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走

第六章 我不走

兩個小時后,車子停在郊外的別墅。

這裡風景很好,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山的向陽面,半山腰的地方,就是別墅所在。

管家為她拉開車門,把車鑰匙交給停車人員,跟在她身後,進門是候在門口的保姆,把外套交給她,換了鞋,就可以進去了。

這些都是原主的習慣,融合了原主的記憶,清何也做得十分自然。

客廳裝飾的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的壁爐,華麗的吊燈。牆壁上,一張張山水名畫,作為裝飾。最左側是一塊巨大的落地窗,從這裡,將外面的美景一覽無餘。

寬敞的房間里,巨大的顯示屏佔了整片牆,然後是配套的沙發和茶几。

客廳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熱鬧,地上散落著遊戲手柄,一個人正側卧在沙發上,身上搭了條毯子,似乎睡著了。

清何看向管家。

管家心領神會,知道她估計又忘了:「他是您收集的二號,穆陽。」

清何回想了半天,在原主記憶中找到他的一隻半影:「喜歡打遊戲的那個直男?」

「也可以這麼解釋。」

她有印象了,當初自己拿下他很不容易,練了好久打遊戲的技術,最後答應給他買最新的遊戲機,才把人拐過來的。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似乎吵醒了穆陽,他朦朧的掀開眼皮,睡得一頭短髮凌亂異常,看到清何,含糊不清的跟她打招呼:「老大,你回來啦?」

清何走過去,順手揉了一把他的軟毛,姣美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像是在逗一隻大型犬:「嗯,時間太晚了,回屋睡吧。」

他就拉著毯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打著哈欠跟她道別:「那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人走了,她也伸了個懶腰,覺得困。抬步朝二樓走去:「我也困了,管家也去歇著吧。」

管家恭敬的點頭應下,把她送到樓梯口,謹慎的停下來:「是。」

二樓是清何的禁區,除了她自己能去,其他的五個人,甚至連管家自己,都是半步不能踏入的。

上了二樓,窩回自己的房間,清何沒有立馬睡下,拉著系統心生疑慮:「555,你是不是沒有把原主的記憶心性全部給我?我感覺自己沒什麼變化。」

555想了想:「原主本人浪蕩一生,追求刺激。好像是個反社會型人格,你確定你沒什麼變化?」

她一愣,旋即轉移話題:「咳,我們還是說說陳雋吧,現在他的生平解鎖多少了?」

倒也不是沒變化,起碼知道尷尬了。

555翻了翻司命給它傳過來的東西,繼續道:「確實,陳雋的一生已經傳過來了,你等我過給你。」

話落,清何大腦就多了段記憶。

陳雋這輩子概括起來,大概就是一個反派的悲催奮鬥史。

先是被原主陷害,進了輓歌。後來又因為體質特殊,被輓歌背後的人拿去做實驗。

隱忍十年,最終完成反殺,獲得了遠超常人的能力。

等人到三十多了,他正式觸摸到權力的大門,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一步步成了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但這對於別人的人生來說,都只是個一筆帶過的前序。

在別人的人生里,他是個手段殘忍,心狠手辣的反派。

以追查原主的死為切入點,這位天命之子層層追查,最後找到了這位罪惡滔天的幕後黑手,連同幾大世家,奮五年之烈,最終消滅了他。

猛得睜開眼睛,清何腦海里還深深映出自己最後看到的畫面。

天幕昏暗,外面喊聲不斷,全是對他義憤填膺的叫罵。

腳下橫七豎八倒著一具具屍體,分不清哪個是保護他的人,哪個是刺殺他的人。

他就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在流了滿地的血色中,翹著腿,點了支煙。

一隻眼睛被血染成赤紅,往日緋紅的唇色蒼白的可怕。

他抽一口煙,似乎吸進了肺里,嗆得他重重咳嗽幾聲,竟嗆出好幾口血來。

鮮血打濕煙頭,不能抽了。他索性把煙扔在一邊,唇角似諷似笑,死寂的黑眸望向外面,漸漸沉寂下去,再沒生機。

攪動風雲的傢伙,去哪裡都是大場面,只有死的時候,繁華散盡,孤單一人。

清何忽然覺得胸口很疼,眼裡的濕意漲得眼睛難受,她揉了下,晶瑩的東西落下,打在被褥,發出「啪嗒」的聲音。

555聽得清楚,心中震驚:「你竟然還會哭?!」

她撇撇嘴:「我聽說太感動就會哭,我是感動了嗎?」

555還沒反駁,她自己就否定了自己。

不對,感動好像不是這樣的,這好像是心疼。

可她為什麼會覺得心疼?

「這是心疼,你養大的孩子被這麼折騰,很正常。」

清何若有所思,忽然掀起被褥,往樓下跑。

「喂,你幹什麼去?」

「我想看看他。我好不容易把人養這麼大,他們怎麼說折磨他就折磨他呢?」

拿了車鑰匙,她沒驚動別人,穿上衣服,開著車就朝記憶中的陳雋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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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的地址,畢竟原主覬覦過他弟弟,他們的資料都摸熟了。

他住的地方也很不好,也沒有路燈,巷口很窄,車根本進不來。

她把車停在巷口,順著失修的小路,深一腳淺一腳,摸到一扇滿是油漬的門前。

說是門,但其實只是一塊薄木板罷了,清何敲了幾下,幾乎以為自己能把他家的門拆了。

她覺得更加心疼,這人前期跟後期也太一致了,都這麼慘。

「是誰?」

她聽到陳雋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摸了摸胸口,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在膨脹了。

她說不出話,繼續敲。

門從裡面打開,陳雋站在門口。

樓道里沒燈,他也許看不清,拿起手裡的燭台往她面前湊了湊:「清何?」

那眼神帶著沒睡醒的朦朧,濕漉漉的,有些溫軟。

就像自己每一次沉睡醒來時,他守在床前,看著自己的眼神。

清何忽然撲上去,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拚命的蹭。

陳雋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擰著眉想拉開她。

沒多用力,只覺得她是一個女人,沒多大力氣。

可就是這麼輕的動作,只拉了沒幾下,懷裡的人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陳雋剛才的動作一僵,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輕拍她的後背,一隻手虛護著她:「你到底怎麼了?」

他重話還一句沒說呢吧?

清何哭了一會兒,心裡不那麼憋悶了,便放開他,淚眼朦朧的朝里看:「你,你家有別人嗎?」

陳雋站在原地半晌,看她倔強的跟自己對峙,終於輕嘆一聲,抿著唇:「陳遙住校。」

陳遙住校,他媽媽在醫院,那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清何憐愛的看著他,手牢牢的抓著他的衣擺:「那我想在你這裡待一會,可以嗎?」

你說呢?

陳雋食指抵著她的額頭推開,黑著臉:「不可以,你鬆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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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拯救那朵黑心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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