的大家族，落到如今還不足百人的氏族，這些大官是應該多照應一下的」，感嘆，年紀大點的漢子也是感嘆的說著。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現在的四大家族裡面，這炎家是最沒有勢力的一族了，而且呀，這炎家又是老實巴焦的本分人，人善被人欺，差不多都被莫家和太子逼到絕路上了咯，媽的，這些人真是太無恥了」，靠窗邊的那穿著緊身粗布衣服的年輕人握了握桌上的摺扇，一臉憤怒的表情，低聲的怒罵著。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紛紛變色，那憤怒的表情，就象他們自己的親人被恩欺侮了一樣。一個滿頭髮白，看起來江湖人物的老匠跟著說道，「這干小人，真是忘恩負義，沒有當年的炎家，哪來的這天心帝國啊，哎，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說到最後都沒人聽得清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是啊，這位大叔，這什麼四大家族，除了這炎家啊，其於的莫家，趙家和步家，簡直就連個屁都不如」，一位商人打扮的儒生也跟著開了腔，看樣子平時沒少受這些世家的氣，就連緊緊握在手中的筷子都被他給掰斷了，流著血的手都不管不顧，在那裡生著悶氣。

「這位老闆的話雖然不全對，可在差不到哪兒去了，現在的步家要不是有個步問天還在啊，恐怕第一個對炎家動手就是他步家了，也可能哪天步問天一死，哪天就是炎家的災難日啊」，中間那位叫了滿桌子菜的公子哥，搖著腦袋，看著手裡的酒杯痴痴的說道。唇紅齒白的少年大概雙十年華，隨便哪個一看他那身錦緞就知道是大家子弟，他那一臉的陶醉，彷彿手裡頭的不是酒杯而是心上人一樣，想來應該是在情場中失意的傷心人了。

「呃，這位小兄弟，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酸溜溜的，莫不是你也看上了炎家的小姐了吧，我勸你呀，早死了這份心嘍，誰不知道炎家是從不對外開親的嘛。不是我說，假如炎家對外開親的話，這第一世家的名頭非炎氏莫屬」，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堆在他那不甚明了的五官上，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注意到他那個別樣的臉貌了，因為呀，這酒樓里的人都沉浸在了那為炎家抱不公的心態當中了。

議論也一時間陷入了無聲當中，望著眼前的美酒佳肴，每個人都是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我說大傢伙怎麼都發什麼呆啊，別啊，兄弟我敬大家一杯，但願炎家能度過難關吧，炎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千年的時間都過來了，要出事早出了，哪還輪到他們這些不過才幾十年的世家動心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什麼東西，我呸！！」那位滿頭髮白的老匠，江湖上那種豪爽之風沛然臉上，年紀老大脾氣還不小哩。

「這位老英雄怎麼稱呼，看您老模樣應該是江湖中的前輩高人吧！在下在江湖中也略有薄名，人稱『廊環四絕』中的封小天是也，在這裡能夠結識眾位兄弟也是小生的榮幸，這廂有理了」說完還真對著四方正兒八經做揖。

「啊，封小天，我的媽呀，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廊環四絕』中人稱書絕的『麻衣書生』了嘛」，大堂上一片兒驚叫聲傳開來。

「呵呵，小哥倒也是少年英雄，老朽區區薄名倒也不足掛齒，陳嘯然是也」。

「喀嚓」、「喀嚓」、「喀嚓」的聲音傳出，原來是大部分人聽到這『陳嘯然』三字，一不小心把屁股下面的凳子給壓壞了，大口抽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人的名兒樹的影，平時就是聽到這名字都覺得了不起了，更何況今天是親眼見到。

「原來是『鐵掌開碑』陳老爺子，晚輩陸從風代家師陽文均拜見前輩，願老爺子金安」，坐在最裡頭穿白衣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青年，走到陳嘯然面前恭敬的低頭敬禮。

「這。。。這。。。這。。。」，一些人已經在那說不出話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平時出來一個都要驚動大江南北的人物，今兒怎麼都到齊了，莫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

「好，好，好，原來是陽師兄的高徒，三年不見，你家師父還好嗎？」一連三個好字，也不知道是說自己好還是說眼前這青年好。「回老爺子話，師父身子骨還硬朗的很，經常和晚輩們說見到陳老爺子要象見到師父他老人家一樣；還有，師父比晚輩早了10天出的門，說是要去找一支靈藥做為賀禮送給炎老家主，應該下午就可以到了」。

「哦，是了，這炎家炎老爺子倒也值得這些人大老遠的跑來一趟了」，知道了原因的人們也就見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哪次炎老爺子做壽，江湖中人不是高手雲集，那些平常不怎麼出名的人還真不敢來炎府這一畝三分地撒野兒。

就說這天心帝國建國以來的50多年裡，炎府也就擺了4次壽宴，自從那紀念碑落成以來，凡是看了那副浮雕的人，不管是平凡百姓還是江湖豪傑，個個都對這炎家是伸出了大拇指，無人不佩服啊。本來按炎家的家規，是不能夠這樣大肆宣揚的，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朝廷的胳膊肘太硬，炎家也就只能照做了。

其實朝廷背地裡動的什麼心思，炎家人比誰都清楚，無非是怕這炎家的聲威太高，有一天蓋過了他皇家的威嚴，間接逼迫自己主動的退出那個權利中心而已。炎家的人也這樣子做了，這些年來，炎家八十多口就過著男耕女織的平淡生活。雖然住在這樣一所大宅子裡頭，可這日子過的實在是緊巴巴的不怎麼樣，不過一家人不要再為那天下之事操心，倒是也過逍遙自在。

話分兩頭，還是先把這酒樓里的事情先給他說完了吧。卻說一干人等見到這些名震江湖的英雄好漢，口頭上不好說什麼，心裡頭可實在是捏了一把汗。這些人知道，江湖中人越是靠的炎家太近，朝廷就越不放心，俗話說的好，文以儒者亂國，武以俠義犯禁，這可是千古流傳的真理，防著點不會有錯的。

「陳老弟，你也來了，三年不見，你是越發硬朗了啊」，聲音剛剛傳來，一個人影就由那外頭閃了進來。走近一看，這人白衣飄飄，隱隱有股兒道骨仙風的脫塵之氣散發開來，給周圍帶來了一陣兒輕靈涼爽感覺。

「陽大哥你可來了，兄弟我是拿這其他的三大家族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你看有什麼招兒，使講出來一試」。

「呵呵，不急不急，急也是急不來的，吉人自有天相，炎家的水深著呢，呵呵」，滿臉流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來。

「哦，兄弟實在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來了」。一眾小輩就坐在那裡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說個不停，端正的樣子簡直比那小學生還要規矩。

「陳老弟，你知道炎家從來不和外族通婚，那你又知不知道這炎家的媳婦是從哪兒來，而他炎家的姑娘小姐又嫁到哪而去了呢？」說完露出了那種天知地知我知，就是你不知道的樣子來，一干人等更是仰起了脖子著急的等著他說答案。直等的有些人奈不住了，才要死不活的說出了一句話，「這。。是。。秘。。密，天。。機。。不。。可。。泄。。露，反正這炎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你等就放120個心吧，哈哈。」

「難道是。。。。」陳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陽文均拉起，「忽啦」，東西爆炸的聲音響過之後，人也跟著不見了。

留下眾江湖人物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半天之後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才鬱悶的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