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唯女子
煥沙已為弓,遍地已是草木榮升,蒼涼悲怨,一支獨菊繞上紅牆。***
那斑駁的印記,成了雜草叢生的慌亂,那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四國鼎力,各分國號。
大臨、胡邑、曲姜、大厥。
四國盛世,各自安守,邊境雖是來犯,卻已平定,胡邑內戰六年之久才得結束,三皇子季子顯率兵進城,榮登皇位。
胡邑內戰才剛剛結束,大厥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胡邑的六年內戰時期,大厥謀划六年,只待時機成熟,便率兵而進。
然而,在這場即將爆的四國戰役之前,大臨卻奸黨內訌,後宮端倪不正。
大臨的慈靜庵。
宮外的一座靜堂里,香燭味瀰漫在偌大的庵中,那是虔誠的信徒死守最後的一道防線。
一女子素衣著身,容貌清和,閉著雙眼跪在佛像前,虔誠認真,她雙手合閉,心中默念著那將來之求。
此時,一女子小心翼翼的低頭走了進來,生怕打擾了凝聚已久的不尋常,站在一旁猶豫了很久,提著膽顫的心,嗓音抖的說:「娘娘,楦嬪已經進宮了,皇上恩澤,賜了曦妃。」茶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將自己的頭也便埋得更加的低了,就連腳步都微微的往後移了一小步。
尤箏沒有說話,她似乎對此一點兒都不在乎,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將手緩緩放下,那雙被名利和嫉妒的眼神隨之湧現了出來。
茶兒上前將尤箏攙扶了起來,許是金軀之身,起身之時,有些不走心,狠戾的目光順勢放在了自己誠拜的佛像上,她說:「本宮這些年來,不忘與你香燭,日夜來人參拜,本以為,你會保本宮一生榮升,頂戴鳳冠,穿戴霞佩,可如今看來,本宮荒唐至極,佛怨草草,豈可作信啊!」
「娘娘,那現在是否立刻回宮?」
「回宮?」尤箏一笑,極盡失望,她側身看著那門外,憂傷之語而:「皇上故意支開本宮來慈靜庵,暗中派人將穆爾楦帶回大臨,皇上如此故意,本宮豈會不心痛。」
她輕步到了那門外,外面依舊是大雪紛紛,冷風徐徐之景,她忘不了穆爾楦那一張臉,那是讓她會感到挫敗和不安的模樣。
「穆爾楦,當年那場大火為何沒有燒死你啊?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再回來,本宮慈心之說也無良為,倒要看看今時今日的你究竟有何能耐與本宮抗衡!」
這個女子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關押在長禁院里的賤俾,而是當今大臨井妃娘娘,騰成太子的親額娘。
大臨皇城中,就像是被喜慶籠罩放空,處處都是為了迎接穆爾楦回國的號角聲。
那一聲聲的號角聲讓穆爾楦有了一絲錯覺,她認為,自己還在胡邑的疆場上,依舊手握長劍,廝殺邳敵,耳邊響起了勝利的號角聲,身邊的男子將她抱進了胡邑的皇城,那歷歷在目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隨影如幻的劃過。
祁禎側目細細作看,這個女子清雅的容貌,是所有人所不及的,那雙靈動深幽的瞳孔看上去甚是憂傷。
「爾楦,朕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
穆爾楦看著這個男子,她柔柔一笑,藏了太多的遺憾,她說:「皇上何必再欺騙自己,爾楦大婚之日離開胡邑,返回大臨,皇上心中就理應明白,爾楦所愛之人,只有胡邑王季子顯。」
她沒有欺騙祁禎皇帝,她愛的,只有季子顯。
「當年宛寧宮大火,爾楦僥倖逃脫,這六年,爾楦隨他胡邑征戰,生乃源於兒時,爾楦所愛之人即便是七年前進宮之時都只是他,皇上厚愛,爾楦無福臨賜,今日回城,爾楦只想為我穆家洗脫罪責,以安我爹再生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