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舊事-大戰

第5章 舊事-大戰

當鄭旦跌落到長鈺身邊,就暈過去了。長鈺也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鄭旦的狀態,慌忙放下手中捲軸,細細診斷起來。

慕凡也在旁邊。急問道:「怎麼回事?」

長鈺皺了皺眉:「她的五臟六腑都被魔氣侵蝕了,」邊說邊捏開鄭旦的嘴,喂入一顆續命的丹藥,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作用,拖一刻是一刻吧。

「怎麼會」慕凡上前也將手搭在鄭旦的腕間,靈氣細細遊走於鄭旦的七經八脈。

「事不宜遲,必須儘快以靈力驅散魔氣。她體質特殊,可能時間會比較長,我們輪流來吧,這樣我倆都有恢復靈力的時間。」

「好」

…………

這邊,修容停住了腳步,因為他感覺到了,此時的鄭旦離他很遙遠。心頭忽得湧上一個念頭:「她走了……」

猛的轉過身,真的什麼都沒有,只有火焰帶起的撲面而來的熱風,修容的心突然像針扎一樣,痛了一下……

「為什麼?」黑色袖袍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節隨著用力,白的越發突出。

修容,終於冷冷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

一如萬年前的自己,立在那極界的虛空中,什麼都沒有,只有虛空……

一如小時候的自己,在那人頭攢動的大街,他翻著那些垃圾,試圖找到一點可以果腹的東西,彷彿沒人看見那個髒兮兮,衣衫襤褸的小孩,那麼無助,那麼彷徨。

現在也一樣,還是一個人……縱使整個魔域對他唯命是從。他依然是一個人,內心的荒蕪遠比任何事情都可怕……

修容回到了魔域,斜倚在魔宮大殿的王座上,撥弄著大拇指上的魔戒。

魔宮四壁砌著的燈台上,幽幽的火光,彷彿隨時會熄滅。修容就這樣坐著,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

整整百日,鄭旦終於醒了,在長鈺和慕凡源源不斷輸送的靈力下,堪堪撿回了一條性命。醒的時候,長鈺和慕凡都在身邊。

慕凡急不可耐的問道:「虛兒,你怎麼回事?」

為什麼叫鄭旦「虛兒」?因為「虛」字,在鄭旦老家的方言里,意為:自己感覺很幸福,過得很好,真虛,比別人強。於是她跟所有人說,自己小名叫「虛」。

「嗯?我不知道。」鄭旦還是很虛弱。

「你知不知道,你被魔氣侵蝕,差點死掉。你為什麼接近魔修,為什麼和魔修在一起,還是這麼強的魔氣。」

「算了,讓她先休息吧。」長鈺打斷了慕凡的話,順便用手帕抹掉鄭旦額頭上,因為虛弱滲出的汗珠。

「咦」當長鈺的手觸碰到鄭旦額頭的時候,發現了什麼……

慕凡看著長鈺的異樣,伸手探向鄭旦的眉心。忽而嘆氣道:「你還跟魔修建立了心之靈犀。」

慕凡生氣的甩了甩白色的衣袖,道:「你在上修界胡鬧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招惹魔修,還建立心之靈犀,以後離魔修遠一點。」

說罷,伸出兩指,點向鄭旦的眉心,然後,隨著慕凡手指逐漸的遠離,一縷黑色霧氣從鄭旦的眉心拔了出來。繞在慕凡兩指之間。

慕凡捏了一個訣,那團黑霧便消散了。

「那是什麼?」鄭旦一臉懵。

「總之,以後你要離這個人遠一點,不然會要了你的命。」長鈺給她掖了掖被子,淡淡說道。

鄭旦心想:「果然美麗的事物都有毒,修容他有毒。」

遠在千里之外的修容,感受到心之靈犀正在被拔除,突然心臟劇烈疼痛了起來。在最後的時刻,用神識探查到了鄭旦的位置。

修容左手「啪」的一聲拍在座椅寬大的扶手上,直接飛身而去。

…………

歸一宗里響起了喊殺聲:

「攔住他!」

「你是什麼人,擅闖我歸一宗?」

「哪裡來的魔修,敢在我歸一宗撒野?」幾位長老也聞訊而來。

不過片刻之間,修容就殺到了正殿外的廣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長鈺和慕凡,也匆匆從大殿中趕了出來。

旦見修容,左手提著一把黑色長刀,刀背鐫刻著鱗紋,刀刃寒光森森,那是修容的神武:破塵。

破塵在修容的手中,不住的嗡鳴,彷彿久未見血的嗜血狂魔,等不及要大開殺戒……

「把人交出來。」修容目露凶光,寒氣逼人……

「她是我的道侶,更是我的夫人,哪有什麼給你一說。」長鈺淡淡道。

「夫人?她沒有對我說過。」修容不知為何有些氣喘……

「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也不欲與你計較。」長鈺負手而立,端的是一派宗主之風。

之所以說,不計較今日修容的大殺特殺。其實是因為連續多日給鄭旦輸送靈力,長鈺和慕凡尚未完全恢復。

況且,長鈺到達仙帝境不久,而慕凡剛突破仙帝境。如此實力對戰鼎盛時期的修容,必敗無疑。

「你就是近日傳的沸沸揚揚的魔尊吧?你難道看不出虛兒體質特殊?修士可以自行吐納靈氣,但她的身體,都是被動接受。靈氣是對她有好處的,但吸收甚慢;魔氣則會侵蝕她的身體,卻比靈氣侵染的更快。不想她死,就走吧。」慕凡氣憤道。

「把…她…交…出…來!」修容咬牙切齒,一句一頓。

「你當真是不怕她死啊!」慕凡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自有辦法,不勞你們操心…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把她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好大的口氣,那便先打贏老夫再說吧。」

天樞長老大喊一聲,立時空中畫出一道符咒,拂塵一甩,那符咒分散成萬千小符咒,劍一樣射向修容。

修容冷哼一聲,只見右手,捏成蘭花指,中指輕輕一彈,便形成一個巨大的劍氣屏障,符咒碰到屏障的時候,立時反彈,天樞來不及閃躲,符咒飛到身上的時候,立刻紛紛燃起大火,直燒的天樞長老吱哇亂叫。

「那就都去死吧。」

修容拋下狠話。轉身向著長鈺和慕凡方向,遠遠砍下一刀。太突然了,太快了……

長鈺和慕凡,雙手結陣,防禦陣型還沒完全顯現,刀鋒就劃破了陣型,瞬間潰散。刀型透過陣型,直戳面門。長鈺使出狴犴寶術,半空中現出巨大的金色狴犴,狂嘯著直衝而出,去破那已然成型的黑色刀風。

然而,修容太強了,縱是長鈺全力使出一擊,也只擋下了破塵一半的來勢洶洶。但見長鈺嘴角溢出鮮血,踉蹌後退幾步,才堪堪站穩。再看慕凡,已經被拋出很遠,倒地不起。

鄭旦聽得外面,響動甚大,於是支撐起身體,跌跌撞撞的跑出大殿。正至殿門,就看到,修容抬起一腳,直接將長鈺掀翻在地,力道將長鈺直甩至殿門前,就在鄭旦的面前……

修容殺紅了眼,似乎沒有打算就此罷手,抬起破塵,砍了下去……

鄭旦沒有多想,就護了上去。修容看到鄭旦突然竄出,已然來不及回撤破塵,千鈞一髮之際只能偏了重心,盡量不傷到鄭旦。

但那是破塵,浸滿了鮮血,蠶食了無數魂魄的破塵。鄭旦區區凡人之體,又怎麼能承受得了那磅礴之氣。

鄭旦「哇」得吐出一口鮮血,在長鈺那白色的衣衫上暈染開來……

鄭旦抱著長鈺,看著眼前因她而起的景象,無助的流出了眼淚。

修容正源源不斷的在鄭旦的背後輸送內力,吊著鄭旦的一口氣。

鄭旦回過頭來,看著修容,斷斷續續的說道:「放過…他們…求…你了……」

修容把鄭旦攬了過來,往自己懷裡送了送,順手往鄭旦嘴裡塞了一把丹藥。鄭旦抬起那滿是鮮血的手,「你,知道嗎?我一直,後悔,沒有對你說,說……」

修容再也忍不住一直以來那壓抑的情緒,崩潰道:「你別死。」

「求你別死,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顫抖的聲音里,更多的是害怕。彷彿下一刻懷裡的人就沒了。

誰能想到呢。饒是再堅不可摧的人物,也會陷在這凡塵俗世里,難以自拔……

修容來不及多想,抱起人,看了眼噤若寒蟬的歸一宗眾人,冷冷道:「留你們宗主一命,快施救去吧」。

長老們聽得此言,立時將長鈺帶回大殿,進行救治。

而後,修容走到慕凡身邊,此時慕凡的身體正在快速消散。修容伸出兩指,做回勾姿勢,便見一縷青霧順勢鑽進修容腰間佩戴的靈珠里。

慕凡的仙軀也化做了點點塵埃……

回到魔殿,修容將鄭旦放入那萬年冰棺。

萬年冰棺有著特殊的作用:可保屍體萬年不腐;若是此人還有一口氣在,便可吊著這口氣維持三到五年,或者更久,到底有多久,就要看這個人的求生意志有多強。躺在這冰棺里,鄭旦就好似那全身插滿保命醫療器械,躺在醫院的植物人……

若是鄭旦是個修士吧。只要有一口氣,來上一粒離隕丹,自然可保一命;用源源不斷靈力修復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吧,這修真界最強的兩個王者都使不上力了,難道把所有的修士抓來,那九牛一毛的力量得輸多少年,萬一撐不到修復,人就嘎了呢;

修容自己來吧,更不行,魔氣讓鄭旦死的更快,輸內力也沒啥作用,根本跟修復沒瓜葛。

於是修容走遍了上下修真界,遍尋方法。最後甚至研習了禁術「重生術」。

但是重生術是怎麼回事呢?人家說的是死人。人死了,魂魄離身,然後最親近的人拿著招魂燈,先在人間找尋人魂,人魂也不是一下就能找的到,要是這個人壓根不想再活了,別人就根本看不到。即使找到了人魂,還要去地府找地魂,說不定一個行差踏錯,自己都回不來了。

前兩步就危機重重了,這重生術明顯不合適。總不能把鄭旦給先弄死吧?

真是沒有辦法了。後來修容想。既然鄭旦是凡人之軀,也許凡人的靈芝,人蔘什麼的更具療效。

所以在鄭旦植物人的幾年裡,也沒少喝這些補品。

…………

這天。修容又去那茫茫雪山,給鄭旦找千年雪蓮。

半山腰,一處不起眼的茅草房。吸引了修容的注意力。

修容飛身而上,輕輕推開房門,頭頂的雪簌簌落下,化在修容的發間和睫毛上。

裡面,是一位打坐的僧人……

聽得修容進來。僧人開口道:「老衲雲遊至此,算得會有貴人來得此間,特意在此等候。」

「大師有何指教?」修容拱手道。

「老衲有辦法,為施主解困。」

「什麼?敢問大師,是什麼辦法?」修容走上前去,在僧人對面盤腿坐定。

那僧人不緊不慢道:「老衲觀施主頭頂,隱隱有黑龍盤踞。若,隨著施主的修行更進一步,這龍必當會化虛為實,這將是萬年來成型的第一條龍,屆時施主必將是這萬界的主宰。」

「這與我所求之事,有何關聯?」

「自然關係甚大,施主若想救此人,唯有你自己的龍之心頭血。」

僧人頓了頓又道:「然,施主若取了這心頭血,龍型便永無化為實體的一天了,而且,施主現如今的修為亦會大打折扣。到時候,任憑施主如何努力再去修行,也不會再有增進。」

僧人說完,便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得門口,停頓道:「究其利害,施主三思而行。施主如若執意取那心頭血,也是要承受極大痛苦的。」

待修容轉過身,已然沒了僧人的蹤影。修容對著門外,作揖道:「多謝大師指點。」

猜猜我們的修容會不會取自己的心頭血,那彌足珍貴的心頭血,缺上一滴,就再也不完整了……

當然會取了,說實話,作者都寫不下了,太殘忍

修容回到魔域,走到冰棺前,看著面容安詳的鄭旦,輕輕捏起她的手,護在兩手之間,然後拿起旁邊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朝著自己的心臟扎了下去……

隨著一滴鮮紅的血液從胸膛里飄出,修容的心臟好似被萬千隻手用力的拉扯,劇痛傳遍了全身。霎時間,大汗淋漓,臉色煞白,嘴唇也變得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

修容忍著那鑽心之痛,小心翼翼引導著那滴心頭血。隨著修容顫抖的手指,血液順利滴在鄭旦胸膛上方,慢慢滲透進了心臟……

撲通,撲通,撲通……

鄭旦心臟強有力得跳動起來,那滴血彷彿滋潤了四肢百骸,鄭旦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暢通,輕盈。滿血復活。

鄭旦倏得睜開了眼……

「你醒了?」

鄭旦醒來,映入眼帘的,是修容關切的眼神。

然後的然後……

期間,鄭旦發現修容腰間的靈珠困著慕凡的神魂,又偷偷交給了長鈺。修容一氣之下,封禁了她那有關長鈺和慕凡的記憶。將人囚禁在魔域,永遠不得踏入仙域。

再後來就是,由於魔尊修容掌管了整個修真界長達千年之久。仙域的各大宗門,聯合起來聲討修容,而此時的長鈺和慕凡修行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於是第二戰,修容敗了。

那時的鄭旦也是毫不猶豫的衝出去護住修容,然後被長鈺一掌劈中,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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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只想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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