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探尋（一）
韓風去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韓風曾經去過，充滿惡臭的污水通過一條管道通向深海，韓風曾順著這個不斷往大海中排放污水的管道找到了一家工廠，成功地搗毀了它，現在她又來了。
來這裡的原因，是韓風想到這條管道可能還有秘密，她鑽進管道里，摸黑在其中行走，往前走了大概幾公里的距離，側耳聽了聽，一巴掌插入右側的管道外壁。鋼鐵的管道表面附著了某種特殊的能量，但是韓風輕而易舉地穿透了它，如韓風所料，管道的後面是中空的，連接著另外一條管道支線。
她走了進去，裡面一片漆黑，還濕乎乎的，然而韓風如魚得水，她享受黑暗，如同人們享受陽光，護體結界保護她不被管道上黏著的不明液體傷到。
韓風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遇到兩條分開的岔路，一條向北，一條向西，她選擇往西走，那是城堡所在的方向。走了大概二十里路，管路終於到頭了，韓風看到了出口，出口的地方仍舊是一家工廠，血族位於約克城的軍工廠。
蘭達和鋼骨的戰鬥給了韓風很大的啟發，很明顯，約克城城市裡是存在屬於血族的軍工廠的，這家工廠研究出了頂尖的武器裝備，包括能夠剋制劍斬的神秘圓球，能夠壓縮空間，實現力場轉化的神秘裝置，能夠照射出強光碟機散影的神秘裝置，這些裝置太重要了，然而城堡裡面，甚至所有植物覆蓋的地方都找不到它們的蹤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工廠位於地底。
韓風想到了自己曾經搗毀了向深海排放污水的工廠，想到了當天的一些可疑之處，憑著記憶找過來真的有所發現。
眼前是一個佔地五十畝的地底要塞，要塞內有著荷槍實彈的血族守衛負責把守，上位者沒有恢復排放污水的工廠，這並不合理，因為韓風親眼看到上位者一次又一次的復原城市，復活鋼骨和變成惡魔的執行組組員。
唯一的解釋是工廠是由她韓風摧毀的，被自己摧毀的地方上位者就不能復原，或者說復原受到限制。這就好像進入了一個超真實的遊戲界面一樣，地圖裡的其他人都是NPC，只有自己是主角，自己滅掉的東西，上位者就不能復原，其他人滅掉的東西屬於劇情，根據需求是可以復原的。
雖然韓風知道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是她想不到其他的解釋，蘭達和鋼骨的戰鬥說明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上位者只要需要，可以無限復活他想要復活的人和物。
眼前的地下要塞就是約克城的軍工廠了，是血族秘密製造武器的地方，在這裡守衛的血族全部擁有著強橫的氣息，甚至每一個身上的氣息都不輸於變身之前的鋼骨，可見上位者對於軍工廠的重視。
「果然，城堡還隱藏著重要的力量啊。」韓風召喚出了小永夜，我需要你催眠這裡的所有人，還需要磁力獸將此地的所有電器裝置癱瘓。
「你應該知道的韓風，血族是天生能夠使用催眠術的妖怪，這代表他們的精神抗性都很強。」
「只需要你控制住他們一小會兒。」
「我試試看。」小永夜召喚出了大量的磁力獸，這些磁力獸聚集在一起，癱瘓了地底要塞所有的電磁設備。與此同時釋放大催眠術，短暫的控制了地底要塞的所有血族，讓他們沉睡。
韓風直接站在管道的出口，右手向前，無雙劍意一化萬千，劍出如龍，感應著所有能夠感應到的生命氣息，直接將之斬殺。
「我靠，這也行嗎，你這把劍真是越來越野了。」小永夜直接爆粗口了，親眼看著韓風站在遙遠的地方，右手雙指併攏射出無數道擁有實體的凜冽劍意，將遠在千米之外的要塞里的所有人都殺死了，那些劍意彷彿長了眼睛一樣，直接對城牆上的守衛還有城牆內部的守衛進行攻擊，它們甚至能夠從門縫中鑽入，將裡面的人切成碎片，威力堪比自動鎖定目標的導彈。
更誇張的是，韓風出劍的時候，仙風道骨，一副天人之姿，隱然一副乾坤運於掌心的感覺。
「你是徹底不用劍了。」小永夜感嘆。
「劍乃身外物，只是輔助而已，當我明白了這件事情的時候，無論是境界還是實力就都獲得了飛躍。」
「外面世界的劍仙都未必有你現在的手段。」
「好了，我們進去吧。」
話音未落的時候，韓風感受到了什麼，面色一變，對著城堡內施展嗜血術，想要將死者的鮮血吸收聚集起來，然而已經晚了，死去的血族在鮮血中復活，他們很快就長出了惡魔的角和翅膀，如果不是磁力獸干擾了所有電磁設備的正常運轉，現在要塞中的警笛已經拉響了，甚至遠在天邊的上位者，也會知曉正有人在攻克要塞。
「沒辦法了，只能痛快地大殺一場。」
「是他們不想裝了吧，直接化作惡魔之身。」
「不，是這段時間發生了某些事情，將血族的人全部都轉化成惡魔了。一開始圍剿蘭達的時候，血族執行組中只有十幾個長著翅膀的惡魔，後來惡魔的數量越來越多，這明顯是鋼骨成為執行組的組長后，借著職務之便，將執行組的組員轉化成了惡魔，只是想不到，連軍工廠里的血族也發生轉化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不過剛好借著這個機會讀取他們的記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韓風一隻腳邁出懸崖，輕鬆隨意地跳下去，「小永夜，務必確保磁力獸數量足夠多，癱瘓掉要塞周圍所有的電器設備，讓他們不能給城堡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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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大開殺戒了？」
「是的。」
韓風飛速移動的時候，血離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當惡魔意識到韓風到來的時候，它的首級已經被斬落了，韓風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使用嗜血術吸收惡魔的所有的血液，這樣惡魔就無法在血液中重生。通過讀取記憶韓風發現，血族轉化成惡魔都是最近兩天發生的事情，血族變成惡魔的原因，是鋼骨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奇怪的法陣，進去之後他們的記憶就喪失了，出來的時候就成為了惡魔，裡面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不過看起來變成惡魔的他們並沒有徹底失去靈魂，因為他們的眼中仍留有眼白。
「既然化身惡魔，就不再是我的同族了。」韓風施展魅步，速度飛快地在軍工廠的城牆上遊走，殺死一個惡魔就吸干他們的鮮血，防止他們從血中復活。
等到韓風一劍斬碎軍工廠的大門的時候，等候多時的惡魔手持各種熱武器對著韓風開槍，甚至發射兩枚火箭炮，韓風用手中的劍瓦解了熱武器的攻擊，施展魅步沖向他們，劍隨身走，「一個、兩個、三個……」每變幻一次身位，就斬落一個人的頭顱，十八秒之後，堵在門口的惡魔們已經全部死了，體內血液被吸干，靈魂被血離劍吸收進入血河之中永遠困在那裡，成為韓風的奴隸。
韓風衝上樓梯，樓梯口湧出來兩個惡魔，被一劍洞穿了身體，然後吸乾鮮血。她走上二樓，惡魔們藏在門裡面，等著韓風衝過來再夾擊她。韓風對著前方釋放無雙劍意，實質化的劍意刺殺四方，好像是長了眼睛的追蹤導彈，將藏在門後面的惡魔全部殺死了，韓風使用嗜血術吸干他們的血液，感覺自己變得更強了，才沖向更高處。
就這樣韓風一路殺伐，用了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就將要塞內的所有惡魔全部殺死了，將所有的工人、研究人員一個不留的誅殺。第十六分鐘，韓風離開了軍工廠，摁下定時裝置的按鈕，「轟隆隆！」巨大的爆炸出現，火光衝天，那是定時炸彈爆炸所產生的烈焰，定時炸彈炸碎了一面又一面牆，火焰衝天而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滾滾濃煙，軍工廠內的一切都被粉碎和肢解了，包括那些正在生產和研究的超尖端武器裝備，一概化為烏有。
「要離開了嗎。」小永夜坐在管道口欣賞著韓風殺人的畫面，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去另外一個地方。」
來的時候，管道分成了兩條岔路，一條向北，一條向西，韓風走的是西邊的岔路，還有一條往北的，她沒有走。
這一次韓風決定走過去試試看。
「你現在真的是一點畏懼都沒有了啊。」小永夜走在韓風身邊，樂呵呵地笑起來。
「畏懼什麼，反正最終之夜接近了，還有兩個降臨者需要我迎戰，趁著這個機會，盡量瓦解城堡的力量，既然血族已經變成惡魔了，那我殺起來就更不會手軟。」
「話說，這些惡魔究竟是怎麼來的，也太奇怪了吧，惡魔應該不能隨便出現在人類的世界的。」
「我讀取了他們的記憶，血族被鋼骨帶進了一個奇怪的法陣，裡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但是出來后就能變成惡魔了，他們不是純粹的惡魔，從眼睛就看得出來。」
「法陣的位置在哪？」
「蒙著頭去的，記憶中顯示不出來。」
「我覺得你還是直接對鋼骨下手吧，鋼骨應該知道很多秘密。」
「鋼骨體內流淌的是岩漿，這是上位者兩次施法所帶來的改變。」
「有世界樹做眼睛，就是方便。」
「那當然。」
「上位者是不是預測到了你會對鋼骨出手？」
「不排除這個可能。」
「進入另一邊的管道后，韓風一路向前，走到了管道的出口，這裡居然是一個蓄水池，黑色的水從池底冒出，水面不斷翻滾著巨大的氣泡。蓄水池的直徑超過一百米，圓形，水的源頭不知道來自於何處，但是很明顯，黑色的水和排入大海的污水是同樣的性質。
「你打算怎麼辦？」
「暫時用不著你出手。」
韓風拔出血離劍，閃耀著紅光的血離劍在虛空下的漣漪中現身，緩慢升起被韓風抓入手中。長劍一指，劍鋒指向了蓄滿污水的水池，可憎的冤魂從劍刃上爬出了，紛紛投入水中。
「這是……」
「我要通過冤魂，找到池子的源頭。」
「你現在連冤魂都能控制？」
「它們只是我的奴隸而已，被困縛在血色星空中。」
「韓風，你不是不使用這股不潔的力量嗎。」
「那是過去。」
兩隻強大的冤魂沖入蓄水池中，在蓄滿污水的池子中逆流前行，最後鑽入排水管中，順著管子一路前進，游啊游啊，遊動了很久很久，終於來到了源頭。
「帶我去。」韓風釋放神劍，血離劍定位了冤魂所在的方向，自動飛出，竟然以無雙劍意穿牆而過，韓風封印了小永夜跟上去，只要速度足夠快，落下的石塊就不會傷害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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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韓風破牆而出的時候，果然發現了隱藏在深山中的污水製造廠，慘白的冤魂回來複命。他們有著近乎透明的白色身軀，枯瘦的外體沒有皮膚，嘴巴里的牙齒鋒利。自動爬回血離劍的劍身，鋒利的爪子抓在劍刃上，變得無限小，只有將五感提高到極致才看得見，就好像是一個個納米機器人。
小永夜主動現身，召喚出磁力獸瓦解了所有電磁設備的功能，韓風沖入其中一通殺伐，十分鐘后解決了所有的守衛和工作人員，打開正門邀請小永夜進入。裡面的驚險真是震撼到小永夜了，一個個活人被固定在密封的膠囊中，靈魂和生命力遭到不知名機器的榨取，榨取出的綠色生命液通過另外一條管路輸送到別的地方，而所形成的黑色廢液則化作污水進入蓄水池。
「你說生命液是輸送到哪裡的？」
「多半是城堡吧。」
「我們去看看。」
因為生命液本身不具有腐蝕性，韓風直接用護體結界庇護了自己和小永夜，沿著輸送生命液管道一路探索，終於找到了源頭之地。在這裡，一道無形的結界阻擋住了去路，結界上殘存著上位者的氣息。
「過不去了。」韓風不敢觸摸結界，擔心被上位者發現，「結界的能量和約克城周圍的封印結界是一樣的，裡面一定隱藏著不得了的東西。」
「退回去吧，結界的能量和籠罩了約克城的結界類似，我們打不開的。」小永夜說道，「韓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還記得黑暗城市中隱藏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嗎，當時你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是現在不一定了，我們可以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有道理，先退回去吧。」按照小永夜說的，韓風原路折返，在工廠的周圍安裝定時炸彈，遠離后摁下開關按鈕，最後整個工廠變成廢墟。
軍工廠覆滅了，負責輸送生命液的工廠也覆滅了，死了那麼多的惡魔，還知道了惡魔究竟是怎麼來的，這一趟收穫很大啊。
「小意思，我們馬上去黑暗城市，機械怪獸是我的小弟，我很輕鬆就能進去。」
「不休息一會兒嗎。」
「用嗜血術吸收了那麼多惡魔的鮮血，我不僅變得更強大了，也絲毫不覺得疲勞，反而有使不完的力氣。」
「這就是嗜血術的強大之處，不僅能反哺己身，甚至能夠讀取血液中的記憶，簡直就是BUG般的存在。」
「我還能操控血液成為攻擊敵人的武器。」
「真厲害啊，韓風，你是越來越強了。」
「都是你的功勞小永夜，沒有你從旁輔助，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堂堂夜神，啥時候變成輔助了。」
「哈哈，你召喚出的具有各種功能的召喚獸，難道不是強大的輔助嗎。」
「想不到啊，我的暗夜星空居然變成輔助了，也就是對你了。」其實韓風說的沒錯，小永夜真的是最強輔助，因為它的暗夜星空之中隱藏著數量未知的種族，這些種族各有各的能力，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能在關鍵時刻幫到韓風。
比如說，九尾狐的變化能力，比如說磁力獸讓一切電磁設備失效的能力，比如說鯤魚吞噬一切的能力，總之小永夜的暗夜星空真的太好用了，能夠很好的輔助韓風。
現在的韓風可不得了，身靠世界樹，腳踩最強之龍，有小永夜這樣的超級法師輔助，手握能夠指揮怨鬼軍團的神劍，非霸氣外露四個字不可以形容，唯一遺憾的是寒冰琥珀吊墜被上位者收走了，否則她就是攻防兼備，裝備到牙齒的最強女王。
現在的韓風就還差一樣，那就是打敗上位者的方法，她在努力尋找上位者的弱點，可惜至今都沒有收穫，上位者越來越強了，這從他施法的規模和量級就看得出來，彷彿一次次降臨者的出現反而補全了上位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