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蛇擋路。
我頭都沒抬，直接問李洧川：「這是什麼意思？讓咱倆去做保潔嗎？我連張抹布都沒帶呀！」
李洧川嘴角挑著欠欠的弧度：「別只顧著自己爽不爽，看問題看全面，你好意思只看一句就問我？」
「……」
我想懟他「好意思」，可終究是低下頭，沉默地繼續看了下去。
屏幕上寫著：
以前我問我媽，為什麼那家人不把那個臉擦掉，我媽每次都說，小孩子不要管閑事，這家沒住人。
後來我長大了，和我媽散步到這裡，我看著那個人臉又問我媽，到底怎麼回事，這個臉這麼多年一直不掉？
我覺得有點奇怪，想舉起手機拍。
我媽阻止了我，說不要拍，還說這家有髒東西。
我一直追問，我媽就說，這家的主人在年輕的時候，為了掙錢，在外面混黑道殺了人，後來掙了很多不幹凈的錢，就想回來金盆洗手。
蓋了這個房子。
後來沒多久，房子玻璃上就印著一個水印一樣的人臉，用了各種方法去不掉，那個人就換玻璃。
結果，不管換多少次，沒過多久同一個位置又會長出同一張人臉，請法師去做法也沒用。
沒辦法那家主人搬了家，想把房子租出去，一開始還有人租，但是每一個租房子的人都說半夜會做噩夢。
那個人臉怎麼都弄不掉，後來就漸漸沒忍住荒廢了，真的二十幾年了，無論颳風下雨那張臉都在。
我媽說，是那個房子的主人在外面欠下的人命來纏著他，還說那個男人沒有婚姻，他結果三次婚，女的都因為噩夢纏綿，經常遇到詭異的事離開他了。
如果只是這些吧，跟我也沒啥關係。
最主要的是，我上個月被裁員了，就從城裡回到了村裡。
我大伯有個閑置的養豬場，我用來養寵物狗，我給我大伯交了三千塊錢租金，狗也買回來了，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養狗場的位置正對著那個房子，那些狗沒到半夜就開始不停地吼叫，一直叫到天亮。
我被弄得沒辦法睡覺，氣的我給每個窗戶都用布簾擋上了。
當天我就生病感冒了，就早早躺下了。
當時狗場里就剩下我一個人，中午我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感覺一陣涼風，我不自居就睜眼了。
就看到床尾站了個女人，雙馬尾，耳朵上插著一朵黃色的花，嘴角有顆痣，對著我笑。
我知道自己見鬼了，立刻就縮進被子里閉眼了。
過了會兒伸出頭來發現她走了。
等我媽他們從田裡幹完農活回來之後，我就把這件事跟我媽說了，而且形容那個女人的衣著、髮型、五官特徵。
我媽一聽就知道是誰了，立馬拖著鋤頭去對面房子門口罵，罵了幾句又說了幾句好話，大概的意思是孩子年輕、陽氣底，不要欺負孩子的意思。
當天晚上，倒是安靜了。
結果第二天晚上，半夜一點鐘我聽到外面街上有小孩哭，我一想現在大半夜的，別人家小孩迷路受傷了怎麼辦？
而且最近新聞里也有小孩丟了，搜山才找到的。
我就想著出去找找，我跟我妹妹一起出去的。
一出門，就被一條蛇攔住了路。
我怕蛇，看上去似乎有毒就放棄了，但是聽著孩子哭得十分可憐，我就還是硬著頭皮繞過那條蛇往前走。
結果走出去沒幾步又有同一條種類的蛇攔住了我，這次直接橫著把整條小路都佔了。
我實在害怕，就折返回去走另外一條路……
結果又被同一種蛇攔住了。
這個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帶著妹妹直接返回了狗場。
剛進了大門，外面的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
我當時也挺害怕的，我家狗場里養的所有的狗都一直寵著哭聲方向狂吠，我帶我妹妹回屋看電視，看了好幾個小時，外面才消停了。
我當時還錄了音，等師傅們來了，給你們聽。
我爸當時自己住在家裡，可能聽到狗叫的厲害，就想著來狗場看看，因為距離不到百八十米。
我爸說，當時他從我家的家門口出來，迎頭碰到一個人形的黑影子，當著我爸的路了。
我爸往左走，那個影子也往左走；我爸往右走，那個影子也往右走。
我爸一生氣，直接一腳把那個黑影踢到一邊兒了，我家邊上是一個大坑，裡面是下雨積存的雨水。
我爸來了狗場之後，把剛才的事兒跟我媽說了，還說踢了一腳。
然後從第二天開始，我爸就諸事不順了，那腳腫的老大。
我媽感覺不太對勁，就想起來之前在您家紙紮店買過紙紮，所以讓我找您來看看。
……
看到這裡，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看完了。
我瞥了李洧川一眼，砸了一下嘴，才說，「乖乖，這客戶講的也太詳細了，那這是老闆娘接的工程？」
「什麼跟什麼呀。」李洧川伸過來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腿。
我連忙解釋，「我沒弄明白，老闆娘接的這個工程，你出外勤，算是你的KPI？」
李洧川否認道，「不算，我就拿點固定工資再加上旅館的提成。」
我雖然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可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對於我來說，沒好處沒意義。
像李洧川他們這種男的，肯定是想玩隨便玩，婚姻則必須由家中長輩給他們拿主意。
那肯定是要講究門當戶對，也要找只妖的。
我，對於李洧川來說，不過是發情期的玩物。
當然，他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卧底任務里的攻略對象。
我指著手機上的信息問，「那這種任務有沒有危險？」
李洧川頭一點，「嗯，還不確定，我們今天先過去看看現場，不難就直接清理了。」
「那如果很難呢？」我感到好笑。
李洧川倒是滿不在乎，「要麼搖人解決，要麼先撤。」
我點點頭，「行，那我跟你去可以，但是我什麼都不懂，你不怕我是個累贅？」
李洧川：「累贅？」
我：「嗯，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如果碰到那種東西，不但沒有還手之力，甚至算是個睜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