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貸款

西曆1629年，10月。

「阿爾瓦羅，你終於到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幫你約見澳宋的外交官。」

「佩恩，也很高興見到你。」

說完兩個大男人抱在了一起。

「對了約見澳宋外交官的事先不急，過兩天再約見，等明天你去帶我好好逛一下澳宋人的城市。」

阿爾瓦羅·古茲曼可不是來澳宋遊山玩水的，一聽這個姓就知道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馬德里正三色旗。

這次阿爾瓦羅是帶著國王的任務，以國王特使的身份來澳宋尋求貸款的，所以他讓佩恩帶他去逛街可不是為了玩的。

是工作需要，他要親自評估一下澳宋的方方面面，對澳宋有一個全面而準確的認識，從而在和澳宋人談判時作出準確的判斷。

佩恩雖然定時向板牙彙報澳宋的狀況，但是阿爾瓦羅卻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而且有些他想看的東西佩恩在報告了沒寫或者寫的不夠詳細。

沒辦法這次板牙向澳宋人貸款可不是貸幾萬澳元，而是貸款幾百萬上千萬澳元，這麼大的借貸容不得阿爾瓦羅不重視。

費利佩四世也對這次借貸非常重視，所以特地派了一個懂經濟又信的過的人去澳宋借錢。

現在板牙和法蘭西又僵持了，由於法蘭西人收縮防線，板牙人一時沖不破法蘭西人的防線，雙方只能在板法邊境對峙。

而奧皇也不出意料的沒打進法蘭西，奧皇現在只能和北德意志的新教諸侯國坐一桌。

近些年奧地利也在進行軍事改革，但是改了一個寂寞，導致奧地利軍隊的戰鬥仍然不如法蘭西人和板牙人，只能算第二梯隊。

其實奧皇也有話說，不是奧皇不重視不努力，就算奧皇再重視軍事改革也沒辦法，奧皇變不出武器來。

歐陸現在除了法蘭西可以大量自產燧發槍以外，只還有新大陸的澳宋和新尼德蘭兩家了。

法蘭西人自不必說，人家產出的武器自己都不太夠怎麼可能出口，就算出口也輪不到正在敵對的奧地利。

澳宋人的武器以合同的形式每年大量供給板牙和波蘭，剩下的散貨都被其他歐陸國家哄搶。

奧地利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經過其他國家層層購買，澳宋人的武器已經流不了幾件到奧地利了。

至於新尼德蘭倒有多餘的武器賣給奧地利，但是新尼德蘭人說:「我們是異端，賣武器給你們不是資助敵人嗎？」「不過也不是不能賣，得加錢！」

奧皇那叫一個無語，平價槍炮自己買不到，高價槍炮又買不起，直接躺平當鹹魚，等板牙人帶飛。

費利佩四世一看前線的僵局和躺平的隊友那叫一個氣，但沒辦法，自己組的隊，含著淚也要打完。

不過還是老問題，沒錢了，板牙沒錢了，而且現在戰局又開始僵持了，短期內結束不了戰爭，沒錢總不能宣布破產吧？

倒不是費利佩四世有「契約精神」，要是放在平時沒辦法破產也就破了，但是這是戰時。

前一秒他宣布財政破產下一秒前線的軍隊就會罷工，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國王發不起工資從而罷工了都是小事，等會直接嘩變帶著法蘭西人打回來才是大事。

所以現在只要宣布破產就約等於板牙戰敗，費利佩四世接受不了戰敗，想要繼續打下去就要繼續借錢。

但是板牙之前已經借了很多錢了，負債率已經很高了，再加上以前板牙有宣布財政破產賴賬的前科。

現在歐陸沒有一個商人或者銀行家願意借錢給板牙了，就連一向喜歡風險投資的著名吸血鬼猶太人都不敢借錢給板牙人了，大家都怕爆雷。

最後澳宋人居然表達了願意貸款給板牙的意願，讓費利佩四世直呼:「澳宋人才是板牙人永遠的朋友。」

澳宋願意借錢給板牙當然不是因為那看上去和板牙很好的關係，國與國之間只講利益不講感情，穿越眾作為後世來人只會對於現代的實用外交更為清楚。

執委會願意借錢給板牙人當然是有原因的，一個是澳宋現在有錢，澳宋通過各種辦法，靠貿易也好靠搶劫也罷，積累起了不符合人口規模的驚人財富，這是可以借錢的前提。

第二就是，貸款給板牙人是絕對穩賺不賠的事，這裡面的油水大的很，靠著後世的金融知識，執委會能從板牙人身上弄下一塊大肥肉。

第三就是，執委會不願意讓這場戰爭提前結束，執委會的老爺們想讓板牙人和法蘭西拼到底，最好能兩敗俱傷。

在執委會眼裡這個時空里作為歐陸工業革命引領者的法蘭西人威脅比歐陸其他國家高多了（包括英格蘭），要是法蘭西人起來了，絕對是澳宋的心腹大患。

既然現在板牙人的戰爭潛力還沒完全用完，只是錢不夠了，那麼澳宋肯定要給它貸款繼續和法蘭西人拼，多消耗法蘭西人的實力。

奠定了同意給板牙人貸款的基調以後，執委會就等著費利佩四世的特使來談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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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爾瓦羅起的很早，連帶著佩恩也起了個大早，自從來澳宋當大使后佩恩很久沒早起了，不過他也不敢抱怨。

畢竟阿爾瓦羅這位爺是國王特使，還是某大貴族的繼承人，可不是佩恩這種小小的駐外大使能碰瓷的，要不是因為任務原因，佩恩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這種級別的爺。

佩恩帶著阿爾瓦羅剛出使館街發現沒吃早飯，等會兒還要走不少路，不吃早飯可不行。

不過既然都出來了佩恩只能領著阿爾瓦羅找個地方吃，結果阿爾瓦羅不去高檔飯店吃，偏要去吃街邊小攤。

然後阿爾瓦羅對著包子油條就是一頓炫，吃完還點評起來了。

「沒想到澳宋普通人早餐也能吃上用白麵包肉的包子和用白面油炸的油條。」

包子和油條是阿爾瓦羅用蹩腳的漢語說的，得知要來澳宋，他請了漢語老師專門惡補，在船上也在學，所以阿爾瓦羅聽得懂和會說簡單的漢語，只是字認不得幾個。

一頓早餐就讓阿爾瓦羅對澳宋的富有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馬德里的平民早餐可吃不上這些東西，這種雪白的麵粉只有貴族才能日常食用。

吃完早飯，佩恩又開始帶著阿爾瓦羅在新安區四處觀察。

「佩恩，前面那個高大的建築是什麼？」

「那是澳宋的國家大樓，也就是澳宋高級官員辦公的地方，就連澳宋的執政也在裡面。」

由於澳宋是共和制，所以澳宋的委員長就被板牙人理解成了同樣用共和制的尼德蘭人的執政，所以板牙人翻譯委員長也是用現成的執政替代。

阿爾瓦羅對於這個高大的建築很感興趣，但是佩恩告訴他沒有預約進不去，等談判時就可以進去了，而且他也看見了國家大樓附近荷槍實彈的內衛，只能先按耐好奇心。

「佩恩，這個招牌叫西冰什麼的建築是幹什麼的，賣冰的？」

「哦，你說西冰庫大酒店啊，那是一家酒店，也就是旅館用來休息住宿。」

聽見是旅店阿爾瓦羅立馬失去了興趣，他就認識招牌里的西和冰字，還以為澳宋賣冰的店鋪都能修的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