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錢

背東面西風塵路，彼岸輪迴前世緣；

悲歡離合終是夢，凄風冷雨獨自眠。

魏小楠用盡短暫一生，也搞不懂為什麼有男人的地方一定有江湖。

「下下下，老天爺，你他媽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啊，老子今天賺的錢還不夠交租子。」魏小楠爸爸魏平總是抱怨老天爺，他不知道老天爺不能罵，會遭天譴、遭報應。

魏平50多歲了，計程車也開了5年。

抱怨歸抱怨，只要開車，魏平還是精力飽滿，他的兩隻狼一樣的眼神，透過擋風玻璃，努力尋覓向他招手的乘客。

魏平從小就沒有遠大理想，他人生最大目標就是努力賺錢。

上小學時候，老師問同學們長大后的理想什麼，一般同學都會說，長大了當科學家，當醫生，當作家什麼的，他從來沒想過這些。

直到成人成家了，他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麼努力多多掙錢，因為他從小到大窮怕了。

魏平原來有個好單位，還是國企，可惜改革開放后，這個國企被私企收購了，魏平被裁員下崗回家。

男人總不能成天在家閑著，就找人幫忙，加入了二駕行列，只要看見有人招手，魏平會猛踩油門衝過去搶客。

雨斷斷續續下個不停。

計程車已經有點破舊了，雨刮器發出吱吱的聲音，聽著讓人心煩。

再煩也得忍著，沒辦法，如今過日子有錢才行，何況家裡還有一個比魏平能掙錢的老婆。

魏平老婆叫張志芳，外人眼裡的張志芳是個風騷的女人。

話又說回來，描眉畫眼、薄施粉黛后的張志芳確有點姿色。

這會兒，她正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遙控器在她手上按個不停，似乎找不到想看的節目。

晚上11點了，魏小楠在她的小房間應該睡了吧。

張志芳把電視音量調的很低，心魂不定的來來回回搜索頻道，最後畫面停在了一對外國男女熱吻黃暴的鏡頭，關鍵時刻，廣告插播開始，張志芳氣的把電視關了。

她來到魏小楠房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裡面沒有一絲聲響，女兒應該睡著了。

張志芳又躡手躡腳回到主卧。

也許吧，是剛剛那外國男女熱吻黃暴鏡頭換起了她體內的一股風騷勁頭，下三濫思想噴涌而出，一屁股坐在床沿，打開手機：「大明，你個死東西，在哪兒……還在陪客戶啊，沒完沒了啦……那你不能開車啊……行，11點多了，千萬別逞能開車啊，找個代駕回家。嗯，嗯……親愛的，一小時后見，真的想你哦。」

呃，這個年紀說這話，嗲的真會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張志芳本性就是這樣，就這歲數還會學野貓叫春，所以啊，很是討某些男人喜歡。

大明就喜歡這種人。

大明本名叫程明，5年前糟糠老婆死於車禍，拿了老婆的賠償金開了個汽修廠。這人比較精明，業務也就越做越大，接著又開了個機械加工廠，除了加工一些汽車小零件還承接圖紙外加工，倒是賺了不少錢。

暴發戶嘛，仗著有兩個臭錢，程明很會顯擺，招進了姿色撩人的張志芳當業務經理，還給了她一點股份。

張志芳雖然歲數有點大，但很能來事兒，還特能喝酒，喝酒的時候時不時發揮拋媚眼的作用和拍拍打打的手功，廠里的業務一半就是這麼弄來的。

一來二去，程明和張志芳水到渠成就有了那種特殊關係。

為了達到各自目的，兩人也相互利用這種關係。

讀過幾年書的程明清楚，不少男人稍稍有點錢，偷偷摸摸都想找個小三玩玩，換換口味，何況自己孤家寡人，身強力壯的，身邊沒個女人太不正常了。

張志芳更清楚，自己男人老實沒用，如今要想快速發家致富這種關係不用白不用。

掙脫命運不如遇到像程明這樣樣的貴人，哪個男人會放棄送到嘴邊的五花肉，他不吃除非他傻，當今社會有柳下惠，真有這種人，那就是這男人下面沒用。

放下手機，張志芳順手點燃一根摩爾煙，一吸一吐，卧室里繚繞起淡淡的、香香的煙霧。

KTV歌廳里三五成群走出來，腳底打飄的，聲嘶力竭的，摟摟抱抱的，男男女女什麼人都有。

魏平的車停靠路邊，他期盼著有人上他的車，他沒有干大事的雄心，也沒那機會，用他的話說，遇不到貴人。他只想扎紮實實地多掙錢，讓自己女兒的生活好一些。

當然，他不知道他老婆很有能耐，背地裡有那檔子能掙錢的本事。

一對男女過來，男的40多歲，女的怎麼看也就二十五六，那口紅塗得像剛喝了雞血，整個一小妖精模樣，看這搭檔就是不正常關係。

男的拉開魏平車門，後座椅就成了這對男女的私人空間，男的把小妖精緊緊抱在懷裡，寶貝寶貝叫個不停，全當魏平是空氣。

「師傅，去哪？」魏平後視鏡里看著摟摟抱抱的男女，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問。

他看不慣後排兩人，但也習慣了，他不想發作罵娘，也不會罵。他是為掙十幾塊錢車錢的車夫，狗男也好雞女也罷，不關他的事，再說看多了都一德行，司空見慣無所謂了，只能說人和人不一樣。

「凱瑟琳大酒店。」那男的頭都沒抬一下。

雨越下越大，偶爾一兩道閃電劃過天空，接著傳來悶悶的雷聲。

程明家裝潢的很現代，卧室也很溫馨。

程明和張志芳已經雙雙躺在了床上。

張志芳嫵媚的眸子在發光，坐在程明腿上，撫摸著程明的耳朵和頸脖。

程明的手在張志芳身上遊走。

程明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你確信小楠睡著了？」

「明知故問。」

「我不是怕她知道了不好嗎。」

「別別別，你個烏鴉嘴。」

「好好，不說這個，做事做事。」

「去去去，滿嘴酒氣，你沒刷牙吧，熏死人了。」

「我不管，煩不了。」

酒精確實是好東西，關鍵時刻也能發揮作用。

程明身上那股躁動情緒隨之湧起，一邊肆無忌憚地吻著張志芳，一邊迫不及待脫去自己的衣服。

張志芳伸手把燈關了，程明又把燈打開：「別呀，關燈幹嘛，我喜歡開著燈，沒聽說嘛，男人靠視覺興奮，女的靠感覺享受。」

呃，什麼狗屁理論。

這些魏平滿足不了她，夫妻間就連最傳統招式都很少，因為魏平長年累月夜裡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