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親吻
這隻蛇膽血淋淋的,上面還沾染得有白色不明液體,聞上去滂臭。老夫靠都不想靠近,結果齊黑瞎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居然用手去抓,他把這隻蛇膽用布匹包起來,塞進背包里。
他說:「東西到手,我們可以走了。」
老夫:「你要這蛇膽做什麼?」
他轉身回頭眨眼,學著張海樓愛做的油膩動作,對我們夫妻倆拋了個媚眼:「壯陽。」
老夫滿臉問號,詫異道:「你又沒老婆,壯什麼陽?」老夫突然想起什麼,敲手頓悟道,「給俺吧,俺更需要壯陽!」
說實話一夜七次、九次甚至十一次俺都不滿意,每次做完老夫都很累,抱著老婆眼皮一拉就睡覺了。
反觀張起靈,無論老夫做得有多久,有多熱火朝天,他還是那副死樣兒。頂多臉紅脖子紅,然後呼吸急促,嘴裡是半點聲音都沒有。感覺他就是個沒嘴的瓶子,無趣得很,有本事叫兩聲給他老公聽聽啊。
還有每次做完,老夫都比他先睡著,他不僅不用馬上睡覺,他還有力氣去清理身體。俺有時候感覺他在暗示我不行,但我沒有證據,真氣人。
而且他第二天還是早早起來晨練了,有一次我們做到凌晨四點,老夫渾身舒爽,沉沉睡了過去,結果他第二天還是準時準點起床。
老夫簡直無語死了,一股睡意全無,起床跟著他晨練,然後再去巡山。老夫跟在他屁股後面,想從他的腳步看出點不適和虛浮,結果什麼都沒看出來,張起靈走路的步伐還是和往日一樣穩健。
老夫的終極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做到張起媚聲直叫,用嬌嗲的語氣向老夫求饒,然後再把他做暈過去,三天都下不了地。
哈哈哈哈哈。
老夫岔開腿與肩同寬,展開雙臂,抬頭望天,露出得意的笑容:「蛇膽給俺!俺要壯陽!俺要壯陽!」
張起靈聞言眼角跳了跳,他沉下眼來,表情有些難堪:「不,你不需要。」
齊黑瞎看了看張起靈又看了看老夫,他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恍然大悟,意味深長地「哦~」
張海樓從上面跳下來,穩穩著地,他和齊黑瞎對視,齊黑瞎對他笑,張海樓豎中指:「笑毛啊你,一天到晚老是在笑,你是開心超人嗎?」
開心超人?靠,不愧是海樓,形容的還挺貼切的。
黑瞎子這人吧,實力強悍功夫了得,身世神秘,倒鬥技術高超,和張起靈並稱為「南瞎北啞」佔領盜墓界的頂峰。他與張起靈在某些地方上很像,又在某些地方上完全相反。
北啞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南瞎幽默風趣,嬉皮笑臉。黑瞎子的臉上總是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笑,在特別危險的情況下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容依舊保持在臉上。
他這種隨性張揚、漫不經心的態度,彷彿對一切都毫不在意。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他只會「哦」一聲,然後繼續吃飯睡覺打豆豆。
黑瞎子的笑有那種看開了的豁達,老夫總感覺他曾經在過去經歷過特別可怕的事情,產生過心理創傷,之後不再對世間的一切抱有希望。臉雖然是笑著的,但卻不是純粹的開心。
裡面總歸包含了複雜的情緒,被他深深埋在心裡,不得探尋。
這些東西但凡被別人摸到了,他只會嘿嘿一笑,然後手起刀落,全屍都不給留。
老夫陷入沉思,抬眼就看到近在眼前的黑瞎子。
意料之中的,他嘿嘿一笑:「想啥呢瘋子?」
老夫也嘿嘿一笑:「想老婆,你也在想老婆嗎?」
他開玩笑道:「我自然在想瘋子你,想你想得魂牽夢繞,愛你愛到天荒地老。」
「哼!又一個對俺有非分之想的傢伙。」老夫佯裝做生氣的樣子,抱胸顛腳。
在老夫無語之際,墓穴突然天崩地裂,碎石、木屑、灰塵還有白雪不斷往下落,墓穴劇烈震動,我們站立不穩,一個個全都跌倒在地上。
石塊從頭頂紛紛墜落,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煙塵。地面搖晃得厲害,大夥根本站不穩,身體東倒西歪,努力想要抓住身邊任何可以支撐的東西。
塵土瀰漫,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只能聽見驚叫聲和石塊滾落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墓壁上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痕,似乎隨時都會徹底崩塌。
「靠,地震了?」張海樓抓緊張起靈的肩膀,企圖站穩腳。
無數的洞口坍塌,這裡即將要被掩埋。
上面的裂痕里出現了一道白光,白雪從那裡紛紛落下。
那裡應該是出口,我們四個心領神會,腳底一蹬往上面跳。
「啊啊啊!救命啊啊啊!」金萬堂兩眼昏花,旋轉著墜落。
老夫腳底一鉤,鉤住了他,然後帶著他,踩著無數掉落的石子木屑往頂點處跳。
這個過程很是艱難,落下來的雪不是平常的雪,肌膚觸碰到幾乎瞬間起血口子。一把雪灑來,如果不躲避,老夫推測雪會把我們傷成一個個血人,傷口密密麻麻,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
我們四個功夫都很好,一個人手上抓了一名夥計,張起靈抓了兩個。我們在躲避雪的同時,也在保護夥伴。
到達頂點一束耀眼的光芒射過來,刺得我們睜不開眼。
終於出了墓穴,老夫把金萬堂甩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揉眼睛。
當視線微微恢復的時刻,俺睜眼看見腳底下的萬丈深淵,下面是熱火朝天的溫度,裡面好像有岩漿,岩漿里似乎有兩個龐然巨獸。
模糊視線,老夫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只看得見兩個巨獸好像纏在一起撞擊。
周圍的石塊、大雪還有木屑隨著它們撞擊而震動,滾落,燃燒。
兩個龐然大物在地底里躁動,爆發出驚天熱浪。熱浪一潮一潮往上面泛,我們四個站在洞口,不免被侵染。
「糟了!」黑瞎子聞到這股味道,情慾被點燃,一時間口乾舌燥,呼吸急促。
張起靈見狀,迅速將麒麟血抹在他嘴邊,他伸舌頭一舔,苦澀腥重的血腥味傳達到舌苔里,他清醒過來。
一邊張海樓在緊急情況中,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麒麟血從舌苔中泛出來,情毒解開。
「啊,好熱,好熱啊。」金萬堂正在慾火朝天中,甚至都開始解衣了,張海樓見狀直接逮住他的衣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嘴對嘴給他喂麒麟血。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老夫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被震出來了。
齊黑瞎也愣住了:「牛批。」
他把舌頭伸進金萬堂口中,被咬破的舌尖上的麒麟血傳遞到金萬堂口中,舌頭纏繞,唇齒交融,在老夫眼裡他們彷彿在舌吻。
片刻后男人清醒過來,直接推開他。
「你你你你你!」金萬堂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指著張海樓的手發抖,他口齒不清,連話都說不清楚。
震驚、恐懼、茫然交織在一起,呈現出一種極度扭曲的狀態,讓人一眼便能感受到他內心所受到的巨大衝擊。
金萬堂世界觀崩塌,他寧願剛才被青蛇吃了去,也不願意被男人親嘴,雖然是為了救他,但他也不願意。
他氣上頭來,一股腦暈過去。
張海樓吐了口口水,抹抹嘴巴,他摳摳耳屎,然後吹到金萬堂身上,毫不在意道:「還不是為了救你,你以為我願意啊。」
齊黑瞎過來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海樓還是你牛逼,黑爺我再賤,再不要臉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你太厲害了,黑爺我甘拜下風。」
說完齊黑瞎單膝下跪,抱拳,以表尊敬:「以後你就是我們盜墓三賤客的老大了。」
老夫也贊同,佩服他佩服到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