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 見
眾人正默默的流淚傷心,忽然,一個弱弱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你要的是這個嗎?"
雙清雲鬢蓬亂、失魂落魄的轉過頭來,睜開哭的紅腫的雙眸,怒吼道:「滾!別來煩我!你……啊……"
她正自悲怒交加,絕望無助之極,聽到有人煩她,忍不住怒火中燒,剛剛喝叱的兩句,轉眼便見到眼前之人,雙手托著一個包袱,而且那個包袱還十分眼熟。
忙鬆手放開自己頭髮,一把抓住那個包袱,將它舉到眼前,凝神仔細打量。
見這包袱並不甚大,但從包里散發出陣陣熟悉的味道。
她忙不迭的打開包袱,一下子就見到了,如老朋友般熟悉的銀針針包,與一大包她們姐妹倆在黑風坳採到的草藥。
這一下再無懷疑。激動的渾身顫抖,哆嗦著雙手,打開針包,取出銀針,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眼中的慌亂無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自信與強大的氣質。
族長等人均感訝異,眾人沒有想到,雙清僅僅是捏著銀針,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一個絕望崩潰死氣沉沉的人,變成了一個自信強大,充滿勃勃生機,給人無限希望的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只見雙清微微沉吟平復了一下,原本亂糟糟的心情,右手忽然抬起,嗖嗖嗖連聲響起,只見雙清手指,如蝴蝶穿花般上下飛舞,一枚枚銀針如變戲法般插入雙英身上,各處經絡穴道之中,頃刻間便扎入了百餘枚銀針。
眾人看到雙英身上從上到下,如刺蝟般布滿了銀針,不由得膽戰心驚,他們不明白,也不相信,僅僅憑這百餘枚銀針,便能將一個重傷中毒瀕死的人,救治回來。
但見雙清將銀針紮好后,便以一種奇特又詭異的手法,輕輕的捻動輕彈,讓每支銀針都以某種奇特的韻律,快速顫動搖擺起來。
眾人屏吸凝神,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生怕有一絲絲打擾,就讓雙清前功盡棄,功虧一潰。
雙清一邊以內力控制銀針顫動,一邊凝神觀察,姐姐神色變化。不一會兒,便見到雙英臉色漸趨正常,呼吸也漸漸平穩,渾身經攣癥狀也漸漸消失。
雙清見姐姐癥狀轉好,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又過半晌,雙英臉上終於恢復了正常顏色。
昝雙清將手指搭在姐姐脈搏上,仔細查探她身體情況,又撥開她眼皮看看眼瞼,最後看看她左掌掌心,見她左掌掌心淤黑青紫一片,知道銀針治療已經見效,將毒素已經全部逼到左掌掌心中。當下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
此時,雙清心中已經大定,知道姐姐這條命,已經算是撿回來了。
至於接下來祛除毒素,治療內傷,外傷,只要配置相應的藥材,內服外敷,慢慢調養,自然便可無礙了。當然,若是姐姐清醒過來,自己配製藥方,那治癒的速度與機會更快更大。
正在這時,童桐帶領十餘名u侍從來到,諸人帶著大包小包,個個跑的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尤其是童桐這個大胖子,喘氣喘的像拉著大風箱一般,一進門:就癱倒在地。喘著粗氣說:「不行了,不行了!真是要人的命吶!下次這種差事就別找我了,讓童安去吧!」
一直侍候在雙清身後的童安撇了撇嘴,一臉嫌棄道:「老大,你也該減減肥了!誰叫你吃了飯沒事就蹲膘?看看你都肥成啥樣了?我看著都替你累的慌。"
童桐喘著粗氣,癱在那裡,也懶得搭理他。
雙清見姐姐脫離危險,心情大好,適才心裡的陰霾也一掃而空。聽到二人鬥嘴也忍不住莞爾一笑,轉眼見到眾人拿來的東西,便讓童安上前打開包袱,放在帳篷內地毯上,一一查看。
因為剛剛雙英命懸一線,奉命前去搜羅銀針藥物的侍衛,將族裡藥房中的無論藏藥草葯,無論有用無用,全部搜攏,搬了過來。
雙清見地上堆積的,像小山般的草藥,不禁苦笑搖頭,走到藥草邊蹲下,隨意抓了一把,從中選了一株當歸,一株丹參,,將其他的放下,又在藥物堆里不停翻動挑選,選了甘草,金銀花,連翹,板藍根,三七,紅花,紅牡丹皮,等幾味藥材。
然後,又翻了一下,不由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族長,疑惑不解的道:「族長大人,你這裡沒有麝香、虎骨、鹿茸么?」
那族長一愣,不解道:「你用的難道不是草藥么?難道還要別的葤?」
雙清以手撫額,一臉無語的道:「治病救人,視病人喜、怒、憂、思、恐,五情下藥;因病人傷、病而區別;以虛、寒、暑、熱以診斷。至於治療,土木竹石、花鳥蟲魚、飛禽走獸、枝葉藤蔓、皮肉骨血皆可入葯,又豈限某一物乎?″
族長及在場眾人,聞聽此話,盡皆如提壺灌頂,瞪大眼睛,感覺不可思議。
族長聽她娓娓道來,如數家珍,不由驚呼讚歎道:「昝二小姐,久聞中原針灸醫藥之術,乃醫學中之翹楚,治病救人,堪稱神鬼莫測之術,非其他之流派所能及。以前我對此是半信半疑。今日有幸得見二小姐針灸神技,又聞聽如此無上醫學妙理,方知昔日的所見所聞,儘是孤陋寡聞、坐井觀天了。如今,我對二小姐精妙的醫術,敬仰佩服的五體投地。為表敬意,請受我一拜!」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說著恭恭敬敬,上前一步,雙手抱拳,依照漢族禮節,一揖到地。
這一禮,敬的心甘情願,敬的心服口服。
雙清閃身躲到一邊,不受他這一禮,臉上表情少見的嚴肅認真起來,正色道:「族長請起!無功不受祿。族長謬讚。小女子愧不敢當!你這番話,若是對家姐所說,她就當之無愧。」
族長聞聽此言,不由驚訝失聲:「什麼?二小姐醫術已然登峰造極,神乎其技,令姐居然醫術更加高超,還在二小姐之上,這怎麼可能?」
雙清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我姐姐醫術之精妙,悟性天賦之高,就連家師都讚不絕口,說她資質悟性之高,可謂百世難見,世間少有。每每與家師探討切磋醫術,時有奇思妙想,不僅解決了恩師許多懸而未決的醫學難題,於醫術更有獨特見解。我的醫術與姐姐相比,呵呵,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所以,如今她的醫術已是青出於藍,更甚於藍,早就遠超家師了。」
族長等人聽到這話,除了童桐童安二人,眾人均覺得她這話有點言過其實,有故意誇大之嫌。人人臉上都露出不以為然之色。
雙清見狀,不由唇角微微一翹。卻是懶得計較。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沉聲道:「信不信由你。只是我姐姐中毒受傷,經脈骨骼受損,需要虎骨或者鹿茸修復。不知貴族中可有?」
族長與大長老對望一眼,同時雙目一眯,低頭思索半晌,一起搖頭,大長老抬頭皺眉道:「珍貴藥材都是庫爾德遜把控的,恐怕要去他家密室找找,看能否找到。」
雙清挑眉道:「哦?那就去看看有沒有?」
族長點點頭,看著疲憊乏困的大長老,對雙清道:「大長老年事已高,今天奔波勞累了一天,能不能先讓他回去休息,由我帶你去看看?」
雙清微微點頭同意。讓童桐二人照顧雙英,族長芾雙清去密室里尋葯,餘下諸人回家休息。
眾人散去。
雙清在族長帶領下,來到庫爾德遜住處,昔日戒備森嚴的大祭司家,如今已經沒有當初的高不可攀,全部由族長派人接管。
當族長二人來到,自有管事的上來招呼。
族長說明來由,管事的恭敬答應,低頭帶路。
不一時來到一處密封的地窖口,低頭躬身行禮道:「回族長大人,這便是秘室。但是屬下詢問過,開啟方法與鑰匙在原大祭司手裡。屬下用了很多方法,還是打不開。正準備天亮后回報您定奪。」
雙清二人見地窖口附近一片狼藉,便知此人之言,沒有水份。
族長看看雙清,只見雙清走到地窖口處,四下打量,用手這裡敲敲,用腳那裡踩踩,不一會,來到一處站定。
在場眾人見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笑,戲謔不屑道:「沒想到這混蛋倒是個人才,居然還知道用機關暗道,保護自己的秘密。呵呵!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算計,都是笑話。」
說著右手抬起,氣沉丹田,右手蓄力,猛然一拳向一處擊下!
眾人只聽到,嗡嗡嗡的一陣轟鳴,灰塵瀰漫中,腳下如地動山搖般震動搖晃一陣,又聽到哧哧啦啦一陣響,地下猛的冒出一股濃濃的煙塵。
眾人還來不及驚呼反應,只見雙清又是一掌,向煙塵冒起處轟擊而下。
眾人只聽到,轟隆哐當一陣嗡嗡亂響中,夾雜著幾聲女子的驚叫呼嘁。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在喧嘩叫嚷聲中,雙清足尖一點地面,也不顧地窖口塵埃翻滾,左手握住廓爾喀護住胸口,足尖一點地面,嬌軀一晃,向洞口疾掠而下。
外面眾人只聽到裡面一片驚慌哭喊求饒聲響起,又聽到一個虛弱,又充滿憤怒的男子聲音叱喝出聲:「你是誰?別傷害這些女子,她們都是無辜的!有什麼事,沖我來!」
剛剛跳入地窖的雙清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啥情況啊?在大混蛋的地窖里發現女子,她不意外,但是忽然出來個男人,就讓她瞬間懵逼了:這是幾個意思?難道那混蛋如此厚顏無恥,泯滅人性的嗎?男女通吃?
呃!雙清打了個寒戰,不由一陣噁心。忍不住想吐。
此刻,洞口煙塵已隨風散去,族長率諸人從洞口跳下來。
這地窖原來是有階梯下來的,不過被雙清暴力攻擊的餘波震毀了。
在見到地窖內的情況后,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這老混蛋這麼會玩的嗎?
只見在地窖的左邊靠牆角處,離地約丈余處,並排在牆上掛有五個鉤子,分別吊著五個鐵籠子。左邊四個,裡面各用鐵鏈捆鎖著五個神色憔悴、衣不蔽體、面黃肌瘦的妙齡少女。右邊那個卻用黑色的鐵鏈,鎖困著一名青衫男子。
那男子披頭散髮,看不出多大歲數,只見他身著漢裝,衣衫破爛不堪,全身上下血跡斑斑,手足皆被鐵鏈捆綁結結實實。因為鐵鏈長度所限,那男子半跪於鐵籠中,睡亦不得,站也不可。將他折磨的憔悴虛弱不堪。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雙清近距離看到,他身上全是被鞭笞過的傷口,因為時間過長的緣故,血跡已干成暗褐色,傷口處皮肉翻卷,有的地方甚至隱隱可以看到,森森白骨。由此可見,這男子曾遭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
雙清不由皺眉,對那已經死翹翹的大祭司,更加厭惡痛恨,只覺得他這樣死的,太便宜了。
當下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問道:「你是何人?因何緣故,被那老混蛋,不,那老王八犢子囚禁在此?」
那人尚未回答,旁邊籠子里的眾女子便七嘴八舌道:「這位姐姐,請你不要為難這位殷先生,他是個好人!他身上的傷,有一半是因為我們而挨的打。看得出來,你也是個好人。你快走吧,萬一等會祭司大人回來,碰到你,那可就糟糕了。」
雙清從她們話中,聽出來了濃濃的擔心,與一閃而逝的失望。
雙清再次抬頭,望著籠子里的青衫男子,看著他的衣服樣式,莫名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口中下意識問道:「你姓啥?姓殷?哪個門派的?」
眾女子道:「是,是殷六爺。好像是什麼當派來的,據說他一個師兄失蹤了,找了十多年,都沒有找到。」
那男子幽幽嘆氣道:「找不到了,都十多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姑娘,你快走吧,那大祭司心狠手辣,猶其對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唉!你看著這籠子里的姑娘,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雙清一愣,什麼當派,什麼師兄失蹤,這說的莫非是?心裡莫名一動,急忙抬頭仔細一看,那衣服樣式越來越熟悉,心裡莫名奇妙冒出一個念頭,顫聲道:「你當真姓殷?人稱殷六爺?尊師是不是張真人?失蹤的師兄是不是拐杖劍俠張五爺?」
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驚得籠子里那男子大驚失色,雙手奮力抓住鐵籠欄杆,瞪大眼睛,失聲驚呼道:「啊!你,你是誰?你怎知道我五哥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