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時海燈節（三）

「馬克休斯，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了！」海燈節第二天凌晨，玄月因為好奇一直留在了這裡，在街上閑逛時，碰巧看見了許許多多的縮小版的馬克休斯，在家家戶戶幫忙做菜。

「盧盧？」

「誒，不會說話。難道是馬克休斯的傀儡嗎？」

「哈哈哈，那可不是我的傀儡，而是我的一部分。」馬克休斯的一個縮小版走了過來，來到了玄月面前

「！」玄月一驚，立刻將馬克休斯捧在手裡，然後東看看西瞧瞧

「怎麼了？」馬克休斯問道

「馬克休斯，你這個能力可不可以交我，我也想用這個能力和玄清走在一起。」玄月雙眼已經冒出了金光

「呃……好像不能，我這個是分裂了我自身，但本源意識的主體是我的，而且他們和你們不一樣，他們沒有自我意識。你們卻已經開了靈智。」

「沒事，我就是問問。」玄月笑著說，但眼裡的光黯淡了幾分。

「無需……」玄清空靈的聲音響起，不響，但足以讓二人聽清。

「誰！」馬克休斯警惕道

「誒，馬克休斯，誤會，是玄清。」玄月立刻把他和玄清的事再次說了一遍，與馬克休斯聽。

「你這個樣子太耗神力了，變回去。」玄清再次開口道

「誒，但是我……」

「變回去。」玄清這回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玄月嘆了口氣，然後白光閃過，再次變回了12歲左右少年的模樣。

「話說，你恢復的如何了？」玄月變小后是抱著馬克休斯的，所以就把他放到了地上，然後問玄清

「尚可。」玄清簡言意駭道

（得，這和沒說一樣。）玄月心裡腹誹道

「我聽的見。」玄清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玄月神情一僵，但馬克休斯卻是一臉『發生了什麼』的茫然神色。

「咳咳，那個……你們不去絕雲間嗎？」馬克休斯打斷了這尷尬的氣氛

玄月一聽，回過神來：「為什麼這麼說，難道這又有什麼講究嗎？」

「海燈節第二天要拜訪親朋好友，寓意著來年再次相見，是和其他朋友團聚的意味。」馬克休斯解釋道

「不去。」

「好啊。」玄清和玄月兩個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現在主導的是我，聽我的。」玄月屑屑的一笑，然後和馬克休斯告別，立刻飛往絕雲間。

——絕雲間

「帝君，如今戰事並不吃緊，您又在思考什麼，這般愁眉。」留雲開口道

「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在想些事情。」摩拉克斯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來來來，嘗嘗我剛剛做好的湯。」歸終端著用白玉碗裝著的湯來到了池台前。

「剛好，我這還有摩拉肉，帝君吃不吃。」留雲屑屑的說道

「哦？什麼好東西，這麼香。」玄月非常巧的這時出現

「玄月，來的正好，今天這朝陽不錯，我和留雲都做了點東西吃，你要不要來嘗嘗。」歸終邀請到

「肯定是本仙的手藝好。」

「那可不一定。」兩人又開始了暗自較量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玄月一揮手，在摩拉克斯座位邊上變出了一個由白玉砌成的石凳

「和你們說個好消息，玄清那傢伙醒了。」

「哦，那還真是個好消息。」摩拉克斯這時嘴角也微微上揚

「玄清醒了！快快快！換他出來，我有事要說！」歸終趕忙開口道

「什麼事？我也可以的呀。」玄月不服氣的道

「那……玄月，你可以利用上回剝奪的鏡之魔神是權柄，幫忙把歸終機複製一下嗎？畢竟這東西量產很累人的。」歸終不確定的道

「哦，還有我的太威儀盤。你說要稍微改造一下，然後當做信物贈送給人類，那我總要給自己留個紀念品。」留雲也開口道

「那個……老友……」摩拉克斯這時也開口了，玄月僵硬的轉過頭道：「你也要複製什麼嗎？」

「那道不是，」玄月一聽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就是玄清老友醒了，那本體是否可以展示一二，畢竟我也有點好奇除了若陀之外龍的形態。」

「咔咔」（玄月僵化成石像了）

（唉～，你休息。）玄清的聲音傳入了腦海，玄月十分乖巧的和他互換，然後在一處角落畫著圈圈……

玄清一身黑袍出現在眾人眼前，但這會他的體型已然長大了些，有15歲左右少年的體型，黑袍也出現了銀色的花紋

「別欺負他。」玄清的聲音清冷，留雲打了個噴嚏，另外魔神倒是沒什麼，就是感覺四周氣溫驟降

「老友，這寒氣收一收。」摩拉克斯看著結了冰的茶水，不動聲色的提醒道，然後又重新泡了一杯

玄清察覺道摩拉克斯的小動作也沒說什麼，把寒氣儘力收攏，不至於讓茶水結冰

「抱歉，傷勢未愈，長話短說吧。」玄清語氣中帶了點歉意

「目前我的能力有限，沒法複製很多，我會將權柄共享給玄月，由他來複制。」玄清簡單的概括了一下意思，就是他身體還是有恙，無法動用這個許可權，但是可以放權給目前主導的玄月

玄清表達完意思再轉向摩拉克斯，臉上閃過無奈：「抱歉摩拉克斯，玄月那傢伙並未聽完我說的，只聽見了一個字，我們的本體並非是龍。」

「原來如此，但無事，我只是有些好奇。」

玄清點點頭：「嗯，你若是好奇抽空可以顯示一二。」

「好了，我該走了。祝，開心。」說完沒等幾人開口挽留，就已經換回了白袍的玄月，但樣子還是維持在15歲少年的模樣，與之相對的白袍上紋了金色的花紋，神情稍顯落寞

「談好了？」玄月開口道

「那個，玄月我們不是……」歸終還是稍顯歉意道

「沒事，都習慣了。」玄月微笑著也在自己面前倒了杯茶，說道：「我與玄清雖同為若亞維斯，但是卻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各司其職，也難免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所以，不用在意。」

「玄月……」留雲也帶了些歉意

「好了好了，玄清都和我說了，你們的那些複製就交給我吧，我來搞定。」玄月開始活躍氣氛，並快速的往自己碗中舀歸終的湯。

「喂！你這傢伙，給我們留點！」留雲慌了也開始搶

「別急別急！我一會再燒啊！」歸終忙勸阻這兩位的大戰，也就摩拉克斯在一旁事不關己的喝著茶。

「可，真是一番別樣的美景。」

——一段時間后

「好飽。」玄月揉了揉肚子，滿足的說道

「玄月，你好歹是個魔神，要有點魔神的樣子啊。」歸終看著這樣的玄月笑道

「我又不是玄清那傢伙，處處要注意形象，那不知道少了多少樂趣。我覺得吧，生活就是讓自己過得開心便好，哪怕終有一天會離開，那麼起碼沒有遺憾不是。」玄月笑著回答道

「老友說的不錯，有這番見解已經超過了大部分的魔神了。」摩拉克斯適時開口道

「對了，這魔神戰爭你們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我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

摩拉克斯，留雲和歸終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魔神戰爭，說到底就是天上那幾位的遊戲罷了。我都為此局之棋子，卻無反抗之力。」摩拉克斯率先開口道

「魔神戰爭，就是顧名思義就是讓各方魔神相互爭鬥，自相殘殺。最後勝出的決勝出7名魔神為勝利者，成為這個世界的神明。」歸終也開口道

「你來的還算是時候，要是再早些可就不止這些魔神了。最初，這片地方魔神最多，也都在四處混戰，早些的仙人大都在那幾場戰鬥中死去……」留雲眼中有淚光閃過，但很快就平靜下來，接著說道：「絕雲間一開始很熱鬧，可不止我們這些仙獸，還有麒麟。哦！對了，差點忘了要把小甘雨介紹給你了，她可是半仙之獸，身上流著麒麟一半的血液。她的母親，很勇敢，在戰場上奮戰到了最後一刻。」留雲再次深深嘆息了一口氣

「辛苦你們了。」玄月也似有所感，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

（說吧，他們值得信任。）玄清在意識海里說道

「我想可以告訴你們一點關於若亞維斯過往的記憶，是若亞維斯的哦。」玄月輕笑道，但他的眼中卻沒有以往的笑意

「在遙遠的國度，時代和平，且沉靜。魔神護佑一方，百姓歡笑，魔神臉上雖不顯，內心卻實無比溫暖。他是多想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離開。」

「但命運與他開了個玩笑，在他尋找新的種植地時，一名侵略者降下了詛咒，所有的子民都未等到他們神的營救，好友以命相搏卻倒在了那冰冷的河水中……」

「魔神趕回，他的憤怒使大地在顫抖，他抱緊了好友的軀體，卻只也只是最後一面。昔日溫暖的城邦成了地獄，子民的冤魂在哭嚎，卻無法墮入輪迴。」

「報仇，這是他的執念。他追尋了那入侵者的蹤跡，整整500年只為尋他死戰。他宛如沒有理智的野獸，無盡的剝奪著阻擋者的力量，尋到那為敵人時，他當著那敵人的面，也詛咒了他的子民，他說：『我不是你，但你卻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我的子民在日夜哀嚎，所以你的子民也要品嘗這份痛苦，他們的靈魂將會墮入地獄，煎熬千年，才可轉世輪迴。』他讓那魔神神魂破滅，然後回到了他的故土。」

「他在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在自己的領地上徘徊，看著那些靈魂在痛苦，他最後的一根弦崩壞了，他將整個國度深埋地底，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了兩半，用最後的理智凈化了所有了亡靈，最後陷入了沉睡……」

「人生在世，世事無常。總有人在活著，但有人已經離開，那麼活著的人就該體驗新的生活不是嗎？」玄月在輕笑著，如果忽略他雙眸中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