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人被砸倒了，快送醫院
爸爸拖著疲憊的身軀半夜才回到家裡，家裡人正焦急的盼望著爸爸回來，剛進屋，一家人圍攏來用詢問的眼神望著爸爸，看著爸爸滿身的灰土，疲倦不堪的樣子，都心疼的要命，爺爺問：「咋樣？」奶奶和媽媽都沒敢說話，只是期盼著望著爸爸，可以實在堅持不了就睡著了，爸爸看到熟睡中的可以摸了摸可以的頭髮，連聲說：「今天掙到5工分」說完咧開嘴笑起來，爺爺奶奶和媽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大家心裡很清楚爸爸已經累壞了，爸爸連忙從胸前破衣服里摸索半天，終於找到了那自己沒捨得吃的剩下的窩窩頭，爸爸掏出來說：「工頭管飯呢，是窩窩頭，還有很多菜，可好吃了」一家人望著那金黃色的半塊窩窩頭，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奶奶說：「看著就好吃」爸爸連忙說：「可好吃了，比咱家年夜飯還好吃，快嘗嘗，我在外面吃飽了」可誰也沒伸手接過去，大家都清楚爸爸是自己沒捨得吃，爸爸說：「不然給可以留著，她生病還沒好利索，需要多吃點好的，這樣她身體好的快點，好了，好去上學」爺爺點頭示意給可以留著，爸爸說：「大家都對我挺好的，放心吧，以後咱們家不缺這窩窩頭，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一家人挺歡喜的去睡覺了，爸爸衣服都沒脫，倒頭便睡了，很快就打起鼾來，爸爸真的是累壞了。
媽媽輕輕推了一推熟睡中的爸爸：「可以她爹醒醒，該上工去了，快起來，吃點飯，幹活好有力氣」爸爸揉揉惺忪的睡眼，一骨碌爬起來，跳到床下，好歹洗了把臉，撩起衣服擦了擦臉，胡亂往嘴裡塞了點吃的，塔拉著鞋子，來到可以身邊對媽媽說：「想著窩窩頭給可以吃」媽媽點頭，這時爺爺奶奶都起來了，爺爺對爸爸說：記得多幹活，少說話，吃虧是福」爸爸連連點頭應著：「記住了」
今天比昨天稍微晚了點，可能昨天太累了，但爸爸還是第一個到的，老遠聽到嘩啦嘩啦掃地的聲音，爸爸緊走幾步，看到昨天的大爺，爸爸同樣搶過掃帚幫大爺掃地，大爺說：小沈，昨天挨欺負了沒？」爸爸說：「大爺，沒有，我爹說吃虧是福，大家對我挺好的，能掙工分我就特別開心了」。大爺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抽著他的旱煙帶，這時昨天的那個人來了，看到爸爸說：「今天繼續幫我扛」爸爸連連點頭，大爺嘆口氣，搖搖頭，拿起掃帚去掃其他地方了，不一會兒陸陸續續的人都來了，兩個管事的也來了，他們不耐煩的對大家叫嚷著：「告訴你們，今天得卸貨，等會大車來」大家應著，排好隊，跟著管事的去扛麻袋，昨天幹了一天，爸爸知道怎麼幹了，於是沒容那個人說話，自己主動扛起兩個大麻袋往供銷社後院走去，管事的看到了沒說什麼，當什麼也沒看到，可是爸爸總是比別人慢很多，畢竟別人扛一個麻袋，爸爸扛兩個，有一個大哥對爸爸說：「兄弟，這你也忍？」爸爸連連點頭示意大哥幹活，這時從遠處開來一輛大卡車，上面裝滿麻袋，碼的特別高，爸爸一看直皺眉，心想：「這麼高麻袋會不會掉下來？別砸到人呀」他一邊想著一邊去車旁邊跟著大夥卸麻袋，司機佔在車門旁邊，放下車幫，這時有幾袋麻袋從車上自己滾下來，大夥躲閃著，一個管事走過來對大夥叫嚷著：「都長點眼，沒掙到錢別被砸到，這車開了好遠的路上，砸到可不管呀」話音未落，最高處的一大堆麻袋從車上滾落下來，直砸向其中一個站在離車比較近的地方的管事的頭上，爸爸站在管事旁邊，抬頭一看，一堆麻袋從車頂上滾落下來，砸向那個管事，「危險」爸爸大喊一聲，他想也沒想，急忙順勢用力推了一把管事，管事的被推出去很遠摔倒在地上，由於爸爸用力過猛，管事的臉和胳膊都擦破了皮，臉上的鮮血順勢流出來，索性不嚴重，管事用手捂著臉，爬起來直愣愣的坐在地上，嚇傻了眼，可是爸爸卻被從車頂上滾落下來的一大堆麻袋，砸倒在車旁邊的地上，大家一看嚇一跳，「有人，有人被砸倒了」大家驚叫著，從剛剛四處躲閃的地方聚攏來，急忙慌亂地七手八腳的一起拽著砸在爸爸身上的麻袋，過了好一會才把那堆麻袋從爸爸身上清理出來，大家聚攏來低頭一看爸爸，頭被撞到車幫上，車幫上面有鐵鉤把爸爸頭劃破了，從頭上往臉上流著好多血，臉也撞破了，腿似乎也受傷了，身體一直動彈不得，爸爸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低聲呻吟著，只見他緊咬牙關，從嘴角往外淌著血，嘴唇發青，緊閉著雙眼，大家一看都嚇壞了，這時那個被爸爸推倒的管事醒過悶來，連忙說：「快，快，快把人送去醫院，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木板」大家這才醒過悶來，急急忙忙找塊木板來，七手八腳地搭起躺在地上呻吟中的爸爸，他們把爸爸放到木板上，小路小跑著往前面去找醫院，跑了沒多久，發現前面就有一家醫院，於是跑進醫院人們大聲喊：「大夫，大夫，快救人呀」有一個護士跑過來，指引著大家幫爸爸掛了急診，醫生給爸爸做檢查，大家在外面焦急著等著，過了好半天，醫生出來告訴大家：「病人頭上破了個口子需要縫針，臉上也嚴重擦傷，而且最嚴重的右腿骨折，還有兩根肋骨已經骨折，需要馬上住院，你們去辦理住院手續吧」這時爸爸驚慌的叫著：「沒事的大夫，過兩天就好了，庄稼人皮實著呢，不住院，不住院，不住院」醫生搖搖頭說：「必須住院，不然傷口感染了就麻煩了，而且腿骨折得固定，肋骨也有兩根骨折了，最主要的是腿，以後這腿養不好你可就成費人了」這時管事的一臉愧疚的對爸爸說：「幸虧你救了我，不然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你放心吧，所有住院費不用你出，你這還算是工傷，有工分的」爸爸一聽算工傷，還有工分，這下放心了，也就不急吼吼的喊不住院了，大家幫爸爸辦理完住院手續，大家安慰著爸爸，讓爸爸好好養傷就陸續的回去繼續幹活了，那個管事的留下來照顧爸爸。管事的拉著爸爸的手泣不成聲的說：「多虧了兄弟你呀，要不是你，我，我興許就」他不敢說下去，就一直說著感謝的話，爸爸連連搖頭說：「沒事的，這是我應該做的，換了別人也會這樣做的，大哥您多過意不去」管事的抹著眼淚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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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的黑了，家人里左等爸爸沒來，右等爸爸沒來，可是急壞了，爺爺說：「再等等，昨天回來挺晚的，興許活沒幹完」，半夜了爸爸還沒回來，爺爺實在坐不住了，說：「我出門去迎迎」爺爺就這樣一路找到爸爸幹活的地方，天都快亮了，那個掃地的看見爺爺問：「你找誰？」爺爺說：「找我兒子，他昨天沒回家，來這裡打工的，老哥看見我兒子了嗎？姓沈」掃地老頭一愣說：「你兒子呀」爺爺說：「怎麼了？」老頭說：「昨天聽說扛麻袋的工人被砸了，送醫院了，是不是你兒子？」爺爺一聽身子一顫，顫抖著問：「老哥，醫院在哪？」老頭往前指指，爺爺點點頭，急匆匆的趕去醫院，到了醫院一打聽找到爸爸住的病房，一看兒子躺在床上，腿綁著繃帶，頭也纏著綁帶，腰間也纏著繃帶，正熟睡著，管事的坐在床邊也睡著了，爺爺輕輕的推門走到爸爸身邊，輕輕摸著爸爸的頭，「軍呀，軍」這時爸爸醒了，看到爺爺眼裡含滿淚水，爸爸連忙說：「沒事爹，小傷，過兩天就好了」這時管事的被吵醒了，看到爺爺連忙站起身來客氣的跟爺爺打招呼，並說明情況，然後補充說：「一切費用由供銷社出，養病期間，還不扣工分」爺爺說：「感謝領導，兒子命沒事就行，庄稼人皮實，過幾天就好了」管事的說：「您來了就好，正想著給家裡送個信呢，得住個月七成的醫院」爺爺點頭，管事的又說：「這次都是因為救我，小沈才受的傷，我們會好好照顧小沈的，小沈兄弟幹活實在，我們都很喜歡他，等小沈好了出院了，我以後安排他少干點累活」爺爺只是點頭應著，一個庄稼人也不會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