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四行詩的改變
維爾汀的傷勢不重。她很快就從校醫院醒來,並重返了校園。
其實維爾汀並不想這麼早回校。一方面是她本來就不想去上課,另一方面是她想等到凌依醒來一同回去。
她試圖向牙仙求情,但很快就被聞訊而來的教員給帶回了課堂。
今天是維爾汀恢復后的第一天。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前一如既往的是那一堵書牆。
而與之前不同的是,她身旁的那個座位上少了一個人,那個保護她不受傷害的人。
「當奧利圖歐感到緊張時,它很有可能會主動攻擊人。」
「在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儘可能地俯下身子,不做任何會激怒它的舉動......」
台上的教員正滔滔不絕地講著課,而在台下的維爾汀一句都沒聽進去。
正當她在想凌依的情況時,一個打開的筆記本從課桌的另一側安靜地傳過來。
「我......我想你可能需要這個。」
是十四行詩。
維爾汀有些驚訝:「你很少會主動跟我說話。」
「我...我以前可能對你有一些誤會,很抱歉......」
「你的身體恢復得還好嗎?我聽說你昏迷了兩天。」十四行詩問道。
「還行,現在不怎麼痛了。催淚彈燒起來的時候比較疼。但畢竟我不是直接中彈,直接中彈的凌依現在還躺在校醫院裡......」維爾汀回答。
十四行詩低下了頭。她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首歌...很好聽。」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不過我們不會再唱了。除了我和凌依以外,其他的同學應該還在禁閉室里吧......」
「嗯,聽說那裡的環境很差......我想進去送飯,但是被教員拒絕了。」十四行詩有些沮喪。
維爾汀對此早有預料。她之前被關禁閉時就沒吃上晚飯,因此她認為教員們現在也不會給他們送飯。
「不過考慮到禁閉時間長達一個星期,那麼教員應該中途會去送幾次飯......」維爾汀想到:「我還是晚上偷偷送點飯過去吧。」
「他們下個星期就會被放出來...」十四行詩說:「我的筆記可以借給他們任何一個人。」
對於十四行詩的話,維爾汀回答道:
「謝謝你的好意。希望它還能派上用場。」
此時的十四行詩並不清楚這句話的意思,還在為自己幫助到了同學們而高興。
但如果凌依在這裡的話,他就能立刻明白過來:維爾汀又要搞事情了。
......
我們將視角轉到凌依這邊。
此時的凌依正躺在校醫院的病床上,不遠處牙仙正背對著他在處理公務。
「唔...」凌依發出了一聲呢喃,悠悠轉醒了過來。
凌依的身體到底是不差。即使是受了不輕的傷,他仍在幾天內就恢復了。
聽到凌依的聲音,原本背對著他的牙仙轉過身來,看到他醒后,給他說明了一下目前情況,並給他做了一個檢查。
「你在巡禮演出上被催淚彈擊中了,已經昏迷了三天。」
牙仙一邊解釋,一邊用戴著手套的手翻開凌依眼皮,看了看凌依的眼睛,說:
「維爾汀比你早醒一天,現在應該已經在教室里了。除了你們兩個受傷的之外,其餘所有參與你們活動的學生都被關禁閉了。」
「唔...他們大概要關多久,牙仙姐姐?」凌依問。
「大概一周左右。目前應該還剩四、五天。別動,讓我來看看傷口。」
在牙仙低頭查看凌依的傷口時,凌依忽然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湧上腦海。
他似乎可以感覺到一股以往從未有過的奇妙能量存於身體中。
近乎本能的,凌依引導起了這股能量。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房間內唯一的桌子——牙仙的臨時辦公桌。
伴隨著他的引導,凌依的雙眼逐漸轉變為天藍色。同時隨著那股能量的消耗,桌上的筆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
凌依感覺自己似乎有了一雙額外的、不可見的手去控制那支筆。
伴隨著腦中意念的變化,那支筆在凌依的操控下在空中飛舞。
但很快,凌依覺得身體內的那股能量被消耗殆盡,頭部傳來一陣疼痛。
而那支筆,也隨著能量的缺失而落在桌上,發出「啪嗒」一聲。
牙仙聽到了這個動靜,回過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隨後,轉過來對凌依說:
「傷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應該今天就可以出院......你的臉怎麼比剛才白了一些?」
牙仙仔細端詳了一下凌依的臉,發出了疑問。
凌依當然知道是因為剛才的事,但是因為這股能量從目前看來似乎對他有利,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對牙仙說。
所以,面對牙仙的詢問,凌依打著哈哈說道:
「是、是嗎?可能是我太久沒有吃東西,現在感到太餓了吧。」
面對於凌依的回答,牙仙並不買賬。她又冷靜地將凌依的身體從上到下檢查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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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再三確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牙仙還是讓凌依辦理手續,離開了校醫院。
在凌依走後,牙仙回到了桌前,準備收拾一下。
當她看到桌面時,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的筆...剛才是在這裡的嗎?」
......
從校醫院離開后,凌依看了看附近的鐘,發現正好是上課時間,於是徑直前往教室。
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凌依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那股能量在快速恢復著,大概需要十幾分鐘可以恢復到使用前的量。
對於這股能量,由於其絕大多數存於頭部,而且使用方式是用意念操控,所以凌依將這股能量叫做精神力。
十多分鐘后,伴隨著精神力的逐漸恢復,凌依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而且凌依驚訝地發現,精神力並未隨著恢復完全而停止增長,相反,其仍在增長中,但是增長的速度遠不及剛才恢復的時候。
凌依一邊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一邊向著教室方向走去。
當凌依不緊不慢的趕到教室門口時,下課鈴聲剛好響起。
他靠在教室門旁,等待著維爾汀出來。
很快,維爾汀就走出了教室門。但令凌依感到詫異的是,維爾汀此時正與十四行詩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出教室。
維爾汀很快就發現了凌依:「凌依!你的傷好了嗎?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凌依搖了搖頭,說:「沒有。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對了,十四行詩,我有些事想單獨和維爾汀說,能給我們一點時間嗎?」
聽了這番話后,十四行詩很善解人意地離開了。
維爾汀有些不解,但凌依並沒有解釋什麼。
他們兩個來到了學校的庭園。凌依看了看周圍,確定四周無人之後,對維爾汀說道:「你看!」
然後,凌依就閉上眼睛,催動起自己的精神力。
在凌依的操控下,四周正在下落的樹葉都停在了半空中。
隨後,凌依操控著這些樹葉紛紛綳直,然後化作一道洪流,襲向了一旁的大樹。
維爾汀看著這奇妙的一幕,忍不住發出連連驚嘆。
「其實是這樣的......」凌依解釋了他身上的變化,然後問道:「說起來,你和十四行詩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維爾汀向凌依複述了十四行詩剛才上課時對她說的話。
聽完維爾汀的話語,凌依敏銳的發現了十四行詩的變化。
「目前看來,十四行詩與之前相比變了許多。」
維爾汀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啊,十四行詩先前是很反對一切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的。但現在她在上課時候與你交談,這本身就違背了校規校紀。然後,她對於我們改編的那首校歌表達了好感......」凌依一一列舉。
隨後,他總結道:「目前看來,十四行詩並非對外界毫不關心。她只是因為第一防線學校的阻礙,才被迫變得不關心外面的世界。或許,她也可以是我們能夠爭取到的一員。」
維爾汀對這個說法表示贊同。
「對了,」凌依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維爾汀低頭沉默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回答道:「我已經有計劃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頓了一下,對凌依說:「對不起,凌依,這次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受傷了。但我接下來的計劃,如果你能加入,成功率會大大提高。你還願意幫我嗎?」
凌依看著面前這位少女。她的眼中透露著堅定與請求。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對視著,誰都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凌依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默。
他眼角含笑地說:「這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