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救出穆子怡
「仲頤,本宮再三忍讓,你卻咄咄逼人,我穆家之人究竟是不是犯了奸誅離道之罪還不得而知,若是我穆家之人有一人傷在牢中,你又該當何罪?」
仲頤二字,清晰的回蕩在牢中,穆爾楦口出實名,叫了他相王之名,要知道,這當今還沒有人敢這樣直呼他相王仲頤的名字。
這一叫,想必這些人都驚訝住了,穆爾楦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犯錯便會下跪的女子,胡邑內戰六年,她隨軍而戰,那六年,一個弱生女子也方了騎在馬背之上,指揮那千軍萬馬,何況如今,穆家災難當頭,她豈會坐視不理。
上次在承陽殿外,穆爾楦說的那一番話,已經讓相王心中有所畏忌,卻沒有想到現在便已經演了這樣一出,相王卻義正言辭的說:「既然娘娘這般執意,那就不要怪本王了。」說完便命令所有人:「都給本王拿下,連同曦妃娘娘一同。」
兩方之人隨即都拿出了兵器,看這陣仗像是一場內戰不可而少,可穆爾楦卻伸手攔住了驍恪林,她面色冷酷,帶著些許的凌人之氣,不緊不慢的說:「本宮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住本宮。」
穆爾楦說完之後就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祁幀皇帝的聖旨,一封聖旨便立刻落了眾人的面前,她將聖旨拿在手上,看著那相王說道:「皇上有旨,念其本宮心力大臨,慈奉聖安,康其孤中已覺之心,顧賜本宮頂戴正品金陵,上至先皇安置,下至奸臣亂黨,以大臨民生而至,穆家一案,將全權由本宮徹查。」
聖旨在手,穆爾楦已然是變樣之人,她求得聖旨,就是為了在此刻,求得一品金陵。
相王顫起,聖旨一讀完他便已經臉色發青,雙目之中都滿是詫異和置疑,但是聖旨在前,又何來不信之理呢?
穆爾楦看出了相王的疑慮,她將聖旨一付,一手便塞到了相王的手中,繼而說道:「相王不信方可打開聖旨一看,乃有皇上國章在上,本宮絕無半句虛言。」
相王手握聖旨,卻是不禁先是一愣,最後才打開聖旨一看,眉色一緊,話語已然是梗塞在喉嚨中說不出來,將聖旨收了起來,看著穆爾楦,已經一副挫敗的模樣。
穆爾楦不覺多說,想必那相王自己已經明白,她只說:「若是我姐姐牢獄之中出了事,想必相王也擔當不起,現在皇上有令,本宮乃是正品金陵,穆家一事,由本宮全權查辦,希望相王……能夠清楚明白。」說完,穆爾楦也不管這相王是否還會再說任何,便對著景兒說:「先帶姐姐出去。」
「是。」
景兒和巧慧這才放心的將穆子怡帶出了牢中,這些人也都自覺的讓開了,一道聖旨,想必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也沒有人敢違背穆爾楦的話。
見姐姐被安全帶了出去,穆爾楦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輕笑,可那相王卻一臉的沉重和怒火,皇上突然下了這樣一道聖旨,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穆爾楦說:「相王,你無須覺得驚訝,這道聖旨乃是本宮去向皇上求來了,不過相王真是愚鈍,原本本宮還以為相王聰明,不會來,正想著要如今將皇上的聖旨宣讀給相王聽,可誰知連老天爺都幫本宮,本宮只是命人暗中通報相王本宮今日要來這裡,相王就趕緊跟了過來,可真是上天保佑大臨,保佑本宮啊!」
「曦妃娘娘,本王不是怕你,本王心繫朝政,心繫我大臨百姓,不想我大臨王朝落入你穆家之手,可既然皇上都聽信了娘娘你的讒言,自古江山多禍水,還請曦妃娘娘不要做那禍根之人。」
江山紅顏本就薄命,相王一句禍根之人,穆爾楦當然明白,帝王之心,乃是美人之實,誰都知道,這古往今來,帝王乃是漢血玉質,那個女子不惜禍水將至那?
只是她是穆爾楦,不是那禍根之人,她只說:「爾楦無福,做不了那紅顏禍水之人,只因生在穆家,生死隨命,生乃大臨之人,死乃大臨之魂,但倘若有人心懷不軌,本宮身為穆家人也定將那作亂之人按於陰曹地府,哪怕本宮與身俱焚。」
罷了,穆爾楦說完便從相王身邊而過,那如此一刻,像極了過久的一幕。
上天憐憫,她穆爾楦心生為裂,終其而寒骨,不足之中,也只因一字良。
就像是穆爾楦所說一樣,身在穆家便終身是那大臨的人,生死由命,卻隨之大臨終極。
那一日,穆爾楦手持聖旨,那正品金陵從口而出,甚是一代女子為君之貌。而
而她,卻依舊像是很多年之前的那個穆爾楦,那個在錦江人人稱讚的女子穆爾楦。
人人都說穆府有三金,一金穆元翰,有勇有謀,二金穆子怡,溫婉儒雅,三金穆爾楦,其優才優。
當年的穆吉查笑的合不攏嘴,自家兒女有出息身為父親自當開心,可如今,卻在那牢中以死而還清白,最終穆爾楦一面也未曾見到。
該有何苦,想必自知啊。
穆子怡的身子也一直就不好,自從夫君去世之後便終日在那床榻而過,日日夜夜都思君難眠。
從牢中被帶了回來便在穆爾楦的伏羲殿中安養著,御醫才剛剛離開,穆爾楦便端著熱粥進來了。
巧慧見穆爾楦一來,便趕緊站了起來,行了禮道:「奴婢參見曦妃娘娘。」
「巧慧,何時與我這般多禮了?」穆爾楦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了起來。
巧慧笑了笑,似乎也覺得有些生疏,便說道:「巧慧也不習慣叫二小姐娘娘,要是娘娘不怪罪,巧慧以後還叫您二小姐。」
巧慧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樣,果真是巧慧如珠,甚得人心。穆爾楦微微一笑:「今後本宮就准你喚我二小姐。」
說完,那巧慧便喜得而笑了起來,這才發現穆爾楦手中端著東西,便要伸手將其接過來:「二小姐,還是我來吧。」
穆爾楦制止道:「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去看看姐姐。」
「那好,要是有什麼事,二小姐儘管叫我。」巧慧說著便出去了。
巧慧出去之後將那扇門輕輕的關上了,穆爾楦端著那碗粥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了穆子怡的床邊,見姐姐睡的正熟,她也沒有打擾,只是坐在一邊細細的看著,心中不免又生了一陣苦澀。
那蒼白的面容比之前倒是好了些許,姐姐常年多病,本就已經是穆爾楦心中的一副不安葯了,現在也就更加的擔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左側的那一扇窗戶忘記關上了,讓那外頭的冷風給吹了進來,一時間便讓床上的人兒給驚醒了。
「姐姐?」穆爾楦的聲音很小,卻在穆子怡的耳邊像是一場漩渦一樣回蕩著,讓床上的穆子怡有幾分不知真實還是虛幻。
穆爾楦看著緩緩睜開雙眼的穆子怡,心中很是忐忑。
「爾楦?是你嗎?」穆子怡的聲音很是溫柔,去還是帶著一絲無力,那有些睜不開的雙眼看著坐在床上的穆爾楦,似乎還是不願相信這個女子便是自己那早就已經死去的妹妹穆爾楦。
「姐姐,真的是我啊,我是爾楦,姐姐你放心,爾楦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苦。」
穆子怡想要起身,艱難的動了兩下,穆爾楦便知道了她的想法,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靠在床邊。
穆爾楦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樣一幕,也從未想過,竟然會有那麼一天自己會看到這般模樣的姐姐,可誰讓如今世道不同,穆家而落,奸人從中作梗。
穆子怡將穆爾楦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手中,甚是滿眼滄瀾,看著穆爾楦一遍又一遍,這才微微的笑了:「這麼多年了,你變了好多,比以前要更加瘦了,想必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穆爾楦搖了頭,反手將穆子怡的手緊緊的握住,只道:「姐姐說的哪裡話呢?妹妹不苦,倒是姐姐你,身子本就不好,要是爾楦早點救你出來,也不至於這樣。」
「爾楦,姐姐已經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在姐姐死之前還可以見一面,真的已經足夠了,就算死了,也沒有任何遺憾,倒是你,姐姐要是不在了,你自己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然……」
「姐姐,不要說了,你會沒事,我回請最好的御醫為你診治,你一定要親眼看到這些害我們的人遭到報應。」
為安一時,都已經是長命之年了,只可惜現在都已經是物是人非,誰還明白誰呢?
穆爾楦緊緊的將穆子怡的手握在手心中,那雙手依舊是冰冷不得,總是讓人一觸摸就一陣心疼。
想起當年之景,便是一番感概啊,穆爾楦說完之後穆子怡似乎是有些疲倦了,靠在床邊嘴中輕聲的說:「恐怕……姐姐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爾楦,你可不可以……答應姐姐一個請求啊!」
看著連說話聲音都越來越小的穆子怡,穆爾楦的心就像是針扎一樣痛,眼淚在眼中回蕩起來卻又極力往自己「肚子」里吞。
「姐姐,你說,不管什麼事情,爾楦都答應你。」穆爾楦聲音已經哽咽了,可還是拚命的忍著自己的眼淚。
過了好一會兒,穆子怡的雙目閉了起來,聲音更加輕微的說:「你還記不記……得姐姐當年說過,愛一個人,心就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