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讓我們看看被遺忘了許久的丹恆
與此同時,在羅浮的另一邊。。。
「喂,羅剎,【繁育】的事你才說了一半,接著講嘛,怪有意思的。真稀奇啊,星神也會死?祂們不是無敵的嗎?」
「世上沒有絕對的無敵,也沒有永恆的不朽,這只是凡人視角下的誇張而已。不過【繁育】的隕落,倒確實超越凡人的尺度。祂隕於其祂星神之手。」
「。。。不明白。都是星神,為啥要打打殺殺呢?」
羅剎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你…真的是仙舟人嗎?!別的星神不提,【嵐】與【藥師】的故事,你總該知道吧?聯盟的夙願,不就是消滅星神藥師嗎?」
「當然知道啦!唔,知道一點兒。我整天被我娘監督練劍,沒怎麼上過學。。。。。。」
看著素裳「純凈」的眼神,羅剎和丹恆對視一眼。
「那。。。還是換個話題吧。既然你連巡獵和豐饒的死仇都不清楚,很多事情解釋起來太費勁了。」
「好吧,那我換個話題:這個大盒子里裝的是啥?」
素裳指了指羅剎拉著的棺材。
「這具白匣子嗎?它是【靈柩】,俗名【棺材】,專用於收殮逝者的遺體。」
素裳愣了幾秒。
「逝者。。。你,你不是行商么?」
「這也是商旅的一部分工作。在下受了囑託,要將這具靈柩順路送回仙舟。呵,對動輒壽抵千年的長生種而言,【死亡】大概是個遙遠的概念吧?」
羅剎的話里似乎帶著另一種情緒,隱藏的很好。
「也不是啦,雲騎軍人投身沙場,死亡也是平常事。但我們沒有用盒子。。。。。。呃,靈柩盛裝遺體的習慣。仙舟人辭別同袍的習俗,是將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長生管理機構的因果殿里。」
「而且,狐人和持明各有自己的告別儀式。我見過狐族戰士將離世同胞安置在星槎里,任它飄向遙遠的星辰——他們管這叫【正首青丘】。」
「持明嘛,他們。。。就比較神秘了。聽說持明活得久了,又或受傷瀕死,會化作一顆珍珠般的蛋,然後以幼子形貌破殼新生。。。。。。」
「我娘管持明叫【龍裔】。小時候聽娘講的故事裡,持明族還都能化身巨龍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傳說罷了。」
丹恆突然插進一句。
「好傢夥,【悶葫蘆】先生開腔啦。」
「。。。令堂說的不錯,持明是【龍裔】,亦即星神【不朽】的後代。因此持明之中,曾經是有人能化龍的,卻不是人人都有此資質。」
「這份力量是珍稀之傳,必須經由繁多的儀式和考驗方能承接。對接掌者。。。也難說是幸事。」
羅剎也接著說道:
「我聽說過【不朽】的龍和其子裔的故事。許多神話故事都稱頌祂擁有完滿不朽的生命。」
「但不知為何,祂在群星間消失無蹤,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只留下了孑遺子嗣。」
「。。。。。。」
丹恆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不再言語。
羅剎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豐饒孽物的嘶吼,還有某種物品遭到重擊粉碎的聲音。
似乎還帶著一絲樂聲。
「魔陰身?不好,前面可能還有人!」
素裳的眼神突然清明,提起劍沖了出去。
這姑娘雖然沒啥文化,但還是挺機敏的。
「天年有盡,但凡生命皆有定數的極限。即便星神也難稱不朽,終會抵達逝去的那一刻吧。」
羅剎把話說出來,然後抽出細劍也跟了上去。丹恆一邊回味著他的話一邊也跟了上去。
素裳一個衝刺卻是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像是撞上了一塊冰冷的軟牆一樣磕到了腦袋。
「哎呀!誰啊。。。」
素裳抬頭看向自己撞上的人。
來人一身黑色長風衣,裹得嚴實,戴著一條紅色的圍巾,臉上戴著一副白色的無表情面具,手裡拖著一把琴體粉碎的黑紅色吉他。
不對,他身後有【影子】在蠕動,在緩緩的修復著吉他。
對方不言,只是單手抱起修復完成的吉他。
丹恆看向對方身後被砸碎了腦袋一動不動的魔陰身士卒,豐饒的力量無法讓它修復傷口。
「那面具,是【歡愉】的命途行者嗎?」
羅剎皺緊眉頭,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敵是友。
「有著【面具】的賜福,假面愚者?但是看上去更像是悲悼伶人。」
從三人見到這人到現在,對方沒有說一個字,甚至都沒有什麼動作。
此刻的【歌者】:
我在幹啥?我要說啥?要不我走吧。
於是【歌者】轉身。
「等等!」
素裳出聲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不管你是誰,這片地區很危險,還請不要自己亂走,我是雲騎軍,可以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不愧是李大枕頭,完全不覺得面前的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出乎羅剎和丹恆意料的,對方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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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裳小姐,你不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嗎?」
「啊?不對勁?哪裡?」
「除了我剛才撞到他的時候感覺到他的身上很冷以外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很冷?」
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三人的【靈魂】中傳出的律動,【歌者】架起吉他彈奏了幾個音符。
*平靜的音符
眼前的三人一怔,然後投來的目光不再有大量的警惕。
尋思了一下,還是丹恆開口問道:
「請問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歌者】。」
「歌者?」
【歌者】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這面具是酒館里那個橙色衣服的人送的。
「【遊盪】的【歌者】。」
不是長久相處的人不是很能讀懂音符代表的回答,所以【歌者】只好開口說點什麼解釋一下。
「【遊盪】?你是令使?不對,是【眷屬】嗎?」
【歌者】點頭。
「呼,剛才看見那些【影子】就有這個想法了。」
「是那位【遊盪】星神的【眷屬】?我聽聞這位星神勢力很少,但實力全部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地步。」
「沒錯,可以說【遊盪】的命途行者,每一個都是准令使及以上級別的戰鬥力。」
「那個。。。咱們還是先走吧,這些問題可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問,又有魔陰身聚過來了。。。。。。」
素裳提出了轉移意見。
感受到附近又多出了魔陰身士卒的動靜,四人還是選擇了先轉移。
「呃,我多嘴問一句。。。。。。棺材里的人,你認識么?」
第一個出聲的還是素裳。
「認識。」
「朋友?」
「不是。」
「那。。。呃,戀人?」
羅剎的眼神變了變,最後化作了苦笑。
「哈哈,姑娘想哪兒去了?棺中躺著的與我非親非故,僅有一面之緣。巧合之下答應了別人,只好走這一趟罷了。」
無孔不入的魔陰身還是擋在了路上,不過這次還有一個受傷的少女握著尖錐與之對峙著。
「。。。是魔陰身。」
「好像有人受傷了!」
「等等!別輕舉妄動。」
*急促的音符
「哇!你幹嘛突然彈琴啊?」
【歌者】不言,指了指前邊與一大群魔陰身對峙的少女。
「【悶葫蘆】、羅剎,還有彈琴的,咱們一起上,速戰速決搞定這些傢伙,救下那個女孩!」
「之前不是說都交給你就好嗎?」
羅剎調笑了一句。
【歌者】對自己的新稱呼沒有意見。
「我、我這是雙拳難敵四手呀!拜託啦,事成后,我給你仨頒發【見義勇為】獎!」
「別磨蹭了,上吧!」
丹恆已經一步踏出,提起長槍刺向了最近的魔陰身士卒的腦袋。
【歌者】眼神稍稍一凝,手中吉他彈奏出音符打斷了魔陰身士卒們的動作。
眼見生效,【歌者】立刻變調,換了調子引導著幾人加快動作。
受到樂曲的影響,沖在前面的三人都覺得自己的動作猛地加快,大腦卻完全反應的過來。
「貌似是一種以音樂刺激他人行動的技巧,真是前所未見。」
羅剎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正在處於一種極佳的狀態,甩手刺中了一名魔陰身的弱點。
【歌者】突然發現那名受傷的少女並沒有受到自己琴聲的影響,凝神感受,才發現對方的身體並非肉身,而是類似機巧的機械身軀。
那更簡單了,影響機械比影響血肉簡單。
【歌者】再次變調,本在拖著受傷的身體苦苦支撐的少女動作猛然加快,像是被身體強行拉動一般一個閃身衝出了重圍來到了四人這邊。
丹恆和素裳架起武器攔在前邊,羅剎輕輕扶住機巧少女,【歌者】也站在了前邊,主動的護住傷員和醫生。
「小姐,還請別動。即使是這樣的軀體受到這種傷害也還是不要硬撐了。。。」
有名魔陰身直直朝著【歌者】沖了過來,歌者趁著樂曲的空拍,轉手握緊琴頸,將鎚子般的琴體狠狠砸向了對方的腦袋。
*高昂的樂聲
隨著一記作為收尾的高音,魔陰身士卒的腦袋和琴體都被砸成了碎塊。
吉他與腦袋一起粉碎的聲音完美融入了【歌者】的樂章。
不過【歌者】的吉他可以修復,對方的腦袋可不行。
這把吉他是完全由【影子】構成的,蘊含的力量足以清除這些魔陰身身上的「賜福」。
「哇啊!這一下看著都疼。。。」
「理論上說,腦袋被砸碎的那一刻就感受不到痛覺了。」
「喂!【悶葫蘆】你別說這種話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