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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桓兒兩眼通紅,眼中是早已失去理智的癲狂,趁著一張猙獰的臉,哪裡還有往日里清純秀美的樣子。
「我跟你拼了!」庄桓兒趁譚鳴宇一分神,猛地掙脫出來,「死也拉上你!」
「桓兒」
譚鳴宇剛上前兩步拉住他,卻有人動作比他快。譚鳴宇只來得及接住庄桓兒被一巴掌拍飛,倒飛回來的身子。
「桓兒,你怎麼?」譚鳴宇深情呼喚,卻在目光觸及庄桓兒燒毀的臉時默默扭開。
庄桓兒是如往日里的一襲白衣,純白如雪,這也就顯得此時黑的更黑,白的更白。一張猙獰的臉,更加醒目。
不同於譚鳴宇,到如今還是懵懵懂懂,是有朦朧的直覺。譚鳴游對於人體哪個部位最重要,可是知之甚詳。
所以譚鳴游用了力氣,驅動青元罩,直接就打在了庄桓兒的丹田處。
庄桓兒的丹田此時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卻被譚鳴游用了極有技巧的巧勁兒,打了個正著。躺在譚鳴宇懷裡,疼的聲都發布出來。
「桓兒,你怎麼樣?別嚇我。」
譚鳴游輕笑,「放心,死不了」
呵,還沒用完呢,自然是死不了。
譚鳴宇不再理會他們,只專註於庄桓兒的情況。
許久,庄桓兒額才恢復過來。譚鳴游這一下子,雖然廢了他的靈根,卻也打回了他的理智。
沒事,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庄桓兒垂著頭,一個勁兒地給自己鼓起,想要壓下心頭煩亂。
不可以死,怎麼可以死,給眾人捧在手心的風光日子他還沒過夠,絕對不可以死!
如果換到以前,經受了毀容這般傷害,失去唯一自得的東西,庄桓兒一定沒有再說下去的勇氣;但現在,有了前一段時間,在譚鳴游的刻意縱容下,庄桓兒可謂是春風得意,讓他現在死,他是萬萬捨不得的。
譚鳴宇見庄桓兒沒事了,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把注意力重又轉到譚鳴游身上。
庄桓兒一直是譚鳴宇捧在心尖上的寶貝,譚鳴游不僅是縱容炎凜毀了庄桓兒清麗絕倫的容貌和清越動聽的嗓音,最後親自動手的這一擊更是直接打在譚鳴宇臉上。
升騰在譚鳴宇在心中的怒火,除了對庄桓兒的憐惜,更有自己被蔑視了的憤恨。
「你確定想和我動手?」
譚鳴宇沒回答也沒有叫囂,但他的目光已經對譚鳴游的問話做了回答。
即便是不想承認,但譚鳴宇心中非常清楚,對上譚鳴游,他半點勝算都沒有。
兩人之間,氣氛一時間比先前還要緊張。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住了,隨時都可能炸開。
兩人正對峙,有人忽然跑過來。
「宗主。」
譚鳴游皺眉,譚家的人沒有太沒有眼力的,這時候過來打擾的,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說」
那人看看譚鳴宇,又一想,這麼大的事,也瞞不住,便直接開口:「先前出任務的人,聯繫都斷了。從最後傳回來的信息看,應該出事了。」
「誰?」
「雲峰主他們。」
譚鳴游一怔,后才沒反應過來。雲峰主,指的是雲欽承,而他們那一隊人,幾乎包括了譚家大部分精英。
譚鳴游閉目,片刻,復又睜開雙眼。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這消息,估計很難瞞得住。接下來,怕是要動蕩再起了。
壓住心頭煩亂,將視線轉回譚鳴宇和庄桓兒身上。
掃了譚鳴宇和窩在他懷中低垂著頭的庄桓兒一眼,譚鳴游冷笑。
「真是不自量力,想送死我也沒必要攔著,我保證,他一定死在你之前。」
譚鳴宇正想起身,聽到譚鳴游的話卻一怔。
「或者,留著他也不錯,你要是死了,我一定好好照顧他,」譚鳴游笑問:「你覺得哪一種比較好?」
譚鳴宇不會傻到以為譚鳴遊說的照顧是好意,更何況譚鳴游話一出口,庄桓兒已經在他懷裡輕顫起來。
火氣上來的時候,譚鳴宇不在乎生死,但他卻不能不在乎庄桓兒。不得不說,譚鳴游的話實實在在抓住了他的軟肋。
譚鳴宇正猶豫著,庄桓兒卻突然抓住他的袖子。
「宇,不要為了我……」庄桓兒話一開頭,便喉頭哽咽,後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
「桓兒?」
「帶我走,宇,帶我走,我不想留在這。」
「桓兒……」
庄桓兒知道,他最大的依仗已經沒了,現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譚鳴宇。絕對不能讓譚鳴宇在出事。
至於其他的,他一定能好起來。庄桓兒堅信,自己身上有著命運這種玄妙的存在,他註定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存在。
譚鳴宇脫下衣服,罩在庄桓兒頭上。瞪了譚鳴游一眼之後,揚長而去。
「這樣不是也很好,如此一來,他就只能在你身邊了,莫非你愛的也只是那張臉?」
譚鳴宇還沒走遠,譚鳴游在他身後的話,譚鳴宇聽的一字不落,抱著庄桓兒的手緊了緊。
又想起先前聽到的消息,譚鳴宇眸中一亮。這次行動很大,他也知曉,想到譚鳴游手中大部分精英有去無回,譚鳴宇勾起嘴角,彎出一個生冷的弧度。
待譚鳴宇不見了蹤影,譚鳴游使勁兒揉了揉炎凜的腦袋。
「乖兒子,給爸爸親一口。做的太棒了,回去有獎勵。」
炎凜沒想到,隨意吐口小火苗,竟然能得到譚鳴游的大力誇獎,得意地挺起胸脯,歡快地搖著尾巴。
譚鳴游原本還在想怎麼處理譚鳴宇和庄桓兒好,沒想到,炎凜就直接給了他一個驚喜。對於庄桓兒來說,他最喜歡的無疑是他的容貌、身材、聲音以及被一群男人圍繞的快樂,那就不如,讓他一樣一樣都失去。
而今天發生的事,對譚鳴游來說,固然暢快。可事情真的發生了,心頭卻升起了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譚鳴游知道,炎凜這不經意的一噴,終是讓他過了心裡的那一關。帶此間事了,應該就能試著衝擊靈寂期了。
靈寂期,方能顯示出修真者的手段與不同,開始與武術界真正的區分開來。即便是譚鳴游,也忍不住滿心期待。
宋致躺在地上沒有動,這兩個人還真是走的乾脆。
猛然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身前,宋致抬起頭,正對上譚鳴游的臉。
你這陽光,宋致看不起譚鳴游的面容,卻直覺這人應該心情非常不錯。
「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譚鳴游的話,宋致一愣,「還能怎麼辦,繼續努力唄。」
「真想不通,你怎麼就看上他了。」
「他傻唄」宋致坐起身「要是看上你,有用嗎?」
譚鳴游搖頭,「我那個大哥雖然對著庄桓兒的時候腦袋不好用,但可不傻,你來晚了。」
「等著瞧吧。」
譚鳴游聳聳肩,「不過,一個男人,怎麼就非要依靠另一個男人,憑自己你也能混的不差。」
宋致笑笑,「志不在此。」
「那你加油」
………………………………………………
「找我什麼事?」
譚鳴宇看著對面把自己整個罩在黑袍里的人,皺眉問。
自從庄桓兒出事後,譚鳴宇一直守在他身邊,過了好一陣,輝才聯繫上他。
「沒什麼,我們的合作,終於到時候了。」
譚鳴宇皺眉,「有什麼計劃?」
「很簡單」輝笑了笑,「華庭精英折損半數以上,正是好機會,我們準備聯合攻打華庭?」
「我們?於華會還聯合了誰?」
「南宮世家」輝笑答:「而我們正打算再去新幫碰碰運氣,他們和華庭的關係似乎並不愉快。瞧,華庭現在真是四面楚歌。」
「攻打華庭,對我有什麼好處?」
「譚先生不是想要譚家嗎?這不正是最好的機會?」
「呵」譚鳴宇冷笑,「你當我脖子上長得是瓜嗎?你覺得我會相信?」
輝聳聳肩,「譚先生,您似乎並沒有別的選擇,要麼跟我們合作,要麼作為華庭的一份子,成為戰敗方。」
「你威脅我?」
「並不是,譚先生,我只是在和您陳述利弊。你瞧,以現在的形式,華庭絕對沒有在我們手底下獲勝的可能。而據我所知,您和譚鳴游的關係已經不可挽回了,您何必在搭上自己。當然,您並不是沒有好處的,而您也不會面臨任何危險。」
「我能有什麼好處?」
「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華庭駐地,如果你喜歡的話,在我們攻打下華庭之後,拿到我們需要的,就會將華庭駐地轉贈給您如何?」
譚鳴宇皺眉想了會,「靈石呢?」
譚鳴宇雖然在華庭並不得勢,但這事也並不是沒有耳聞。
「這個只可以給您半成,不過,以後我們會是永久的合作夥伴。」
「我怎麼相信你?」
「呵呵」輝笑笑,「我們可以簽訂契約,我想,您一定對他有所了解。」
庄桓兒從羅城那裡搶來了戒指,所以對於修真界的事,譚鳴宇也知道不少。
「你們要我做什麼?」
「您只需要帶著您的人,暫離華庭而已。怎麼樣,是不是很容易?當然,您還需要為我們提供一份華庭內部的結構圖,有了您的幫助,我們的行動一定會更加順利。」
「好,我同意。」
輝黑色兜帽下,露出半個輪廓分明的剛毅下巴,稍稍露出的嘴角彎起,心情似乎非常不錯。
譚鳴宇接過輝遞來的契約,仔細查看了一遍。
「你不會在上面動手腳吧?」
「當然」輝笑笑,「請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會合作的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