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忘憂迷霧
()永遠不要詛咒命運的不公,因為,命運對誰都從來就沒有公平過,也許只有這一點,才是命運對世間一切生命惟一公平的地方。——愛絲格麗特·班瑞德
祭壇上的光已經散去好長一段時間了,祭壇下的三個人只是怔愣的看著祭壇上的八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祭壇上的八個人也彷彿不知所措一般。最後,還是艾哈多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邁步走下祭壇,來到霍凱龍等三人面前,行了一個撫心禮道:「三位新朋友,按月光女神的神諭,指示我們來詢問你們,來自異界的年輕人在哪裡?」霍凱龍見狀急忙起身,行了一個撫心禮,但他吱唔了半天,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孟雨柔也站了起身行了禮,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倒是卡爾滿是尊敬的站起身子,來到艾哈多面前,行禮道:「大主教,我雖然無法確定什麼是異界,但這位霍凱龍兄弟的確是來自北月大6以外的世界,據他說,在他們那裡,完全沒有魔法的存在。只是不幸的是,霍兄弟失去了過往的生活記憶,所以他只能記得過去的世界的概貌,要仔細回憶的話,就會頭痛yù裂。而且,請大主教看他所穿的衣服,大主教帶領月光教派遊歷在北月大6各地,見多識廣,可曾在北月大6的任何地方見過這種款式的衣服?」經卡爾這麼一說,艾哈多才仔細的打量著霍凱龍的穿著,她一邊打量一邊喃喃的道:「的確,我們月光教派終年環遊北月大6,居無定所,所見識的國度、種族、民族眾多,但是,我卻的確沒有見過哪個地方的衣服是設計成他這個樣子的……等等,不對,這種衣服我見過,雖然只有一次,但我的確見過!」這一句話一出,連孟雨柔都覺得身子一震,她急忙也湊過來,頗有些緊張的問道:「不知道大主教在哪裡見過這件衣服?」
艾哈多仔細的回憶了好長時間,才慢慢的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在北地見過這種衣服。我們月光教派遵循月光女神的指示,終年環遊於北月大6,而每次經過四方賢者的領地時,必須拜會當地賢者,因為賢者代表著龍族對世界的指引,而我們也被月光女神賦予了收集各地方信息,彙報給四方賢者,以便於他們更好的守護一方的使命,這也是神與龍之間的一種合作。我們大約每3年會經過一方賢者的領地,而每12年才會環遊北月大6一次,現在我們離北地又已經不遠了,而上次去北地的時候,剛好是12年前的事了。在24年前我們經過北地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北賢者剛剛過世不久,她的女兒樂晴馨繼承了北賢者的使命,那個時候的樂晴馨才不過是個15歲的少女;而12年前我們再次去拜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成婚了,而她的丈夫所穿的衣服就是這種看上去很怪異的衣服。而樂晴馨賢者給我們介紹說,她的丈夫叫劉炳倫,是現在聖龍王國國王和王后的六弟,而他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一個國度,那個國度叫做中國。」
「中國!?」聽到這話,霍凱龍不由得脫口而出,他驚訝萬分,趕忙道,「大主教,您能不能多說一下關於北賢者的丈夫的情況呢?」艾哈多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因為北賢者並沒有過多的介紹她的丈夫,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而已,北賢者既然不主動說,我們也不便於隨便詢問。不過,看霍先生的表現,難道霍先生真的來自於另一個世界?」霍凱龍點頭道:「是的,而且,我也來自中國。我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所以不記得我在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此行,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去聖龍都,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回我過去的記憶,因為,我聽我師父說起過,聖龍王和聖龍後有可能和我來自同樣的地方。現在聽大主教的說法,看來我師父的推測全都是正確的。」「哦?霍先生的師父是哪一位?」艾哈多問道。霍凱龍道:「是這位孟小姐的父親孟文津,我們一般叫他孟大叔。」艾哈多立刻點頭道:「原來是游龍劍士的高徒,真是失敬了!大約2o年前,游龍劍士曾經幫助我們擊退了一波木jīng靈的襲擊,救了我們,我們全教都深感其大恩大德。」
「木jīng靈?他們為什麼要襲擊你們?」霍凱龍問道,「你們和他們不都是jīng靈嗎?」艾哈多笑道:「jīng靈的分支很多,而且分支的時間也已經非常久遠了。現在一般被認為是jīng靈正統的是高等jīng靈,而自稱繼承了jīng靈最原初的自然教義則是木jīng靈,不過他們與自然的和諧的確遠過其他jīng靈的分支,而還有一支jīng靈崇尚zìyou與原始的生活,他們是野jīng靈。而另外的一支,則建立了自己的蛛后教,並搬入地下生活,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黑暗與邪惡的懷抱,這一支就是我們的種族,也就是黑暗jīng靈。」「啊?」聽到此言,霍凱龍不由得稍稍後退了一步。艾哈多並不以為侮,只是笑了笑,道:「看來霍先生確實來自另一個世界,不然,怎麼會不知道黑暗jīng靈的邪惡與臭名昭著呢?由於黑暗jīng靈長期生活在地下,皮膚變成了黑sè,而眼睛也變得更便於夜間視物,黑暗jīng靈保持著古老的母系氏族制度,實行的是虛偽的邪惡式正義律條,而且,據說當年黑暗jīng靈搬入地下是被高等jīng靈、木jīng靈和野jīng靈們排擠所致,所以黑暗jīng靈們始終視地面的一切jīng靈被死敵,經常對地面的jīng靈城鎮進行侵掠與殺戮。而且,黑暗jīng靈對同處於地下的矮人、狗頭人等也時常侵略,在這世界上,無論地面還是地下,幾乎沒有善良或中立的種族不是黑暗jīng靈的侵略與殺戮對象,就算同屬黑暗世界的半獸人、黑暗矮人等種族也時時受到黑暗jīng靈的壓迫與欺凌,只是因為黑暗jīng靈的力量的確強大,因此,其黑暗與邪惡之名恐怕僅僅次於惡魔。而大約2ooo年以前,也就是大約大6歷115o年的時候,我們的教祖德爾菲絲·崔蘭特,因為看不慣黑暗jīng靈的邪惡教義與作為,帶領一批同樣反對黑暗教義的族人重返地上,接受了月光女神的祝福,成立了月光教派,由於我們長期重新生活在地上,所以我們的膚sè稍稍的變淺,變成了這種紫黑sè,而視力也已經能夠適應白天視物了。我們月光教派以守護善良之道為己任,廣交朋友,但是,即使如此,很多善良種族的人仍然在初次見到我們時,在還不知道我們是月光教派的情況下,就不由分說的拔劍衝過來便要砍殺我們,比如剛剛丹森先生就是那樣。」說著,艾哈多看了看卡爾,卡爾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艾哈多並沒有批評卡爾的意思,只是接著說道:「因此我們一般在有旅人經過我們的駐地時,都會放箭以示jǐng,盡量避免可能出現的威脅,比如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們就曾放箭對三位進行示jǐng。這也是一種無奈的生存之道吧,雖然這可能會使我們少交許多朋友,但也確實避免了我們的族人受到很多無謂的攻擊。」
隨即,艾哈多舉起了胸前掛著一個jīng致的吊墜,這個吊墜由於很小,而且之前霍凱龍總也不敢逼視她們,所以竟沒有注意,現在艾哈多舉了起來,他仔細看去,那吊墜卻是一彎銀sè的月牙形狀,那材料看上去像是銀,但霍凱龍不敢確定那是不是他之前聽過但沒真正見過的秘銀。艾哈多接著說道:「這吊墜便是月光女神的信物,邪惡的黑暗jīng靈們是萬萬不敢佩帶的,他們倒不是害怕月光女神,而是怕他們的蜘蛛神后怒。其實,我們教派曾經考證過,所謂蜘蛛神后,不過是古代的黑暗jīng靈扭曲了欺騙與潛行女神契特·斯妮科的教義而自己創造出來的神靈,而後來初代的黑暗jīng靈的族長死後的jīng神扭曲才成為了真正的蜘蛛神后。而我們持有這個信物,就已經足以證明我們是真正的月光教派,一般那些想要攻擊我們的人在確認我們是月光教派后,就不會再攻擊我們,而且一般都會成為我們的朋友。但jīng靈的各個種族卻不一樣,他們恨黑暗jīng靈入骨,即使在知道我們是月光教派后,也仍然不肯放過我們,所以,木jīng靈們才會想要把我們趕盡殺絕,而多虧了游龍劍士,我們才能逃脫那次大難。不知道游龍劍士現在怎麼樣了?」
霍凱龍呆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孟雨柔這時輕聲道:「我父親幾天前在野蠻人的侵襲中戰死了。」「啊?!」此話一出,在月光教派的八個女祭司中間引起了一陣sao亂,片刻之後,她們齊齊的跪倒在祭壇之下,雙手十指交叉抱握在胸前,低頭吟誦著祈禱文,霍凱龍雖然聽不清祈禱文,但也知道那必是悼亡祈福之類的儀式。
待到儀式結束之後,艾哈多帶領女祭司們重新回到三人面前,艾哈多道:「既然霍先生的確是來自異界的年輕人,雖然不知道月光女神所指的是不是就是你,但既然月光女神讓我們來問你們,我想應該是你沒有錯。月光女神要我們派出勇士追隨你前行,我們定然遵照女神的指示。而且,就算女神所指的不是你們,你們此去聖龍都路途遙遠,孟小姐又是游龍劍士的女兒,我們也理應派出勇士協助你們完成旅途。」艾哈多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來回了看了看三個人,又說道:「我們月光教派人數不是很多,所以所有的族人在帶刀祭司這一職業之外都會從事其他的職業,而這也得到了帶刀祭司的守護神智慧與計謀女神斯特麗特·威絲德的允許。而我們因為信奉月光女神,族中年長的人大多都是遊俠,因為這是受月光女神祝福與護佑的職業。但近2oo年來,月光女神也鼓勵我們從事其他職業,以使月光教派的人可以更好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所以,我們的年輕一代中各種戰鬥職業的人都有,不知道三位的旅途中,最需要什麼職業的人的幫助呢?我們一定派出我們最好的族人來幫助你們!」
霍凱龍聽后不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戰鬥職業都有哪些,雖然他已經聽說過了許多職業的名稱,但他知道,他沒有聽說過的必然更多。因此,他不敢說話,把目光投向了孟雨柔和卡爾,孟雨柔也在猶豫之間,還是最有戰鬥經驗的卡爾走上前來道:「大主教,我是一名騎士,而霍兄弟是一名戰士,孟小姐是一名牧師,我想,我們的隊伍里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一名法師,法師系的職業很多,但我想最好是一名擅長破壞系魔法的紅法師或者黑暗系魔法的黑法師。」艾哈多聽過之後想了一會兒,對身後的一名女祭司道:「愛絲格麗特,你來!」
一名看上去最年輕的女祭司應聲走上前來,只見她個子很高,只比卡爾略矮,大約與霍凱龍一樣高,身材高是jīng靈族共有的特徵,她沒有例外,她渾身也是紫黑sè的皮膚,長長的jīng靈尖耳,兩隻眼睛的瞳孔都是紅sè的,顯然是黑暗jīng靈長於夜間視物的特徵,她的鼻樑不高,嘴不算大,嘴唇也很薄,臉龐之間頗有清秀之氣。她長長的銀如絲般柔順,掩映著長長的頸項,而頸項之下,也掛著一個同樣的月牙吊墜。此時的她並沒有穿衣服,渾身**,曲線玲瓏,那傲人的身材足以讓任何一個種族的成年男xìng血脈賁張。
她走到艾哈多身邊,艾哈多介紹道:「這是愛絲格麗特·班瑞德,今年38歲,按jīng靈來說是剛剛成年。別看她小小年紀,卻是我們教派最優秀的黑法師,相信她一定能夠助你們一臂之力的!」霍凱龍等三人急忙行禮稱謝。而艾哈多回過禮后,轉而對愛絲格麗特道:「愛絲格麗特·班瑞德,現任命你為月光教派的教義使者,追隨來自異者的年輕人霍凱龍先生,協助他完成旅途,為抵抗黑暗的根源而戰鬥。」愛絲格麗特行了一個撫心禮道:「謹遵任命!」之後,艾哈多又對霍凱龍等三人行禮道:「霍先生,孟小姐,丹森先生,我們的月光祭禮結束了,我們該回我們的駐地去了,愛絲格麗特留下來,我們先行告辭了。」霍凱龍回禮道:「多謝大主教,願月光教派繁榮昌盛。」艾哈多再次行禮后,帶領著另外六個女祭司將祭壇四角的聖火熄滅,之後去祭壇與霍凱龍三人原先坐的地方相對的另一邊紛紛穿好衣服,回頭再次與四人致禮后,便很快的遁入森林的yīn影中,再也看不見了。
待到月光教派的人都走遠了,愛絲格麗特才轉身向霍凱龍行禮道:「愛絲格麗特·班瑞德,從現在起,時刻聽從霍先生的吩咐。」霍凱龍急忙還禮道:「班瑞德小姐不必那麼拘束,我們彼此是旅途上的夥伴,互相協助就是,沒有誰吩咐誰。你叫我凱龍就可以,不必叫霍先生。」愛絲格麗特道:「謝謝霍先生,請霍先生放心,月光女神與大主教的囑託,我一定會全力以赴。」霍凱龍道:「好的。呃,不過,愛絲格麗特,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禮貌,如果我說錯了話你千萬不要生氣啊。」「什麼事?」愛絲格麗特微笑道。霍凱龍撓了撓頭道:「那個,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我……我還是不太習慣。」愛絲格麗特聽后稍稍皺了下眉頭,隨即點頭道:「好,請稍等。」說罷,愛絲格麗特也來到祭壇的另一邊,將自己的衣服穿上,回到霍凱龍身邊。
霍凱龍仔細看時,卻見愛絲格麗特的衣服穿了和沒穿好像沒有太大的區別,用霍凱龍自己的印象來說,愛絲格麗特的衣服不過是一套比基尼泳裝,背上再披了一個披風而已,腳上也不過是一雙短靴。但無論如何,總是比全身**要讓霍凱龍放鬆的多了。只見愛絲格麗特手上拿著法杖,這法杖與孟雨柔的法杖形狀相似,只是長度要更長一樣,而在周圍的螢光掩映下,可以看到法杖杖頭嵌著一顆黑sè的晶體,只是霍凱龍不知道,這黑sè的晶體是黑法師施法所必須的,還是只是愛絲格麗特的喜好。
愛絲格麗特問道:「霍先生,我們下一步去哪裡呢?」霍凱龍撓撓頭,嘀咕道:「都說了叫我凱龍就可以了,呃,時候不早了,我們回營地吧,也該吃晚飯了吧。」愛絲格麗特行禮道:「遵命!」霍凱龍一時間只覺得無語,搖搖頭,率先邁開步子,帶著其他三人回到了營地。
回到營地之後,孟雨柔便去生火作飯,愛絲格麗特也去幫忙,而霍凱龍仔細的又繞著帳篷轉了幾個圈,好好的又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之後,才來到卡爾身邊,對他道:「卡爾,原先說好今天晚上教我劍術的,現在能教我一下嗎?」卡爾微笑道:「剛才的祭禮,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吃過晚飯後,過一會兒就早點休息吧。明天過忘憂河下游,需要保持jīng神的高度集中,我怕你今天練劍消耗太多的話,會讓你明天沒有jīng神。」霍凱龍想了想道:「也好。不過卡爾,你對忘憂河下游這樣如臨大敵,到底那裡有什麼問題?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卡爾道:「嗯,一會兒吃飯時,我一起說吧。」霍凱龍點頭同意。
又過不多時,孟雨柔便招呼兩人過來吃飯,而愛絲格麗特正在把湯盛到四個漆碗里。霍凱龍看碗里時,卻是一些腌菜和臘肉做成的雜煮湯,雖然難以稱得上是絕頂美味,但出門在外,自然不能多作計較。而孟雨柔手藝凡,如此平常的菜湯卻也仍能讓人回味無窮。霍凱龍確實餓了,他喝了幾口湯,便抓起麵餅,狠咬了起來。孟雨柔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笑道:「慢一點,別噎著。」霍凱龍抬起頭沖孟雨柔憨憨地笑了笑,稍稍放緩了一下度,但還是吃得很賣力。
卡爾端起菜湯,喝了幾口,便說道:「明天我們必須得渡過忘憂河的下游,之前沒跟大家詳細說忘憂河下游的情況,我現在就跟大家說一說吧。」霍凱龍聽到這句話,急忙連咬了幾口麵餅,放低了湯碗,一邊嚼著,一邊認真的聽著。卡爾道:「孟小姐也說過,她以前過忘憂河下游的時候,就感覺怪怪的。其實,忘憂河的水中本來溶解著一種毒質,上游水勢湍急,毒質來不及揮,所以沒有問題;但下遊河道變寬,水勢變緩,毒質便揮出來,瀰漫在空氣中。」霍凱龍聽了大驚道:「毒質?是什麼樣的毒?」卡爾道:「其實也不是非常厲害的毒,只不過吸入這種毒氣之後,人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感,全身心都沉醉在其中,jīng神恍惚,一時間好像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忘憂河的名字也是如此而來。而忘憂河下游暗礁險灘眾多,在毒氣影響下,很多人忘記了或無法划槳,便觸礁落水而忘,所以,要渡過忘憂河,必須有足夠的定力,保持jīng神的高度集中。」孟雨柔聽后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之前渡河的時候,感覺jīng神恍惚,原來是毒氣的原因。」卡爾點頭道:「其實原本,忘憂河只有盛夏的時候才會毒氣瀰漫,net、秋、冬三個季節都沒有問題,至多只會讓人稍覺jīng神恍惚,因此,只要不在盛夏渡河,就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一兩年來,毒氣一天比一天濃烈,連水面上都升騰著毒霧,視線都受到嚴重的影響。就連隆冬渡河,也必須得集中全部注意力,才可能保證萬無一失。而且,即使渡過了河,那毒氣帶來的強烈快感也可能會使人流連往返,不肯再離開河岸,據說這兩年有許多人就這樣最後餓死在河邊。」
霍凱龍聽后打了一個冷戰道:「這毒霧聽上去,像是我們那個世界一種叫毒品的東西。毒品就是產生強烈的快感,讓人上癮,難以戒除。而且,我不知道這毒霧和毒品是不是真的是一樣的東西,如果是一樣的話,那麼就危險了,因為毒品的癮根本不是定力、集中jīng神就可以抵抗的,因為它是從身體的機理上進行破壞,讓人無法抗拒。」卡爾點頭道:「也許吧,確實我的許多部下都對忘憂河的毒霧的感覺念念不忘,每逢我有任務要渡河,他們就努力的想要跟著我,好再次吸取毒霧。我也曾十分想念那毒霧的感覺,但我知道那是一種誘惑,所以,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使自己不受其影響。我想,也許是毒霧的濃度還比較低,而且我有忠誠與信任女神特拉絲特·拉葉提的加護的原因吧,我的弟兄們沒有這種保護,所以都紛紛上癮了。」霍凱龍聽過之後,心中確實擔憂了起來,他臉顯憂sè,看了看孟雨柔和愛絲格麗特,才道:「這麼危險的河,我們有沒有辦法繞過去,我……我不害怕真刀真槍的戰鬥,但我害怕毒癮。」愛絲格麗特介面道:「雨柔,你是牧師,應該會凈化術吧,或許能對毒霧有些作用?」孟雨柔點頭道:「我確實會凈化術,但我真的不確定是否對毒霧有用,而且,正如卡爾所說,我們四個人中,有三個人是有神的加護的,我們三個人對毒霧的侵害會有一定程度的天然的抵抗力,但凱龍他沒有神的加護,恐怕確實會很危險。」霍凱龍苦惱的說道:「愛絲格麗特,你們月光教派常年行走,肯定渡過過忘憂河吧,你們有沒有你們的辦法?」愛絲格麗特道:「確實,我們前不久剛剛渡過忘憂河的下游來到這裡,但是,我們渡河時,會有四名祭司聯手架起結界,使我們完全不受毒霧的影響。凱龍,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做不到這樣的結界。」霍凱龍聽到愛絲格麗特對其稱呼有變,心下有一點疑惑,但現在也沒有jīng力來關注這一點,他撓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又喝了幾口菜湯,默默的吃起了麵餅。
孟雨柔看到霍凱龍眉頭緊鎖,默然無語,不由得一陣心疼,湊過來輕聲說道:「凱龍,別太擔心,明天我把我全部的力量都用在給你的身邊施用凈化術上,應該能有效果的。就算沒有效果,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心智。就算真的上癮了,我們再也不會過這條河了,應該也容易戒除吧,我也一定會幫助你的。」霍凱龍歪頭看了孟雨柔,勉強的笑了笑道:「謝謝你,但願凈化術真的有用。要是真上了癮,恐怕……恐怕……」霍凱龍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孟雨柔不知道毒癮的可怕,而且,這裡的每個人都不知道毒癮的可怕。但是,他也知道,要繼續這段旅程,忘憂河是非過不可的,事到如今,也已經退縮不得,就算賭運氣,也必須得賭一賭了,於是他努力的點了點頭,又說道:「大家先吃飯吧,明天就按雨柔剛剛說的試一試吧,我也不能拖大家的後腿,我儘力集中jīng神,屏住呼吸就是了。」愛絲格麗特說道:「既然這樣,凱龍,你把這個帶上吧。」說著,愛絲格麗特摘下胸前掛著的吊墜,遞給霍凱龍道,「這個吊墜上面有月光女神的加護,雖然力量比較少,但應該還是有點幫助的。」霍凱龍沒有去接吊墜,只是問道:「那你呢?你把吊墜給了我,你不就沒有神的加護了嗎?」愛絲格麗特微笑道:「我是帶刀祭司和黑法師,又是月光女神的忠實信徒,我身上自然的就有三位神的加護,你不用擔心。」霍凱龍聽后,這才放心的接過吊墜,戴在脖子上。
四人吃過飯後,收拾了炊具,又閑聊了一會兒之後,便決定早點休息。帳篷之中,霍凱龍早已將他們有的三個睡袋全都準備好了,霍凱龍等三人各自用自己的睡袋,而愛絲格麗特不用睡袋,自己睡在內帳的毯子上。同時,四個人決定輪流守夜,這一夜上半夜由卡爾守夜,下半夜由愛絲格麗特守夜,好讓霍凱龍與孟雨柔充分休息,為明天渡河作準備。
四個人計議已定,卡爾便出了帳篷到篝火旁守夜去了,愛絲格麗特自去內帳的一角睡下,霍凱龍和孟雨柔各鑽進了自己的睡袋睡下。由於霍凱龍是第一次用睡袋睡覺,他很有點不習慣,連翻了幾個身也沒有找到一個很舒服的睡覺姿勢,但他生怕吵到孟雨柔和愛絲格麗特,便不敢再多翻騰,靜靜的準備入眠。也許是這一天的旅程確實太累了,也沒過太久,霍凱龍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愛絲格麗特進帳篷把三人叫醒,幾個人把帳篷和睡袋等收拾好之後,便繼續上路在月光森林中穿行,向著忘憂河的下遊行進。路上,霍凱龍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個疑問,便偷偷的問孟雨柔:「你昨天有跟愛絲格麗特說什麼嗎?怎麼她對你稱呼突然親近了許多,對我的稱呼也變了呢?」孟雨柔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甜甜的笑了笑道:「女孩子之間還是比較容易溝通的吧。」霍凱龍聽過之後,雖然不知道孟雨柔是怎麼溝通的,但想來也不是很有必要知道,便即作罷,沒再追問。
由於昨天趕路比較多,所以不過兩三個小時,還未到中午,周圍的樹木便又開始變得漸漸稀疏了起來,看來,已經接近月光森林的邊緣了。而漸漸的,周圍的霧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濃,視野也開始越來越受到限制了,而霍凱龍漸漸的也感覺的jīng神有一點恍惚迷離,一種莫名的快感在心裡油然而生,他心下一驚,趕忙屏氣凝神,專心趕路,而與此同時,他也隱隱的聽到了遠處的水聲,看來,忘憂河下遊離此不遠了。
只聽卡爾說道:「該死,這毒霧怎麼會瀰漫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看來情況更加嚴重了,大家小心,集中jīng神,輕輕吸氣。」孟雨柔看了看霍凱龍,確信他的狀況暫時還沒有問題后,開口問道:「卡爾,我之前過忘憂河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這兩年會這麼厲害呢?」卡爾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會跟你們說起了。」愛絲格麗特若有所思的道:「你們覺得,會不會,會不會與月光女神的神諭有關係呢?」卡爾問道:「什麼意思?」愛絲格麗特道:「月光女神說黑暗根源的封印力量即將減弱,我雖然不知道黑暗根源是指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封印,但是我想,封印不會突然減弱,而會有一個過程,會不會,這種負面的毒霧越來越烈,就與封印的減弱有關係呢?」卡爾想了想,點頭道:「也許吧,只不過這隻能是猜測,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它。」愛絲格麗特點頭道:「總之大家小心,雨柔,準備好凈化術的祈禱,保護好凱龍。」孟雨柔道:「放心。」說著,她的雙手握緊了法杖。
幾人行不多遠,水聲越來越響,身邊的樹木已經寥寥無幾了,而視野也已經越來越差,霍凱龍只覺得腦中那莫名的快感越來越強烈,他jīng神恍惚,走路突然踉蹌了幾步。孟雨柔見狀,急忙念動祈禱文,在霍凱龍身邊施放了一個凈化術,霍凱龍只覺得腦子突然一陣清醒,他急忙用手掩住口鼻,小心的吸氣,希望少一點的吸入毒氣。他調整好步伐,跟上三人的腳步。
來到河邊的小船塢,愛絲格麗特道:「你們看,毒霧瀰漫這麼嚴重,船塢已經廢棄了,看來我們直接去開船就可以了。」另外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對抗著毒霧的侵襲,卡爾快走幾步,與愛絲格麗特一起把晾在岸上的船推了一隻出來到水裡,他率先跳上了船,用木槳撐住,愛絲格麗特緊隨其後,之後,孟雨柔扶著霍凱龍小心的上了船。
水面之上大霧瀰漫,大約1o米以外的東西就完全看不見了,卡爾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努力的撐著船。霍凱龍坐在船上,一手抱著頭,一手努力的掩著口鼻,但意識卻越來越變得模糊,那莫名的快感已經將他環繞和包圍,儘管孟雨柔努力的為他施展凈化術,但霧的濃度顯然越了孟雨柔的力量所及,霍凱龍還是忘記了周圍的全部環境,沉醉在自己快樂的幻想世界中去了。
在幻想之中,霍凱龍回到了昨天晚上,他又一次回到了月光祭禮的現場,他又一次看到了八位**的女祭司在婀娜的跳著舞蹈。而他在陶醉於這net光綺麗的場景之中時,卻突然聽見耳畔傳來聲音,那是孟雨柔的聲音,只聽她說道:「凱龍,你在看哪裡呀?」霍凱龍急忙歪頭看時,卻見孟雨柔也已經脫光了全身的衣服,那如凝脂白玉般無瑕的肌膚,幾乎閃得他睜不開眼睛,但他努力的睜大了眼睛,要把孟雨柔全身的每一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欣賞著那聖潔的軀體,一股美妙的感覺傳遍全身,但與此同時,那曼妙的身姿也使一股yù望的力量從他身體深處升騰起來,他努力的壓抑了兩三次之後便放棄了努力,他放棄了欣賞,而是衝上去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孟雨柔,那溫暖的觸感立時傳遍了他的全身,直達到每根毛。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放棄了最後一絲理xìng的成分,努力的向著孟雨柔那嬌艷的雙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但就在即將吻到的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頃刻之間,周圍的景象全部消失了,他立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雙眼一片模糊。他努力的凝定心神,讓雙眼聚焦,等到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的時候,在他眼前的,卻是孟雨柔那紅到要滴出血來的臉龐,而與此同時,他也突然感覺到右手處一陣綿軟,低頭看時,卻見自己的右手正按壓在孟雨柔的左胸之上,那種美妙的感覺簡直不可言喻,一剎那間,他真的希望這一刻永遠的停在這裡。
但是,在他看清之後,理智便立刻回到了腦海之中,他立刻像遭到了電擊一般的收回手來,同樣急忙放開了正摟著孟雨柔腰間的左手,他抽身向後,坐得離孟雨柔盡量遠,然後也顧不得禮節是不是對,急忙點頭哈腰道:「雨柔,對不起,真是太對不起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孟雨柔臉漲得紅到不能再紅,也似是沒有辦法回應霍凱龍的道歉,只是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雙手握著法杖,護在胸前,然後將整個上身前傾,將全身努力的蜷縮起來,低頭望著船的底板。
霍凱龍極其努力的道了一陣歉,見孟雨柔沒有回應,他只道是孟雨柔怒極了,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愣神之間,卻才感覺到左臉頰**辣的疼,伸手去摸時,卻已經腫了起來,想來是剛剛孟雨柔打的,他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只是輕輕的揉著臉,也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望著船板,不再說話了。