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時海燈節（四）

「玄月，你……」歸終不知從何說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本仙從未聽聞。」留雲震驚道

「老友，你的領地是璃月的前身吧。」摩拉克斯開口道

「！」歸終和留雲雙瞳緊縮

「按照如今的話述，你應該是古璃月的守護魔神。」

「按照你的意思，沒錯。吾若亞維斯就是這片領地曾經的統治者，後來因為大劫以此沉睡至今。」玄月抱臂看著摩拉克斯：「你應該早就有所察覺了不是？」

「嗯，璃月的地形，剛過來時和旁邊的蒙德相比低了太多，一看就知道這裡曾經也有過繁榮，但一瞬間消失讓我不得不警惕，以我對岩石的領悟深徹，卻也無法探查出地底的危險。我就堵了一把……」

「堵地底沒有可以顛覆的力量，堵璃月可以強大不怕地底的那未知的存在……」摩拉克斯話說到這還有什麼不明白

「不愧是你，」玄月輕笑道：「地底確實有一部分是懸空的，那就是我曾經的故鄉，我在古老的城邦里沉睡，隨他們長眠，我在等，等他們全部轉生，入輪迴。因為不放心這才上來看看，結果你們這還是如此的陰陽顛倒，生死界限模糊……」

「呵呵，看來老友是有辦法了。」摩拉克斯笑著看著他

「根本不用我們出手，摩拉克斯。」玄清與玄月的聲音重疊，宛如古老的魔神在蘇醒：「如今這是你的領地，應由你做主，但如果你重蹈了我的覆轍我不介意將璃月再次沉入地下。」

「當然。」摩拉克斯並未拒絕：「這也算另類是契約了。」

「好了，現在談談其他的吧……」玄清不再答話，由玄月負責活躍氣氛。

「把整個璃月沉入地底，玄月，哦不，若亞維斯，你究竟有多強。」留雲十分震驚道

「哈哈，都說了是曾經，如今的我們可沒有那時的巔峰力量，但目前對付那些魔神還是有一戰之力的。」玄月對於留雲的問題十分紳士是回答道

「那若陀的挑戰是否可以安排一下了。」摩拉克斯開口道

「這要問玄清啊，我又不是主力。」玄月展開了扇面，輕搖著說道

「他上，我應了。」玄清的聲音傳了出來，讓玄月一僵

「玄清！冰山！大冰塊！」玄月瞬間在哭嚎著，面前的三人看著如此的玄月也是笑了

「我重傷未愈，你上，理應如此。」玄清再次開口道

「不帶你這樣坑兄弟的啊！」

「我倆是一體的，你上等於我上，所以不算坑。」玄清理直氣壯的道，玄月立刻啞口無言

「契約已成，食言者受食言之罰。」摩拉克斯適時開口道，玄月欲哭無淚：「你們一群人欺負我一個！」

歸終和留雲在一旁憋笑，摩拉克斯在喝茶，嘴角也微微上揚了幾分，玄清在識海中無言，但他四周跳動的冰霧證明主人的心情頗好。

氣氛歡快了不少

——下午太陽高照

玄月的雙眸突然有波紋閃過，整個人突然一愣

「怎麼了。」摩拉克斯的茶杯停在了面前一拳的距離，詢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有些事，該去處理一下了。」玄月收起了扇子，站起了身，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飛離了奧藏山，朝著遠方飛去

「帝君，天君這樣離開不會有什麼危險吧。」留雲開口，皺眉問道，一看歸終和摩拉克斯也是一副憂愁的神態

「我親自去一趟，歸終璃月暫時交給你了。」摩拉克斯說完化成一道金光隨遠去的身影離開

——無妄坡——

「快跑！快跑啊！」一群青年正在瘋狂的逃竄，「厲鬼來索命了！」

「孩子！快走啊！」一群婦女帶著孩子瘋狂的跑下山，後面是散發著熒光的靈魂，向他們跑來

玄月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心中不免悲傷，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那些靈魂的面前豎起了一道屏障，不讓他們靠近人群，靈魂在瘋狂的擊打但都無濟於事。很快人群散去了，沒有傷亡……

「阿麗！小順！是我啊！」

「慕夏！我是爸爸！是爸爸！」

「亞子，雨子，是媽媽！媽媽在這呢！」……

靈魂在哭喊，但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玄月從半空中飛下，出現在他們面前，冷靜的開口：「你們已經死了。」

這句話沉重的敲打在了他們的心頭，是啊，他們都死了。有的死在了戰場，有的死在了意外，有的是生了病，有的是壽命的限制。但他們都不甘心，都有著執念……

「請問，您是……」一個靈魂開口了，他明白眼前的人應該是仙人，不然怎麼會從天上飛下來

「吾乃夜之魔神，若亞維斯。」玄月沒有笑，他的表情凝重特別像玄清，「你們都是已死之人，身上有著沉重的陰氣，人與之沾染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抱歉。」

這聲抱歉是對阻攔他們感到抱歉，但生死有別，他既然決定要守住璃月就會負起責任。

「竟然是天君大人，我生前知道您，多虧了您在那場戰鬥大量保全了戰士們的生命，不然估計有更多的戰士們會和我一樣離開。」一個穿著盔甲的少年開口道，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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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魔神，那麼可否請大人幫幫忙……」一位婦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抱歉，我說過了，生死有別，我知道您在意孩子的情況，但目前他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我需要為他們負責……」玄月有些愧疚的開口道

「我知道大人很為難，但我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好，我只想知道那兩個孩子生活的好不好。我的丈夫很早就走了，如今我也成了這樣，就留他們兄弟兩個……」婦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其他的靈魂也是一臉沉重

玄月嘆了口氣，一直在溝通玄清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樣一直下去，這些靈魂很可能無法路輪迴，久而久之也會成為厲鬼

（有辦法，生死界限之所以模糊是因為沒有守門人。我們的權能和生死有或多或少的關聯，製造一個生死界限，然後尋一位願意守門的人類應該就可以了。）玄清傳音道

（那麼……準備吧。）

玄月醞釀了一下語氣，儘力平靜的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你們在人間停留久些，但是我需要與各位簽訂一份契約。」

「契約?」眾靈魂疑惑道

「是的，我可以為你們這些有著執念的靈魂劃出一片地界秘境，你們可以在裡面等待你們想等的人，執念已解就要轉世輪迴，不可再逗留，如何。」玄月語音一轉，朝著不遠處的山峰喊道：「你認為呢，摩拉克斯。」

「帝……帝君也在！」各靈魂聽到玄月的話，震驚了

這時，摩拉克斯才飛下，來到玄月面前。

「我這要不是提前感應到，不然又要增添不必要的傷亡了。」

「嗯，多謝老友，只是這份契約還有些遺漏的地方，比如惡靈傷人，厲鬼索命之類的。」

「那麼就添加一下吧，就是鬼傷人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由守門人來管理此事。」

「守門人?」摩拉克斯問出了疑問

「嗯，就是在璃月尋找可以通靈之人，來管理這生死界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摩拉克斯。」玄月微微笑道

「準備了，你們站在圈裡不要動。」玄月將之前的法陣轉換成保護圈，保護那些靈體不會消散。

摩拉克斯就抱臂，靜靜看著

在意識海里，玄清睜開了雙眼，朝著玄月伸出了手，兩手交接的那一秒，現實中的身體出現明顯的變化，一邊是黑色鑲嵌金絲刺繡的龍，一邊是白色鑲嵌銀絲刺繡的衣袍鳳。額頭中間出現了玄之又玄的紋路，頭髮半散半綁的披在身後，頭戴金色發冠，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充滿了壓迫的意味。

（這就是……原本的若亞維斯嗎）摩拉克斯在心中喃喃道

玄月，不，若亞維斯睜開了雙眼，原本平靜的藍色變成了異色的雙瞳，一邊是充滿光明的金色，一邊是毫無生機的灰色。周圍縈繞的霧氣也變為了黑金色。

那些靈體正默默注視著一切，因為陣法的保護他們沒有什麼不適。

若亞維斯輕輕拂過腰間的玉佩，玉佩也被染上了黑金色的霧氣，整個配色一會白一會黑，隱約間七彩閃過

「天地混沌，生死無界。今以秩序之名，護萬生輪迴。」玉佩鏤空處發出了耀眼的白光，越來越亮，刺的睜不開眼。

「生死有命，命運無常。失衡之序，平衡之尺，以吾之令，浩蕩君威！」話音剛落，玉佩分裂，化為大門矗立在山崖之上，然後向外打開，秘境的通道顯現后再次化為了玉佩，重新掛在了若亞維斯的腰間。

一切都在一瞬間，卻讓人感覺過了很久。

「好了。」若亞維斯空靈的聲音響起，喚回了靈體們的神智：「進去吧。」

「是，天君大人。」靈體們恭敬的答道，然後井然有序的走進了那未知的秘境

「你……」摩拉克斯走到若亞維斯面前，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若亞維斯制止了

等所有的靈體走進了秘境之中，若亞維斯一直暗壓的傷勢終於反撲了出來，猛吐出一口血，變回了玄月，但臉色瞬間慘白。摩拉克斯被嚇了一跳，立刻讓他靠在一旁的岩石上休息，給他傳遞能量。

「呼！咳咳！摩拉克斯，你那什麼表情。」玄月笑著開玩笑道：「不知道的人看你這表情還以為我要死了呢，哈哈哈哈。」

「當時就該攔著你。」摩拉克斯表情依舊嚴肅，「現在是戰爭時期，你這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會留下暗傷，久久難以癒合，與敵人對戰很是不利。」

「咳咳，摩拉克斯，還不是你一直慢吞吞的沒有修復生死界限，這都在爆發的邊緣了，再晚點可就……」玄月無語的說道

「這個倒是我的失誤，在此期間我並未感覺到，但你又是如何察覺的，可否告知。」

「天地，陰陽，兩儀。都處在世界的秩序之內，要論這天地間誰對秩序失衡的感觸最敏感，就只有身為夜之魔神的若亞維斯。」玄月得意的笑道：「就連天上的那位都不如我。」

「秩序嗎，那你對這個世界如今的秩序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失衡的感覺。」說到這，玄清的聲音傳了出來，「天地靈氣正在不同程度的萎縮，除了陰陽失衡外，還有一些外來的力量侵入。這種感覺讓我時不時會犯頭暈，修鍊的也慢了許多。」

「我也是同樣的感覺，但不是很嚴重。咳咳，最近我能察覺這種失衡正在慢慢修復，但不多。」

「先回去吧。你這種狀態很危險，先去留雲那邊。」

「誒，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你好歹給自己留下些退路。」摩拉克斯搖搖頭道

「可……他們也是那些凡人的最愛的人啊。海燈節，讓英雄魂歸故里，那麼家人也該團圓。」玄月望著那個秘境，這時一抹光打在了他臉上

「看，光，透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