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符文法師
()永遠不要試圖去考驗一個人的心,因為,沒有人的心可以經得起真正的考驗,更別說長時間的無止境的考驗。——美麗與愛情女神碧·拉芙
臉頰的刺痛雖然讓霍凱龍的腦子清醒了一陣,但很快,又一陣毒霧飄進霍凱龍的鼻孔,他的情緒又開始恍惚了,他急忙伸手入水,撩起涼水打在臉上,被涼水一激,登時又清醒了許多。但很快,毒霧便又襲來,他又連撩了幾次水,但是,似乎同樣的方式效力是越來越弱的,漸漸的,他的手覺得越來越懶,越來越不願意再伸手去撩水了。正在這個時候,愛絲格麗特突然叫了一聲:「卡爾你怎麼了?」霍凱龍吃了一驚,立刻抬起了頭,但見卡爾在船頭搖搖晃晃的似是站不穩。孟雨柔也吃驚抬起了頭,見到卡爾的樣子,立刻祈禱想要施展凈化術,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卡爾雙手一松,木槳竟脫手掉在船上,又隨即反彈起來,竟一下子落下了水中。三人還不及反應木槳的遺失之際,卡爾身子一軟,已經癱在了船頭。
愛絲格麗特正要去扶卡爾的時候,突然也感覺腦子一陣恍惚,她只說了一句:「這陣霧好濃啊。」便也癱軟在了座位上。霍凱龍似乎是剛才一直在和毒霧作抗爭的原因,現在腦子還算勉強清醒,他站起身來,想要走到船前面去,可他還沒邁步,就突然感到旁邊有人拽他,他歪頭一看,卻見孟雨柔腮紅似血,雙目迷離,兩手抓住他的衣襟,法杖丟在一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孟雨柔便將他一把拉倒在座位上,接著便欺身上來,兩手環抱住他的脖子,便yù吻他。
他一時間方寸大亂,急忙用手把住孟雨柔的肩膀,止住她的來勢,一邊叫道:「雨柔,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但是,簡單的喊叫肯定不會有任何效果。而且,毒霧的效果自己也已經在霍凱龍的身上又一次顯現,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又要漸漸遠去了,但在他意識還殘存的最後一刻,他害怕孟雨柔真的會出事,他奮力的騰出右手,撩起涼水,全部潑在了她的臉上,之後,他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凱龍才漸漸的重新有了意識,他努力的想要動一動身子,卻感覺到身子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去,卻見孟雨柔壓在他的身上,頭枕在他的胸前,沒有意識,睡得死死的,衣服有些不整,但一眼便可看得出來,並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生,霍凱龍想起了失去意識前的一幕,再看著眼前的孟雨柔,讓他稍稍的放下了心。霍凱龍左手輕輕抱著她,環顧四周,只見目力所及,仍然只是白茫茫的毒霧,他輕輕的晃了晃頭,卻感覺到頭痛的非常厲害,他知道肯定是毒霧的作用,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在毒霧環繞的環境下醒過來,而他的三位朋友卻仍然全都睡得死死的。
他輕輕的將孟雨柔的身子翻過來,讓她重新坐到原先她坐的座位上,為她擺了一個相對舒服點的姿勢,之後,他站起身,而站起身的一剎那,他偶然的一低頭,卻現愛絲格麗特給他的那個吊墜竟閃耀著皎潔的光芒,他當即明白,原來,能夠使他在這種環境下醒過來的,竟是這個吊墜上附著的神力。看來,即使是擁有這個吊墜的愛絲格麗特,也還不完全知道這個吊墜的神奇之力。他想要把那吊墜摘下來,給孟雨柔先掛下,但想了想,還是做罷,因為他不知道從掛上吊墜到孟雨柔醒過來需要多麼長的時間,而他估計他只要一拿下吊墜他就會很快又失去知覺。在只有一個人清醒的環境下,他不敢輕易的做任何冒險。
他稍微放鬆了一下對呼吸的控制,因為他現自己的腦子已經沒有一點點恍惚的感覺了。他來到船頭,想要拿船槳划槳,才想起船槳已經失落在水中,而現在他們的船距離遺失船槳的地方早已經不知道有多麼遠了。他一時間一籌莫展,他當然不會去怪卡爾,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毒霧已經變得這麼濃烈,身上有神的祝福的人也全都不能抵抗,全都陷進了快樂的夢鄉。他回憶著之前毒霧的效果,他知道,在毒霧影響較輕之時,人會產生快樂的幻覺,而在毒霧影響較重之時,人就會進入一種半昏迷甚至全昏迷狀態,這種效果確實與他記憶中毒品的效果很像。但是,他現在也只能想一想便即作罷,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那就是帶著所有人的安全離開這片水域。但是,這件事卻談何容易。
船順著水隨波逐流的漂流著,向著更下游的地方飄去,霍凱龍在船上轉了幾個圈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回到船尾,抱起孟雨柔,把她移到愛絲格麗特身邊坐好,然後拔出劍來,連砍數下,便將他和孟雨柔剛剛坐著那塊座位板砍了下來,他還劍入鞘,拿起那塊木板,來到船頭卡爾的身邊坐下,用那木板划起了水,使船沿著與水流垂直的方向前進。他現在也不知道前進的方向是不是正確,但只要離開這片水域,無論是前進還是回到了月光森林,都比現在這樣要安全的多。
但是,霍凱龍的駕船技術顯然是遠遠不及卡爾,他努力的划著,雖然船確實向著他的目標方向移動了,但船的整體卻仍然順著水流向下游飄去。他無論如何努力,也沒能做到將卡爾那樣擺脫水流的影響行船。
他劃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前方的景象仍然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片濃霧。突然間,船體重重的震顫了一下,好像撞上了什麼。他急忙歪頭看時,卻見船正好撞在一塊露出水面的礁石上,一時之間,船體就被撞破了一個大口子,河水一下子便涌了進來。他一下子急了,想努力的划幾下水,但划水的努力在船下沉的度面前顯得那麼徒勞。他見形勢已經危急不已,便急忙去拍卡爾的臉,希望能把他叫起來,但是無論他怎麼拍也不見效果。而湧進船體的水已經沒過了幾人的小腿的一半,他記不起自己是不是會游泳,但是,情急之間也已顧不了許多。他看了看卡爾和愛絲格麗特,心中默默的說道:「對不起,卡爾,愛絲格麗特,我無法把你們全都救出去了,但請你們保佑我,就算我死了也不要緊,至少讓我能把雨柔救出去。」一邊想著,他一邊拉起孟雨柔,背在背上,用一隻手拿著她的法杖並固定住她的身子,另一隻手作好了划水的準備。
整個船體此時已經沒入了水中,他就勢猛吸一口氣,雙腿一蹬,單手划水,遊了出去。但還沒游幾下,他就現自己根本不會游泳,再加上背上背負著孟雨柔,整個人迅的也向水裡沉下去。他想要掙扎,卻連嗆了幾口水,一種絕望的心理瞬間便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腦海,他放棄了掙扎,只是奮力的把孟雨柔的頭托出水面,而自己在水底下卻又連嗆了幾口水,很快便感覺到意識因窒息漸漸離自己遠去了,手上的力氣也已經開始消失了。在意識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他心中想道:「雨柔,對不起,沒想到到最後,我連你也沒能救出來,對不起……」
「噼里啪啦」,似乎是雨水的聲音;雨水,冰涼的,打在臉上,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但似乎更多的帶來了一種愜意的感覺。這種久違了的感覺,讓霍凱龍身子一動,睜開了眼睛。
「我是死了嗎?還是……活著?」他一邊喃喃自語道,並一邊讓自己的眼睛儘快看清周圍的環境。他放眼望出去,只見環境是一大片淺灘,而自己也正坐在這片淺灘上,屁股和腳都浸在水裡。而在淺灘上,站著許多奇怪的生物,讓霍凱龍不由得心驚了一下,但他仔細看時,卻現那些生物說怪也不是多麼怪,只不過是一個魚的身子,長著類似人的四肢。這些生物現在都背對著他,列成一個陣形,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他心想:「看來是這些魚人救了我。」他趕忙想要站起身,想要去向那些魚人道謝,卻才現自己根本起不來,原來自己的雙手竟被反綁在了身後,而自己身子一動,才現與自己的手綁在一起的還有另一雙手,他急忙努力回頭看時,卻見孟雨柔背靠著自己,和自己綁在一起。通過綁在一起的手,他能感受到孟雨柔生命的溫熱。她還活著,這讓霍凱龍放心了不少。他再像頭歪向另一邊時,卻看到了同樣背靠背綁在一起的卡爾和愛絲格麗特,只是兩個人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不知道那些魚人把他們綁在這裡到底是要幹什麼,但他知道,只有他一個人醒著是不行的,他趁那些魚人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們的時候,輕輕的晃動著身子,一邊歪頭輕輕的叫道:「雨柔,雨柔,快醒醒!」隨著他的晃動與呼喚,孟雨柔的身子也動了一下,漸漸的睜開了眼睛。她努力的搖著頭,顯然是要驅趕那惱人的頭痛,而她完全醒過來的第一反應也是要站起身來,卻現自己與霍凱龍綁在了一起,她勉力的回頭,也看到了那些詭異的魚人。
她急忙對霍凱龍道:「糟了,凱龍,我們落在兩棲魚人的手裡了。」霍凱龍不明就裡,問道:「兩棲魚人,這又是一個什麼種族?」孟雨柔道:「兩棲魚人是一個未開化的種族,有自己原始的薩滿教,他們喜歡綁架各路旅人,掠奪他們的財物,之後……吃掉他們。」霍凱龍聽了之後不由身子顫抖了一下。而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念誦的聲音,他忙抬眼望去,卻剛好看見那些魚人的前方有一片乾燥地,而那片地上生著一堆火,火上架著一個大鍋,而大鍋旁邊,有一個打扮的看上去很高貴的兩棲魚人正在念叨著什麼,同時還手舞足蹈,做著一些霍凱龍看不懂的動作。
「祝祭之舞,看來我們要被他們作為祭品祭神后再吃掉了。」霍凱龍正在看著,不遠處傳來了卡爾壓低的聲音。霍凱龍歪頭看去,卻見卡爾和愛絲格麗特也都醒了過來。愛絲格麗特也輕聲道:「卡爾,我們怎麼辦?」卡爾道:「別急,別出聲。」說著,只見卡爾從身邊的濕地上摸起一塊稍帶點稜角的石頭,愛絲格麗特也努力的配合著他的動作。之後,卡爾用石頭對準綁著他的手的繩子,努力的挫動著。但那石頭並不稱手,挫動的並不那麼順利,卡爾的手很快就被割得鮮血淋漓,而儘管卡爾非常小心的挫動,愛絲格麗特的手也被割到了好幾下。但終於,在兩人的努力下,繩子被挫斷了。愛絲格麗特正要站起身,卡爾卻用手拽住了她,小聲道:「先不要動,你先看一看我們的武器是不是能找得到,我這邊看不見有放武器的地方。」愛絲格麗特聞言不再活動,環顧四周,只見她和孟雨柔所朝向的這一面是一個小山洞的洞口,而在山洞洞口入內不遠處,愛絲格麗特看到了一點晶體反shè出來的光芒,由於山洞內很黑,她也看不真切。她小聲對卡爾道:「在山洞裡面不遠處,似乎是我或者雨柔的法杖,可能他們暫時收在那裡了,但我看不清楚,不敢確定。」卡爾道:「兩棲魚人對一切財物都貪婪無比,對於武器,他們是不會任其遺失的。愛絲格麗特,我在這裡不動,你悄悄的進山洞,不管是不是我們的武器,至少先找到一件能用的武器。」愛絲格麗特應了一聲,便緩緩的站起身,向山洞內潛行走去。
然而,那些兩棲魚人也是十分jǐng覺,愛絲格麗特還沒走幾步,便有一個魚人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並立刻大叫了一句霍凱龍聽不懂的語言,但意思想也知道是什麼。隨即,一群魚人連同那個跳祝祭之舞的魚人都湧向這邊來,霍凱龍大略一數,約莫有百十個的樣子。愛絲格麗特聽見後面的叫喊聲,也不敢回頭,快步向山洞裡跑去。而那些魚人中間有一個竟彎弓搭箭,一箭向著愛絲格麗特shè去,卡爾叫一聲:「見鬼!」身子突得彈跳起來,將身子迎那箭而去,只聽「撲」的一聲,那支箭扎進了卡爾的左肩膀。卡爾急忙伸手拔出箭來,衝到霍凱龍這邊,用箭尖便要划斷綁著他們倆的繩子。霍凱龍急忙大叫:「小心,別劃到雨柔。」卡爾沒有回答,只是乾淨利落的划斷了繩子,兩個人都沒有傷到,隨即,卡爾站起身來,猛的向前一突,便已衝到一個魚人的身前,手中箭刺出,旋即便刺倒了一個魚人。
那些魚人當即大亂,紛紛執了兵器在手,便要向卡爾下手。此時,愛絲格麗特從山洞裡跑了出來,手上拿著兩柄法杖和兩把劍,正是他們之前的武器。她跑向這邊,將法杖和劍丟給孟雨柔和霍凱龍,而右手伸手法杖,口中念動咒語,只見杖頭一道黑光閃划,只見數道黑sè的光箭直向魚人群飛過去。卡爾聽到背後咒語念動,急忙閃身在一旁,又衝到愛絲格麗特身邊,從她手裡抓過武器,大叫一聲:「霍兄弟,我們一起上!」霍凱龍拿起劍,跳將起來,拔劍在手,斷喝一聲,便也揮劍向魚人群衝去。此時,那些魚人已經被黑暗之箭擊倒了數個。而孟雨柔此時也站起身握法杖拿動祈禱文,身子立時飄浮了起來,而她立即法杖揮動,一個魔法彈直直的打向魚人群後面一個又想要shè箭的魚人,那魚人一箭shè出,那箭在半空中便被魔法彈擊中,被擊得反shè了回去,和魔法彈一起shè中了那個魚人,那個魚人慘叫了一聲,便倒在地上不再動彈。而間不容之間,霍凱龍與卡爾已經沖入魚人群中,砍翻了四五個魚人。一旁愛絲格麗特又念動咒語,轉眼之間,數個黑sè的光球便圍繞在了霍凱龍的身邊,霍凱龍還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身邊幾個衝上來的魚人便碰到了這黑光球,隨時慘叫著被炸為數段。霍凱龍當即會意,縱身向魚人群中直衝過去,黑光球連炸死幾個魚人後便即消失,而霍凱龍卻擺開游龍劍術,將圍住他的魚人一一砍翻。
幾人正酣戰之間,忽聽遠處傳來一個洪亮而粗獷的聲音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兩棲臭魚,昨天欺負我沒吃飯,竟敢搶我的背包,今天我可吃飽了,你們一個個準備好當鹹魚干吧!」這話音還沒有落,就聽見一個沉重卻又迅的腳步踏著水沖將過來,不一會兒,一個左手拿錘,右手拿斧的矮人便出現在了眾人視野中。只見他身穿戰革,腳蹬革制戰靴,身高不高,大約有1.4米左右的樣子,頭鬍鬚極其濃密,混為一體,而他把這些毛也都細細的紮成了小辮子。這個矮人是標準而典型的矮人相貌,膚sè黃黑,小小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和顴骨,而嘴幾乎看不見,被濃密的須基本上完全掩蓋了。
那矮人看了一眼這邊亂成一團,用東方通用語大叫道:「哈哈,你們這些臭魚也有今天。那邊的朋友們不要慌,我胡特·烈錘來幫你們了!」說著,那矮人便縱身跳入戰團,左手鎚子敲落,便已將一個魚人敲做肉泥,而他右手斧子進擊,徑向為的魚人攻擊,那為的魚人正手持法杖為部隊施展嗜血術,不提防胡特的斧子已經奔到身前。就在那為的魚人要被砍成兩截時,一個魚人跳了過來擋住了那柄斧子,那魚人一下子被揮為兩段,而那為的魚人卻趁機逃了開去。而此刻,被施加了嗜血術的魚人攻擊更加兇猛,霍凱龍雖然已經斬殺了近二十個魚人,可被嗜血中的魚人圍攻,體力漸漸不支,身上早已被砍了數刀。而孟雨柔急忙施展凈化術,但很快,就現自己祈禱的力量已經用盡,原來渡河之時她為霍凱龍用凈化術消耗了太多,此刻又連續祈禱,力量便迅的耗盡了。她情急之間,只得拚命打出不會消耗祈禱之力的魔法彈,希望可以稍微幫助一下霍凱龍。卡爾和胡特在魚人群左支右絀,雖然吃力,但自保尚有餘裕,再加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倒下的魚人也越來越多,他們身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而一旁的愛絲格麗特卻手握法杖,努力的吟誦著咒文,那段咒文很是漫長,想來是一個非常強力的魔法。此時,霍凱龍的體力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不提防小腿之上又被砍了一刀,他一時間站立不穩,跪倒在此,這時一個魚人立即跳將起來,揮刀便要向他頭上砍落,孟雨柔急忙一個魔法彈打過去,眼看卻是來不及了。就在這千鈞一之刻,只聽愛絲格麗特那邊突然念咒的聲音終止,繼而只見一道強烈的黑光閃過,整個戰場繼而便生了一陣劇烈的氣爆,而在氣爆過後,卻見一片魚人盡皆倒下,只留下卡爾、胡特兩個人獃獃的站在原地,以及霍凱龍正在努力的站起身。
孟雨柔見魚人盡皆倒斃,急忙沖了過去,扶住霍凱龍,霍凱龍在她的攙扶下勉力站了起來。卡爾見霍凱龍無礙,便走到愛絲格麗特身邊,說道:「好強的虛空震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已經是個7級以上的黑法師。」愛絲格麗特抹了抹頭上的汗道:「我剛剛達到7級,這個魔法用的並不熟練,而且每天只能記憶一個,剛剛魚人太多了,不得不試一下,還好趕得急。」這時,胡特湊了過來,他盯著愛絲格麗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扯著嗓子大叫道:「我的小愛絲,真是你嗎?」愛絲格麗特立刻轉臉看著他,像是不能確信般的問道:「胡特老爹?」胡特大笑道:「是啊!是啊!你是怎麼會落在魚人手裡的,又怎麼會和人類攪在一起的?」愛絲格麗特正要回答之時,突然在眾人身後突然一聲巨響,眾人忙回頭看時,卻見一個巨大的魚人向五人走將過來。那巨型魚人看打扮便是剛剛那個為的魚人,只是他的體型此刻比剛才大了十倍,緩慢而沉重的向五人逼將過來。
「呵!薩滿魔法巨人術,喂,那個牧師娃娃,你的凈化術還用得出來嗎?」胡特粗聲大氣的沖著孟雨柔喊道。孟雨柔急忙道:「不行,我今天的祈禱之力用光了。」胡特接著轉頭問:「小愛絲,你有用的上的魔法嗎?」愛絲格麗特道:「我試試看!」說著,愛絲格麗特念動咒語,只見黑光一閃,從那巨型魚人腳下突然生出了無數的黑sè觸鬚,將那巨型魚人纏住,那巨型魚人努力掙脫了幾下,竟是沒有掙脫。胡特大笑道:「好樣的黑暗糾纏,時間有限,看我的!」說著,胡特輕輕吟唱了幾句,把手中的斧與錘對敲了一下,接著,便見斧子與鎚子上各有一些事先刻畫上去符號和文字亮起了光,繼而整個斧子與鎚子也都亮起了光。接著,胡特大喊一聲:「你這個白痴臭魚,看我附了破甲符文的斧子如何?!」一邊喊叫著,胡特一邊猛的沖將過去,直撲那巨型魚人的正面。
霍凱龍見他如此魯莽,急忙喊一聲:「當心啊!正面危險!」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巨型魚人雖然腳下移動不了,見胡特沖將過來,卻伸手來抓他,就在要被抓倒了一瞬間,一個魔法彈的打將過來,正打在那魚人的手上,卻是孟雨柔急忙相助。不想,魔法彈閃過之後,卻已不見胡特蹤影。忽然,卻聽胡特在巨型魚人的背上大喊道:「牧師娃娃心真好,不過,我老傢伙還沒老透呢!你這巨型魚人,吃我一斧!」喊叫之間,只見他右手斧子猛地砍落,只聽「登」的一聲,那斧子似乎沒有任何阻礙的砍破了那巨型魚人的背部鱗甲,接著只聽胡特又喊道:「再吃我一錘!」接著,只見他拿左右的鎚子在自己的斧背上猛地敲了一下,同時右手鬆開,只見那斧子從那巨型魚人的後背處直接沒入,又從他的前胸直接穿出,「當」的釘在他身前的地上,那魚人哀嚎一聲,便掙扎著倒在地上,而身子也慢慢了小了下去。
胡特跳下了地,去拔起了斧子,大笑道:「變得那麼大有什麼用?我們矮人雖然矮,一斧子就能砍死四五個巨魔。」愛絲格麗特輕步走到他跟前笑道:「胡特老爹,你這好吹牛的脾氣還是沒改啊。」胡特看了看她,正sè道:「什麼叫好吹牛啊?我真的一斧子砍死過五個巨魔!只不過是那些巨魔太笨,在山崖之上站成了一堆,我一斧子砍死了一個,那死巨魔便把其他的一股腦兒撞下山摔死了而已!」霍凱龍聽他這樣說,顧不得傷口疼痛,竟撲哧的笑了起來。孟雨柔也聽得笑靨如花。
胡特見幾人都笑他,便道:「你們幾個人類,笑我做什麼?小愛絲,你怎麼也笑我?!」愛絲格麗特勉力止住了笑,道:「不笑了,不笑了。胡特老爹,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呢?」胡特道:「別提了,我本來要去瑪瑙鎮賣幾件武器,沿著忘憂河的河岸走,竟被這些臭魚爛蝦給圍上了。我本來是要賣了武器買些烈酒喝的,為了喝酒,肚子里就沒吃飯,他們人多勢眾,我一時間打不過他們,就被他們把帶武器的背包搶了去,只是自己一個人逃了回去。我今天在附近的農家吃足了飯,才殺回來要奪回我的武器背包的,不想碰見了你們。小愛絲,你不是隨月光教派旅行嗎?怎麼會和這些人類攪在一起呢?」於是,愛絲格麗特便將之前生的事情給胡特講了一遍。
之後,愛絲格麗特便對霍凱龍等幾人介紹道:「這位是胡特·烈錘,是我的救命恩人。其實,我本是出生在地下黑暗國度的黑暗jīng靈,我所屬的班瑞德家族曾是黑暗國度排名第1o位的家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班瑞德家族的力量開始減弱,便被排名第11位的荷爾斯納家族盯著了,他們為了獲得前1o位的地位,以能夠在黑暗議會中取得席位,趁夜襲擊了我的家族。按照黑暗國度的律法,這種襲擊是非法的,但是,只要襲擊者能夠做到將被襲擊者家族的全部合法成員殺絕,而且在晚上進行,沒有有效的目擊者,那麼這件事到了第二天,便會被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生過,而被襲擊者的家族就永遠的被抹去了;然而,如果被襲擊者的家族只要能有一個合法成員活下來,並在黑暗議會的審判大會上指證襲擊行為,那麼襲擊者將會被黑暗議會動用黑暗律條的力量將之抹去,也就是動全部的家族力量對之進行剿滅,這就是黑暗國度的虛偽正義律條,很可笑吧?荷爾納斯襲擊我們班瑞德家族的時候,我還只有5歲,當時,我的哥哥愛德沃特·班瑞德將我抱上了他事先在地下河道上準備的一條船,讓我隨著地下河漂流而去,希望逃脫這一難。但哥哥沒有來得及轉身備戰,便被敵人趕了過來,從後面砍死了,我在船艙里看到了這一切,哥哥死時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在心裡。黑暗jīng靈的男xìng只有資格做戰士,女xìng不會做戰士,而是做祭司或法師,哥哥是我們家族我這一代人中的長男,也是惟一的戰士,雖然據說他是曾謀殺了他的三個哥哥才取得長男的地位的,但是無論如何,在那個黑暗的家族中,他是惟一給過我一點親情的人。對那個黑暗的家族,我沒有一點為他們指認兇手,為他們報仇的意思,但是,我經常會想要為我的哥哥報仇。」說到這裡,胡特插嘴道:「小愛絲,你現在已經離開了那個黑暗的巢穴,又是月光教派的女祭司了,千萬不要再留著這些負面的情緒了。」愛絲格麗特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儘力的。嗯,我接著說,我順著地下河漂流,漂流了很長時間,被胡特老爹現了,胡特老爹救起我后,並沒有因為我是個黑暗jīng靈小孩就直接將我殺死,而是撫養了我很長時間,還教了我許多光明世界的知識和道理,所幸我接受的黑暗教育時間很短,我很快便拋棄我們黑暗的教義,之後,24年前,在我14歲那年,胡特老爹把我送到了剛好路過的月光教派那裡,此後就只在12年前又見過他一次,轉眼又是12年了。」霍凱龍聽后慨嘆道:「這裡面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胡特老爹,真是失敬了!」
不想,胡特竟沒有回應霍凱龍的尊敬之辭,而是兩隻小眼睛嘀溜溜的轉著,上下打量著霍凱龍,他打量了好一陣兒,才說道:「小愛絲,這就是月光女神指定的救世主?」愛絲格麗特道:「月光女神只說要我追隨他前進,倒沒說他是救世主。」胡特道:「不管怎麼樣,要完成一段這樣長的旅程,身手總得有兩下了,我看你剛才,可真是不怎麼樣!來來來,我和你比試比試。」孟雨柔一聽急忙道;「不行,凱龍已經受傷了。再說,凱龍在渡忘憂河的時候消耗了很多的jīng力,才使他戰鬥能力下降的!」胡特不依不饒的道:「不行,我一定要試試救世主的能力。好,他受傷了,又沒力氣了,我們不比這個,至少,讓我看看他的招式!來,救世主小子,我和你打一架!我不用符文的力量,你放心好了。」說著,胡特便擺開鎚子和斧子,拉開了戰鬥的架式。
霍凱龍苦笑了一下,對孟雨柔道:「看來是非戰不可了。」孟雨柔關切地道:「你可千萬小心啊,這個矮人真的很厲害。」霍凱龍道:「沒關係,是朋友,不是敵人,不必擔心。」說著,霍凱龍輕輕推開了孟雨柔,拔劍在手,說道:「胡特老爹,請手下留情。」
這話還沒說完,胡特卻大喝一聲,揮錘便攻了上來,霍凱龍知他力大,不敢正面相抗,急忙閃身閃避,但腿上的傷勢讓他閃躲不靈,那鎚子卻擦著他的左臂砸了下去,雖然兇險,但是霍凱龍也感覺的到,胡特用的力氣並不是很大。霍凱龍急忙擺開劍,急刺向胡特的左肩,他的劍路本來是刺對方左肋的,但由於胡特矮小,所以劍便向著左肩刺去。不想,胡特並不閃避,而是錘斧並舉,只聽「噹啷」一聲,霍凱龍的劍便被鎚子和斧子夾在了中間,他急忙想要往回抽劍,卻連抽了幾下都抽不動,胡特卻大笑一聲,手上加力,只聽「叮」的一聲,霍凱龍手中的劍竟折為兩截。
「哈哈哈,救世主小子,你的能力不行啊!太不行啊!」胡特鬆開斧子和鎚子,半截斷劍掉在地上,他只顧哈哈大笑著,卻不想霍凱龍撲得一下跪倒在地上,撿起斷劍,眼中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他一邊哭一邊道:「這是……這是孟大叔留給我的劍。」愛絲格麗特見狀,在胡特背後小聲道:「胡特老爹,你闖禍了。」胡特一看霍凱龍哭泣的樣子,又聽見他那樣說,知道是他弄斷了別人師父的遺物,心下當即也老大的不好意思,他慢慢的湊過去道:「我說,救世主小子啊,別哭了啊,呃,是我對不起你,這個,我再賠你一把好劍吧。」霍凱龍哭道:「好劍隨處都能找到,可是,遺物損壞了,又怎麼能找到替代品呢?」胡特很尷尬的笑道:「那個,救世主小子,這個,凡是絕世神兵呢,都是千錘百鍊出來的,很多的劍都是砍豁了、斷了等等的,其實都沒有關係,只要重新鍛造一番,就會和原來一樣,甚至比原來威力更大。那個,我是個符文法師,也jīng通鍛造武器的技術,這樣,我一會取了我的背包,你先拿一件稱手的武器用著,你們隨我去我家,我給你把劍重新鍛造好,呃,還給你免費加上符文。這個,這樣吧,我再給你造一把秘銀劍送給你,就算給你賠禮道歉了,你看,行不行?」霍凱龍聽了止住了哭泣,但呆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答。孟雨柔趕緊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矮人鍛造武器的技藝世間沒有哪個種族能比得上,你趕快謝謝胡特老爹吧!」霍凱龍聽了之後才恍然大悟,趕忙擦乾眼淚,起身道:「那如此,就多謝胡特老爹了!」胡特一抖鬍子,說道:「謝我幹什麼?是我弄斷了你的劍,當然得賠給你不是?你們等著我啊,我去找我的背包。」
說著,胡特邁開小短腿跑進了山洞,眾人也隨在其後進了山洞,各人都找到各自的背包之後才又出了山洞。各人檢查了一下東西都沒有什麼損失,只是許多都被河水浸泡過了,但只要晾曬一下便沒有問題。胡特則打開他的背包,從裡面找出一把與霍凱龍原先用的長度、款型差不多的鐵劍,拿給霍凱龍道:「救世主小子,你先用這個吧,到我家也還有段距離呢。」霍凱龍道了聲謝,接了過來。胡特整了整背包,背在身上,小聲嘀咕道:「呼,我的烈酒啊,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