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生變故

第8章 突生變故

夜幕降臨,太子推了書房的門進來。瞥一眼鄭旦,道:「走吧」。

鄭旦正準備說點什麼。太子直接給他一掌劈暈了,哈哈,估計太子看著他都頭疼。隨後把鄭旦扛到肩上,掠上屋頂,直奔太廟。

到了太廟殿門前,太子將鄭旦輕輕放下,扶著鄭旦的背部,輕靠在大殿前的柱子上。然後隱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鄭旦悠悠轉醒,摸了摸酸痛的脖頸,正要破口大罵,便隱約聽得有人聲傳來,「果然在這裡。」

接著幾道人影飛身而下,走向鄭旦。鄭旦捏了捏軟趴趴的腿,慌慌張張躲到柱子後面。

其中一人道:「仙人,你還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鄭旦探出頭,喏喏道:「我可是仙人啊。別亂來。殺了我,你們不怕天譴嗎?」

「老子這麼多年,早就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為首那人,說著拔出腰間的佩刀,「這幾日可把我熬苦了,今日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身後幾人也紛紛附和著。

「仙人,你可有什麼遺言?」那人,將刀直指鄭旦的心臟……

鄭旦兩指小心翼翼捏著點在心臟處的刀尖,往旁邊推了推,嘿嘿道:「好漢莫急,反正我今日死定了,煩請好漢告訴我,等我死了,魂魄回到那上界后,該找誰報仇啊?我知道幾位好漢是受命行事,自當與各位無關。」

身後另一人哈哈大笑,「仙人還真是講究,那便告訴你吧,仙人該找靖王殿下報仇。」

話畢,為首那人回首呵斥道:「混賬東西,你活膩了?」說著便一刀封喉,結果了身後那人的性命。

鄭旦呆愣了一秒,拔腿就跑。沒幾步便見散著寒光的刀鋒,映著鄭旦的側臉,向鄭旦的肩頭砍了下來。

只聽得「刺啦」一聲,一把劍擋住下落的刀鋒,堪堪停在鄭旦肩膀的上方。鄭旦瞥見這一幕,順勢彎腰,一個轉身,躲開這一刀一劍,便見旁邊一襲黑衣的太子,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執劍擋住那下落的刀。

鄭旦跳將開來,朝著太子大罵,「你個臭男人,怎麼才來?」

「陳統領,你作為皇家禁軍統帥,不在父皇身邊盡職,卻在這兒做靖王的爪牙,干這見不得人的勾當。該當何罪?」太子沉聲質問道。

說話間,便見那白面書生和太子護衛領著一隊人馬,手舉火把,魚貫而入,將所有人圍在中間……

那為首的陳統領,看大勢已去,收刀回鞘。跟隨的幾人也紛紛將刀扔在地上,跪下身來。

「今日既已落得殿下手中,小的無話可說。」那人垂手道。

「為什麼?父皇和本宮,如此信任於你,身家性命都交由你保管。」

「一步踏錯,步步錯。」陳統領頓了頓道:「幾年前,小的染了賭癮,欠下了巨債,心灰意冷之際,靖王他給小的還清了賭債,還在後來的幾年裡,一直供著我的賭資。雖然後來知曉,這一切都是靖王的圈套,但是我…回不了頭了…小的有負聖恩。」

語畢,這陳統領口角湧出一縷黑血,身形跟著「通」得一聲,倒了下去。再看跪在後面的幾位,也是同樣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鄭旦走近幾人,瞅了幾眼,呲牙咧嘴,「哇,這靖王是個狠角色啊。使了什麼招數,讓這些人寧可服毒自盡,都不給你澄清的機會。」繼而轉身問道:「現在怎麼辦?能證明你我清白的人都死了。」

太子那眉又蹙了起來,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起碼知道想把我拉下太子之位的是靖玉。而且…你這個仙人不是還沒死嗎。父皇執著於長生,只要你活著,父皇就會高興。」太子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幽幽嘆道:「本宮其實做不做太子,都無所謂,我只想做個好兒子。」

鄭旦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同情之感,心道:「皇家子孫,還真是難啊。」

太子冷冷看了眼鄭旦,「明日,我便帶你去見父皇。」

白面書生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不如現在就去。夜長夢多。何況這裡的事,靖王應該很快就會知道。萬一又生事端?」

太子望向白面書生,覺得有理,沉聲道:「文淵,你收拾一下這裡。屍體先保護好」回首又叮囑莫聰,「莫聰,你暗中跟著我,主要是保護仙人,見機行事。」

莫聰拱手,應了一聲,即刻躍上屋脊,隱入黑暗。

太子和鄭旦則上了接應的馬車,向皇后的延春宮駛去……

自皇帝開始熱衷於長生之道,便幾乎不再寵幸嬪妃,只是偶爾住在皇后那裡。病重后,更是一直居於自己的寢宮。

這位皇后,是皇帝還在潛邸時候就跟著的結髮妻子。每年的結婚紀念日,皇帝都會住在皇後宮中,到今天已經是四十年的夫妻了……

靖王是這皇后的親兒子,而太子是前皇后的孩子。太子出生時,生母難產而死,因而皇帝特別疼愛這個兒子,早早便冊封為太子。

太子和鄭旦,還在路上,而此時的靖王,已經早一步到了皇后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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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從側廳翻窗而入,輕喊一聲「母后」。

皇后聽得聲音,看一眼身邊熟睡的皇帝,悄悄起身,踏入側廳。

靖王見到皇后,急急小聲道:「母后,事情失敗了,而且太子已經知道是我做的了。要是明日被他告知父皇,恐怕我會被削王。」

皇后大驚:「那怎麼辦?」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現在逼父皇寫下傳位詔書,然後,咔!」靖王做了一個抹頸的動作。

聽得此言,皇后甚是驚慌,「靖玉,你不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母后。難道你想看著孩兒死?」靖玉目露凶光,「而且今日正好父皇在此,豈不是天助我也。」靖玉攛掇著皇后。

常年需要安神湯才能睡上幾個時辰的皇帝,聽得簾外的竊竊私語,也醒了過來。虛弱喊道:「皇后啊。」

靖王與皇后對了個眼色,走進內室……

這邊,馬車上的兩人相對無言,互相嫌棄。鄭旦的白眼都翻不動了,最後實在受不了,打破沉默:「那個白白凈凈的人是誰啊?」

「你說沈文淵?」太子瞥一眼鄭旦,「他以前是我的伴讀,現在是禮部左侍郎。」

「噢。厲害了。身手也不錯。」

太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問道:「你受傷了?剛看到。」

「噢,沒事兒,就逃出來那天,被殺手的刀給劃了一下,沈侍郎已經給過我金創葯。現在都好了。」

車廂內,又陷入了沉默……

隨著馬車一頓,便聽得外面車夫的聲音:「殿下,到了。」

「你先待在這裡,等父皇准了,我再來叫你。」太子起身,掀了簾,跳下馬車。

通傳太監引著太子來到皇后寢殿外,躬身示意太子在殿前等候,便進去傳話。

但是,直等了許久,都不見傳話的宮人再出來,太子隱隱有些不安……

此時,靖王還沒逼得皇帝寫下詔書,便聽得太子要見皇帝,於是讓皇后先去拖住太子。皇帝一聽太子來了,扯開嗓子喊救命,但是皇帝本來就病入膏肓,又被靖王折騰了半天,早就發不出多大聲音了,只能將腳邊的玉壺一腳踢開……

門被推開,出來的卻是皇后。

皇后神情有些掩飾不住的驚慌,假笑道:「皇上他難得熟睡,太子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說吧。」

「兒臣有急事啟稟父皇,勞煩母后再與父皇通稟一聲。」

只聽得內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夾雜著細弱的,聽起來像是一聲:「畜生」。

太子暗道一聲「不好」,不及多想便沖了進去。皇后緊隨其後。

進得殿內,昏黃的燭光下,一個身影翻窗而出,太子正欲去追。沒成想,皇后一把拖住太子的腿,大喊道:「來人吶,不好了,太子謀反了,太子弒父了。」

聞言,太子向榻上看去,此刻,皇帝雙目圓睜,已然沒了生氣……

太子也顧不得去追那道身影了,跪在床前,握著皇帝尚有餘溫的手,情緒激動,「父皇,父皇,兒臣來晚了,兒臣知道幕後兇手了。父皇!」

登時,殿內燭火通明,親衛統領帶了一隊人沖將進來。

皇後面目猙獰,「抓住太子,太子夜闖寢宮,生生掐死了皇上,太子要謀朝篡位!」

隱在高牆上的莫聰,觀到延春宮裡亂作一團,未及思忖,便聽的院內有人大喊「皇上駕崩了」。於是一個翻身落至馬車上,對車夫喊了一聲「走」。

馬車揚長而去……

鄭旦掀開門帘一角,問道:「我聽見皇上駕崩了,太子呢?出了什麼事啊?」

「不知道!我先送仙人回去。」

回得東宮,沈文淵一早便等在門口。

莫聰神情緊張,對沈文淵嚴肅道:「皇上沒了,沈侍郎保護好仙人,我去打探消息,等我回來。」

沈文淵望著莫聰遠去,那臉色也明顯不好看起來,拉著鄭旦進到太子書房,徑直走向屏風後面,在一側長桌前站定,雙手扶著一個花瓶,輕輕一轉。只聽「咔噠」一聲,那矮小茶桌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四方孔洞……

「下去!」沈文淵一把將鄭旦推了下去。

「啊…」這一聲還沒結束,鄭旦便「通」的一聲掉在地上。鄭旦捂著屁股,對著上面大喊,「喂,沈侍郎,放我上去啊。我怕黑。」

然而沒有任何回話,頭頂上的兩扇小門「啪」的關上了。鄭旦徹底陷入黑暗……

「啊~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我真的怕黑啊。我怕鬼。」鄭旦鬼哭狼嚎著。

然而沒什麼卵用。鄭旦是真怕黑。在未知的地方,黑暗總會給人一種未知的恐懼。鄭旦跪著,在黑暗中摸索,摸到牆壁便靠著坐了下來。等得眼睛漸漸適應黑暗,起身摸索到了前方桌上的燭火,吹亮了隨身帶的火摺子,點了燭火。

鄭旦拿著燭台,四處打量起來。這裡空間不大,四面牆全是擺滿了書的書架。

「哎呀,這麼多書架,說不定哪面後面又是一道暗門,古人老會弄這些玩意兒了。」鄭旦自言自語道。

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見什麼特別的地方。鄭旦乾脆不找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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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只想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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