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壽帖
鄭元良點點頭,硬著頭皮道:「王爺想必也知道卑職年輕時風流無數,已經練就了一雙毒辣的眼睛。」
趙磊聞言有些好笑的點點頭:「聽說過,聽下人說,你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雛?是不是真的?」
鄭元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外邊傳的有些誇張了,卑職最多能通過女子走路的姿態,大概判斷出而已。」
「也就是說,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咯?」
鄭元良被趙磊說的老臉一紅,若不是他年輕時過於風流,如今也不會落得個天閹的下場。
「那你想說什麼?」
見趙磊發問,鄭元良只得道:「卑職若是說了,王爺可不要生氣。」
「說吧,本王又怎會那樣小氣?」
鄭元良湊近,壓低聲音道:「卑職上次隨著王爺進宮,在策北公主的送行宴上,看那策北公主走路的姿態,似乎,似乎……」
趙磊臉色一沉,一把抓住鄭元良的衣領,雙目赤紅道:「似乎什麼?」
鄭元良有些畏懼的吞了吞口水道:「似乎,似乎已經成了……成了已婚婦人。」
趙磊腦中翁的一聲,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茫然的鬆開了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盡全力壓制情緒,問道:「何時候發現不一樣的?」
鄭元良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道:「在擊敗金軍的慶功宴上,策北公主應該還是少女之身,可僅僅過去幾天,在策北公主的送行宴上,就成了已婚婦人的步態。」
鄭元良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也就是說,就在那幾天之間,花千渝失了身。
而與花千渝走的比較近的男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於非。
再加上於非在擊退金軍上立了大功,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聯想到於非與花千渝在慶功宴上勾肩搭背的親密姿態,失身於誰,不言而喻……
想到這種可能,趙磊只覺得睚眥欲裂,雙拳握的嘎吱直響。
那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把鄭元良都嚇了一跳,也有些後悔把此事說出來了。
怕秦王再想不開出事,連忙勸慰道:「王爺不必如此,興許,興許是卑職看走了眼也不一定。」
雖然趙磊也知道有這種可能,但卻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這就像一塊糖掉到了地上,雖然撿起來還是那個味道,但在趙磊的眼中,這塊糖已經髒了。
此刻的趙磊對於非可謂是恨之入骨。
他一句話也沒再說,沉默片刻問道:「藏在京城的棋子可還在?」
鄭元良一聽這話,頓時一驚,連忙勸道:「不可啊王爺,那棋子不到萬不得已,是動不得的。」
趙磊突然怒不可遏的對鄭元良吼道:「本王問你,棋子,還在不在!」
鄭元良被嚇的臉色發白,連忙躬身抱拳:「還在。」
「那就讓他找機會殺了於非吧。」
「可是王爺……」
趙磊直接抽了鄭元良一個耳光,道:「按本王的話去辦!」
鄭元良捂著火辣辣的側臉,知道此時的趙磊處於暴怒的狀態,急需發泄心中的憤恨。
他也只能抱拳領命。
……
……
京城;
這天於非從夜翎衛辦完事回來,迎面遇到了一位年輕書生。
這年輕書生,於非在小皇帝大婚時,在張錦文身邊見過,似乎是內閣首輔張錦文的孫子,名叫張文洲,目前在翰林院讀書。
首輔大人的嫡孫,於非還是要給面子的,下了轎子走上前去。
由於兩人年齡相仿,所以於非以同輩之禮抱拳道:「張兄,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張文洲連忙還禮,笑道:「難得於兄還記得在下,真是讓在下受寵若驚啊。」
兩人互相寒暄尬聊了幾句,張文洲才從懷中拿出一張燙金壽帖,遞給於非道:「三日之後,就是我家老爺子的壽辰,到時還望於兄一定到場。」
於非雙手接過,笑道:「首輔大人的壽辰自然值得慶賀,到時一定到場。」
「如此就恭候光臨了。」
「放心放心,老大人的壽辰,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會去。」
「既如此,就不叨擾於兄公幹了,告辭。」
「告辭。」
目送張文洲離開,於非低頭看了手中的喜帖一眼,笑了笑回身上了轎子。
回到家后,於非隨手把喜帖丟到了桌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噸噸噸的一飲而盡。
一旁的柳未央嗔怪道:「慢點喝,別嗆著了。」
見桌上的請帖,柳未央拿起來打開看了看,好奇道:「這是什麼?」
「張老頭的壽帖,三日之後在聚豐樓宴請群臣,還能帶家眷。」
「張老頭?」柳未央一時沒明白是誰,問道:「哪個張老頭?」
「就是那位十四歲中狀元的內閣首輔,張錦文啊,未央應該聽過吧?」
柳未央恍然大悟:「是他啊?」
隨即有些好笑的橫了於非一眼:「人家堂堂內閣首輔,到你這怎麼還成了張老頭了?」
於非笑了笑:「這不是在家裡嘛。」
他放下茶杯道:「壽宴可以帶家眷,到時你去不去?」
柳未央臉上一紅,搖搖頭道:「哪有帶妾室去的?」
「什麼妾室?」於非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表情鄭重道:「我只當你是我娘子,什麼妾不妾的?」
柳未央依偎進他懷中,輕笑道:「妾身曉得夫君的心意,只是當下世俗如此,還是要遵守的。」
「在外面別人怎樣想我不管,但在這家中,不準論資排輩,否則就家法伺候。」
突然而來的霸道,柳未央卻並未因此生氣,反而芳心柔柔的。
「妾身自是一切聽夫君的。」
於非輕輕捏了一下柳未央的臉,笑道:「這才乖。」
柳未央白了他一眼,掙脫了他的懷抱。
「那三日後,你就陪我去吧。」
柳未央輕輕點了點螓首,算是默認了。
三日之後……
內閣首輔張錦文的壽宴也如期舉行,文武百官幾乎全部到齊。
就連小皇帝趙熜,都派了孔大海送來賀禮。
由於壽宴可以帶家眷,許多大臣也把自家的夫人或者兒女給帶來了。
於非也特意穿著一件喜慶的紅色長袍,頭戴玉簪,帶著柳未央一同進了聚豐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